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
天色已晚,沐清風和曲濃、弗淵隨便找了一個客棧落了腳。
開了兩個房間,一個是自己和曲濃住,一個是弗淵自己住。自己的身份曲濃已經知道,所以沒有什麼,出門在外,能節省就節省。
當自己和曲濃進入房間的時候,一旁的弗淵漏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沐清風當即很不好意思,看來弗淵是誤會自己和曲濃了關係。看來得找天跟他說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纔好,要不然真的被誤會。
洗漱完畢後,曲濃和自己躺了下休息。
夜色沉重,客棧及其安靜,偶有夜風吹動木窗,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沐清風的心事太沉重了,所以到現在都沒有睡着。看着身旁的曲濃已經漏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地翻動着身子下了地。
來到木窗前,擡起頭看着天空的如切半西瓜的月亮,是那樣的皎潔。
父親,你到底在那裡?
女兒現在很迷茫,大火過後,女兒在翻遍了整個古陽城都沒有發現你的蹤跡。女兒知道父親說過未滿有仇家,但是女兒堅信,父親不會丟下女兒一個人在古陽的。
女兒現在只能跟隨那個‘蘇近揚’,去尋找你。你們到底認不認識?那個榮王府是不是父親你醉酒那日的嘴裡的王府?
父親你要是知道女兒現在身在這裡,那麼就請你出來吧,女兒很想你。
正當沐清風依窗望月,思緒飛揚的時候……
一抹輕細腳步聲,逐漸向沐清風的房間靠近。
夜很靜。
灰暗的走廊上一個身影正貓着腰一步步走進。
當黑影到達了自己所想的目的地,便停下了身子舔了舔手指,在那支護的木門上戳了一個洞,湊眼看去屋裡的動靜。卻發現窗戶上站了一個身影,當即嚇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定力好,一定會坐在地上的。
黑影輕嘆了一聲,看樣子今晚是下不了手了,隨之轉身離去。
這一聲輕嘆將沉思的沐清風拉回了思緒。
這大半夜的誰在輕嘆?
難道有盜賊?沐清風快步擯住呼吸靜聽着動靜,可是等了許久都爲見有其他什麼動靜,慢慢地也放寬了心。
這出門在外,曲濃,弗淵和自己,一共三個人,只有自己會上一些貓腳的功夫。
對付小毛賊小地痞什麼的那雙綽綽有餘,若是碰見了像柳樹林裡的那個千塵樓的高手,那就算一百個自己也是敵不過的。
“天兒蒼蒼,地兒茫茫,乾坤倒轉,分陰陽。陰極至陽,陽極至陰,陰陽旋轉,五行萬物。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愛稼穡。潤下作鹹,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
一個似唱似唸的話語在下方的不遠處傳來。
沐清風聞聲而望,只見夜風拂掃的土路上,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裝扮的中年男子,正提着酒壺,醉醉醺醺東倒西歪的從遠處走來,嘴裡絮絮叨叨的念着什麼神祠。
這荒郊野嶺的,怎麼回來一個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