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似乎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時,此時見露出空檔,抓住機會上前對劉錯鞠躬作揖道:“今晚多虧劉道長搭救,否則我等落在淫賊手中,性命堪憂,道長之恩,沒齒難忘!”
“將軍多禮了,鄙人只是途經此處,順便出手相助罷了,只是無端的卻害了那八個人的性命……”劉錯沒把話說透,只是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八具屍體。正是劉錯施展浮光掠影神不知鬼不覺靠近那些男子封了他們的筋脈穴道,否則以眼前這羣凡夫俗子,如何殺得了他們。
“劉道長,在下不是將軍,只是距此四十里外巨木城中守城衛隊的一個分隊長而已。在下姓石,叫石敢當!”石敢當仍然很恭謹的說道。
石敢當心中不解,巨木城裡雖然沒有修道的門派,但是城主木森大人也供養着不少法力高強的修士,這些修士平常趾高氣揚,眼頂朝天,從沒把凡人放在眼裡,連木森城主見到這些仙人都嬉皮笑臉像條狗樣的巴結,哪像眼前這位道長如此和藹好說話。
石敢當一介武夫不知道對方修爲,可明明這九個淫孽就是被他一個人放到的,心中已是敬佩之極,加上劉錯又沒有架子,不由心中卻對劉錯產生了好感。
“道長,這九名淫孽所擄去的少女都是我巨木城中之人,你可知這九名男子爲何要擄掠這些少女!”石敢當說道。
劉錯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知。當他用冥査鑽發覺這裡有一羣人時,只是覺得一時好奇,是以纔會趕過來。之後發覺一羣少女被捆綁在地上,劉錯就已發覺這九名男子不對勁。及至後來一名男子要對壯漢下手,劉錯這才露面把九個人點到,沒想到卻因此害了八個人丟了性命。
劉錯從小至今,向來不曾害人性命,沒曾想今日遭遇,那八個人雖不是直接死在自己手裡,卻和自己間接脫不了干係,心中極是不安。
“這九名淫孽都是歡喜宗門下弟子。離此向東百餘里,有一個邪門歪教的宗門,那個宗門建立已有近百年,宗門名字叫歡喜宗。那歡喜宗修煉邪功,採陰補陽採陽補陰,男女師徒亂-倫毫無禁忌,淫-穢不堪,籠絡了衆多心術不正的妖孽,爲害方圓百里的城鎮鄉村。傳說中歡喜宗宗主非人,近乎妖魔,其修煉陰陽大-法,專一吸取處女元陰來增加功力修爲,教唆門下弟子四處擄掠人間少女來供其蹂躪,那宗主吸收處女元陰之後,又將這些無辜少女賞賜給門下男弟子繼續摧殘,其狀慘不忍睹!”
“這些人該殺!”劉錯聽到這裡,鋼牙咬碎,體內真氣爆響,再也不爲那死去的八個人可憐內疚!
石敢當看見劉錯身周空氣中發出星星點點爆裂的電弧火花,臉上勃然變色,一股冷汗從額頭冒出。
“你接着說!”劉錯也意識到自己嚇到對方了,他平心靜氣下來,調整理順真氣。
“歡喜宗禍害四鄰,惡名遠播,漸漸的這方圓百里所有鄉村城鎮的居民不得不背井離鄉逃離,除了巨木城這座城市,這附近方圓百里,再無人煙!”
石敢當說完,拿眼瞟了下少女中的一名青衣女子,此時,兩名士兵正守護在她身旁,那名女子在劉錯打入一道靈氣進入體中後,氣色已經好了很多,石敢當心中稍感安慰。
“你說這
方圓百里,只剩巨木城一座城市了?”劉錯問道。
“正是,巨木城乃是中原帝國的邊疆要寨,扼守南疆的咽喉之地,除了有一定規模的駐軍之外,還有衆多的散修駐紮,這些散修,多是聽命於中原第一大教派太乙宮管轄。”
太乙宮這三個字聽在劉錯耳朵裡,心頭一跳!
“哦,這太乙宮乃是修道宗門,按理說修道之人講究清心寡慾,怎會與人間帝王凡夫俗子攪合在一起?按你這麼說,似乎這些散修正是接受太乙宮的命令在此協助你們中原帝王的駐軍共同守城咯。”劉錯猜測。
“正是如此!”石敢當證實了劉錯的想法。
“既然你們城中有如此多散修,那爲何這些少女會如此輕易被掠去,也不見那些散修出來救人,要知道這九名男子雖然修煉邪功,可一身法力法術,不是你們對付得了的。”劉錯更加奇怪了。
“唉,一言難盡!”石敢當垂頭嘆氣,“這些散修居住巨木城中,還得我們提供各種修煉資源供養他,就是中原的帝王,也要對太乙宮畢恭畢敬頂禮膜拜年年進貢。”
石敢當繼續說道:“這些散修居住城中也不是都無用處,至少依靠他們的法術法力還可抵禦蠻荒野獸的襲擊;若是遇到中原帝王對外發動戰爭,這攻城略地,對他們來說也是舉手之勞;可是一旦遇到法力比他們高強太多的,這些散修一個個就如縮頭烏龜一般各種措辭推脫,就好比這歡喜宗的宗主,雖然不曾見過其人,只是傳說中法力高強,就已經把這些散修嚇壞了。”
“沒想到這修仙之人,反而更加貪生怕死!”石敢當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劉錯聽到這句話覺得有點彆扭,一時無所適從只好撓着自己的頭髮。
石敢當逞一時口快,看見劉錯的表情,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急忙解釋道:“劉道長,我不是說你,你是例外,你是例外。”
劉錯頗爲不自然的訕訕笑着,卻沒有生氣的樣子,這反而讓石敢當更覺得面前的這位年輕的修士更加的可愛了,心中不禁對劉錯感覺又親近了幾分,頓時起了結交的心思。
“敢問劉道長這是要去向何方?”石敢當問。
“額,我等一行人正是要往北去。”劉錯答。
“那可不正好,劉道長若是要北上,這巨木城可是必經之地。巨木城扼守南疆要地,也正是北上的咽喉,你若要繞過巨木城北上,就等於要去繞個大彎,路途更遠,荒野中更是處處兇險。”石敢當聞言大喜過望,“不如劉道長和我們一同回城,我等衆兄弟也好備些薄酒,以此感謝道長救命之恩。”
這時其他好漢們也都上前相邀挽留劉錯,劉錯尋思既然北上一定要經過巨木城,也就乾脆答應了衆人。衆人見劉錯答應,個個面露喜色。在他們印象中,修道的修士個個都是板着臉對人冷冰冰的高深莫測的樣子,而劉錯卻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因此更覺得劉錯平易近人了。
“各位,我還有幾位同伴,在離此七八里外的山谷中。”劉錯有點猶豫,是不是要讓面前這些人見到幽冥使者這兩個鳥人。咕咚大人倒還好說,雖然長得怪異,倒還有點人模狗樣的。
“既然道長還有同伴,那就喚
來一同前去。”這羣莽漢倒是熱情,他們愛屋及烏,喜歡上了劉錯,附帶着對沒見過面的劉錯的同伴也產生了好感。
劉錯摸了摸下巴,覺得也只有如此了。當下幾個人收拾現場,把八具屍首收攏一塊。有士兵將人頭用布袋裝了,從屍身和俘虜身上搜出十幾個薄薄的比巴掌大的錦袋,好奇之下那錦袋無論如何就是打不開,忽然意識到這是修士身上纔有的東西,於是很自覺的把錦袋都交給了劉錯。
劉錯認得那些袋子就是儲物袋,當仁不讓的全部收下。
士兵們點起火把就要朝屍體上扔去,卻被劉錯阻止。劉錯搓了搓手,掌心中擊出一道真火打在無頭屍身上,眨眼間屍體就化成了灰飛,衆人看着嘖嘖稱奇。
劉錯交代石敢當撤去警戒,把山谷中的人羣都聚在一塊,數了數加上解救出來的少女和一個俘虜,竟然有三十幾個人。衆人雖然不知劉錯何意,但是剛纔大家親眼目睹劉錯以一敵九的法力,因此還是很信服的按照劉錯的意思圍攏在一起。
劉錯在人羣外佈下陣旗啓動陣法,然後對衆人說道:“我在你們四周佈下了陣法,這個陣法陣外之人是看不見你們的;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可保你們安全;你們就在此陣中歇息,記住,我沒回來前,你們不得跨出此陣。不管陣外出現什麼情況,你們都不必慌張。”
衆人其實也看不出這個陣法有什麼端倪,盲目點頭應承,只覺眼前一花,劉錯的身影就消失在陣中,心中各自驚懼不已,只覺得這位年輕修士的法力似乎還在城中散修之上。
劉錯回到山谷原地,撤去迷霧大陣,此時天色已經浮白,煙消雲散之後,露出山坡上還在酣睡的咕咚大人與幽冥使者。劉錯降落地面,他看了看幽冥使者,決定還是先把咕咚大人叫醒。
叫醒咕咚大人後,劉錯就附在咕咚大人耳邊小聲嘀咕,說到後面兩個人都賊溜溜的笑起來,這笑聲卻把雌雄二鳥給吵醒了。劉錯見二鳥醒來,於是說明了這晚發生的情況。
“什麼,你們又要進城,這不是又要把我們兩個扔在荒郊野外!不幹!”雄鳥率先發難,一肚子的不高興。原來這一路上,只要是遇到進入城鎮,劉錯就不讓雌雄二鳥隨行,只叫他們自去荒郊野外露宿,理由是:雌雄二鳥身軀太過龐大,且相貌醜陋,怕驚嚇了城中的居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這一路蠻荒行來,雄鳥早已迷戀上紅塵的繁華,早就想進入城鎮見識見識所謂凡塵的花花世界,如今聽劉錯說又不讓他們進城,頓時老大不樂意起來。
“你若是想要進城可以,必須得按我的要求去做!”劉錯不得已,使出了殺手鐗!
“什麼要求,趕緊說!”雄鳥一聽有門,把一個大鳥頭湊到劉錯面前,轉着一對血紅的大眼睛盯着劉錯看。
“呃哬,這個所謂的要求就是,你要讓咕咚大人用縮放術把你們變小,這樣就可以進城了。”劉錯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否則,雄鳥只會糾纏不休。
“小劉錯!”雄鳥齜牙咧嘴,心中糾結:“你要把我們變成多小?”
“額,大概就一隻鴿子那麼大,你放心,咕咚大人還可以把你們再變回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