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在天牢裡面幾日了,婉兒一直守在身邊,唯恐她想不開,天牢裡面放着許許多多的骨頭,還有老鼠唧唧喳喳的聲音。
婉兒拖着腮幫子數了數,“娘娘,這可都第幾天了啊,怎麼還沒有人來救我們。”
吟歡躺在牀上,看着這不見天日的牢房,躺在牀上,“等誰來救我們,我本來就是無辜的,是蒼凜塵自己瞎了眼。”
說完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倒是婉兒瞥了她一眼,“娘娘,您可知道您真的是瞎了眼了,皇上居然會相信你給良妃娘娘下毒,搞的良妃娘娘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的。”
吟歡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一副憤怒不平的樣子,“婉兒,你的相信老天爺都是公平的,不會放跑一個壞人的。”
說完了之後吟歡躺在牢房之中,嘴巴里面哼着什麼,婉兒在一邊不知該怎麼說,也不知道娘娘這種態度到底是積極還是消極,都好幾天了,
正在吟歡還躺在牀上閉目養神的時候,牢頭已經送來了新鮮的被子,還有一些新鮮的食物,看着她的表情也變得不一般,彷彿是事情已經解決了一樣。
吟歡掃了一眼新鮮的食物冷冷出聲道,“牢頭,這沒毒吧?莫不然你是要送本宮歸西?”
牢頭錯楞,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娘娘,小的不敢,皇后娘娘在上,小的怎麼敢如此對皇后娘娘。”
吟歡拉開食盒子,都是她喜歡的食物,她勾脣一笑,“騙你的,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大膽子。”
牢頭嚇得臉才稍稍恢復了一點神態,他可不知道皇后姑奶奶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也不過是個下人。
婉兒叉着腰,“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說!”
牢頭嚇得渾身大汗,“奴才不知道,奴才不知道,上面人的心思,奴才不知道啊。”說完趕緊把鐵鏈鎖上,快速的出去。
“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婉兒看着這些東西,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仍是把牀鋪上,然後託着腮問道。
“應該是行歡吧?”蒼凜塵現在因爲良妃的事情焦頭爛額的,怎麼還會給她送東西來,不殺了她就已經是好事了,想來想去,她的心情不禁好了起來,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一股暖意在心中盪漾。
患難的時候,只有他自己從來沒有拋棄過她。
“主子對小姐真是好啊,這種時候都堅定的相信娘娘。”婉兒臉上閃過一絲嫉妒。
吟歡躺在牀上,後背靠着牆壁,眼睛裡面藏着笑意,“怎麼,你還吃醋了,你放心我和行歡沒什麼關係,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
“可是就算這樣說,娘娘還是……”婉兒忍不住撅着嘴,“娘娘您是故意的笑奴婢的吧,奴婢討厭娘娘。”
“婉兒,本宮是認真的。”吟歡覺得這丫頭和行歡之間肯定能摩擦出什麼感情來,她說的是真心話,只可惜這小丫頭卻當成了調侃。
“小姐,良妃中毒的事情你說到底是誰啊,宮裡面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是良妃娘娘自己做的?”婉兒雖然覺得是良妃娘娘故意在陷害皇后娘娘,但她突然之間中毒這件事,還是讓人覺得很奇怪。
吟歡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冰冷的光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娘娘是說?良妃娘娘陷害您,不小心卻中了她的計中計?”婉兒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不是說,這個人要對娘娘不利。”
這良妃娘娘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見這宮中藏着更多讓人猜不透的陰謀。
吟歡也是怎麼都想不通,良妃如此聰明之人怎麼還會中了別人的計,傷了別人的當,就算她擺明了要栽贓自己,但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方式啊?
“想不透。”吟歡越想越覺得自己頭痛,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藏着更多的貓膩,本來快要解開了,可是現在又覺得堵住了一樣,她忍不住揉了揉腦袋,“算了算了,等我先睡一會,睡醒了之後在去想。”
“娘娘,您太樂觀了,萬一咱們這輩子出不起了怎麼辦啊。”婉兒跺跺腳,看着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吟歡睡了幾天的石牀,如今終於可以睡在軟綿綿的棉花上面,一臉舒服愜意享受的樣子,沒一會就閉上眼睛說道,“婉兒,邪不勝正的,本宮什麼都沒有做,總不能將一切都怪在本宮頭上纔是。”看她一副鎮定的樣子,讓婉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婉兒瞧着她說這些話,心裡面那副害怕也稍稍的鬆了下來,不多時就能聽到吟歡的鼾聲,看來她是真的太累了,門口一片寂靜,婉兒也趴在她的旁邊,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心中祈禱快點找到真相。
一個黑影突然閃現過來,吟歡睜開眼睛,只見是拓跋策正站在牆壁的那頭,冷冷的望着他,整個人的臉上浮現着一股陰森,那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吟歡,讓她不自然的警覺起來,他冷哼一聲,將門推開,“真難想象,蒼凜塵居然會因爲一個妃子把你弄到這裡來?這就是你所謂的信任?”
他的語氣連他自己都失望,爲什麼這樣的女子,蒼凜塵會一次次的懷疑她呢?
“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在南疆嗎?”吟歡翻身而起,點了婉兒的穴道,這丫頭跟着她之後把警覺放鬆了不少,兩個人坐在木頭的椅子上,她拿起杯子看着站着的拓跋策,“堂堂南疆之主,居然半夜會來這裡,也是讓人笑話。”
“本王來看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什麼錯?再說了這次本王是來把你帶走的。”拓跋策臉上帶着笑,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這種笑容卻充滿了誘惑性,讓人眼睛忍不住一直盯在他身上打轉。
看着他,吟歡都覺得發麻!
吟歡忍不住咬咬牙,和拓跋策認識這麼久了,他怎麼還是那副德行,一副如果得不到她就誓不罷休的樣子,讓她真是難以招架。
吟歡臉笑的僵硬,懶得同這個人多講話,彷彿同這個人多說一句,魂都要被他勾走。
“你要帶我去哪?”吟歡環繞着雙臂,挑着眉,“大半夜的找我說這個?”
這人半夜來,顯然就是事有陰謀,帶他走?只怕是有更有什麼計策吧?
“你知道本王的心思,本王等你那麼久,蒼凜塵如今做出這種蠢事?我就不信你會原諒他。”他那雙雙眸閃過一絲堅韌,繼續出聲道,“他不能保護你,讓本王來。”
“行了行了。”吟歡忍不住揮揮手,“就算我和他之間出了信任之間的問題,那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旁人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是不可能和你走的。”
她又不傻?本來事情都沒有解決,在去南疆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狼狽的警惕,再說拓跋策這人是什麼人?旁人不清楚她還不清楚嗎?“行了,你那些話騙騙其他人還行,你認爲騙我有效果嗎?”
好不容易自己對蒼凜塵的感情終於理智下來,難道還要去另外一個牢籠?
拓跋策知道他的心思,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你爲什麼永遠都不和我在一起?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蒼凜塵能給你的,我一樣都有,你爲什麼還是不喜歡我?”
這世間多少女子希望的都送到她的面前,爲何她卻偏偏不看任何一眼。
越是這樣,就越加激起了他的,讓他非要尋到這個女子不可,最開始只是誤打誤撞,而現在就是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廝守終身。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恨不得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吟歡冷哼一聲,“拓跋策,我很感謝那次的事情你幫了我,可是我從不覺得這個世界的女子只能夠依附一個男子的身上,在說我呆在這天牢之中沒有餓到一分,更沒有冷到一分,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好的,身在後宮糾紛不斷,我在這裡不用猜測任何人所想?你難道不覺得高興嗎?”
拓跋策雙眸打在吟歡的身上,知道她心意決然,出聲道,“你可知道,這次的事情雖然是王悅香在背後下毒,但是良妃一直想要害你,她只不過是被人利用,而傷及了自己的孩子,你如果在繼續的留在這裡恐怕會丟了自己的性命?難道這樣你都覺得無所謂嗎?”
吟歡忍不住擡起雙眸,“我如果和你走了,保住性命,可是卻要揹負更多,天下人會覺得是我陷害了良妃,我難道要一輩子頂着一個殺人的罪名不成?”吟歡勾起脣角,她纔不要活在陰暗的角落裡,她要光明正大的活着,甚至離開那座黑暗的皇宮。
她單薄的身軀卻暗藏着剛毅,渾身上下散發着璀璨的光芒,此刻的她,就算是被困住,也絲毫不減她身上的傲骨鋒芒,讓人望而生畏。
正是她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與他共同擁有天下,雙眸掃在吟歡的身上,彷彿浮起一層暗涌,看得人覺得不真切。
吟歡總覺得這個人的目光讓她不舒服,咳嗽了一聲,“拓跋策,你老這樣盯着我幹嘛?難道我臉色有星星了不成?”
拓跋策忍不住笑笑,難怪國師說這女人能有讓天下男人都傾倒魅力,難怪夜行歡蒼凜塵兩個人爲了她死死不放手,這樣的女子實在不是尋常的女子,讓人恨不得將她緊緊的握在懷中,一生珍藏。
“夏吟歡,你可知道多少有想擁有你。”邪肆的嗓音在四周彌散開來,吟歡擡起頭便看到拓跋策移動到的面前,他速度極快,脣險些就湊上了她的脣,吟歡將人推開,連連退後兩步,不悅的皺起眉頭,暗暗生出一層不滿。
“拓跋策,別忘了我們的身份。”她出聲警告,只想讓他離自己遠點。
拓跋策仍是有些不甘心,聳聳肩,“難不成你讓本王這一次白跑一趟?”
吟歡點頭,一會又搖頭,“不管怎麼說,你能來看我,我倒是挺感謝你的。”
“感謝?”拓跋策挑起自己的食指,雙眸望着她,倒是覺很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