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九章 紙上得來淺 諸事須躬行(三十四)
鎮裡私下裡一直都有不少關於羅文婷的流言蜚語,張連生自然也有耳聞,只不過聽了之後多半是置之一笑,從來沒有當過真。7Z小說?以他對羅文婷的瞭解,羅文婷絕對不像傳言中說的那麼不堪。尤其是他也知道當初李尚漢窺視羅文婷,可是卻被羅文婷斷然拒絕,以至於鬧出了不小的亂子,讓李尚漢丟盡了顏面的事情,雖然這件事很是隱秘,可他也是知悉內情的其中一人。正是因爲知悉這件事的內情,所以張連生對能夠堅守底限不願意犧牲身體來做交易的羅文婷很是佩服。可是今天的事卻讓張連生不禁讓他顛覆了對羅文婷的印象,或許當初羅文婷之所以能夠面對李尚漢誓死不從,多半覺得是委身與他得到的利益太少。
現在換了更爲年輕更爲有前途的沈揚眉,羅文婷還不是乖乖的解下了腰帶,剝光了自己送到沈揚眉的嘴邊,而且還在辦公室裡幹出了這樣白日宣*淫的事情,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不注意些影響呢?還是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這樣的調調?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即使是心裡再爲鄙夷沈揚眉和羅文婷這樣的行爲,可是一根菸堪堪抽完,張連生也沒能琢磨出一個可以安穩度過這次危機的辦法。可是裝鴕鳥躲在洗涮間裡不出去也不成啊。誰知道現在沈書記是不是急於遮掩今天的事情正在四處找他,要是找不到他的人豈不是更讓沈書記心裡起疑。
張連生狠狠的將菸蒂捻滅在洗涮間的牆壁上,在心裡唸叨了一句: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一步吧。
張連生長吸了一口氣,在洗臉盆上端的鏡子中了一陣直到臉上不出什麼異樣,這才步履沉重的從洗涮間走了出來。走到黨政辦的門外,張連生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裝出了一副神采奕奕、精神煥的樣子,畢竟他可是剛剛當選企業聯席會議的主任,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不能一副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模樣。隨手推開了房門,張連生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屋裡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擡起頭來,見是張連生走了進來,劉金民馬上站起來對着張連生笑了笑,殷勤的道:“張主任,您回來了。
張連生對着他笑着點了點頭,他明白自己這位副手的心情怕也是不平靜,他擔任了企業聯席會議的主任,工作的重心勢必要做一些調整,可能無法再更多的兼顧黨政辦這邊的工作,這自然給了劉金民一些機會,所以,劉金民這才表現的這麼恭敬,換做往日,怕是不會如此。朱保軍只是擡頭了他一眼,未知可否隨即又將視線轉會到了桌上的報紙上,武猛也是訕訕的對他笑了笑,似乎是被劉金民給搶了他要說的話,張了張嘴沒有出什麼聲音,黨政辦另一位主任米香卻是瞥了他一眼,輕輕的冷哼一聲,旋即低下頭不再他。張連生將幾人的表現盡收眼底,不緊不慢的踱步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這時候楊貞卻是站起來道:“張主任,剛纔沈書記打過電話來,可是您不在,他讓我通知您回來之後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張連生的心猛的一縮,微微一愣,暗道果然還是來了,不過好在他的心裡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稍稍一愣之後旋即也就恢復了正常,他衝着楊貞點了點頭,道:“好了,小楊,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說完之後彷彿是自言自語般的繼續道,“也不知道沈書記又有什麼工作安排,有這麼一個勇於任事的領導,連帶着我們也清閒不下來。”說完之後苦笑着搖了搖頭。
黨政辦一干人的眼中均是充滿了豔羨,不過聽了張連生的話之後紛紛在肚裡腹誹張連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們倒想着沈書記能安排給工作讓我們幹,可是沈書記卻不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啊。
張連生高昂着頭得意洋洋一步一搖的緩緩又走出了黨政辦的辦公室,米香着張連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不屑的冷哼一聲,低聲道:“狗仗人勢,小人得志,什麼……”
卻不料這個時候張連生猛地推開房門又折返了回來,米香的後半句話頓時又咽了回去,她不確定張連生有沒有聽到她說的那些話,有些心虛的了張連生一眼,一張敷滿了脂粉的臉漲的通紅。即使拋開兩人的身份不談,單說在人背後說人壞話被人當場抓個正着,也讓米香感覺有些尷尬。
張連生自然將米香的話聽了個正着,只不過他知道不能和這娘們一般見識,要不然豈不是要被他氣死,只是冷冷的瞪了米香一眼。
米香到張連生的目光瞪了過來,下意識的低下頭去躲閃開來,不過瞬間米香就想到,我怕他幹什麼,聽見就聽見了,他還能真的奈何的了老孃不成,米香橫眉怒目的又瞪了回去。
可是張連生卻是已經自顧自的從辦公桌下拿出了一個包裝盒,重新又走出了辦公室,正眼也沒再她,讓米香一肚子的氣無處泄,想要說什麼卻又找不到由頭,只能是眼睜睜的着張連生離開。感覺輸了一陣的米香恨恨的將辦公桌狠狠的拍了一下,可是辦公室的一衆人均感覺到了米香的恨意,一個個均正襟危坐,各忙各的,只當什麼也沒有生。米香只能是恨恨的站起身,隨之也離開了辦公室,怒氣衝衝的直奔李尚漢的辦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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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連生來到沈揚眉的辦公室的門外,長長的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才輕輕的敲響了房門。直到聽到辦公室傳來了“進來”的聲音,這才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他擡頭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沈揚眉,並沒有從沈揚眉的臉上出什麼異樣,只不過到沈揚眉的目光掃了過來,張連生還是忙不迭的低下了頭,不敢和沈揚眉的目光接觸,恭敬的道:“沈書記,您找我。”
“是,我有些事要問你,你先坐吧。”沈揚眉平靜的道。
張連生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低着頭慢慢挪到了沙旁邊,緩緩的坐了下去,堪堪也只是坐住了半個屁股。
沈揚眉着張連生的表現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裡暗道這誤會可是大了去了,來張連生是認定了他和羅文婷之間有了什麼見不得光的醜事。但是想想如果易地而處,到了那副情景,說不定自己也會有和張連生一樣的推測。這個時候沈揚眉知道不能強行卻解釋什麼,越解釋怕是越描越黑,只能通過旁敲側擊的方法讓張連生解開心裡的疙瘩。他隨之笑了笑,開口問道:“老張,之前曾經聽你說起過羅鎮長和他丈夫之間生活上似乎有些矛盾,你給我再仔細說說。”
這個時候張連生實在是忍不住心裡的驚駭了,猛地擡起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盯着沈揚眉,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暗道:沈記,你是非要將老張我嚇出心臟病來纔算完,你們兩個……你們兩個都已經那樣了,趙勇頭上已經被您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了,難不成您真的鬼迷心竅,要和羅文婷假戲真做不成,非得將人家下兩口拆散,你還真的要娶羅文婷不成?
沈揚眉彷彿對張連生臉上的驚駭之色視而未見,仍舊是笑吟吟的着張連生,見他沒有開口,追問了一句,“怎麼,你不瞭解麼?我記得以前聽你提起過。”
“不是不是,我瞭解我瞭解,可是……”張連生着沈揚眉壯着膽子道,“可是沈書記,您還年輕,天下好女孩多得是,以您這樣的條件,找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您千萬不能……千萬不能腦子一熱幹出什麼糊塗事來,對您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好不容易抱住了一隻粗壯有力的大腿,張連生實在不想到沈揚眉倒在“女色”這兩個字上。
沈揚眉聽了張連生的話之後不禁“呵呵……”笑了起來,笑過一陣之後指着一臉迷茫的張連生道:“老張啊老張,你這腦子裡到底想的什麼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也不瞞你,剛纔我去羅鎮長的辦公室想和他聊聊,可是聊了三兩句之後,羅鎮長卻是悲從心來,抱着我這一陣陣痛哭,讓我好不尷尬,眼淚鼻涕蹭了我一身,……現在衣服上還有剛纔眼淚鼻涕的痕跡呢……”說着,沈揚眉指了指自己外套上的前襟,當然鼻涕兩個字沈揚眉是加上了重音,繼續道,“我是羅鎮長在生活上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這纔想着瞭解一下其中的詳細情況,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畢竟如果羅鎮長生活上有這麼大的困難,也難以拿出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不是。你想到哪裡去了?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