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四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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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衆人無奈點頭。
他們感覺到了楚致淵的漫不經心。
邀月宮與九離神教乃四大魔宗，是天下間最頂尖的宗門，可在世子眼裡好像並沒那麼重要。
也就世子纔有這番氣魄吧。
畢竟四大魔宗再厲害，也不會輕易招惹世子。
世子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那些邪宗，那些妖人不管世子不世子，更有的邪宗妖人還專門針對世子。
“世子爺，如果你得了邀月宮的信物，會提什麼要求？”郭馳問道。
高炯三人頓時來了興趣。
楚致淵笑了笑：“我嘛……，要求她們派幾個宗師做護衛。”
“世子爺，我們四個宗師，再加上鄒總管，那就是五個宗師啦，還不夠？”郭馳笑道。
其他的皇子或者世子，也就兩個宗師，多的不超過四個。
楚致淵道：“護衛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重活一世，自己是要成就大宗師，壽元悠久，享受榮華富貴，半途要是被邪宗妖人害了，或者被其他人暗算了，那太冤枉了。
護衛越厲害越好。
護衛越強，自己的心越安寧。
定則靜，靜則慧，慧則通。
修行速度也就更快。
“對了，你們的戰陣練得如何了？”楚致淵道。
四人頓時露出爲難神色。
他們原本以爲，這戰陣類似於軍中的戰陣，兵士們都練得，自己四人身爲宗師當然也練得。
結果練了這幾天下來，毫無寸進，沒能摸着門徑。
說出來都臉紅。
楚致淵笑道：“這套四靈陣太難？”
“世子，難道是我們駑鈍？”高炯道。
楚致淵笑起來：“你們可是宗師。”
這四靈陣是他在通天閣與明武殿精心挑選，威力最強之一的陣法，當然，因爲入門艱難而已然絕傳。
超感的存在，讓他最適合這一類的功法。
功法越精微奧妙，入門越難，則越易絕傳。
影響功法入門的因素太多，因素稍一變化，便不能入門，然後斷崖式的衰落最終絕傳。
四靈陣當然也最適合四人。
四人的法相各不相同，郭馳爲黑熊、高炯爲白猿、紀冬曉爲青蛇、孫燕武爲蒼鷹。
小四象陣威力差了許多，小玄元陣威力也不行，小伏藏陣不那麼適合，最適合的便是這個四靈陣。
四靈陣確實入門極難。
最重要的一關，也是鐵門檻便是站位。
精準的站位，再配合精妙的步法，一旦入門便能心意相通，僅憑氣息相連便能明白各自的想法。
“這樣罷，回去之後，我幫你們練練。”
“世子爺……”
“不信我能幫得上忙？”楚致淵笑道。
郭馳道：“我們是閒人，世子爺你太忙。”
又要去明武殿，又要去禮部衙門處理雜事，再去新宅修行，中午還要回王府吃午膳，下午一般呆在王府裡繼續修行。
總之，比起他們的悠閒，世子很忙。
“再忙也不差這一時。”楚致淵道。
“……那就勞煩世子爺啦。”郭馳不再客氣。
四人都滿懷希望。
雖然自己是宗師，可自己這個宗師恐怕很快就會被世子超越。
親眼見識過世子精進之速，悟性之高，資質之高，前所未聞。
便是如今的皇上，堪爲歷代皇帝中第一人，年輕時的修行進境恐怕也不如世子。
——
聽濤院
太陽已經升到東邊半空，明媚陽光普照院內的碧樹、綠竹、紅花，美不勝收。
楚致淵負手站在小亭裡，恰好站在照進小亭的陽光中。
四人則在小亭與一片碧竹之間的小練武場，沐浴着陽光，精神昂揚，準備開始練四靈陣。
四人剛站好，楚致淵便道：“不對，站位不對。”
四人低頭看看自己所站位置，覺得沒站錯。
四靈陣的站位並不是正方形，是不規則形狀，似圓非圓，似方非方，彼此之間的距離不等。
乍一看很麻煩，他們需要拿尺子測好每一人與其他三人之間的距離，一絲不能差。
這幾天下了狠功夫，已經練好了各自的站位。
身爲宗師，這點兒悟性還是有的。
可楚致淵一上來便說不對。
楚致淵所看到的是，他們都差了一點兒，可能只差了一釐米左右，但四靈陣想入門卻是毫釐不能差。
更要命的是，這種距離並非固定的死距離，而是要靈活變通，每個人都有不同。
根據各自修爲高低而變，根據各自心法不同而變。
這也是四靈陣絕傳之根由。
當然，如果入門之後，第一層便是氣息貫通，再結陣時便能自覺的調整，通過氣息能感應到位置的偏移。
再精進一層，則不需要站位，不管站在哪裡，只要不超過一定範圍，便能成陣。
楚致淵一步跨到近前，往前推一下郭馳，郭馳剛要動卻被他攔住：“別動。”
郭馳頓時一動不動，任憑楚致淵像推一尊雕像般移動自己，隨即是青蛇法相的紀冬曉，再是白猿法相的高炯，最後是蒼鷹法相的孫燕武。
楚致淵又把他們挪了一遍，滿意的點頭：“這回對了，開始吧。”
他飄回小亭，站到小亭內的陽光中，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們，看他們緩緩運功。
罡氣浮出體表，開始互相融合，迅速的融爲一體，形成一個圓圈，連接了彼此。
楚致淵眯着眼睛看他們頭頂虛空，發現四個法相竟然開始靠近，越來越近，到後來竟然背靠着背相抵。
楚致淵暗自讚歎。
這便是上古時候威名赫赫的四靈陣，原來結陣的竟然是法相，而不僅僅是他們！
隨着法相相抵，四人只覺心意隱隱相通，知道彼此要做什麼，於是便見到四人同進同退，宛如一個人的八隻腳。
楚致淵面露笑容，撫掌讚歎。
四人氣息相貫通，這相當於任何一人都要面對四人的攻擊，也面對四人迭加在一起的防禦。
護體罡氣如鎧甲，這一套陣法形成，便相當於穿了四層鎧甲，且不說攻擊力，只是防禦便強了太多。
這讓他安全感大增，笑容大盛：“可喜可賀，已經入門！”
“哈哈……好個四靈陣！”郭馳忍不住大笑。
這四靈陣一成，不僅僅楚致淵更加安全，他們四個也一樣更加安全，豈能不喜。
高炯嘿嘿笑道：“老紀，嫂夫人如果知道我們練成了這個，一定欣喜若狂。”
紀冬曉斜了他一眼：“老高閉上你的嘴。”
高炯笑兩聲，轉身道：“世子爺，還得是世子爺啊！”
這一次他們充分體會到悟性的差距。
四人加在一起苦練了數天，還不如楚致淵指點幾句，這種悟性與資質的差距讓他們震撼。
心下感慨：難怪世子爺進境如此之快。
楚致淵笑道：“四靈陣入門之後還有另外兩層，得繼續練。”
四靈陣最難的是入門，一旦入門，剩下的便是苦功慢功夫，需得一點一點磨。
第二層不需站特定位置便能結陣，第三層的覆蓋範圍更廣。
在楚致淵的目光下，四人練得樂此不疲，不知不覺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一個時辰在他們感覺中只是一盞茶。
練四靈陣絲毫沒有枯燥感，反而樂趣無窮，彼此之間穿梭往來，卻配合默契十足。
然後試着出招，發現自己的修爲大漲，劍法的威力大增。
這種感覺讓他們癡迷，待陣法停止之後，便悵然若失，從美好迴歸到現實中。
“唉……”
四人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嘆息，透出失落。
楚致淵笑眯眯看着他們，手抄着飛龍骨，胸口仍舊是飛龍珠，化龍訣的三層奔騰洶涌，骨骼金光中有了一絲紫意。
楚致淵推測圓滿的第三層是紫金色骨骼，現在差不多了，進境確實很快。
他發現了一個規律。
上古的傳承，好像都講究速成。
一旦練對了，那便是突飛猛進，類似於魔功差不多。
就像化龍訣的第二層一旦練成，第三層的進境想慢都不可能，二十竅一起加速，慢不下來。
楚致淵笑道：“好好練功吧，爭取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