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低矮植被後面的壬晴兒也是滿腦子胡思亂想:
“完了!自己最尷尬最醜的樣子,全都被他看到了,他以後看到我,一定就會想到今天的事,羞死了!這個人那麼壞,以後會不會經常用這件事情笑話我?哦..我要不要滅口......”
第二次回來的壬晴兒,不但臉色好多了,就連嘴脣也由灰白變成了紅色,想來肚子裡那點積毒已經排的差不多。
但是,江子涯很清楚,以大黃的尿性勁,你肚子裡的毒排沒排乾淨和它沒關係,反正它會繼續瀉下去,沒東西了,就可着腸胃組織液瀉,不瀉出血來不會罷休的。
爲了避免壬晴兒真的尿血便血,所以她一回來的時候,就收到了江子涯遞過來的小鋼鍋,並且說道:
“快!多喝點,多吃點,要不肚子裡沒存貨了!”
“噗!”
壬晴兒臉刷的一下一直紅到了脖子,別的地方紅沒紅看不見。
在這一刻,壬晴兒絕對有掐死這男人滅口的衝動。
不過,當她喝到了牛肉湯,裡面還有滿滿的蔥香和黃瓜的清香,頓時胃口大開,看着江子涯順眼到想親他兩口。
“咕嚕嚕!”
肚子裡有了存貨,果然就沒那麼遭罪了。
這一來一回五趟,壬晴兒終於安靜了下來,躺在單坡避身所裡,連哼哼的勁都沒了。
所謂好漢架不住三潑稀,這麼拉,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
但是,壬晴兒是好漢嗎?很顯然不是的,她是美女。所以她不但架住了五潑稀,還有力氣說話,只是那聲音顫抖而虛弱:
“江子涯,再給我煮點牛肉湯......”
印第安納.江心疼啊,不是心疼壬晴兒,也不是心疼壬晴兒吃,而是心疼好好的牛肉,給她吃了就是爲了拉出去。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丫頭沒有繼續瀉肚,而是美美的吃下去,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應該沒事了!”
江子涯抓過她的手腕號脈,片刻後點了點頭,說道:“嗯,肯定沒事了!不過,還要補充治療下,要不然你明天沒法走路!”
說完,也不管壬晴兒同意不同意,關閉了倆人的直播,然後打開破皮包,在裡面取出艾絨,然後說道:
“把衣服脫下來!”
小丫頭身上只有一個短袖,裡面一件文胸。
江子涯的話一出來,小丫頭急忙雙手抱膀,驚道:“你...你要幹嘛?”
江子涯“嘿嘿”邪笑道:“小丫頭,這荒山野嶺,叫天天不應的地兒,你說我要幹嘛?”
壬晴兒嘟着嘴,嬌斥道:“不許嚇唬我,我現在沒力氣,害怕!”其實,她明知道江子涯是在逗她,但是,還是禁不住的緊張,莫名其妙。
江子涯看她那小樣兒,也就不再逗她,忙說道:
“大黃是瀉藥,毒排出去了,就要補,我給你艾灸溫補一下,明天應該就可以勉強趕路了!”
小丫頭臉紅紅的,把短袖在腰帶裡拽出來,下襬拉到胸部以下,弱弱的問道:“這樣也可以了吧?”
江子涯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可以,你不嫌難受就成!嘿!小丫頭有腹肌哦!”
壬晴兒發誓,自己絕對是因爲沒有力氣,否則絕對要揍這男人一頓,是的,是因爲沒有力氣,如此肯定。
江子涯切薄了野薑根爲片,來到壬晴兒身邊坐好,把她的短袖又往上拉了拉,露出了薄文胸下面圓圓的輪廓。
壬晴兒莫名的沒有用手去阻攔那隻大手,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不想,亦或是沒力氣,反正就剩下臉紅了。
同時把臉往側面一扭,眼睛一閉,大有一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意思。
膻中穴一注,巨闕穴一注,上中下三脘穴各一注,小腹中心一大注,最讓壬晴兒害羞的是,這貨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褲子,在曲骨穴位置也來了一注。
那個位置,壬晴兒很清楚,這個男人肯定看到自己的毛髮了,轉而思維穿越,一下到了宋朝,那個被觸碰了肌膚,看到了隱私,就非他不嫁的年代......
女孩子都是這樣,天生的言情劇導演。
點燃了艾絨,江子涯留下一句:“自己看着點,感覺燙的受不了的,就趕緊拿下去,我去弄點東西回來!”
說完快步跑了出去,不一會急匆匆趕回來,手裡拎着一大捧鮮花,一來到斜坡避身所內,裡面立馬開始瀰漫着濃郁的花香。
壬晴兒嚇了一跳,心話:“這貨要幹嘛?送花?表白嗎?我可是要大學畢業才戀愛的?要不要答應?爲什麼黃花這麼多?沒長心嗎?”
臉莫名的又紅了,但是沒想到,江子涯壓根沒把花送給她,只是一朵一團的插進單坡避身所的牆壁上,沁人的花香瀰漫着,那原本還有些嗡嗡響的蚊蟲,就那麼跑路不見。
壬晴兒心裡略有失落:“原來不是送我花,是用來薰蚊子的!真不浪漫!不過,這樣倒是安全,可以混淆食物和人類本身的味道,迷惑嗅覺靈敏的食肉類東物。”
江子涯插完了花,看着壬晴兒,略有躊躇遲疑,“咳咳”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啥,我先出去守夜,你好好睡覺,一會艾絨不熱了,你就拿掉扔出來就好,還有,反正我在外面呢,還有這麼多的花香,你不用憋着,也別不好意思,那玩意兒,誰都有!”
說完,這貨走出去,坐在篝火邊,盤膝而坐,五心朝天,呼吸吐納,入定了。
壬晴兒聽着這句話,一腦子漿糊:“別忍着?我忍什麼了?幹什麼不好意思?我沒想幹嘛啊?就是我幹嘛,爲什麼又和花香扯上了關係?納尼?”
但是,很快這小丫頭就知道江子涯指的是什麼了,當下默默無語兩眼淚,心裡問候江子涯爲甲殼類動物,暗暗哀傷:“自己俊俏清秀的美名,在江子涯這裡,算是徹底毀了!”
原來,江子涯走出去後不久,壬晴兒的艾絨接近燃燒完畢,她就覺得上下腹內,一陣亂響,數團雜氣亂串。
那雜氣帶着寒涼,竟是能清晰感覺到那冰冰的溫度,最後直達小腹,欲破門而出。
“忍!”
主要是忍住速度,不能出聲,否則小丫頭怕是要投河自盡了。
漫長悠遠,略帶聲響。
也不知應沒應那句“臭屁不響,響屁不臭”的諺語,還是因爲鮮花很多,花香很濃,真的聞不到。
寒氣泄盡,胸腹一團溫熱,所有不適之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舒適和睏倦,壬晴兒不知不覺之中,愜意的睡沉了過去......
江子涯獨坐月色之下,眼望不遠湖水,輕輕吟唱: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