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長孫蘭芷和長孫睿婦女倆秀恩愛,李叢錦心頭一陣酸過一陣,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按部就班地旅行着一個皇帝的義務,接見有功之臣,封賞有功之臣,嘉獎有功之臣……
趙國公長孫睿大勝而歸的這一消息轟動了整個李唐,他原本就在民間有着很高的威望,這樣一來,更是再攀高峰。
盛極必衰的道理,別說長孫睿,就連長孫蘭芷也是懂的。
這一日,長孫蘭芷從裡從錦那而請到了恩典,在未央殿內召見趙國公長孫睿。
在自己的地盤上重新見面,長孫蘭芷自是要大訴離別之苦,不僅代傻蘭芷,更是彌補自己過去兩年多的疏忽,她要好好盡孝。
看着眼前憔悴的父親,長孫蘭芷忍不住淚如雨下,走上前扶住長孫睿的胳膊,哽咽地說道:“爹爹,您總算是平安回來了!都怪女兒不孝,害得爹爹在戰場上孤立無援又困難重重,女兒真是枉爲人女!”
“傻孩子,你說的這些是什麼話?爲父能夠平安回來,還多虧了你暗中相助,否則皇上怎麼會輕易派兵支援?”趙國公長聲嘆道。
說完,他上下打量了長孫蘭芷幾眼,關切地問道,“皇上對你還好吧?既然再回到這裡,就斷然沒有再出去的道理。是爲父害苦了你,蘭芷,爹對不起你。”
他對這個女兒總是充滿虧欠的,如今自己已經日益漸老,唯恐長孫蘭芷有什麼三長兩短。
長孫蘭芷含笑點了點頭,看向長孫睿的目光滿含感激,溫聲說道:“爹爹總是對蘭芷這般擔憂與寵愛,蘭芷又豈能不盡孝道?這世上,蘭芷只有爹爹一個親人了,定不會讓別人傷害到爹爹!”
“蘭芷!”長孫睿感動地看向自己的女兒,他赫然發現,長孫蘭芷真的長大了。她不但可以自保,甚至能夠爲他這個父親分憂解勞。
轉念之間,長孫睿不由的想到李叢錦,無奈地說道,“我雖然位高權重,可從沒有想過要怎麼爲難皇上。奈何他現今如此忌憚我,你在宮中也要萬事小心纔是。”
“謝謝
爹爹的提醒,女兒一切都會謹慎。”長孫蘭芷點頭說道。
她與趙國公長孫睿共進晚膳,相談甚歡。
看着父女間的親情越來越濃厚,在一旁服侍着的錦心也忍不住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
後宮裡,衆位妃嬪知道長孫蘭芷如今風頭正盛,肯定是會深得皇上喜愛的。她們不禁有些羨慕和嫉妒了,只恨自己沒有那樣一個位高權重且立大功的父親,不得已的也就只好暗暗祈禱長孫蘭芷不要得寵太久,但願她別耽擱了自己懷上龍種的第一大事。
林貴妃得知長孫蘭芷陪同皇帝李叢錦前往城門迎接凱旋而歸的長孫睿時,在錦繡殿裡大發了一通脾氣。
自她獲知李叢錦派兵支援趙國公長孫睿的時候,就已經大概料到了長孫睿會勝利歸來。但是真的看到他活着回來,林貴妃還是被氣得牙根直癢癢。
有了趙國公的支撐,長孫蘭芷在後宮裡的日子還不得更加如魚得水了嗎?
聽內侍來報,說李叢錦晚上到未央殿內就寢後,林貴妃氣得把她最心愛的一個玉如意狠狠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對身邊的宮女內侍們發泄一通後,卻也仍是莫可奈何,只得將滿腔怒火生生地忍了下來。
當晚,李叢錦遊蕩到了未央殿裡,對正在看書的長孫蘭芷蹙眉說道:“皇后,你父親已經回來,是不是該告訴朕前秦寶藏的下落了?”
隱忍了這麼久,長孫蘭芷也該識時務些了吧?李叢錦心中陰暗地想到,等得到前秦寶藏的下落,他再發落長孫睿也不晚,比如找機會懲治他一個欺上瞞下之罪。
既然得知前秦寶藏下落,卻沒有早些上報,實乃對皇帝的大不敬。
長孫蘭芷何嘗不明白李叢錦的這一想法,冷笑一聲,對李叢錦直言不諱地坦言道:“皇上,臣妾不會告訴你的,一旦說出前秦寶藏的下落,我長孫家所有人的性命可能都不保了。爹爹剛剛九死一生從戰場殺敵回來,臣妾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傷害。還請皇上見諒,體恤臣妾一片愛父之心。”
“放肆!長孫蘭芷,你可知道,朕對你已經仁之義盡了!竟然對朕用緩兵之計,今日你不肯說,恐怕日後也一直不說了!既然不說的話,那有沒有這前秦寶藏,對朕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嗎?”
瞅着李叢錦目光裡散發着的危險氣息,耳聽着他咬牙切齒髮出的恐嚇,長孫蘭芷冷冷地擡眸,嘴角勾起一彎冷笑,卻還是不置一詞。
李叢錦見她如此冷靜,更是怒不可遏。他憤怒地拂袖轉身,揚聲說道:“來人!代皇后長孫蘭芷對朕屢次不敬,欺君罔上,又口出狂言,藐視君威!將其關入冷宮,押後再審!”
李叢錦話音剛落,從外面走進兩個身材相對高大的內侍,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遵旨!”
任由那兩個內侍將自己束手在後,長孫蘭芷依舊是冷冷地看着李叢錦,緩緩開口,淡淡地問道:“皇上可想清楚了?這樣的罪名等同莫須有,名不正則言不順,皇上爲了一己私慾,便公然將臣妾打入冷宮,您這樣做又如何擋得住天下萬民的悠悠之口?”
“住口!朕不會再聽你的滿口胡言!”李叢錦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個內侍將長孫蘭芷帶下去。
立於殿外的錦心見狀,頓時慌了神,她哭着看向長孫蘭芷,跟着跑上去,拽着她的衣袖,不知所措地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好好地爲什麼要被皇上打入冷宮呢?”
長孫蘭芷看了看錦心,對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不要阻攔,免得皇上連你也一起關了進去,到時候咱們可就……”
說到此處,她對錦心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想辦法通知趙國公,千萬不要因爲自己的入獄而輕舉妄動。
和長孫蘭芷生活了兩年多的時間,對於她的小動作,錦心很容易就看懂了。
她始終都無法想明白,皇上爲什麼會這樣狠心?
想到這裡,她覺得長孫蘭芷這樣做有些不妥,既然如今沒人可商量,就只能看自己的了。
念頭轉過,錦心連滾帶爬地跑進了大殿內,撲通一聲跪在李叢錦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