歐陽昶曦一旦決定了動手,就一定會快速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到兩日,風雲就再起了。
上次歐陽懿哲與歐陽昶曦兩人爲了歐陽落大打出手的事傳得滿城風雨,惹得歐陽落躲在王府中不敢出門。偏偏就是有些人不知道避嫌,在這種時候明目張膽地來王府找歐陽落。
當歐陽懿哲揭下斗笠,一張俊臉出現在歐陽落面前時,她着實嚇了一跳。幸好歐陽昶曦現在出府去了,否則不將這府裡鬧得雞犬不寧纔怪。
щщщ⊕ttКan⊕¢ 〇
一見是他歐陽落忙遣走了屋內的丫環們,這才問道:“太子殿下,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落兒,我想三弟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他決定今晚動手,所以特來見你一面。”歐陽懿哲一開口就直奔主題,可見事情的緊急。
“這麼快?”聽到這消息,歐陽落一時真的有些難以接受。這兩日,她一直都在琢磨着如何儘可能地減少傷亡,豈料歐陽昶曦這麼快就動手了,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太子殿下,你要我做什麼,請吩咐吧。”歐陽落很快就明白了歐陽懿哲的用意,忙問道。
“事發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弄清前因後果,不過你肯定是他手中的最後一張王牌。如今,只能將你先從他手中帶走了,能抵過一時是一時。”
歐陽落聽着他的話,和自己想的沒什麼出入,不過這明顯不是最好的方法。看來,除了歐陽昶曦自己,是沒人知道他這樣做的緣由了的。
“就算我離開了,還是無法阻擋他的大軍來襲呀,還是想想其它的辦法吧。”
歐陽懿哲也很是無奈,但也只有這樣了,誰能想到歐陽昶曦會突然反叛呢,還是這樣籌謀已久、來勢洶洶,“大軍來襲時有我守着,你先進宮保護父皇。你只有呆在父皇身邊,纔會有一線生機。”
“可是……”
還沒等她繼續說下去,歐陽懿哲就攔住了她:“別囉嗦了,快換上我的衣服離開,到了太子府,自然有人帶你進宮。”
按歐陽懿哲所說的,事發突然,也只有先這樣辦了。歐陽昶曦果然還是最會演戲的一個,他又一次騙過了所有的人,讓他們措手不及。
只是,我若死時,請你一定要告訴我爲什麼,否則我死不瞑目!
歐陽落匆匆換上衣裳,和歐陽懿哲無奈告別。明知這一別就是永不再見,卻是兩人都不知說什麼好。
“太子哥哥,你自己保重。”既是死別,就喚他一聲哥哥吧,了卻了歐陽落造就的那一段孽緣,解歐陽懿哲一個心結。
匆匆話完,歐陽落轉身就走。若再和他耽擱一番,真不知要嘮叨到何時才能說完,索性一句都不聽,現在就走。
就在歐陽落已經走出屋外之後,歐陽懿哲才匆匆追了出來,對着匆匆離開的背影說:“落兒,生死一別,我也沒什麼好留於你的。我府中書房你有一把古琴,你也一併帶進宮吧,算是留個紀念。等到以後想起我時,就拿出來看看吧。”
關於他的一番言語,歐陽落聽若未聞,只是加快前進的腳步,怕一個不忍心就又折返回去了。腳下雖是一步不停,但臉上的淚珠卻是一刻也止不住,不停往外淌着。
對於歐陽懿哲,她的瞭解甚少,只是冥冥中覺得,自己欠他太多,卻是自始至終不知如何去償還,甚至連一個好好的道別也無法給他,讓它怎能忍得住眼淚。
就此一別,真的希望你前路走好。來生,切莫在生在這帝王家,切莫在掉進這亂世。
歐陽落很順利地進了皇宮,來到了堯弘帝身邊,而歐陽懿哲卻並沒有離開。自他進府,他就知道已有人前去向歐陽昶曦報信了,他就在這兒等着歐陽昶曦回來。
不多會兒,歐陽昶曦如期趕到,直尋歐陽落而來,見到的卻是正襟危坐的歐陽懿哲,臉上有了一瞬的心慌。
“太子殿下,你不在皇宮門前好好守着,來這兒幹什麼?”一瞬之後,他又變回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歐陽昶曦。
“三弟,我來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勸說,這是他打的主意。他相信歐陽昶曦心中還念着他們的兄弟之情、父子之情,所以選擇以情化之。
然,他錯了,徹底的錯了,因爲他所說的情,在歐陽昶曦眼中一文不值。
“那你告訴我,放下什麼屠刀,如何成佛?”歐陽昶曦現在勝券在握,有的是時間陪他玩一玩。
“你想要的無非是皇位,我現在就可以將太子之位讓於你,等到父皇百年之後,自然便可等皇位。若是你現在就等不及了,我亦可勸說父皇立即退位讓賢。只希望你不要發動戰爭,連累這城中無辜的百姓,還有那千千萬萬的軍人。”
“哈哈,歐陽懿哲,你真以爲我要的是那皇位嗎?你可憐那些無辜的百姓,而我偏偏就要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在我刀下,血流成河。”
“三弟,你醒醒吧。就算你不想想那些百姓,那父皇母后呢?還有簫筱,你想過沒有,他們都是你骨肉相連的親人呀。”
“親人?”歐陽修再一次大笑,笑聲中是從未有過的猖狂,“等你到了陰曹地府,你就會知道,究竟誰是我的親人了。”
話說完,他迅速跳離歐陽懿哲,隱在暗中的弓箭手很快便現了出來,一層又一層的盔甲,看得他眼花。
“歐陽懿哲,你不是說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嗎?你也算一個不是嗎?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是怎樣對待我的親人的。大手一揮,一聲號令:“放箭!”
接着,只見漫天羽箭直向歐陽懿哲襲來,還沒等他來得及拔劍抵擋,就已是幾箭射中,跌了下去。
待箭一發射完,歐陽昶曦身上已插滿了無數的羽箭,活生生一個刺蝟,但他仍然留着那最後一口氣,因爲他想弄清楚,這究竟是爲什麼。
歐陽昶曦拔出腰際的佩劍,一步步走向他,“歐陽懿哲,你現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惜,我就是要讓你死不瞑目。”
接着,手起刀落,一個鮮血四濺的頭顱呈弧形拋向了空中。落地之時,那雙眼仍是大大地睜着,寫滿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