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你明白的……
她怔然,一滴汗珠乍然滑落,握着石子的手飛速斂到背後。
季承煜一步步地朝她走來,每走一步,眼眸專注一分。看她櫻口微張,緋色瀲灩。今日梳着那美麗而嬌俏的蓬鬆髮髻,剛剛在燈光下無所留意,如今看那橘子色的雙腮,襯托着她如優雅的仙鶴,獨立在這一片纖塵不染的夜色之中……
“你會答應?”他上前,逼近她,語氣一貫泛着一國殿下的霸道。
“您認爲若心會麼?”她的指甲深深地插入掌中,擡眸反問。不明白他爲何出現在這裡,只是掌心傳來的一陣刺痛讓她一陣醒覺……
“他慣於流連花叢之中有情有理。莫非若小姐也一樣?”
季承煜轉身與她並立,語氣如出鞘寒冰。那點慣性的強勢一出口,就如大網幾乎勒住呼吸。
她的長睫,微微一顫……
若心捏緊手中的石頭,緩緩遞出:“若感情是一顆石子,殿下您會不假思索地拋出去嗎?”
他側身看緊她,眸光銳利地捕捉到她長睫下的暗影交錯,星眸微暗。
“以前的若心會。”她說完,微彎身朝水面往低拉長手臂。石子以風的速度輕掠過水麪,連三跳躍,最終沉落水底。若心輕笑,看向最後消失的漣漪,嗓音卻不經意流露一點冰冷:“但若是一潭死水,如何拼死掙扎,終究是徒勞無功。一顆石子,在一片汪洋中不可能生存。這個道理,”她頓了頓,嗓音卡在酸澀的喉嚨中:來得太遲……”
幽幽的話一着地,冷了半片空氣。
泳池邊恢復一片寧靜。誰都不曾再開口……
她的脣瓣閉成一條直線,任風吹散青絲三百,不經意地流露她冰皎月華的側面。屬於她的那點清香,飄散在空氣中……
季承煜沉寂半晌,幽幽道:“那在於一個人的選擇與造化,不能歸咎他人。”說完揚手,寬大的掌心內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顆石子。
那豹子般銳利的眸子鎖緊泳池中剛剛石子掉下的地方,朝着那方向利落一拋。咚咚咚幾聲,水花飛濺,一道悠白的光芒稍縱即逝。
再回神,石子飛躍過水,安然滾到泳池對岸……
若心晶眸一瞪,就見他緊緊看着她,面容狂傲中帶着犀利,“不是非得沉。而是視乎拋石子的人能力何在。”
這句話澆熄了原本的平靜,季承煜再逼近她,直到一米的曖|昧距離內,方冷冷道:“這張臉,這個人,玄機太多。有些時候你的無知,正正是你僞裝呼之欲出的時候!”
“若心不明白您的意思……”似被說中了心思,她緊退幾步,背脊卻冰涼地靠在樹上,動彈不得。
“你明白……”
他低幽地說完,突然伸出長臂,將她馨軟的身子扯入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