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城沒想到這個千塵樓居然有個地方由此有自然的氣息,忍不住開始喜歡上這裡了。
“這個原先是誰的房間?”慕挽城轉過身穩定月漪,因爲慕挽城知道,千塵樓不可能爲了自己來單獨建造這麼個房間,更何況自己還欠了離殤一屁股錢。
“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月漪直接搪塞了回去。
慕挽城也不是多事的人,人家不想說,自己也不好多問什麼,畢竟這個屋子今後會暫時是自己的藏身之地,不要還沒住就惹了她不高興。
“對了,這裡是八層,都是長老們和一些鎮樓的人物在這裡居住,鮮少有人過來。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太過吵鬧饒了他們,到時候遇見脾氣不好的,我就算相救也怕是慢了半步。”月漪對着慕挽城囑咐道。
千塵樓是什麼地方,是殺手聚集地。
況且自己現在住在八層,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住了這麼高的位置,但是自己還不想死,所以對於月漪的話自己很清楚。
“還有,這個令牌你拿着,你可以任意穿越八層以下的地方,每日的飲用都會有人幫人送到屋裡,如果不想在屋裡吃,也可以去五樓的餐廳就餐。”月漪說着從袖口裡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了慕挽城,再一次的囑咐道。
“嗯,我知道了,月姐姐。”慕挽城點了點頭,很是鄭重。
“還有,你拿着這個牌子是第八層強者的象徵,一般人不會有異議,但是萬一遇到突發狀況,可以快速的來找我,記住不可以衝動,千塵樓是一個以武功高低論英雄的地方,不分男女,不分主客的。”月漪還是有些不放心,再一次叮嚀。
“嗯嗯,我明白。”慕挽城虛心的點着頭,沒有任何厭煩的意思。
“當然了,你記住這些,你在千塵樓的日子就會好過。還有一點就是……就是有一個地方是你不能去探測的地方。”月漪說着看向慕挽城,雖然直到卿絡一定會讓慕挽城上第九層,但是還是忍不住告誡,想讓慕挽城心裡有個底子,不要老去勾引卿絡。
“什麼地方?”慕挽城見月漪沒說,忍不住下意識的問道。
“第九層。”月漪簡練的回答着。
“哦哦,我知道,那個是千塵樓樓主的地方,我一定不會亂闖的,月姐姐放心即好。”慕挽城點着頭對月漪說道。
“你知道我是對你好,那邊不枉費我的苦心。”月漪滿意的點了點頭。
見慕挽城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了,便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路途辛苦你先休息吧,晚一些我會讓人給你來量製衣裳。”
“謝謝,月姐姐。”慕挽城上前了一步對着月漪的背影應着聲。
房間很大,到處都是綠色植物和蔓藤的裝飾,讓人在屋子裡就可以體會到大自然的氣息,可以暫時的告別冬日的寒冷,來沐浴春的芬芳。
慕挽城先是退下了貂皮錦毛的蓮蓬衣,漏出裡面那月牙白的錦袍,素白的顏色讓慕挽城更加清麗脫俗猶如不染凡塵的天仙。
慢慢地走到梳妝檯,慕挽城坐了下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思緒卻是亂飛。
自己是一個犯人,居然被名震江湖的千塵樓的俠客救下了。先不說到底是不是因爲起來的原因,只是自己被帶了回來,彷彿就像是定好了一樣。
就算是離殤的一時興起帶自己來千塵樓,可是自己進入千塵樓住了第八層,是鬧哪樣?
那麼說的話,離殤應該也住在第八層或者更高的樓層。
難道說……離殤就是千塵樓的樓主?
慕挽城不敢再去想離殤的身份,只是覺得自己居然能讓千塵樓的人救下自己,這已經是老天開眼了,也可以說是命不該絕。
只不過……沐平,雲娘,曲濃,他們還在京城,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想到他們,慕挽城就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想要在地上走走來緩解心中的淤堵和愁思。但是當慕挽城一回頭的時候直接就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鼻子直接酸了。
慕挽城捂着鼻子擡頭看去,這來人不是離殤,還是誰?
“大哥你進別人的屋子都不敲門的麼?”慕挽城看着離殤忍不住問道。
“敲門?我離殤從來不敲門。”離殤先是疑問了一下,但是隨後裂開那霸氣的笑容回覆了一句讓慕挽城忍不住翻白眼的句子。
“像你這麼沒禮貌的真是少見。”慕挽城上線大量了一下離殤,走到一旁忍不住埋怨道。
“少見,還不是我的目標,唯我獨尊纔是我離殤的事情。”離殤笑着轉過身,忍不住漏出那身上自帶的霸氣,給人威懾。
慕挽城看了一眼離殤,沒有說話。誰讓自己在他的屋檐下乘涼,只能忍一句是一句了。
“這個房間倒是不錯,沒想到月漪居然捨得拿出來給你住。”離殤打量着四周讚揚道這個房間,想着這個房間空了許多年,真就沒見月漪給別人用。
“那你知道這個房間之前的主人咯?”慕挽城看着離殤,輕問道。
“知道,是米阿婆的。”離殤點了下頭,張口就說出了這個房間之前的主人的名字。
米阿婆?
慕挽城以爲住這樣的房子一定會是一個喜愛春色的少女,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一個老婆婆,按理來說老人都喜歡深色莊重的擺設,這春色盎然……真是讓慕挽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是個老婆婆?”慕挽城輕輕地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吧,米阿婆因爲修煉獨門武功,一個童顏鶴髮的老太太,她的脾氣有些怪,但是心思似少女,所以別人又叫她婆姐。”離殤坐在了慕挽城的梳妝檯,一邊擺弄着桌面上的首飾,一邊跟慕挽城說着。
“婆姐,那麼看她應該活的很開心吧。”慕挽城下意識的說道。
“還不錯吧,一輩子都在尋找自己的女兒,卻是毫無音訊,五年前消失了,預計着她也死了。但是也有人說她找到了女兒,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了。”離殤說着拿起桌上的首飾站了起來。
那是一個極其簡單的珠花,但是做工卻是很精細,是離殤做在那裡千挑萬選纔看中的首飾。
“一定是找到了女兒,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了。”慕挽城信誓旦旦的說道。
她不喜歡悲劇,更不喜歡什麼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事情,她嚮往一切是事情都是朝陽的,是充滿陽光和希望的,那樣的纔是幸福的。
“這麼肯定?”離殤拿着朱釵走到慕挽城身邊,淡淡的問道。
“肯定,確定,以及一定。”慕挽城點着頭說着,她不是僅僅在讓離殤相信這個結果,也是讓自己相信這個結果。
離殤沒有說話,而是靠近慕挽城擡起手將珠花插入了慕挽城的髮髻裡。慕挽城稍微有些躲,但是卻被離殤一把拉住定在了那裡,等待着自己給她插珠花。
這是離殤第一次給女人插珠花,小心翼翼的,卻還是戳到了慕挽城的頭皮。
“啊——”慕挽城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怎麼了?”離殤見珠花固定便鬆開了手,然後看着慕挽城關心的問道。
“你……”慕挽城剛要說他用珠花扎到自己的頭皮了,可是卻被離殤打斷了話。
“你看看本尊爲你挑選的髮簪好看麼。”離殤說着就拉着慕挽城來到梳妝檯坐下來了,指着鏡子讓慕挽城看自己的模樣。
“還行。”慕挽城回了一句。
她現在不想打消離殤的興趣,畢竟他是好心好意給自己插髮簪,就算弄到了頭皮也不是惡意。對於這一點慕挽城並不是那麼嬌氣,而且有成人之美的度量。
“我的眼光不會錯。”離殤看着慕挽城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慕挽城說着就拉着離殤想外走去。
“好好好,我自己走,今日就給你休息的時間,從明天起要給本大爺暖酒熱菜。”離殤一邊走一邊說道。
“是,是,是。快走吧。”慕挽城硬是將離殤推了出去。
關上門,慕挽城快速的將頭上的離殤給自己插的髮簪摘了下去,那種疼,算不上什麼大疼,但是卻也是難以忍受的小疼。
離殤被慕挽城退了出來,其實自己還沒有說完話。
於是,離殤再次推開了慕挽城的房門,發現慕挽城正摘下自己剛剛給她帶的珠花,頓時皺起眉頭怒氣橫生,感慨着慕挽城的不識趣,更是厭惡着,慕挽城的不珍惜。
“就非要摘下去?”離殤來到慕挽城的身後,冷冷的說道。
慕挽城還沒有去看那個髮簪,就聽見離殤的聲音,連忙轉身對着離殤解釋:“不是,我……”
“什麼不是,那爲什麼摘……”離殤說着拉起慕挽城握住髮簪的手,卻發發簪的尖銳處有一抹紅色的液體,還未凝固。
這是……血?
難道是剛剛自己沒有弄好,直接扎到了慕挽城的頭皮。
可是她爲什麼不告訴自己一聲,這也不想像是她平時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