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民包括保長在內,都知道進去了應該上那兒找什麼,人難道都躲在那裡?有家不回,卻躲在那裡做什麼。?若看小說要說狗三躲在那裡倒是不足爲奇,可是其他的這些人又爲什麼?如果被殺,被誰殺死的,莫不是那對祖孫?
村民不是野兔山雞,不回被輕易的就割斷了脖子被人給放血而死,所以,那個只有七八歲大小的小孩子能殺人?還是那個走路連腰都直不起來的老太婆?這兩個人哪一個像是能殺人的樣子!哪一個都像是被人殺的樣子。
但是,村民們現在也的確是沒有了辦法,政府不會管他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只有在他們缺錢的時候,再回想起來他們這些靠着地辛辛苦苦過活的老百姓。那麼他們只能是靠自己,自己的親人不見了,誰不着急,再說像狗三這樣的可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這一家子的該怎麼過活啊!
再者說,村民的猜測不無道理。這些人都是和那個日本人扯上關係的,而且那對祖孫一直以來都是陰森森的,感覺特別的古怪。農村人有特別的迷信,都覺得這兩個人肯定是被鬼附身了,再不然壓根就是鬼。要不然,這活人怎麼會喝動物的血呢?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這些村民各個人心惶惶,一個活生生的人早上看着還好好的,可是當天晚上就消失無從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怎麼能不讓人害怕呢。所以,那些並非失蹤者的家屬的村民,倒並不爲那些不知道身處何地的同村的死活擔心,而是在爲了他們的死活而憂心。誰知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保不齊下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就是自己或者就發生在自己的親人的身上,這種焦慮讓所有的村民有些躁動了。
各家各戶這兩天都進入了緊急狀態,那些平時裡在村子裡外光着屁股來回跑的小孩子都已經被各家的家長關進了家裡,嚴令他們不準離開家長的視線。家裡有老人的那就專門有老人來看孩子,沒有老人的,那沒有辦法了,就只能兩口子都不幹農活了,輪着看孩子,畢竟這孩子纔是各家家裡的寶貝,尤其是那些男孩以及家中獨秒,更是如此。
整個六裡村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的戒備狀態,而這種焦慮也傳到了山的另一側的村子裡面去。
宅子其實在六裡村的村西面的山坡上,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應該是西山。可是,這座山和六裡村村後面的那一座大山其實是相連着的,所以,六裡村的人都喊着裡也爲後山,也有人管這裡叫做西山,其實指的都是同一座山。
相比六裡村後面的那一座大山,西山坡到小了很多,而且顯得光禿禿的,沒有什麼樹木。宅子周圍的鬱鬱蔥蔥的那些松樹,其實是在解放之後,當時有一段時間號召大家植樹造林,那些松樹就是那個時期種植上去的。所以,一開始,這裡就沒有什麼樹木。
孤零零的一座三層城堡一樣的建築,顯得那樣的突兀。這一行人本來是氣勢洶洶的想要前來尋人,可是他們剛走到一半兒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淒厲的驚呼,當時把整隊都嚇了一跳。
驚魂未定的衆人就聽到一個慌慌張張的男人的叫喊聲:“死人,死人啊!”大家一邊驚慌的看向聲音的方向,同時就看到一個慌張的男人趔趄的向這邊跑來。
衆人看到這個男人都是一愣,而這個男人看到了自己人聲音就更大更急切。他停下來回頭指着來時的方向嚷道:“死人,好多死人!”繼而又喊道:“他們,我……”不知道是被嚇的慌了神了,還是剛纔的運動讓他呼吸不暢了。
保長一見此景,趕緊問道:“二寶,你亂喊什麼!”這個叫做二寶的人,剛纔其實是和這些村民一塊上山來尋人的。但是走到半路上,肚子一陣咕嚕嚕的響聲,同時還較勁的疼。二寶只能是暫時的鑽到一邊去拉屎,這山上光禿禿的,沒有多少樹木遮擋,他想找個石頭後面拉屎。但是這樣一來擋住了一面,可是一面還是摟着,這山三面都有村子,而且距離都不遠。不管是誰,那個村子的,只要是往這面一看,保證能看到他在拉屎,這不是現場直播嗎。
要是換做這隊伍中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在意這個,不直接蹲在路上開拉那就是顧忌臉面的人了。但是二寶一是沒結婚的處男,而且臉皮兒特別的薄,特別的害羞。平時要是有那個人跟他開個玩笑,稍微的帶那麼一點點葷,這二寶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他想着找個沒人的看見的地方結局,他不想在這四處無遮擋的地方拉屎。
其實,這也就是他的心裡作用,沒人誰會往山上看別人拉屎啊,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看的事兒。再說了,現在這環境,這氣氛,周圍的幾個村子都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的,更沒有人有心思看着他跟着拉屎了。不過,二寶就是不自在,非得找一個隱秘的地方,他才能拉的痛快。
於是,二寶只能是夾緊了屁股,使勁的憋着。就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小石頭坳,這兒比較隱蔽。二寶就趕緊的退下了褲子,剛一蹲下,稀里嘩啦的就開始了。
二寶閉着眼睛,肚子裡憋着一股氣,使勁的往外拉。也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還是瘦了涼了,稀里嘩啦的拉了好半天,二寶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剛纔憋的都有一種快要死了的感覺,不過現在好了,得到重生了。
站起來滿意的扭了扭腰,用手習慣性的摸了摸肚子,剛想感慨一下,這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他右手邊的石頭後面有一個東西。二寶立刻扭頭去看,這東西太扎眼了。周圍都是綠草,再不然就是石頭,可是這個東西卻是黑色的。
扭過頭,二寶看到了那個東西,不大一塊,可是他一下子就認出那是一個人的腦袋,那黑乎乎的就人的頭髮啊!
看到有人,二寶頓時覺得菊花一緊。有人偷窺自己拉屎!當時,二寶的臉就有點紅,緊張而不好意思的嚷道:“誰呀,嚇死老子了,你他媽的躲在哪兒偷看人拉屎,怎麼着你等着吃啊!”二寶可能是惱羞成怒,竟然對着那人開罵了。
乍一見到人頭,二寶真的以爲是有人和他開玩笑了,可是罵完了,這個人也沒動,等了那麼兩秒鐘,這個人還沒動。二寶的心裡就升出了一些疑問,換做正常時候,有人開玩笑,這回被揭穿了,那肯定是嬉皮笑臉的站起來,反過來嘲笑自己纔對,這人怎麼就爬着不不動?
那塊石頭其實不高,而那個腦袋又只露出後腦勺那麼一點,按照這個姿勢來推斷,這個人肯定是趴在地上的。有誰偷窺還趴在地上,還這麼老老實實的?
“你怎麼還睡着了,聞着我的屎香好聞啊!”二寶邊說便向這邊走過來。這時候的二寶已經覺察出不對勁了,男人不會有這樣的長頭髮,那麼女人更加不會躲在這兒地方,幹嘛偷情?有誰在這四面空空的地方偷情,那不是在向周圍的村子裡面的人直播一樣嗎?等於告訴所有的人,我搞破鞋了,你們來抓我吧!
二寶雖然年紀小,膽子也小,不過這幾步的路的功夫,到還真的就想了那麼多的解釋。走到近前,二寶再一次的開口試探:“喂,你是誰啊?幹什麼趴在這兒?”
那人還是不做聲,而這時候,二寶幾乎肯定了這人不是在偷看自己,那麼這是在幹什麼?他心裡最希望的就是這個人喝醉了,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上那日本人的“皇宮”裡找人來的。而這突然就多出來一個人,他的心裡其實也在犯嘀咕,莫不是真的被自己找到了吧!他害怕,但是又好奇。
又向前走了兩步,二寶看到不僅僅是人的後腦勺,還有衣服,頓時,他的嗓子像是被人用東西堵住了似的。在靠近,就看到高高的野草中,似乎又不止一個人,好像是好幾個人疊在了一起。
這山雖然沒有什麼樹光禿禿的,但是野草也是很濃密。這會兒又正值夏天,正是“草長蟲飛”的時候,所以他只看了一堆衣服,好幾種顏色,沒走的太近,也沒有看的太清楚,不過卻能夠知道,這肯定是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一下子,二寶的魂都被嚇沒了。膽子雖小,可是卻也嚇懵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些人說就是自己和衆鄉親上山的目的,可是,沒想到卻在這兒讓自己給遇見了。當然,他也想到了,如果是活着的話,是絕對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這裡,這些人不用說,都是死人!
愣了那麼三四秒鐘,二寶想起來那些鄉親們,於是乎轉身就往人羣的方向跑去,跑了很遠之後,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其實是可以喊人的。而他的喊聲很快的就傳進了同行村民的耳朵裡,而他也四肢並用的慌慌張張的跑到了衆人面前。
“死了!”保長的嗓門一下子就提高了八百度。他瞪着二寶嚷道:“混小子,你給老子說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保長光聽着二寶說些囫圇話,這舌頭好像還在嘴巴里打結了似的,而且一邊說一邊回頭指着身後,根本就聽不明白,他也只是聽到了死人,他們那邊等等一些詞彙,雖然不清楚他說些什麼,但是保長心也懸了起來。
一開始還抱有着一絲的希望,既然看不見人,那麼就不能說人已經死了。那幾個失蹤者的家屬一聽二寶這麼說,也着急了。可是,二寶這會兒說的話根本就是練不成一句完整的話,他們也只是和保長差不多,只能聽明白類似於死人之類的話。
可是,這個詞在此時,那可是致命的。這隊伍裡全部都是男人,都是村子裡的壯丁,雖然說他們心裡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不過想法卻也和村長無二,既然沒有見到屍體,那麼就不能說這人已經死了,尤其是那七個行蹤不明的人的家屬,更是如此。
即便是看不着人,但是,只要沒有見着屍體,那麼這個人就是沒有死,一定還活着,有誰希望自己的親人死的不明不白的。
這會兒一聽到二寶跟着嚷嚷着死人,呼啦一下子都圍了過來,其餘的幾個一同上來幫忙找人的村民則圍在外圍,所有人的眼睛都焦急的盯着二寶,希望他能說出下文來。
二寶估計是真的嚇傻了,又是在這裡比劃又是嚷嚷着,愣是沒能說完一句全話!保長還好點,這其中王大發的兒子耐不住性子了。自己的親媽失蹤了,一連好幾天不見個人影,這做兒子的怎麼能不着急。在聽這二寶跟着嚷嚷着死人,王大發的兒子滿子可不幹了,他都極壞了,再者這滿子天生就是一個急脾氣,這會兒早就是火燒眉毛了。
他見這個二寶始終也沒說明白,於是揪住了二寶的衣領子,擡起右手卯足了勁兒,照着二寶的臉上那就是一巴掌!
滿子從小就跟着父親幹農活,上山砍柴,這身板兒特健壯,個子還高。雖說二寶和滿子一樣從小就幹農活,但是力氣根本就沒有滿子一半大,個子又矮。被滿子揪住脖領子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冷不防的就被滿子抽了一個大嘴巴!
在別人聽來,那是清脆的“啪!”的一聲,可是在二寶的耳朵裡除了那一聲“啪”之外,馬上就聽到了嗡嗡的耳鳴聲。
滿子用的力氣也是挺大,手掌落下之後,二寶臉頰上就多出來五個手指印,通紅通紅的。頓時,二寶的半張臉一下子就木了,但是卻能感覺火辣辣疼。
衆人包括二寶在內,都呆住了。除了滿子之外,滿子卻怒氣衝衝的揪住二寶的衣領子,正在努力的壓着火,兩隻眼睛看着二寶嚷道:“你快給老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