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圖面色很平靜,沒有做過多地解釋。
他玩弄着煙屁,沉聲道:
“你要是理解爲恐嚇,我也沒辦法。我只希望你清楚一件事,如果這個計劃是“它”贏了,那麼整個世界會立刻面臨無法想象的災難。
在巨大的災難面前,人類便是螻蟻,命賤如草芥。而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努力完成這個計劃,哪怕是失敗了,我也會保全你的家人,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權利。”
“呵呵!”江子涯淡淡笑了一聲,似乎聽到了一個很不好笑的笑話,他一邊玩着手裡的菸頭,一邊說道:
“胡圖,你還是不瞭解咱中心國的老百姓啊,生同路死同穴,要是真有那麼一天,災難來臨,我和我爹絕對可以一邊喝着茉莉花茶,一邊笑看天崩地裂。你想多了!”
“談崩了?”胡圖心裡想着,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可能會談崩了。
以他對江子涯的瞭解,那絕對是一個把親人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人,可是自己用保護他雙親爲條件,竟然會被他嘲笑拒絕?爲什麼?
“江子涯,難道你一定要我用黑黝黝的槍口指着東北方向,你才肯答應完成這個任務嗎?”
這!已經是最直接最赤果的威脅。東北方向,那是江子涯的家。
江子涯出乎預料的沒有暴跳如雷,而是踱着步子回到屋內,三個漂亮的女孩子聊得正歡,紅顏也正在客廳裡表演這美麗妖豔的舞蹈。
江子涯慢悠悠的來到胡婷的身邊,很自然的把手放到了她的後背上,很接近脖頸的位置。
那隻手很柔軟,但是胡圖卻看得出來,那隻右手的掌心向內吞着,蓄滿了力量。
這個時候,只要江子涯那雙鬆軟的手掌用力攥起,胡婷那天鵝般白皙美麗的脖頸恐怕就會被直接掐斷。
“胡圖,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紅顏的舞蹈停下了,壬晴兒呆立在不遠處,胡婷歪着頭,一臉的迷惑。
三個女人的眼睛在江子涯和胡圖的臉上來回,最後都看着江子涯一動不動。
她們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身上的汗毛直立。
“人各有志,這事...算了吧!”
胡圖沒想到,江子涯用如此直接的方式表達了他所有的意見,雖然他知道,這只是江子涯告訴自己,他的決定或者說是回答自己剛纔那句話。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去用自己的妹妹來賭博,此刻看起來平靜的江子涯,難保其內心可能已經暴走,衝動之下,殺了自己的妹妹,他一點也不懷疑。
江子涯聽到胡圖這句話,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表情,轉身走出門外,片刻後在門外昏暗的走廊裡傳來一句話:
“晴兒,跟我回主辦方安排的酒店。”
小妮子不知所以,她和紅顏胡婷都是好朋友,甚至他認爲自己和胡圖也是好朋友,但是似乎江子涯和胡圖有一些不愉快。
重色輕友那是女孩子的專利,三個朋友在這,但是壬晴兒幾乎毫不猶豫的小跑出去,連爲什麼都不需要問,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江子涯現在的心很亂,若是胡婷知道了自己剛纔舉動的含義,應該一定會很傷心的吧!但是沒辦法,江子涯只能用這個動作讓胡圖明白,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
晴兒跟在江子涯的身邊,看着一臉怒色的江子涯,小聲問道:“江,你...”
“別問!沒答案!”
“哦...”
緊隨着江子涯的離開,胡圖也是虎步跨越,衝出了門,他來到酒店前面不遠的公園裡,點燃一根菸,吞雲吐霧片刻,接通了一個電話:
“爸,談崩了!”
胡夫這次的談判,胡夫是最清楚的,片刻的沉默後,電話裡傳來蒼老但是有力的聲音:
“我會派人嘗試接觸壬晴兒,江子涯捨棄吧!現在只能盡全力控制住金陵這個雙刃劍。”
“我知道了!”
一夜無話,但是這注定是五個人自相識以來,最難過的一晚。
一大早起牀,江子涯直奔電子商城,買了一堆的U盤,然後忙活了一個上午,壬晴兒都不知道他在幹嘛,江子涯也不說。
下午一點左右,江子涯走出酒店,來到了公園裡,在密林之中再出來的時候,卻已經變成一個長着絡腮鬍子,帶着墨鏡的粗狂大漢。
來到咖啡廳,一走一過間,妙手空空,順走了一臺不知是何人的筆記本電腦。
然後躲在衛生間內,把U盤插入電腦。
大約十幾分鍾之後,他走出衛生間,把筆記本電腦放到了吧檯上,走出咖啡廳的大門,隱入人羣之中。
走在大街上,他順手牽羊了三部手機,都是打開來,轉發了一些東西,便順手扔到路邊。
下午三點整,江子涯回到酒店,與壬晴兒一起趕去新聞發佈會的現場。
發佈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但是大多的記者已經到位,只等前三名的四名選手全部到達。
楚安然已經在會場的舞臺上安然而坐,江子涯和壬晴兒隨後趕到,只有金陵這名冠軍,現在還沒有出現,估計是踩着時間點來,畢竟是第一名,總要有鶴立雞羣的感覺纔對。
誰也沒注意到,在記者羣中,一個服務生端着餐盤正在送水,而有趣的是,他每送出一瓶水,肯定會附帶一個U盤。
這名服務生不知道這些U盤是做什麼用的,只是知道,那個大鬍子在不久前給了自己一萬塊,讓自己把這些U盤送到每個記者手裡。
然後記者會後,自己還會得到另外的兩萬塊。
這都趕上自己一小年的工資了,對於一個剛走出家門,進入社會的二十歲不到的孩子,這筆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每名記者在拿到U盤之後,都是一臉的迷惑,但是職業特性給與了他們很強的預感,那就是這U盤裡一定有好東西。
於是,紛紛插入攝像機,讀取裡面的數據。
也就在這個時候,金陵大駕到了。
他後面跟着八名保鏢,左右各四,全都是一身黑西裝黑墨鏡。
氣勢非凡。
金陵面無表情,傲視天下,跨着大步,肩膀卻是佁然不動,走上了會場舞臺的中央。
在落座之前,他看着舞臺下的記者,按照他以往的瞭解,這個時候記者羣應該會轟動起來,鼓掌歡迎冠軍的到來。
然後自己就可以壓一壓手掌,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後安然落座。
一切就該這麼完美。
然而,今天的狀態似乎有那麼一些不對勁。
記者羣確實轟動了,不過貌似都沒看自己,而是看着自己手裡的攝像機或者是數碼相機,這特麼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都是近視眼,不用攝像器材,看不清楚灑家?
“咳!咳!”
冠軍決定提醒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到來,這表示着記者會可以開啓了。
沒人搭理他,舞臺下的記者鬨然,生音越來越大,甚至還有肆無忌憚的笑聲。
主辦方的人都在舞臺上,他們也對下面記者的反常狀態有些莫名其妙。
只有隱藏在大幕後面的胡圖,通過現場監控,看着場面的亂象,心裡莫名的“咯噔”一下,隱隱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