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嫂一個翻身,站定在巨虎的後背上。
四隻爪子上,那帶着彎鉤的尖利爪甲直接鑲嵌在猛虎的皮肉當中。
身下孟加拉虎發出兇猛的咆哮,奔騰跳躍,想要把背上的彪嫂甩下去。
此時此刻,彪嫂的體輕便成了優點,任那猛虎如何跳躍,它自怡然不懼,如影隨形在那後背上,就像浪裡的鴻毛,始終飄搖其上。
江子涯和壬晴兒的屁股都挪出帳篷外面了,但是循着洞口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同時止住身形。
自古便有戾彪善殺虎的傳說,但是親眼看到的,怕是鳳毛麟角。
倆人今天算是有緣,不但自己親眼所見,更讓萬千觀衆看到了這神秘的戾彪屠虎的過程。
小匕首一般的獠牙,一探腦袋,便狠狠咬進猛虎的脖頸。
那獠牙上的細細紋路,卻好似刀刃上血槽的功能一般,讓那猛虎的鮮血,順着壓槽根噴灑而出。
猛虎似乎看到了死亡的恐懼,身體好像巨浪之中的帆船,跳躍翻滾,撞樹跌地。
然而,戾彪就好像長在了猛虎的後背上,任你風吹浪打,也沒有撒開咬緊的獠牙。
時間流逝,不知長短。
那猛虎愈來愈虛弱,最終篩糠一般趴伏在地上,全身只剩下快頻率的抖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隻巨大的猛虎,就這樣死在一隻遠遠小於其體的戾彪口中。
“嗷嗚...”
彪嫂張開紅鮮腥的大嘴仰天長嘯,獠牙前端的尖利,滴落着一朵朵血花。
它沒有撕開虎皮去吞噬那些營養十足的肌肉,而是就那麼仰着天吼叫着,絲毫聽不出一絲戰勝強大的興奮,只有滿溢的無奈,那是對命運不公的吶喊。
眼看那猛虎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江子涯和壬晴兒這才急忙在帳篷裡爬出來,看着那嘯月的戾彪一時無法言喻。
“好大一張虎皮!泡酒的寶貝虎骨!壯力的虎肉!”
江子涯饞的直舔嘴脣。
他沒理會旁邊悲哀的彪嫂,抽出狗腿刀,奔着那老虎的屍體走過去。
似乎覺察了江子涯的舉動,那彪停止了呼嘯,身體一竄,攔住了江子涯的去路,嘴裡發出低吟的哼哼聲,看模樣就是來者不善。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江子涯卻明白了戾彪的意思。
那就是不允許江子涯破壞老虎的屍體,它殺它,但是卻不允許別人損壞死去的屍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江子涯納悶,難不成戾彪真的是老虎的崽子?
“哈哈!不讓吃就不吃唄,你哼哼啥!13樣滴!”
江子涯罵了一句髒話,讒饞的瞄了兩眼虎屍,扭頭回到了帳篷裡。
“晴兒啊,這傻彪不讓吃老虎啊,別的東西咱可以不要,老虎的鬍鬚,咱們必須弄來,那可是寶貝!”
壬晴兒一愣,忙問道:
“老虎的鬍鬚?那有什麼用處?”
江子涯“嘖嘖”兩聲,小聲道:
“老虎的鬍鬚做銀針,那可比銀子的銀針強多了!尤其是對外傷臃腫瘡毒,療效神奇!比如長了蛇盤瘡,你只能去醫院手術冷凍或者激光燒掉。
但是,若是有了老虎的鬍鬚,只需要用老虎的鬍子,把瘡毒扎破咯,那瘡就瀉膿自愈,厲害的很!”
這他倒不是胡說,自古以來,就有虎鬚針的說法,虎從風,一嘯山風起。
天下病症雖然說是風溼寒邪,但是其實後面的溼,寒,邪三樣,若是沒有風的搭配,便不成病。
與風合二爲一,纔是風溼,風寒,風邪等病症。
虎鬚爲風之剋星,以虎鬚扎破膿瘡亦或是疏通氣血,則風症消亡,餘下來的自然也就不成病症了。
倆人研究了一下,計謀則成。
第二天一早,江子涯領先出發,壬晴兒以上廁所爲由,滯留後方。
傻彪跟着江子涯走了沒多久,壬晴兒在後面跟了上來,打了一個OK的手勢。
江子涯湊過去,倆人一左一右,擋住了傻彪的視線。
壬晴兒順手,把一撮剛硬銀白的鬍鬚遞到了江子涯的手中。
這些鬍鬚,非常的堅硬,江子涯順手放進揹包裡,不理會那鼻子攢動,往自己這面使勁嗅着的傻彪。
方舟守護者一句話,傻彪就成了聽話的護衛,江子涯實在無法明白,爲什麼傻彪甘願聽從吩咐。
難不成這方舟守護者可以做到入侵傻彪的腦子?直接在意識裡下命令!
再次經過彩虹瀑布,那裡已經又變成了一面七彩的絕壁。
“瀑布消失了!”晴兒失望的說着。
江子涯嘿嘿一笑,說道:
“瀑布沒有消失,它一直就在那裡。”
壬晴兒想了想,點頭說道:“是啊,它一直就在那裡,只是誰也不知道,它下一次炫耀是在何時!”
“管他呢,反正咱倆是看到了!估計這是一條間歇瀑布,只有在特殊的氣溫下或者是暴雨下,纔會出現這樣的奇景。估計咱們的遠處,高高的山峰上,昨天下了大暴雨。”
江子涯說着,有補充了一句:“難怪那麼多人都沒找到彩虹瀑布,明明存在卻成了謎題。”
倆人沿着江邊而行,這裡的水流速度已經減緩,江子涯決定在下游開始製作木排,節省體力增加速度。
走到傍晚時分,這裡兩側都是高高的懸崖峭壁,擡頭望天,就好像坐在井底一般。
江子涯選擇了一塊平地的中央作爲露營地。盡最大可能的遠離懸崖峭壁。
因爲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脫落山體的石頭,正好今晚下來溜達一圈。
幾百米的懸崖峭壁,哪怕是指甲大的一塊石頭落下來,也足夠把人腦袋砸出一個大大深深的窟窿來。
倆人正藉着夕陽製作避身所,卻聽到遠山之中,一陣陣翅膀的煽動聲傳來。
只聽那聲音的密集度和分貝數就知道,那是一大羣鳥兒在振翅高飛。
江子涯和壬晴兒擡眼望去。
只見漫山遍野,凡是自己目力所及之處,都有無數的飛鳥騰空,在高空之中盤旋,沒有去向,但是也絕不降落。
“我擦,這是在幹嘛?跳舞嗎?”江子涯看着黑壓壓的天空,那是鳥兒組成的雲朵。
它們幾乎遮蔽了天空,讓原本的暮色更顯得幽暗。
江子涯沒在意,正準備繼續侍弄避身所,卻聽到身旁的樹林裡,有着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也是很密集。
“蛇?毒蛇!”
倆人幾乎同時喊道。
只見無數的毒蛇攢動着,滾動着荒草,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緊接着,無數的老鼠,兔子,狐狸這些動物,也奔跑着,朝着一個方向奔騰而去。
傻彪發出厲吼,圍着江子涯和壬晴兒轉着圈,看那模樣焦急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