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落空,下一掌隨之而來,感知掌風迫近,歐陽昶曦隨即擡手對上。不料這只是虛晃一招,那人在歐陽昶曦出手之際,另一隻手輕易地從他懷中拽過了暮落。奸計得逞,竟不是直接下殺手,而是用力將她拋至上空,隨後不再理會。
“落兒!”
歐陽昶曦奮起追擊,終還是被那人擋下了。半避半就,二人落在了地面上。
那人竟然沒有殺他,只是點了他的穴道,讓他靜息療傷。
看着眼前近乎崩潰的人,那人很是氣憤地罵他:“歐陽昶曦,你竟然爲了一個女子變成如此模樣,我真是瞎了眼了。你難道忘記了你的大仇了嗎?”
“放心,我自有分寸!”聽他如此說,歐陽昶曦很快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分寸?這就是你說的分寸嗎?爲了她要死要活的。”
“我說過了,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那是怎樣?我警告你,你若是再這樣下去,不管她有沒有利用價值,我一定會宰了她。”
“那麼,我也奉勸你。若是沒了她,你的大仇肯定是報不了的。要不要試試看?”
“你!”那人氣急,半晌無語。
這歐陽昶曦的性子倒還真是沒變,就因爲剛纔對他動了手,此時竟然一點也不顧往日情分。若不是他現在動不了,倒還真有可能大打出手。只是,他怎麼就能沉得住氣,那般對歐陽落呢?
“你自己好自爲之!半個時辰後/穴道就解開了,那時,你再去看看你一心護着的寶究竟在幹什麼?”
本是來教訓人的,反被惹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只得忿然離開。
“客棧中的毒,可是你下的?”
“不是,我沒陷害人的習慣。”
“確實。那這洞內暗藏什麼玄機,你總知道吧。”
“到時你自會知道。”走了幾步,又囑咐:“只要安心呆在這裡就不會有事,這山還沒到塌的時候。”
那人走後,歐陽昶曦竟真的在那兒安心的呆着,和他一起的人還有不知何時被制服的晏玄昱。
能使他們二人安心呆在此處,必非凡人。可是,他會是那幾度想要暗殺暮落之人嗎?
不太像!
另一方面,暮落按照那人預想的弧線落到了另一條沒人的密道中,迷霧重重,毒瘴瀰漫,卻鮮少有暗箭射來。由於暮落已是百毒不侵之軀,毒瘴對她毫無作用,而那些暗箭只要她不後退就不會出現,所以她倒是有驚無險地在這密道中小心地前進着。
不知過了多久後,隱隱看見有微弱的光芒透過層層濃霧射過來。看見希望的曙光,暮落激動不已,顧不得勞累,向着那光芒處奔去。
越向前走,那光芒愈加耀眼,刺得眼睛有些發痛。
真的很想知道,這盡頭,等待着她的究竟是什麼?
走出狹窄昏暗的密道,頓時豁然開朗。看着那古老的祭臺,莊嚴的神像,一種幸福感直涌上心頭。
那傳說中的聖壇呀,我終於見到你了。
究竟是怎樣的神人,竟會令嵐國人世代敬仰守護,將這聖壇隱於如此隱蔽之處,還設下重重機關護之。
歷經艱難險阻才得以來到聖壇,怎能不一睹尊容?
只是,匆匆來到神像之前時,暮落再一次震撼了!
這是一座與自己完全相同的雕像,尤其是那脖子上掛着的熠熠生輝的龍玉,更是刺痛了她的眼。
且先不論那神像偏偏是自己的容貌,只說那龍玉。
爲何那般重要的龍玉竟是如此直接的懸掛在脖頸之上?
僅此一眼,便想到了君韶翊!
試問,除了他,還有誰知道暮落脖頸之上懸掛的玉石墜子便是龍玉?
想問,他何必如此?
何必假意拒絕?何必苦苦相逼?何必一定要她成爲天下公敵?
正在暮落沉思之際,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金鳳,怒氣衝衝,直奔她而來。看此情形,竟像是把那失子之仇,同門之恨,盡數報在她身上一般。
緣何,偏偏又是她?
第一波的攻擊她算是借那神像僥倖逃脫了,而這第二次的襲擊則沒那麼容易了。此時再看,暮落才發現,洞內有那麼多的密道口,竟只有她所走的這一個能通往這裡。而那鳳鳥剛好擋在那出口處,讓她無處可逃。
迎面對視,虎視眈眈,想要一次將她擊斃。知是如此,暮落也在思索,如何成功奪過這致命一擊。
她想要賭,賭它不如她靈活!
待它振翅飛來之時,暮落竟然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像是等待着它撞來一般。
就在那金鳳離她不到一米之處時,她這時才反應過來,閃身逃開。
她以爲,在如此短的距離內,以它那龐大的身軀,是來不及在調轉方向的,在慣性的驅使下,它必將撞上身後的神像。那時,即使不死,也是重傷,給了她足夠的時間逃離。
可終究,她還是賭輸了!
從始至終,它的目標都不是暮落,而是她脖頸上的龍玉。接近之際,兩爪急速將她勾起,隨即側身避開了與神像相撞。
一陣折騰,墜子早已從衣襟中露了出來。那金鳳一爪提着暮落繼續向外飛,另一隻則是直接向她脖頸的龍玉撈去,目標明顯。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即將得手之際,一道雪白劍光從頜下一閃而過,爪飛血濺,暮落失去依附向下墜落,直直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知道跑嗎?在那兒傻站着幹什麼?”
生生消化了這一頓莫名的咆哮之後,暮落才反應過來,這救她之人竟然是君韶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