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婷婷自從從大廳跑了之後,其實自己也沒有方向,逞着一口怒氣並沒有理身後的朋友們,自是沒發現他們根本追不上來。等發現了卻也來不及了,孤身一人只能自己在這鬼界的校園遊蕩。就算周遭都是那些鬼魅在飄蕩,也絲毫恐嚇不了婷婷的內心,在她心裡,其實男友的背叛要遠比鬼魅傷心的多。當她知道摯愛的男友不僅僅是精神背叛,更在身體出軌的時候,那種痛不亞於跳下懸崖,摔的粉身碎骨,卻發現自己沒死透,還要忍受被禿鷹啄食的命運。婷婷萬念俱灰,身心疲憊,打算跳入那陰森幽冷的小湖中。
縱身一躍尋求的是身體上的快感,卻釋放不了內心的苦悶,特別是一個內心極其敏感,不擅言辭的人。但是冰冷的湖水沒有澆熄婷婷心中的怒火,也沒有讓她死去,在她本能的掙扎了大半天之後,有個女人救了她。然後把她放到岸邊,只輕輕對她說:“你仔細看湖水。”就走了。婷婷愕然,慢慢起身把臉轉向湖水。
湖水是面明鏡,慢慢鋝過她蒼白的臉,在她的眼前,展現出了一個奇異的景象:
一個小女孩,天真無邪,爛漫的像三月裡的桃花,四月裡的清風。扎着羊角辮,穿着花裙子,在草地上嬉戲玩耍。小女孩的家是別墅,雖在鄉野間,倒也不會顯得落魄。別墅別緻的很,很有歐式的風格,還有個很大的院子。小女孩很明顯是這個別墅主人的孩子,因爲奴僕或園丁家的小孩不會那麼自由散漫。小女孩從小受着良好的教育,學習鋼琴和芭蕾,立志要成爲一名舞蹈演員。所以從小她就非常愛惜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因爲它們是最先展現在人們眼前的。小女孩還非常懂得保持身材,寧願餓一點也不會像別人家的小孩那樣吵着要吃棒棒糖。她閒暇時候總是趴在院子裡曬太陽或是看書。氣質和修養確實要靠從小培養的。小女孩的父母自小也對她愛護有加,生怕出一點意外,總是捧在手心裡長大。慶幸小女孩條件雖優越卻一點不物質,不然只是個嬌氣的大小姐,那是成不了什麼事的。
婷婷注意到小女孩的眼睛和迷人,長長的睫毛,眼睛撲閃撲閃的,眼神很醉人,但總透着一股落寞感。到底她有什麼心事呢?看不出她缺什麼啊?
時間轉到小女孩長大,上了初中,早就已是個標誌的美人坯子。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特別可人。身邊不乏有追求者,她卻一點也不動心,她一直以爲自己要追求的感情該向天空的白雲,河裡的沙礫那樣純淨透明。就算帶着雜質,也是那種未經雕琢的樸玉。絕不是那些凡夫俗子用金錢堆砌出來的感情可比擬的。
厄運的到來似乎永遠不會對人打招呼,小女孩的雙親在她最懵懂的時候得了疾病去世了。她被託付給叔叔撫養,叔叔阿姨沒有孩子,一直視她爲親生。對女孩子好的不得了。但她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笑,終日愁眉不展。至少家再美好,也沒有了當初的感覺。於是小女孩放棄了舞蹈,放棄她熱愛的一切美好,好的衣服,珠寶。首飾,娃娃。她把它們塞進箱子,鎖進了抽屜。她知道她再留戀也回不到過去,人要向前看。
爲了父母的疾病,她重新轉行,希望能當個醫生,解救天下人的苦痛,讓因爲疾病所造成的遺憾能越來越少。於是她進了醫學院,正是婷婷她們讀的那個學校,而時間顯示,那女孩子和婷婷是一屆,學生證上也印着:女,蘇粟以及一張披着長髮的瓜子臉。(蘇粟,她就是蘇粟?婷婷想起來,她就是那個和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出事的那個。婷婷越想越氣,但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於是還是看了下去。)蘇粟在班裡的成績一直很好,雖然也屬於美女級別的,無奈她很內向,不屬於那種很張揚的,和豔豔那種瘋丫頭絕對屬於一個南極,一個赤道級別的,兩個人兩個極端。就算自己曾聽說蘇粟的存在,也不會注意到她的。但爲何自己看到蘇粟的臉,總覺得她清新的不可一世,男人果然是視覺動物,在美女面前還是會喪失原本的尊嚴的。)
蘇粟在學校不僅人美,成績也很好,外加處事低調,幾乎也沒怎麼公然宣起什麼風波。只是有些好事者把她列爲假想敵而已,深怕她搶了自己的心上人。蘇粟其實壓根懶得理那些人,她也不交什麼朋友,只是以及一個人做事,哪怕在宿舍也是很不怎麼講話的那種。以至於後來宿舍的人都幾乎察覺不出她的存在。她在就像是宿舍裡多了個適合欣賞的風景一樣,不在無非就顯得宿舍單調一點而已,並無其他。其實無論是誰,絕不會把她和拿着解剖刀,在實驗室解剖屍體的血腥場面聯繫在一起的。這種美女任誰都感覺更適合縈風弄月,而不是待在實驗室。
時間轉到剛進校第一年的運動會,蘇粟是班級領隊的代表。她和婷婷她們是鄰居班級,當時她也是拉拉隊的隊員。本來蘇粟是不願意去的,無奈班主任指定她必須參加,誰讓她是班級的班花呢?也就是在那次,在運動會的足球比賽上,她看到了和婷婷她們班的比賽。也是那時她注意到了黃冉。雖然黃冉只負責守門,但黃冉的一舉一動還是吸引了蘇粟的注意。黃冉其實那時已經和婷婷在一起了,只是還沒怎麼公開而已。蘇粟早已聽說過他名草有主,但無奈還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從那一天起,蘇粟的眼神裡就再也容納不了任何沙礫了。除了他,還是他,沒有別人,沒有其他任何的人。(婷婷此刻的心思早已超越了對蘇粟的怨恨,有的只是覺得蘇粟很可憐,因爲至少黃冉的心在自己身上,而她卻什麼都沒有。自己又何必對他那麼較真呢?但孩子的事確實還是放不下來。這段歷史不是說抹就能抹掉的。)蘇粟當然不會傻到衝上去對黃冉表白,這不是自己往牆上撞嘛?她一直在等機會,就算沒有機會,她也打算把這個秘密藏下去。可機會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就在第一年的聖誕節。
畫面拉到聖誕的前一天,黃冉把婷婷神神秘秘的拉到小樹林,叫婷婷期待明天的聖誕禮物,他已經準備了好久,會給婷婷一個驚喜的。當時的婷婷還是很天真的,開心的不得了,但臉上還是故做生氣,說黃冉何必浪費那錢買東西。她知道黃冉當初沒什麼錢,肯定偷偷下課後跑出去打工去了,因爲手上都起了好多泡,估計是在網吧幫人修電腦什麼之類留下的。所以婷婷很期待,也很心疼。但這對黃冉而言,卻是最重要的事,因爲之前婷婷一直對他的追求若即若離,沒正式確定過。他想乘這機會敲敲定,以免出意外。婷婷自己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那天出了意外。
聖誕晚上的舞會很熱鬧的,人很多,都是穿的很美的那種,所以蘇粟一身白裙子現身在舞池中時,並沒引起太大的注意。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婷婷那天倒是很普通,但黃冉對此不介意,只要最後成了就行。婷婷其實本來準備着一套禮服的,香檳色的小裙子能把她襯托的很美,可惜不小心被潑到了顏料,只能作罷。臨時換了套彆扭的圓點小裙子而已,就像一隻很精緻的斑點狗。黃冉還故意把‘斑點狗’摟的很緊,生怕人家把她給搶了。本來他已經把禮物藏在了手裡,就等着舞會中途送她,沒想到‘斑點狗’接到了狗媽的電話。說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病,叫‘斑點狗’去陪。弄的她禮物都沒收,就直接跑了。要知道她媽那天是因爲自己貪嘴吃壞了東西,只要吊點鹽水也好,婷婷壓根不會把機會留給蘇粟。不管狐狸精多狡猾,兔子只要把窩守的牢牢的,機會還是會大大降低的。
蘇粟那天其實也不是有意要去破壞黃冉和婷婷的,她只是看到黃冉在婷婷走後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覺得難過。便想過去安慰安慰,順便躲避一些無聊來搭訕的人。蘇粟一直會跳舞,但那天故意借學跳舞的藉口,沒想到真的和黃冉搭上了。黃冉其實也不是傻子,當然看的出她是故意的,但也沒忍心拆穿。心情不好有人解個悶而已,總不見得當豔豔和張俊的電燈泡吧。一個人從不會到會很難,可明明會還要裝不會就更難了。跳了幾步,根本裝不下去,倒是黃冉明顯跟不上蘇粟的步子,纔會被蘇粟踩了好多腳。所謂聽者有心,說者無意。黃冉當然早就感覺出蘇粟的用意。(婷婷看的氣憤不已,用手撥亂了一池湖水的平靜,湖水瞬間被攪起了無數漣漪,但畫面還是繼續着。)他們後來都跳累了,坐到了舞池邊的椅子上休息。黃冉很紳士,甚至還帶點殷勤,誰能抵抗美女送上門的誘惑呢?何況還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荷。他們是真的喝了很多,看的出黃冉一開始是故意的,蘇粟不是很勝酒力,沒多少便顯得臉上紅撲撲的,這可不是裝的。之後他們聊了好多,再之後的事確實和蘇粟對豔豔講的一樣,曖昧,綿纏的不得了。刺激的婷婷兩眼犯紅,淚止不住的掉。可一切的一切都換不回事情的倒退。婷婷似乎還隱約看到後來是黃冉主動的,這使得婷婷越發覺得黃冉很噁心,噁心到自己想吐,想離開,徹底想離開。畫面拉到第二天,婷婷當然不曉得出了事,還在責罵黃冉把禮物弄丟的事,還怪黃冉沒有心。後來黃冉百般解釋,百般、求饒,才換回了美人笑。婷婷想到這裡真的覺得自己好傻,怎麼把自己交給了那麼個男人。
畫面停止,恢復了剛開始的寧靜。但婷婷不曉得自己爲什麼要被救,還要再感受一次剛纔的生不如死。早知還不如讓自己死了多好,死了就不用想那麼多傷心的事了。“你不能死,這是鬼界,你千萬不能死。”身後傳來一股陰冷的氣息。婷婷往後一看,正是蘇粟。“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你又何必來管我死活?”“我是不想管你死活,我也死了沒錯,但我的靈魂被關在這裡,這是我的底盤,就像老校長的魂魄被關在禮堂一樣,冤靈可以控制我們生死,但我們的靈魂永生。”“你幹嗎要救我?不按好心。”“我救你是不想你去死,你死了會提升那冤靈的能力,到時候你的朋友就麻煩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我就算想害你,何必害黃冉,他是我最愛的男人。”婷婷想了想,也是,“那你到底要幹嗎?”“沒幹嗎,只要你活着,隨你如何。”蘇粟不愧是大小姐的風範,就算死了,靈魂舉手投足透着一鼓秀氣。婷婷覺得要是真讓黃冉選一次,自己恐怕也會站在蘇粟這邊,因爲她真的很清新脫俗。“那你不想轉世嗎?”“轉世?轉世會被喝孟婆湯,忘記前世的記憶。我不要,我不要忘記黃冉,忘記我們的孩子,哪怕記憶是悲哀的,我也願意接受這一切。”婷婷對眼前的女子肅然起敬,因爲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骯髒,哪怕她和她的男人有關係,感覺似乎也不像她的錯。
蘇粟並不理她,轉身坐下,對婷婷說:“知道蔓珠莎華嗎?”婷婷點點頭,又搖搖頭。“聽說過,據說是長在彼岸的花,只有死後的人才看的到。”“沒錯,你看湖對岸。”蘇粟用手指了指湖對面一大片的紅。透着一鼓重生之氣的紅,紅的花瓣還飄落到了湖這邊。蘇粟自顧自念起來:“彼岸花,彼岸花,彼岸浮華一世花。人生莽莽,落盡繁華終落下。此生如花,蔓珠莎華怎奈他。”語氣裡透着無限的哀怨和感傷。婷婷被這氛圍感染了,明曉得那是屬於亡靈的花,雖美豔無比,卻殺人如麻,義無返顧的走上去,用手想去摘花。可婷婷畢竟不是亡靈,任憑她怎麼摘,光能看到花在閃躲,卻碰不到。“蔓珠莎華的光芒耀眼,掩蓋不了自身的浮華,彼岸之花,褪盡浮華終入沙。”婷婷不曉得蘇粟爲何要說那些她聽不懂的話,只看着蘇粟獨自向花走去,然後躺在花上,任花把她給淹沒包圍。婷婷想跑上去,拉住蘇粟,不讓她那樣做,但一切都來不及,因爲花在湖的那邊,婷婷連湖都跨不過去,何談救她?“其實,黃冉碰到你是他的福氣,他會好好待你的,珍惜吧。他還是很愛你的,我看的出。”蘇粟最後傳達給了婷婷這句話。“你能活着見到蔓珠莎華已是一件幸事了。”
婷婷哪管那麼多,在湖這邊吶喊。想把蘇粟叫回來也來不及了。人的情感真的很奇妙,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等真失去纔想去抱緊它。哪怕一開始是憎恨,後來也會覺得無比惋惜。
蘇粟的靈魂躺在蔓珠莎華的上面,心裡覺得異常寧靜,反而覺得塌實了不少。其實她沒告訴婷婷,冤靈已經把她的靈魂封閉住了,她早已喪失了輪迴的權利。而那些惡鬼妄想輪迴也都是自己做的夢而已。她現在已經很滿足了,看着黃冉他們的存在,就好象自己一直待在他身邊一樣。
“彼岸花,彼岸花,彼岸浮華一世花。人生莽莽,落盡繁華終落下。此生如花,蔓珠莎華怎奈他。蔓珠莎華的光芒耀眼,掩蓋不了自身的浮華,彼岸之花,褪盡浮華終入沙。”
其實你知道嗎?當一個人已經看到蔓珠莎華盛開的時候,她其實離死也不遠了。還有一個傳說,就是當蔓珠莎華盛開之時,證明你已經洗淨了靈魂的創傷。而往往你剛踏入輪迴的道路,你愛的人早已轉世了。你光顧着欣賞蔓珠莎華美妙的花朵,卻忘記了跟上你愛的人的步伐;但當你踏入輪迴之旅,愛你的人才剛到彼岸。人就是那麼諷刺。往往不會趕一步,或是回頭看一眼,其實抓住眼前的幸福真的不難。
“彼岸花,彼岸花,彼岸浮華一世花。人生莽莽,落盡繁華終落下。此生如花,蔓珠莎華怎奈他。蔓珠莎華的光芒耀眼,掩蓋不了自身的浮華,彼岸之花,褪盡浮華終入沙。”…………我何時能擁有自己的蔓珠莎華。如果我能擁有,又是否有勇氣一世去追求?可就算我追求到了,你是否願意一世都是我的愛人,還是隻是做爲我的一朵蔓珠莎華,浮華過後淪爲沙土,被歲月所埋葬?
婷婷知道她不可能勸的了蘇粟,但可以把蘇粟的感情延續下去,只要她回到黃冉身邊,一切都還可以繼續。又何必爲了一次的錯誤葬送了彼此的幸福。這樣想其實她的心裡要好受多了。因爲她知道,彼岸的蔓珠莎華不正是原諒人們的錯誤,才願意對人們展現出最美的芬芳。就算人們要過去喝孟婆湯,至少在輪迴前也能擁有最後的一點奢望。所以纔在彼岸盛放無數的蔓珠莎華,滿天星光,散去浮華,背後一片蒼涼。再回首,已是無限淒涼。
婷婷望着眼前的景象發呆,不知不覺睡着了。等到醒來已是一片黑暗,這是她想起自己仍是在鬼界,自己沒被惡鬼追殺已是萬幸。當她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周圍都長起了漫天高的雜草,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本來就比較害怕獨處的婷婷這是分外後悔怎麼做出如此傻的舉動,沒有黃冉在身邊保護,分外害怕。越害怕還越容易來事兒,她聽到周圍還傳來好多腳步聲,由遠到近,逐漸傳來,並且越來越清晰。婷婷只能找了處雜草茂盛的地方蹲下來,她不曉得來者何人,更怕來的是惡鬼,是來滅她的。黃冉不在身邊,也不敢乞求蘇粟來救她,畢竟她已經是靈體。何況在剛纔婷婷聽的出,蘇粟雖然已經心若止水,但憑女生特有的第六感,還是感覺到蘇粟有一點的不甘心。就算蘇粟肯救,自己也未必逃的出去,因爲蘇粟要有能力自己就不會被困在這裡了。
腳步聲幾乎就到耳邊了,婷婷屏住呼吸,來者不善,這是她的第一感覺。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最主要當她看到髮腳步聲的人還拿着手電筒亂晃。婷婷突然意識到這不是惡鬼的行爲,肯定不是。因爲惡鬼不會拿手電筒。她鼓起勇氣站了起來,用蚊子般的聲音喊了聲:“冉冉?”聲音裡帶着恐懼,帶着猜疑,更透露了一股希望。雖然聲音似乎比雜草的搖擺還輕,但就是傳到了腳步聲的主人耳朵裡。那人一把撥開雜草,看到婷婷蜷曲着身體,蹲在地上。由於周圍沒有燈光,照明都靠手電筒,婷婷無法分辨來者是不是黃冉,本能的想逃,被那人一把抱住。這下不會錯了,婷婷一把抱住黃冉,哭了起來。黃冉許是好久沒見婷婷了,也激動的講不出話。張俊和豔豔也跑了過來,幾個人又團聚了,再是最好不過了。兩個好姐妹也相擁而泣,張俊拍拍黃冉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心了。婷婷不僅沒出意外,也至少打開了心結。但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要趕快找到下一個線索,老待在這鬼界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
婷婷把黃冉領到湖邊,示意黃冉看對面的蔓珠莎華,並把遇到蘇粟的事告訴了他。黃冉心裡過意不去,跪在河邊企求蘇粟的原諒,空氣裡沒有任何聲音傳到,但黃冉的手上多出了一朵蔓珠莎華的花瓣。他不曉得蘇粟是不是真的原諒了他,但至少心裡也有一絲寬慰吧。衆人起身,按照往西的位置走去,說不定那裡不出差錯,應該是食堂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