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錯很無奈的看着頭頂的那片雨雲。
不管他躲到哪兒那片雨雲就如影隨形的跟到哪兒。
悲催的是整個山谷盆地其他地方都不下雨,唯有劉錯所在的那片小小的位置在下雨。
當那片雨雲終於消散的時候劉錯已經成了落湯雞了。
劉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當然這不是真正的雨水,只是水渠裡的水而已。
賊老天,耍我麼。劉錯擡頭看着天空暗自咒罵,他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其他地方不下雨,就只有我所在的地方在下雨?這個小云雨決在和我過不去麼?!
難道是我站立的位置不對?劉錯忽然想起來那日尼丘道長是站在山坡上施法降雨的。於是劉錯興沖沖的朝山坡上跑去。
劉錯來到山坡上後依樣畫葫蘆的重新施展一遍剛纔的法術,結果凝聚起來的雨雲還是糾結在劉錯的頭頂。
於是劉錯再次被淋了個溼透。
劉錯氣不過,懊惱之下激發了他倔強的個性,於是他重新掏出玉簡再次參閱。這次看完後他自己也啞然失笑了,原來他只知凝聚雨雲,卻忘記了施展移動氣場的口訣,雨雲降雨的位置是緊緊跟隨氣場走的。
劉錯這才明白爲何雨雲停留在頭頂跟着自己跑,原來氣場一直在自己身上沒有改變位置。明瞭這一關節後劉錯重新施法,這次他學聰明瞭,施法後雙手託天,匯聚凝神,將氣場施展在需要降雨的藥田上空。
果不其然,一會之後,那片藥田上空淅淅瀝瀝的降下雨水來。
劉錯這第一步就算成功了,他看着降雨後綠油油的藥田,自己心裡也很有成就感。
只是劉錯法力不高,不能像尼丘老道那樣一次施法就能把整個盆地的藥田全部都澆滿,所以劉錯只好蠢人用蠢辦法,一塊藥田接着一塊藥田的澆過去,一直慢到傍晚這才把這塊盆地裡的藥田都灌溉完畢。
劉錯收工回家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還沒幹,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
極其不順利的第一個月過去後,劉錯的生活開始平穩有序起來:一天四次的練功;早晚兩次的降雨灌溉藥田;剩餘的時間就是除除藥田裡的雜草,參閱一下《佰草集》;練習一下尼丘老道“閃人”的那道身法。
一般煉製普通的丹藥所需的藥材荒原上多的是,這些只需到城鎮裡收集即可,況且量也很充足價錢也便宜。因此藥園中種植的都是世上名貴珍惜難尋的藥材,大成殿裡只有在需要的時候纔會派人來採摘藥材,一個月有那麼三四次,有時甚至一個月都不來一次;當然那一定是大成殿在煉製名貴丹藥時纔會用到
這些藥材。
是以劉錯在藥園中的生活倒也過的悠然自得。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尼丘老道貌似真的在閉關,這幾個月來一直不見他出現,劉錯也樂的眼不見爲淨。
如今這處藥園除了尼丘老道木屋後面的那一片山坳,劉錯可說是都走了個遍了。如今那部《佰草集》劉錯是全部瞭然於胸,每種草藥的藥性藥理他也是張口就來;他閉着眼睛都能說出草藥分佈在藥園的那個位置,那些可以採摘,那些還未成熟。
現在每天四次的行功,體內的那兩股真氣也是越來越粗壯,真氣也越來越雄厚,劉錯現在施展法術,可以灌溉的藥田面積比之幾月前面積要擴大了三四倍。
原來剛練習身法的時候只能瞬間移動出去二三丈遠,現在可以達到七八丈遠了;原來只能滯空一會,現在可以懸浮在空中保持一炷香的時間,他現在也能像尼丘老道那樣懸浮在低空採摘草藥除掉雜草了。
到最後所有的玉簡裡記載的法決與知識全部瞭然於胸之後劉錯更多的時候是躺在山坡上享受着清風的吹拂與陽光的照耀,但是有一件事情他還是有點不安的掛在心裡:那個玉壺裝了多少藥丸?萬一那一天藥丸用完了怎麼辦。
不過想想歸想想,無拘無束的快樂日子以及小孩子的天性很快又讓他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去了。
這天清晨劉錯施法降雨灌溉完藥田之後坐在山坡上發呆,他忽然想起來曉月姐姐好久沒來過了。於是劉錯打算找到功德殿去看看自己的曉月姐姐。
由於劉錯算是尼丘老道的侍奉僮子,而尼丘老道在太蒼觀中地位特殊,是以也顯得劉錯的身份比較另類些,因此他如果要去哪裡只需稟報尼丘老道即可,無需再通過大成殿神農長老許可。
如今老泥鰍在閉關,劉錯更是有恃無恐,他想做什麼就去做了。
劉錯想到這裡立即起身就要離開盆地前去找曉月,忽然他又停下身形,轉身看着對面比較向陽的那面山坡。
在那面山坡上種植者幾株赤霞葡萄。
據說,那種葡萄還是祖師爺留下的異種,據《佰草集》中記載,那種葡萄有養元滋陰美容的功效,劉錯記得前幾天經過那片藥田時葡萄藤上有好幾串都是成熟了的。
“女孩子都愛吃水果,我就摘個兩串給曉月姐姐帶過去,反正這葡萄道觀裡從不見他用來煉製藥丸的。”劉錯想到這裡,展開身法向那片山坡撲了過去。
來到山坡上的葡萄架下,只見那幾株葡萄藤在清晨的陽光照耀下霞光萬道,成熟的葡萄黑的發紫。劉錯小心翼翼的取出玉
刀在一串葡萄竄的根部輕輕一斬,那竄葡萄應聲而落。
劉錯看着手裡的那串葡萄,這串葡萄也就二三十顆,怎麼夠曉月姐姐吃,於是劉錯又斬了兩串下來。劉錯卻不知道這葡萄極其難以成熟,好不容易成熟了五串,劉錯爲了曉月就摘走了三串。
劉錯小心翼翼的把葡萄放進懷裡離開了山谷,他打開禁制出了藥園,一路直奔太蒼觀的主殿功德殿而去。
劉錯來到功德殿門口,他看見長老法明真人正在殿裡不敢進去,在殿外拉住一名道士問清了曉月執事所在的布草房位置就一路奔馳下去。
功德殿的布草房原來是個建在山泉溪水邊的大院子,劉錯隔得老遠就能聽見院子裡女人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劉錯皺了皺眉頭,他悄無聲息的繞過大門口來到後院的圍牆下,將身子懸空浮起,從圍牆上偷偷探出頭去查看。
院子裡是一片極大的空地,空地上衆多的道姑在忙碌着,他們有的圍着木桶在漿洗衣物,有的卻是在晾衣繩上晾曬着衣物被褥等,只是沒有看見曉月的人影。
劉錯心中正在納悶,忽然一陣呵斥的聲音從大院後面的另一處院落裡傳來。劉錯心頭一跳,趕忙循聲前去。
劉錯探出頭去,他看到一個老道姑站在院子中間,在老道姑跟前圍着一圈年紀只在十四五歲左右的小道姑,這羣小道姑身後是一排的水缸。
“你怎麼回事,老半天了你看你的水缸裡還是空的。”老道姑正對着其中一名身着道袍的女僮子呵斥着。
劉錯定睛一看,那名女僮子正是曉月,劉錯心口一陣揪心的疼。
“我提水了,可是等我準備提第二缸水時第一缸裡的水又被人提走了。”那名女僮子啼啼哭哭的說道,顯然受到了委屈。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啊,你意思說把你第一缸水提走的是我們對不對!”小道姑中馬上有幾個人跳出來指着曉月的鼻子罵道。
劉錯在牆頭上看得義憤填膺,他強忍住怒氣不做聲。
“不管怎樣,傍晚前誰的水缸還是空的,今晚就不要吃飯了!”老道姑纔不管這些瑣碎的小事,她很決絕的說道。
衆人聽老道姑這麼說也不敢反駁,當下四散分開去幹活。此時也有與曉月交好的女僮上前來安慰曉月。
曉月期期艾艾的提着水桶離開,她出了門口直奔山澗小溪而去。劉錯展開身法,在山道一個拐彎僻靜處這才現出身形。
曉月忽然看見面前跳出個人來嚇了一跳,當她看清是劉錯後又是吃了一驚:“錯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