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葉非然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她認爲,上面這位朱雀法王應該與白炎宿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也或者是白炎宿的老姘頭。
沒錯,葉非然現在已經自動自覺的在白炎宿身上打上了一個標籤——沾花惹草、不乾不淨。
葉非然也不知道如何形容他與白炎宿現在的關係,總不能說她也是他的一個姘頭吧,她可沒臉說出這種話。
於是葉非然又是皺眉,又是抖臉,最後像硬是嚥了只蒼蠅似的,點了點頭,但是心裡卻覺得噁心無比。
心中卻是做了決定,白炎宿要是再敢出現在她面前,就是拼了這條命,她也要把他打的連他爹媽都不認識。
朱雀法王似乎很滿意葉非然的這個答案,幾乎是沒什麼懷疑的就認同了。
這讓葉非然十分不爽,忍不住直接當着朱雀法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她真的長了張奴才的臉?
不過想歸想,葉非然暗地裡卻是將那隻戴在手指上的,白炎宿送給自己的戒指悄無聲息的藏在了袖口裡。
如果被這女人看到她手指上還戴着白炎宿送她的戒指,還不瞬間變臉。
她可是知道女人變臉有多恐怖,看看以前瘋狂的葉詩瑤,葉非然覺得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葉非然心裡還有其他想法,如果讓朱雀法王對她產生好印象,並且取得朱雀法王的信任,最好是順利的在這座城堡呆一段時間,她就能專心的在這裡尋找破陣圖了。
朱雀法王看了葉非然一眼,既然是白炎宿的女僕,看在白炎宿的面子上,她倒是可以放過這個可憐巴巴的小傢伙。
朱雀法王此時輕撩紗衣,纖足踏地,睫毛輕顫,已經緩緩站了起來。
她走到葉非然跟前,充滿魅惑的眼睛微擡,紅脣輕啓,有些居高臨下的對葉非然道:“既然這樣,那我便饒過你這條小命,你離開這裡吧。”
既然是女僕,葉非然當然要做出女僕的樣子來,於是斂了冷漠的眉毛,眼中很快就顯出哀求的神色來。
“您能收留我在這裡嗎?找不到我的主子,我沒臉回去。”
葉非然眨眨已經沾染了淚滴的睫毛,彷彿瞬間就要滴落,聲音中充滿了懇求。
朱雀法王皺眉,她作爲絕域沙漠的主人,自然是心狠手辣了,哪裡會因爲葉非然一句可憐兮兮的懇求就善心大發。
葉非然看她這樣的表情,知道她是不願意收留她的,於是再迅速的補充一句,“如果我在這裡,我們主子肯定會來這裡找我的。”
葉非然相信只要說出這句話,面前這個女人怎麼都會掂量一下。
果然,朱雀法王的眼睫毛輕顫了顫,妖豔的眸中顯出一縷急切和欣喜。
似乎是思忖了半晌,最後朱雀法王輕揮纖手,對身邊站着的一個紅袍男人道:“你先帶她下去吧,就讓她幹些平常的雜事。”
又看了眼葉非然,嘴輕抿,顯露淡淡的笑意:“那你就呆到你主子來的那個時候吧。”
葉非然將手捧成拳頭,眼睛閃亮亮的,激動道:“真是太感謝您了!我會告訴我的主子您的好的!”
這句話取悅了朱雀法王,她嘴角的笑意緩緩的擴大,眼珠一轉,瞬間改變了主意。
“還是算了,讓她跟外面的那些居民在一起吧。”
後有些懶洋洋的揮手道:“希爾,你帶着她先退下吧。”
葉非然眨了眨眼睛,裝作卑躬屈膝的模樣,然後乖乖的跟着那個名叫希爾的男人走了出去。
走出來,葉非然回頭,才發現這座城堡真是整個沙漠中的一道靚麗的風景,高高的尖頂,四面都是用黃金鍍成,在這個荒涼的沙漠顯得金燦奢華。
走出那裡之後,葉非然眸色如常,冷靜的觀察着周圍的景象。
這座城堡外圍是用黃沙堆砌而成,整體規模很大,而且城堡中也住了很多居民,並且在葉非然走動的途中,就已經看到好幾個人在用一種異常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了。
其中有一個個子矮矮的小男孩兒,眼神清澈,更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葉非然跟在希爾身後,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個男人至少也是玄君級別的,雖然她看不出朱雀法王的實力,但單看這個男人的實力,葉非然相信,朱雀法王實力也是恐怖的可怕。
不過這個男人和之前她見到的幾個男人穿的衣服又有些許的不同,雖然都是紅色的斗篷,但是這個男人穿的紅色斗篷胸口左側繡有奇怪的圖騰,似乎是一隻朱雀,看起來比那些人等級要高出很多。
他將葉非然整個帶離的過程中,沒有與葉非然說一句話,只是走到一家看起來普通的人家那裡停了下來。
從那家普通的人家突然快步跑出一個身穿青色棉衣,棉衣破舊,看起來十分樸素的女人。
女人臉上充滿了驚恐之色,那人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葉非然,那個樸素的女人立馬懂了什麼意思,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一雙十分粗糙的手擦了擦自己的下襬,然後才朝葉非然伸出,葉非然朝這個女人笑了一下,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方纔顯得不那麼害怕。
等那個紅袍男人離去之後,葉非然跟着這個女人一起走了進去。
葉非然能看出這個女人是個普通人,因爲她身上沒有任何的玄能涌動。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些這樣的人,不修煉玄能,又沒有什麼錢,生活十分窘迫的人,這種人生活在這個大陸的最底層,是所有人奴役的對象。
也怪不得這個女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是驚恐,這種人恐怕被奴役慣了,恐懼、害怕、死亡,是他們的常態。
對待那些看不起她,並且與她過不去的人,葉非然自然是下手狠辣毫不留情,讓他們懂得什麼是恐懼,但是對於這種弱者,葉非然向來是不缺乏同情心,更不會仗着自己的實力而作威作福。
葉非然對那個從進門開始就一直處於恐懼害怕狀態的女人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如此害怕。
“我只在這裡呆幾天,不會一直在這裡呆下去的,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你不用害怕。”
那個女人沒有說話,雖然一直緊繃的神色有些緩和,但是從骨子裡形成的懼怕卻不是瞬間可以消失的。
葉非然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看起來真是簡陋的很,葉非然特地將聲音放的柔和,朝那個女人道:“能給我做些吃的麼,我餓了。”
那個女人一雙有些害怕的眼珠緩緩的轉了轉,然後反應遲鈍似的緩緩點了點頭。
葉非然笑道:“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女人似乎是被葉非然的“感謝你”嚇了一跳,她手上拿的簸籮差點顫抖的不穩的要摔到地上去。
葉非然也不想再與這個女人說什麼你不要害怕之類的話了,反正說了這個女人還是害怕。
沒等多會兒,那個女人已經將一碗飯端了上來,葉非然也不在意這飯味道可口與否,迅速解決完,看着那個女人,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那個女人只是用一雙還是有些懼怕的眼神看着她,緊抿脣,遲遲不發一言。
葉非然還以爲她是不敢同自己說話,於是便不問了。
突然,聽見一道清脆的男孩兒的聲音,葉非然回頭,卻見剛纔在街上見到的那個小男孩兒朝外面跑了進來。
“孃親!”
那個小男孩兒高興的叫着這個女人,女人瞳孔一亮,神態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充滿了母性的光輝,朝門外緊走了幾步,溫柔的將一臉髒污的小男孩兒拉了進來。
女人微笑着擦着小男孩兒臉上的泥土,眼中、臉上都帶着掩飾都掩飾不住的笑意。
葉非然看着突然跑進來的這個小男孩兒,突然想起了許久沒見的小弟弟——葉青朗。
她離開明陵城的那年,青朗只有八歲,還是個小孩子,卻獨自一個出去闖蕩,現在也不知道是否安好,一個八歲的孩子,在她那個世界,還是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青朗卻拋棄安穩的一切,離家而去,尋找屬於他自己的天空了。
葉非然嘴角微微翹着,顯出溫和的笑意,眼睛仔細的看着這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兒。
鼻子和青朗的有些相似,嘴脣也像一點,眉毛不像,下巴也不像,青朗的個頭似乎要比這個小男孩要高一點。
不禁微微嘆口氣,也不知道青朗找到自己的父母了沒有。
葉非然看着那個女人細緻的給那個調皮的男孩兒擦着臉,小男孩兒咧着一口小白牙開心的笑着,女人擦完臉又仔細的去擦他的小手,葉非然就忍不住嘴角微勾,笑容越發溫軟柔和。
想她前世也不過一個孤兒罷了,老天即便讓她穿越,給了她又一次的生命,卻還是個爹不疼娘早死的悲慘命運。
不禁有些羨慕起這個小男孩起來,雖然窮,雖然生活窘迫,但至少他的孃親是真的疼愛他的。
沒有任何的心機與算計,從心底裡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