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晴兒走在濤聲陣陣的江畔雨林之中。
她不敢距離江水太近,因爲這峽谷的地勢,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突然漲水。
但是,又不敢離得太遠,因爲越是遠離江水,森林的密度越大,幾乎寸步難行。
同時,她也在觀察水勢,一旦到了水流相對平緩的地方,她便準備製作木排,借水力揚長直下。
正走着,卻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
“嗯?女人的哭聲!”
壬晴兒不知所以,急忙抽出狗腿刀,掩着樹木,朝着聲音處靠過去。
她的身輕如燕,腳踏無聲,速度又快,一般的野獸根本別想近她的身。
金陵速度如豹,但是也在壬晴兒詭異快速的身法下,始終沒能碰到小丫頭衣角一下。
“咦?怎麼是她?”
壬晴兒認得,背靠着大樹,抱着雙膝哭得全身顫抖的女人叫楚櫃櫃,雖然對她的印象極度不好,但是畢竟談不上深仇大恨。
看沒什麼危險,就走過去,小聲問道:“喂,你怎麼在這裡?哭什麼?”
聲音略有冷淡,眼睛則是瞄向四周,時刻觀察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個楚櫃櫃不同於金陵,她的身上沒有那種危險的氣息,但是畢竟上次比賽的時候,她和金陵是一路,所以不由得內心提防。
楚櫃櫃爲什麼在這?原因很簡單,她是來想辦法坑死壬晴兒的。
其實她的第一目標是楚安然。
然而,楚安然距離她已經很遠,而且前進的速度很快,估計已經坐上水路,很快將以全國第一的身份,進入世界大賽。
那麼她剩下來的唯一的目標,就只有壬晴兒了,故此來這裡專門等待。
別看她和金陵在前期,似乎走在了江子涯等人的前頭。
那是因爲他們有着區域地形圖,所以在下山的路上,幾乎沒有絲毫浪費的時間。
可是,一旦到了茂密的雨林裡,那地圖的用途,也只有辨別方向這一功能了。
在後面的比賽路途之中,誰勝誰負,真的就要看運氣和能力。
楚櫃櫃和金陵都沒有這份信心,所以纔會起了傷人的念頭。
“嗯?是你!你滾!你給我滾!你和你的禽獸男人,都去死,快去死,嗚嗚嗚!”
楚櫃櫃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嗯?我的禽獸男人?”壬晴兒一愣,轉而一把抓住楚櫃櫃的衣服,喊道:
“江子涯怎麼了?你遇到他了?他在哪?”
一句也沒問江子涯把你怎麼了。
“你別碰我,你別碰我!嗚嗚,你的禽獸男人,你不知道他在哪嗎?他強*了我,把我扔在山洞裡,早就走了,早就走了,嗚嗚嗚!”
“啊?”
壬晴兒一愣神,雙手沒鬆開不說,反而抓的更緊了。
聲音很大的問道:
“你胡說什麼?江子涯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楚櫃櫃一臉慘然,有些無力的拿起自己已經報廢的無人機,手動點開攝像頭的播放按鍵。
在無人機攝像頭的後面,有個很小的屏幕,上面播放着江子涯撕扯楚櫃櫃衣服,並且用那些殘碎的衣服把她綁上的鏡頭。
她給壬晴兒看了大約一分多鐘,這後面就是江子涯開始撓自己腳心的片段了。
所以楚櫃櫃急忙抽回無人機,關閉屏幕,哭着說道:“後面不要看了,不要看了!我...”
這一點,放在常人思維,都能理解,那樣的鏡頭,被迫的又是自己,那麼肯定不會讓人繼續看下去。
但是,壬晴兒自從上次冷庫事件被騙以後,心眼明顯增多。
於是疑惑道:
“他把你綁起來那啥了之後,就把你扔那不管了?”
楚櫃櫃一臉悲痛欲絕的哭着點頭。
“哦!那你怎麼逃出來的啊?”
壬晴兒又問道。
楚櫃櫃心裡納悶:“這怎麼好像再問案?一般女人聽到這樣的事情,自己男人把別的女人那啥了,不是應該直接發飆,亦或是和自己這樣哭得悲傷欲絕嗎?怎麼這女孩子,一點這種情緒都沒有?”
但是,嘴裡還得回答,這要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那就出了漏洞。
“他太瘋狂,太用力,讓綁着我的布條都鬆動了,而我本身也是瑜伽高手,有些縮骨的能耐,這才脫身出來。”
壬晴兒點了點頭,轉頭看到不遠處,山腳下確實有個不大的山洞,在這裡還能看到洞口燃盡的黑炭。
“你脫身以後,就一直坐在這裡啊?”
楚櫃櫃默默的點了點頭。
“沒遇到別人?”
楚櫃櫃搖了搖頭,憂傷的說道:
“你是我脫身後遇到的第一個人!哎!算了!你和他本就是一起的,又怎麼會相信我說的話,你走吧,我不用你可憐我,濤濤江水,能夠洗刷這一切的骯髒!我走了!不要勸我!”
說完,看似全身無力的扶着身旁的大樹站起來,然後踉踉蹌蹌的朝着江邊走去。
楚櫃櫃一邊走,一邊算計着:
“怎麼還不來阻止我,最起碼客氣也要扶我一下啊,這女人是不是傻,竟然一聲不出,看着我去跳江?”
她是等着壬晴兒來阻攔自己的時候,倆人自然避免不了身體接觸,自己到時候裝作死志,與其掙扎,很容易就可以用毒指甲刺破壬晴兒的皮膚。
潤物無聲,楚櫃櫃本就不擅長正面硬鋼。
然而,壬晴兒一句話也不說,饒有興致的看着楚櫃櫃往江邊走,似乎看着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當然,在這之前,壬晴兒確實想去阻攔楚櫃櫃的動作,但是突然人就愣在那裡,嘴角上下微微張開閉合,好像在自言自語。
然後,眼神便是一片澄清,靠在一邊,任那楚櫃櫃尋死覓活。
楚櫃櫃現在相當鬱悶,再往前走十幾米,就可以跳江了,但是後面的壬晴兒沒有絲毫的動作,這讓自己的把戲沒法繼續演下去。
“怎麼辦?”
跳江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裝作摔倒了。
於是乎,楚櫃櫃“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上。
“咦?成功了!她過來了!”
楚櫃櫃趴在地上,哭得全身顫抖,耳朵貼在地面上,聽者壬晴兒的腳步靠近。
“嗯!楚櫃櫃是吧?馬上到江邊了,要不...我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