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的話果然讓蒼凜塵有了動靜,從椅子上起身,冷冷的讓衆人到殿外去,吟歡帶着那兩個官員走到了虞太妃宮外的臺階上。:
下面的衆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品頭論足的不知道皇后現在到底又要打算幹什麼了。
“皇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蒼凜塵站在下面,雙眸死死的盯着吟歡,夏吟歡被陽光包裹,顯得有些不真切,吟歡衝着他微微笑,示意讓他別那麼緊張。
“皇上,你一會就知道了。”吟歡笑着回答。
隨後吟歡衝着這旁邊的二位官員說着話,兩個人使勁的點頭,對吟歡說的都記得一清二楚,唯恐落下了什麼。
“你們兩個人一會按照我說的做,知道了嗎?”吟歡再次衝着二人強調了一下。
夜行歡在下首,他也很想知道,吟歡現在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三人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吟歡的眼睛掃過下面的文武百官淡淡開口,“皇上,各位大臣,一定要看的清楚,接下來纔是重頭戲。”
夏吟歡……
蒼凜塵暗暗發怒,不過現在這麼多人在場,他就算有什麼不滿也不會發泄出來,夏吟歡心裡面想什麼他清楚的很,他就不相信今天這種時候,她還能扯出什麼歪理來。
吟歡慢慢的邁出步子,剛上了一步臺階,旁邊的官員就朝她身邊一蹭,接着就往後面滾去。
“吳大人。”幸虧一個官員眼疾手快,迅速的將吳大人接住,吳大人嚇得身子都發軟,額頭上汗水連連。
“您沒事吧,吳大人。”和吳大人幾個好的官員立刻衝上來,指責的看着吟歡,“皇后娘娘,您怎麼能當衆推人呢?吳大人好心幫你,你怎麼這樣對他?”
如果不是旁邊的侍衛將吳大人拉住,恐怕吳大人這會就應該被人擡出去了。
“各位大人可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吟歡壓根不在意滾下去的吟歡,雙眸一眯,陽光下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蒼凜塵冷冷出聲,“朕看清了,你意圖傷害朝廷命官,你可知這是罪加一等?”
吟歡一臉錯楞,“不知皇上是何意?還有我什麼時候傷害了朝廷命官?吳大人剛剛可是自己滾下去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夏吟歡,朕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年紀,朕看的很清楚,剛剛分明是你推了吳大人一把,吳大人才滾下來的。”蒼凜塵現在一肚子氣,夏吟歡真的把他當猴耍了?現在她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到底是要裝出來給誰看?
“皇上。”吟歡瞪大了眼睛,“你可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年紀,可是吟歡當真沒有推過他啊,不信你可以問。”
“夏吟歡。”蒼凜塵氣的臉色發綠,“既然你不信朕的眼睛,這裡文武百官大臣們統統都在,他們都看到了。”
“皇上,臣的確看到是皇后娘娘推了吳大人一把。”
“臣亦是……”
“臣也看到了。”
一幫大臣們都來表決心,其實有不少大臣根本就沒有注意看高臺上的動靜,而有些人也沒有看清楚。
倒是那吳大人清醒過來之後推開了衆人,然後走到了皇帝的身邊擦了擦額頭的汗躬下身子,“老臣回皇上的話,剛剛皇后娘娘的確沒有對臣做過什麼。”
“這怎麼可能,吳大人可不要偏幫了皇后。”幾個大臣看着吳大人,“剛剛我們可是親眼看到皇后娘娘推您的。”
“是皇后娘娘吩咐臣,讓臣朝着她身邊摔倒的。”吳大人趕緊擦頭上的汗,出聲解釋,雖然很不想幫着皇后說話,但是事實的確如此,他本來也以爲是皇后害了良妃,而現在他也覺得此事彷彿有些不對勁。
“皇后,你搞什麼鬼。”蒼凜塵沉下了面容,臉上笑容變得冰冷,他可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她,明明剛剛吳大人是從她身邊倒過,很難讓人不懷疑她的所謂。
吟歡見那麼多眼睛看着她,忍不住聳聳肩。
“我說過了,不是我就不是我。”說完笑着道,“剛我側身的時候吳大人就在旁邊,大家習慣性的以爲是我推的人,其實我只是身子動了一下,吳大人根本是自己摔的。”
大家忍不住點點頭,好想吟歡說的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其實吳大人會這麼朝我倒下來也是我吩咐的,不過在大家的眼裡面看到的,就是我推了吳大人一把,是我不懷好意。”吟歡她仔細想了很久,才覺得這個辦法解釋簡單有效而行得通,也能證明,良妃的流產其實和她關係當真不是特別大。
“皇后的意思是良妃那日從臺階上滾下來?也是如此?”良妃中毒是事實,若是爲此陷害恐怕……他的心中開始多了一絲考慮。
吟歡嘴角微微勾起,“皇上,這麼多人衆目睽睽之下,都以爲我推了吳大人,當日情況混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良妃的肚子上?又有幾個人看清楚了我是怎麼推良妃下臺階的?都說抓人拿髒,只憑口說不是無憑?”
衆人忍不住點點頭,這皇后說的其實還真的有幾分道理可講啊。
“夏吟歡?你這意思就是憑你這三言兩語,就能證明你是被冤枉的?”蒼凜塵雙眸危險的一眯,嘴角微微勾起,“你這些話,還不足以擺脫你的責任。”
“我可沒有說我就這樣拜託了責任。”吟歡看着他連連嘆氣,“只不過皇上,某些事,的確如此。”
“什麼叫的確如此?”蒼凜塵腦子一轉,總覺得夏吟歡故意繞來繞去,這女人到底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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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場的官員們都不清楚今天吳大人是怎麼摔下去的,何況當日慌亂的良妃還有一衆宮人,你們大家都被此事的受害者牽引,卻忽略了我,如果大家真的要定罪,只怕是爲時過早,其中萬一有所內情,不是冤枉了誰?”吟歡在樓梯上來回走了兩步,”皇上,你意下如何?”
蒼凜塵身子顫了兩下,仔細掃了一眼吟歡,她說的話的確有很多的道理,陽光暈染在她身上,讓她絢爛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她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深入他心。
“皇后只怕是早已想好了後招?”蒼凜塵出聲詢問,沒有了剛剛的強烈。
吟歡這才站定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笑着道,“此事很簡單啊,良妃娘娘不是當日從我身邊摔下去以至於流產中毒的嗎,咱們把當事人請來問問,不是我故意要爲難良妃娘娘而是王悅香已死?總不能讓我去找一個死人吧?”
“良妃前幾日才中毒又流產,整個人尚沒有恢復神智,皇后不要……”
“不要什麼?”吟歡冷冷的出聲,“若是皇上真的擔心良妃,大可以讓太醫隨行,我只是想問問她幾個問題,想必良妃還沒有到神智不清到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地步?再說,她那日可是當事人,若是她不來?怎麼證明我的清白?”
蒼凜塵一臉錯楞,本來在這件事情上他就沒有打算在追究誰對誰錯,畢竟良妃受傷,孩子掉了已經是一個打擊,他也不想讓宮中在生枝節,是吟歡執意要如此,現在才把他逼到了如此境界。
“皇上若是不想請良妃來,直接定我罪的話,吟歡也不會不服。”說完話音一轉,“只不過吟歡還是那句話,我是無辜的,我沒有傷害過良妃一分一毫,更不會拿皇上的龍嗣來開玩笑,請皇上定罪吧。”
蒼凜塵的臉更加不好,因爲吟歡知道,他是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定她罪的。
“皇上,其實皇后娘娘說的也有道理,此事的確有些模糊不清,還請皇上帶良妃娘娘前來。”旁邊的吳大人緩過神來,幫忙說話,雖然這皇后娘娘做事手法上的確很過分,但娘娘對皇上絕對沒有二心的,這一點大家也是看得出來。
“皇上,臣弟也覺得吟歡說的有道理。”夜行歡見狀,出聲附和。
蒼凜塵有些不悅的掃了一眼夜行歡,現在怎麼回事,難道他也幫着她胡鬧嗎,良妃才流產,怎麼能對上她的伶牙俐齒?難道就不知道息事寧人?
“皇上,廉王殿下說的的確有理。”不少的文武百官紛紛一面倒,畢竟夏吟歡可是皇后娘娘,這種醜事若是傳了出去怎麼安天下,怎麼安後宮的心,蒼凜塵看着這幫朝臣,在想到良妃,心中不是個滋味!
他可是天子,難道在自己的家事面前,都不能自己處理嗎?這到底是多可笑?無論誰對誰錯,他的心中固然都是不好受的。
“廉王的意思?就是非找良妃對峙不可了?”蒼凜塵沉下了性子掃過了站在最後面的夜行歡,他一襲墨綠色的朝服站在原地,安靜的要命,他氣息微微一收,脣角微微勾起,“皇上,臣弟覺得爲了皇后和良妃的清白,將兩人對峙,未嘗不可。”
這下可好,他連拒絕的話都沒有辦法多說了,衆臣現在紛紛都站在夏吟歡這一邊,倒是有不少支持良妃的,心裡面默默譴責夏吟歡,此女太過逼人太甚,非得把朝廷攪成天翻地覆不可。
蒼凜塵沉聲道,“安德,去把良妃請來。”
安德立刻出列,掃了一眼吟歡,連連皺眉,那良妃娘娘也是倒黴,惹了這麼個招事的主,這下事情沒那麼簡單過去了。
“對了,順便把太醫一同請來,一定不能讓良妃在受傷,良妃的身子還沒有完全好,記得小心一點。”
“是。”安德哪有半點不從,趕緊說了個是出了殿外。
蒼凜塵對上吟歡的眼神冰冷,隨即帶着衆人回到大殿上,冷冷的落座,根本不想在看咄咄逼人的吟歡一眼。
吟歡聳聳肩,良妃這次若不是拿孩子做賭注,她也不至於非得逼她到這個地步,非得揭穿她的陰謀,爲自己討一個公道。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良妃還沒有出現,吟歡拖着腮幫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所有的視線打在她的身上,卻沒有讓她有半分的不安,她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幫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女子,果然才配得起皇后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