斉山天雲寨,雲淵一手撐着頭抵在桌上,另一隻手玩弄着桌上的一堆毒物,沉浸其中,貌似根本就沒發現一旁端坐在太師椅上君韶翊。
突然,其中一隻紫色精神驟長,張着大大的鉗螯,縱身跳到他手上。
“喲,這麼快就得手了!”雲淵嘴角上揚,漫不經心地向一旁的君韶翊說道。
而此刻的君韶翊卻並不是想象中那般高興,而是緊張,莫名的緊張。雖說雲淵這招借刀殺人甚得他心,但是還是擔心,擔心有個萬一!
“寨主,你說,會是誰中招了呢?”不理會君韶翊的不悅,雲淵繼續若無其事地思索着無關緊要的事。
“你最好保佑落兒沒事,否則有你好受的!”
“雲淵知道,若是有差錯,則是我辦事不力,不用您動手,我自己會先處理的。”
雲淵雖是如此說着,心中卻在暗笑。想你君韶翊也有擔心的時候,真是不簡單呀。落兒,叫的真夠親熱的,也不知是誰當初那麼絕情的把人家送下山的。真的很想知道,在斉山峰頂發生了些什麼。
片刻過後,那本是安靜的躺在雲淵手心紫雲蠍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濺得他一手血漬。
雲淵將已亡的小蠍子輕輕放到桌上,撫摸着它的頭,帶着些許傷感輕聲道:“好好休息吧,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你不會真想爲了它怎樣吧?”看着雲淵的認真緊兒,君韶翊這才搭了句話。
雲淵一邊擦着手上的血跡,一邊走向君韶翊,滿不在乎的說道:“一隻蠍子而已,何必在乎!”
看着這樣的雲淵,君韶翊笑了,這纔是斉山的雲淵嘛。隨即又說:“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有他好受的了。從睿王府到斉山還真是有些遠的。”
雲淵再次無語了,不知是誰剛纔那麼擔心受傷的會是歐陽落,現在倒是一點也不關心了。
“他們自己拒絕了斉山的好禮,現在多受點罪也是應該的。”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我們也出發吧,去看看山下的風光!”
睿王府菡萏院,太醫們正在惴惴不安爲睿王診斷配藥解毒;晏玄昱立於一旁,怒視暮落;暮落則是心不在焉的盯着忙碌的衆人,想着自己的事。氣氛極其怪異。
倒是歐陽昶曦,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衆人,尤其是暮落,完全忽略了手臂上劇烈的疼痛感。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暮落,想要從她的臉上察覺到一絲擔憂或者是愧疚。
可惜,什麼都沒有!
失望地別開頭,看見晏玄昱,才問:“玄昱,有何要事,這時還過來?”
而一旁的晏玄昱此時纔想起此行的目的,猛然擡頭,卻又默默不語。
“你們先出去!”
此話一出,一衆太醫匆匆起身離去。讓他們來解這毒,不是擺明了送死嗎?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這麼好的機會,暮落當然也不會錯過了,先他們一步打算開溜。
“落兒,你留下!”
暮落停下腳步,想要頂嘴。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再惹火上身了,便又無奈地踱了回去。畢竟,他變成這樣與她還是有關的。
見暮落留下,晏玄昱猶豫了半晌,但又不可違拗了王爺的意思,只得回道:“王爺,嵐郡(原來的嵐國)傳來消息,聖壇先是突放異光,後是鳳鳴鸞翔,想是龍玉要現世了。”
龍玉呀,再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暮落心生忐忑。
“收拾東西,即刻出發去嵐郡。”
“王爺,你的傷。”提起他的傷,晏玄昱又惡狠狠地瞪了暮落一眼。
“不礙事,正好去拿解藥!”說完,又轉向暮落說:“你一同前去!”
冰冷的命令,不容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