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土匪頭目獨眼龍,一看對方來了救援,而且還都是武功高強的人,心中一慌,登時便連滾帶爬的跑了。
與此同時,他心中把給了自己銀兩的人罵了個遍。孃的,他好端端地在做着一方的土匪頭子多好,爲什麼要聽信那人的挑唆,說這一幫人是很好對付的,到時候馬車上的銀錢全部歸自己,只是那個蘇子純他們要帶走!
呸!什麼狗屁說辭,他的人全部都命喪於此了,他要是還相信的話,那還真是蠢到家……
還來不急想些什麼,身後猛地傳來一陣劇痛,獨眼龍驚悚地回過頭去。只見對方的劍上染滿了鮮血,頓時明白了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向一旁歪去。做了大半輩子的土匪,竟然在陰溝裡翻船了……
這廂,唯一剩下的三五個土匪遠遠地瞥見老大已經死了,連忙扔下大刀,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請這位大爺饒過小的們吧!我們這些人是受人利用纔來行刺你們的,這是一場誤會!真的是誤會!”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一些小嘍囉,真的上不了檯面的。大爺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我上有癱瘓在牀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實在是不能死啊!”
……
一時間,那幾個土匪,一人一個版本的向長孫蘭芷灌輸他們的“不得已苦衷”,吵得長孫蘭芷有些頭疼。
這時,夏青站到了她的身旁,蹙眉看向那些人,沉聲怒道:“好了,你們不要吵了!”
聞言,幾個土匪連忙噤聲,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一個個眼巴巴地、戰戰兢兢地看向長孫蘭芷和夏青,心中求佛拜道,希望他們能高擡貴手。
長孫蘭芷掠過他們,眯起眼睛看向身後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她的護衛們也有家有老有小,這幫人怎麼下得去如此的狠心?分明是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所以是下了狠手的!
她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想活着可以,我要問你們一些話。若是據實以告,那我就饒了你們的小命。誰要
是敢撒一個字的謊言,我必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幾人一聽,連忙磕頭討饒,紛紛說着好話。
長孫蘭芷見狀,低下頭去看向他們,仔細地注意着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句地問道:“是誰指使你們來這裡伏擊我的?你們當中有些人是有真功夫的,他們肯定不是土匪,對不對?說吧!誰先說,我就考慮先放了誰!”
他們面面相覷,都在考慮着要不要說。因爲這其中還有一個人不是匪類,是僱主安插進來的。當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個人時,卻見他面露膽怯,小心翼翼地垂下頭說道:“回大爺的話,我們都是小土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並不知道是誰來買兇殺人的。”
“嗯?”長孫蘭芷聞言,覺得聲音異常熟悉,冷不丁地看向他,沉聲說道,“你擡起頭來。”
“是是是……啊?”那人不管長孫蘭芷說什麼,都慌亂的點頭,卻不想是讓他擡起頭來。他心中忐忑不已,卻又不得不擡起頭來,閃躲着長孫蘭芷的目光。
只在他面上打量的一會兒,在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時,長孫蘭芷便徹底明白了,這人分明是在說謊。她冷哼一聲,指着他對夏青說道:“他說假話,你的人可不可以幫我把他舌頭給拔下來?”
夏青正因爲對身旁的蘇子純心生愧疚,聽到她這樣一說,臉上瞬時浮上笑容,點了點頭,向身後一個人淡淡地說道:“聽到蘇公子的話沒有?去把那個人的舌頭拔出來,留着他的命。”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那人一聽要拔舌頭,嚇得屁滾尿流,在地上打着滾閃躲着。見真的有人上前扼住他的顴骨,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說,我都說,全部都說出來……”
這時的他,臉上是涕淚交流,再加上沾染了塵土,頓時成了泥巴臉,別提多滑稽了。
長孫蘭芷脣角微微勾起,雲淡風輕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朱脣輕啓,“晚了。拔!不但舌頭拔下來,眼珠子也要一併摳出來!”
他已經認出這個人的真面目了,只稍稍一想,便知
道又是鎮南王妃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女人做的下三濫事情!她心中自然是有些惱怒的,但也不打算將謎底擺在明面上來,在聽到那人哀嚎尖叫出聲時,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垂眸冷聲說道:“有眼無珠的奴才,要眼珠子有何用?早晚都是要死翹翹的……”
並不是長孫蘭芷天生心狠手辣,要知道,她上次差點兒就成了刀俎上的魚肉,被人給咔嚓了。餘怒未消,鎮南王妃就又出此毒計,叫長孫蘭芷心裡怎麼會好受得了?
何況,從蛋蛋探聽來的情報判斷,鎮南王妃手下的那羣走狗真是配得上“走狗”兩字,歷來就是打着她的名號爲非作歹,若不是李叢息不知情,那他們這羣人早就死上十七八回了。
她現在替李叢息收拾了他的家奴,不僅沒有過錯,反而還是爲民除害。至於什麼刑事訴訟法,李唐時可還沒有訴訟程序一說。
夏青有些震驚地看着處變不驚的蘇子純,長孫蘭芷的反應,令他感到了驚奇。
除去剛纔端起沉重的大刀向土匪衝去,他幾乎看不到蘇子純在這件事的過程中有什麼驚慌失措的表現。
這個蘇子純,果然不簡單。
不多時,那個鎮南王妃的走狗便已經忍受不住痛苦,氣絕身亡。
長孫蘭芷冷眼掃向其餘幾個哆哆嗦嗦的人,見他們都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他撩起衣襬,擡起右腿,踩在一個大石頭上,目光凜冽地向他們看過去,沉聲怒道:“我的護衛們也是人,不單單你們有老有小,他們也有!你們爲賊爲寇去攔截別人錢財,算什麼男人?”
“對對對,大爺教訓的是!我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他們連連向長孫蘭芷承諾道,不敢再有任何大不敬的想法。
長孫蘭芷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本不想留下你們性命,但殺人如麻這樣的字眼可不屬於我。罷了,你們都走吧。我已經記下你們各自的長相,從今往後若是再看到你們害人,休怪我把你們折磨得比剛纔死去的那個人還要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