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侖走後,山中天一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他不得不開始思考關於保長之死,在馮侖走之前曾經簡單的給山中天一說了他們懷疑保長是被下毒致死,而且這個毒很可能就在早餐之中。這些到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有一點讓山中天一十分的吃驚,那就是警察在保長的早餐中發現了兩塊疑似動物內臟的東西,最重要是這兩塊都是新鮮的,而且泡在血水中。
這一點到讓山中天一着實驚訝了一番,爲什麼保長的早餐中會有動物的內臟,而且還是新鮮的,這保長難道還有這個習慣嗎?在中國生活這段時間雖然知道中國人特別講究吃,而且幾乎凡是動物內臟之類的,都有辦法給做的很美味。不過,這倒並不至於生吃吧!
看着保長應該是一個聽正常的人,不像是一個有着這麼噁心食性的人。在屋子裡做了一會,山中天一站起來走到屋外叫來了侍者,讓他找到經理,他要問一問早上他們究竟給保長送了什麼食物。那個疑似動物內臟的東西是不是保長要的。
不一會,經理就鞠笑而入,和剛纔的嚴肅正經完全不同,看這樣子,山中天一還以爲這走進來的不是同一個人呢。山中天一仔仔細細的問詢了保長今天早上吃了些什麼,經理好像是早就知道山中天一會有此一問似的。就在山中天一剛剛問出問題之後,經理就如同提前背書一般把從幾點把早餐送進房間再到發現保長死亡的這個過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那,把那個侍者和廚師帶過來,我要和他們當面問一問。”山中天一覺得還是應該和接觸過食物的人好好的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雖然他真的不認爲保長是被人下毒而死的。
經理聽到山中天一的要求,面露難色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凡是和本案有直接關係的人都已經被馮局長給帶走了,說是要好好的審訊。”
山中天一聽罷無奈的點了點頭,馮侖這麼做也合乎情理,只是他真的想要同那幾個人好好的瞭解一下,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畢竟他不是警察,無權這麼做。山中天一繼而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給他送動物的新鮮的動物的內臟或者他有沒有和你們要過?”
“沒有,沒有!”經理連連擺手:“我們這裡不提供生肉,再說沒有生的就連熟的內臟我們也沒有給他送過啊!”經理這個時候更加的疑惑了,難道說那個死掉的傢伙是這個日本大官的僕從?可是不像,那個窮鬼穿的衣服都還有好幾個補丁,就和那些從鄉下來的人一模一樣,在看這山中天一,衣着光鮮。就這樣的人的僕從也不可能穿的如此寒酸。那,他們是什麼關係呢,看山中天一詢問的如2此上心,似乎關係匪淺啊。經理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問。
“那他有麼有出去過?”山中天一心想,如果不是他們提供的食物,那就是保長自己出去得到的,但是經理卻立即否定了山中天一的揣測,因爲沒有人見到保長從那屋子裡走出來過。這下子山中天一完全的懵了,難道說那顆內臟是自己從外面飛進來的嗎?
打發走了經理,保長這心裡更加的忐忑。山中天一果斷的認爲保長之死一定不像馮侖所說的下毒,因爲沒有人有下毒毒害保長的動機。如果說,昨天晚上山中天一已經把錢給了保長的話,或許還是有人圖財害命,偷偷的在保長的飯菜中下毒。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保長沒有錢,不過就是一個窮光蛋而已,那麼有誰會下毒毒害這樣的一個人呢?除非是保長以往的仇家。當然這樣一來山中天一就不得而知了,因爲對於保長的過去,山中天一毫不知情。但是什麼樣子的仇家能夠尾隨到這裡個保長下毒呢?而且這下毒的時機也太巧了,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難道是因爲以前保長很少到縣城裡來的原因嗎?既然這樣,那保長和別人結仇的機會也就少了很多了。
被仇家毒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並不能排除。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人想要保長死呢?想來想去,山中天一隻想到了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希望保長永遠的閉上嘴巴,那個人就是他山中天一自己!
只有山中天一纔有殺人的動機,而且這個殺人的動機相當明顯並且理由十分充分,那就是殺人滅口,這樣保長就永遠不能把山中天一讓人殺死自己的女兒的事實說了出來。這個想法讓山中天一渾身一驚,嚇的連連打了四個寒顫。
山中天一拿起水杯,大口的喝下杯中的水,這樣到多少讓他覺的舒服了一些。這下可糟糕了,萬一要是讓那個該死的馮侖知道了自己在六裡村的秘密的話,那麼後果一定很麻煩。因爲他雖然沒有殺死保長,但是他確實命令保長等人殺死了惠子!這樣一來,只要是有人把這個結果給公佈出來,那麼所有的人都會認定了是山中天一毒死了保長的。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換做他自己聽聞這其中的關聯,山中天一也會做出同樣的論斷。
如此,山中天一可真是百口莫辯。人是他帶出來的,早餐也是他命人準備的,這一切可都是強有力的證據!只要這些被公佈出來,山中天一就有了天大的麻煩!
想到這裡,山中天一霍的起身,就像趕緊離開這裡。不過瞬間他又想起來馮侖對自己的要求,短時間之內不要離開縣城,他如果立即立刻必然落人口實,可是不走,這就太危險了。萬3一要是被人知道了詳情,那麼馮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那個時候,就算馮侖對自己動用私刑,也是合情合理的,因爲他是殺人犯。
儘管他沒有殺保長,可是這又有誰會相信呢,這一切都已經成爲了定局,這案子就算破了。但是,馮侖早晚還是要知道的,因爲保長死了,馮侖一定會派人去六裡村通知的,搞不好還會調查。這樣一來郭老二等人如果知道了保長死了,那麼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是他殺人滅口,那麼郭老二等人一定會告訴馮侖全部事情,天哪,他可就真的成爲殺死保長的真兇了!
山中天一在屋子裡不斷的踱步,如果他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麼我一定會成爲***的目標,他可不願意這樣。怎麼辦,他該怎麼辦。爲今之計只有趕緊離開這裡,回到省城再作打算,那邊纔是他的勢力範圍之內。而且,只要回去了,不管馮侖找到什麼樣的證據,就算髮現了惠子的死亡,也沒有人敢拿他如何如之何,而且他大可以一口咬定是那些個無知村民,封建愚昧錯吧惠子當成妖孽。
別人信不信不要緊,重要的是他後面有軍隊的支持,而且只要他不承認,一切證據也白搭。所以,他必須要在馮侖去六裡村之前趕回省城。可是,這時候山中天一應該已經被馮侖監視住了,這該怎麼辦?
過了片刻,山中天一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見到的幾位朋友,或許這其中有人願意幫助自己離開縣城。想到這裡,山中天一心中便有了打算。
這會兒,山中天一反倒是把六裡村的那些不安的感覺放到了腦後去了。原本在聽到保長死訊的時候,山中天一還在擔憂會不會是步沙並沒有消失,或者說步沙的詛咒靈驗了。但是現在,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怎麼能夠逃離這裡。此刻,山中天一再不想去管保長是不是被人毒死的,他只關心他能不能順利的離開這個縣城!
到了夜晚,山中天一緊張的心情略有緩解,因爲他已經和朋友聯繫好了,那個朋友已經答應了他會盡快的安排他回省城。這是一個交易,在生意上山中天一答應了和那個人的合作,而那個人自然也就答應了山中天一的要求,只是山中天一併沒有告知馮侖不讓他離開。
可是山中天一的心裡面還是不踏實,因爲他還沒有真正的脫離危險之地。而且馮侖隨時都可以對自己動手,雖然暫無性命之憂。但是,衝着馮侖對自己的態度,山中天一覺得吃點苦頭看來是面不了的了。
更壞的結果就是馮侖編造了了理由直接槍斃了他,比如他發瘋傷人之類的。不過這樣情況倒也未必會發生,因爲馮侖應該不至於搭上他的身4家性命來做這樣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越想,山中天一的心裡就越加煩躁,在此地,他真的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除了事情想找人幫忙也不行,山中天一本想打電話求助,可是沒想到的是馮侖做的太絕了,竟然命令旅店方面不準山中天一使用電話,這樣一來,山中天一就和省城的聯繫被切斷了。
至於山中天一的那個朋友,山中天一也不能夠信任。因爲生意場上的人是最不講就信用的。而那個人畢竟還是一箇中國人,而且和馮侖生活在同一個縣城之內,這關係或許要比和他之間的更爲親密。儘管山中天一給出了非常誘人的合作條件,但是也保不準那個人臨時變卦,不幫助自己,那麼山中天一還只是一個甕中之鱉了!
這樣的話,不管山中天一又怎樣的背景,全部白搭。而當省城方面得知了自己的遭遇,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成爲定局,誰也沒有辦法改寫了,那樣山中天一就真的被動了。想到這裡,山中天一恨死了馮侖,恨不得現在就把馮侖個千刀萬剮了。
“馮侖這個人一定留不得,只要是能夠回去,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得先弄死這個馮侖!”山中天一心中暗自盤算。
這一夜,山中天一過的並不安心,想着很可能自己就會變成一個殺人兇手,而且還是一個殺死親生骨肉的畜生,山中天一就會從牀上下來,在地上來回的踱步,真沒想到自己這一番來六裡村會給他惹上如此之大的麻煩。
第二天天快亮了的時候,山中天一睏乏之極,這才勉強的睡了一小會。清晨,山中天一精神萎頓,可是卻偏偏那個昨天跟在馮侖身後的那個警察又來了。
山中天一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呢,他便在經理的帶領下走近屋子。山中天一擡頭看到是他,心中頓感煩悶,心想這傢伙又來幹嘛,而且一定是沒好事兒。
經理知趣的退了出去,山中天一卻開口道:“徐警官是吧?”
警察一愣,但是馬上就擺出一副嬉皮笑臉來:“哎呦,山中先生你竟然記得我的,我真是榮幸之至啊,哈哈!”靠前兩步一臉媚笑。
面前的警察名爲徐旺財,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做過自我介紹。只是,當時的山中天一併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而此時情況不同了,所以山中天一這才主動的招呼。
“徐警官客氣了,不知道今天過來因爲何事?”山中天一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徐旺財一聽山中天一這樣問,臉上立刻現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來。原來這個徐旺財又是被馮侖派來再一次問詢昨天問過的事情,名爲調查,其實就是爲了給山中天一找彆扭呢。徐旺財怎會不5知,但是上司的命令,他不敢不來。
尋思了一會兒,徐旺財還是把來意說了出來,山中天一強忍心中不悅,表面上還是一臉的笑意佯裝配合。依舊是徐旺財問什麼,山中天一就回答什麼,而且問題和昨天基本上相似,而山中天一的回答也如同昨天一樣。就這樣,兩個人像是情景再現一般的做完了詢問。
他本想離開,可是卻被山中天一拉住聊天。
徐旺財見山中天一格外的配合,而且對自己這般客氣,心裡頓時就對山中天一有了些許的好感,並且有了巴結之意於是也就順勢留了下來。
在來的路上,徐旺財還真怕山中天一不配合,那樣的話他夾在中間可不好受。此時,徐旺財恨不得回去給馮侖兩個耳光。先前派自己去六裡村管那個破案子,這會兒又讓自己來做這樣的處理不討的事情,這明顯是跟自己過不去,徐旺財對馮侖便有了很大的不滿。
而這一切全被山中天一給看在眼裡,山中天一的嘴角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