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取火,尤其是用鑽木這種耗時費力的方式,那麼一定要很用小心的處理火種。
嘴裡呼出去的氣,含有大量的水分子,對於脆弱的火種來說是很危險的因素,這樣一點小失誤,就可能讓之前的半個小時勞作付之東流。
其實很難想象,那個用着石刀石斧的年代,科技那麼落後,原始人是怎麼知道木頭的摩擦可以引火的?
畢竟大自然無法偶然的演示這種可能。
就像在戶外直播節目火爆之前,很多現代人也是不相信鑽木取火這件事的。
但是,原始人不但相信,而且能夠很規範科學的完成取火,這就很神奇了。
大自然無法自然演示木頭摩擦取火的過程,那麼就只能人爲的去發現。
也就是說,在無數的原始人之中,必須有人閒的無聊用木頭棍子鑽木板,而且不能只是鑽幾下,要鑽很久,直到出現火星。
那麼這種能夠取火的方式纔會被記憶和傳播。
乾燥鑽頭,乾燥鑽板,鳥窩狀乾草火絨,正確的鑽動方式,足夠的摩擦時間,科學合理的取火動作等等,這個看似簡單的鑽木取火,其實需要接近十個條件。
這個順序是不可逆的,那麼如果當時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猿,那麼他正確碰巧到第一步的機率是十乘以十,百分之一的機會。
成功觸碰第一步和第二部順序不差的機率是萬分之一,以此類推,一個猿人在完全無知的情況下,恰巧完成鑽木取火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有人用這個概率駁斥JHL,但是有學者提出了無限猴子定律,那就是宇宙之中並不是要一個人猿,而是無數。
用觸碰者的數量,來提高這種機率。
但是經過很科學的計算之後,人們發現,哪怕整個星球上,從內到外全是人猿,每天都在叢林裡,到處都可能看到木棍。
即便如此,要完成鑽木取火的巧合,所需要的時間,超過這顆星球的年齡。
也就是,幾乎無法完成。
於是,JHL在那之後,出現了突變這個名詞。
是的,突變來解釋這種接近於零的數學概率。
那麼,人類真是是猿猴進化而成的嗎?
紅色的火焰,一如萬千年前一般,溫暖而光明。
天上那輪明月也一如遠古,在黑夜裡照亮着大地。
一切其實都沒有變,時間似乎只對生命有着殺傷力。
江子涯鑽木取火的空檔,壬晴兒也沒閒着。
小丫頭貓着腰,撅着翹屁股,在湖邊的沙灘上一蹦一跳的,捕捉着螃蟹。
是的,這清澈的湖水養育着無數的生命。
鯉魚,鯽魚,螃蟹,河蝦等等,生命力旺盛的一塌糊塗。
螃蟹殼堅爪利,在這裡還真沒什麼天敵,所以數量多不說,一個個橫衝直撞,渾不把倆人當回事。
所以小丫頭一會功夫就能抓到一大隻,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扔到江子涯準備好的紅碳上燒烤。然後再繼續撅着翹屁股抓螃蟹,樂此不疲。
螃蟹就要吃鮮,所以壬晴兒每抓到一隻,就要跑回來,活着扔到隱隱透着暗紅的炭火上。
如此跑來跑去好幾趟,臉上始終帶着童真的笑容。
只是,她混沒發覺,每次回去,炭火上都沒有螃蟹,倒是螃蟹殼越來越多。
果然,在抓到第七隻的時候,小丫頭由於這次抓到的速度快,趕回來時,正看見江子涯在那掀開螃蟹殼,半閉着眼睛享受白嫩的蟹肉。
小丫頭指着江子涯,嘴裡“哈...”了半天,小身段不依不饒的在那扭來扭去,和麪條似的。
“死大江,你全給吃了啊!我不幹,你去抓,現在輪到我吃!”
江子涯拍了拍肚皮,笑道:“啊..哈哈,太好吃了,一時沒忍住,得!你在這歇着,看我去給你抓螃蟹!”
不得不說,江子涯這貨捕獵是一把好手,不管是水裡的還是林子裡的,他都有辦法用最快的速度尋找到,並且輕鬆抓住。
弄了四個螃蟹之後,他看到水邊的沙地上有乾枯的貝殼,不由得食指大動。
扇貝肉可比螃蟹肉實惠多了,尤其是這種大河貝,裡面的肉滿的很!
當下急忙樂顛顛的脫了大長袍,平鋪在沙地上,穿着平角褲,和大馬猴子似的,在水裡翻來覆去。
這沒被人類開發的地方,資源太豐富了,江子涯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弄了十來個大扇貝,用衣服包裹着,抱了回來。
這玩意也不用宰殺,直接平放到炭火上就好,加熱熟了以後,自己就會張開嘴巴。
蟹肉和貝肉在炭火下冒着迷人的香味,張開的扇貝內,可以看到“滋滋”作響的油脂。
雖然倆人現在連鹽巴都沒有,但是這天然的鮮味,依舊讓人迷醉。
深夜放毒模式開啓,觀看倆人比賽的網友觀衆們使勁嚥着唾沫,不由自主的走向廚房......
倆人吃的歡實,也是實在餓壞了,都顧不得燙嘴,嘶嘶哈哈的吹着氣,吐着舌頭。
“咔”
江子涯吃的正香,就覺得牙被咯了一下,也沒在意,畢竟扇貝里有砂礫之類的東西,太正常了。
轉頭“呸”的一聲吐在地上,轉頭正準備繼續吃。
但是,轉頭那一剎那,餘光卻看到自己吐出去的東西雖然黑乎乎的,但是卻反射着火光。
當下不由得心中一亮,忙倒手一把抓回來,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忙不明顯的側了側身,擋住了壬晴兒的視線,偷偷看着手心裡的東西。
那是一個足有自己拇指蓋大小的一個水滴形物體,一打眼看是黑色,但是一反射火光後,卻泛出深藍色的光。
“珍珠!天然黑珍珠!”
江子涯心裡美滋滋的判斷道。
這個頭不算小,而且形狀規整光滑,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房檐滴落的雨滴。
“江子涯,你在幹嘛呢?臉上笑的那麼...”小丫頭很想說猥瑣,不過很理智的嚥了回去。
“木事!木事!就是被貝肉裡的東西咯了一下牙!”江子涯隨口答道。
紅顏和胡婷她們,也沒看清江子涯到底在偷瞄什麼東西,這貨故意遮擋出來一個死角。
但是,其實江子涯的一系列小動作,並沒有逃過壬晴兒的雙眼。
可以說,江子涯就好像長在了她的眼睛裡,小丫頭總是不其然的捕捉着他的每一秒。
所以,江子涯咯了牙,壬晴兒立馬就發現了。江子涯突出去那個黑色的珍珠,壬晴兒甚至比江子涯更早看到。
她正擔心的要問江子涯的牙齒有沒有咯痛,卻在這時看到了江子涯鬼祟的動作,有心的遮擋。
那一刻,她的心似乎被一團黑霧包括起來,偏偏那黑霧裡還滿是寒冷的冰雹。
吃光了扇貝螃蟹,江子涯站起身來,在湖邊散步,來了個飯後百步走。
這一邊走着,還繼續禍害他的頭巾。
把上面的白色麻線抽出來,好像編辮子似的,弄成幾根足有手機耳線粗細的棉麻繩。
繼而用這些繩子開始圍着那顆水滴形的黑珍珠開始編制起來。
不到半個小時,就見一條麻繩珍珠項鍊出現在他的手中。
雞骨節的長繩,中間吊着一個細網兜,那顆黑色的水滴珍珠,就安安靜靜的躺在網兜裡,透過鏤空,反射着淡藍色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