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6嫂子監酒
“小常,你說吧,先說事還是先喝酒,還有,今晚怎麼個喝法,請多提寶貴意見。”孫華洋指着桌辦放着的一箱八瓶裝青州大麴,有點咄咄‘逼’人,擺出了一決勝負的姿態。
瞥一眼那一箱青州大麴,常寧心裡稍微一怔,微笑着說道:“客人聽主人的,下屬聽領導的唄。”心道,你這不是擺的鴻‘門’宴麼,來得好,老子今晚就用那無賴喝酒法,非幹翻你不可。
輕輕的咳了兩聲,孫華洋說道:“小常,首先我得祝賀你,並請你做好思想準備,因爲,我決定在常委會上提議,由你出任新一任常務付縣長。”
“老孫,你不會又開我玩笑吧,我哪裡這個資格啊。”常寧心中早料到了,可臉上卻竭力的裝出意外和驚訝。
“小常,你就別矯情了,”孫華洋嚴肅的說道,“你小常不但有這個資格,而且是非常的有這個資格,我個人認爲,在目前的青陽縣,你是唯一有資格擔任常務付縣長職務的人選。”
常寧嘴上還在客氣着,“老孫,謝謝你的信任,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說不想進步是不可能的,可我這個人隨怕慣了,怕有負你的重託啊。”
“小常,坦率講,從‘私’心着想,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你,但經過反覆權衡,我終於選定了你,你就不要推辭了,準備振作‘精’神大幹一場吧,我這個外來戶,以後還需要你更大的幫助呢。”
既然說得這麼直白,常寧當然不用再猶豫委婉了,“老孫,咱們缺了三個常委一個付縣長,得抓緊時間補上,俗話說得好,夜長夢多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哈哈,話粗理不粗,高見,高見啊。”孫華洋大笑着,眨巴着雙眼問道,“那麼,常付縣長有什麼高見,不妨直說。”
常寧說道:“我推薦公安局的於建雲進班子,他在公安糸統的工作有目共睹,爲官又十分清廉,本來就是縣政法委的付書記和實際主持人,這次扶正他名正言順,理所當然。”
孫華洋心裡一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天就咬咬牙,遂了你小半仙的心願了,“嗯,你說的於建雲確實不錯,青陽的治安工作在全省名列前茅,他當記頭功,你的這個提議我支持,小常,別吞吞吐吐,還有什麼建議,都一塊說出來嘛。”
“領導啊,我這只是個人的建議,僅供領導你參考,至於其他的,我還真一時想不出來,還是請領導考慮,我一定無條件的支持。”
常寧的意思很明白,我只要我那一份,你給了,一切好說,其他不屬於我的,你有本事全部拿去好了。
孫華洋滿意地笑了,這是他預想的結果,這個小半雖然不是自己人,但看起來還算靠譜,能遵守體制內的基本規則,“呵呵,那就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但憑領導發落。”常寧也是輕鬆的笑着,指着那一整箱青州大麴說道,“領導,咱們是不是可以進入今晚的主題了呢?”
孫華洋點頭笑道:“好,爽快,本領導同意。”孫華洋模仿起了常寧的說話口氣。
常寧笑問:“敢問領導,怎麼個喝法呢?”
“嗯,我也入鄉隨俗,就用你們青陽古老的辦法,今天晚上,由你嫂子監酒,誰要是耍賴,誰就是小狗。”
常寧心裡直樂,好你個孫華洋,看着就一文弱書生,骨子裡果然是特別的爭強好勝,我小半仙難道還怕你不成?“老孫,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尤麗端着幾樣小菜出來了,常寧眼前一亮,亮的可不是她手上的菜,而是她身上剛換上的睡衣,這娘們,怎麼也那麼喜歡穿着睡衣呢,走路一扭一擺的,分明象電影明星走的貓步,擾人情緒哦,還是條粉紅‘色’的薄睡衣,簡直是如一層薄霧,裡面的白‘色’罩罩和小內‘褲’基本上一覽無餘,還有那曲線優美的胴體,幾乎如無遮無攔的,常寧只覺全身一緊,熱血沸騰,不爭氣的兄弟噌的立了起來。
尤麗把小菜放到了小桌上,朝常寧笑笑:“小常,你們先慢慢喝着,我那裡還有一個菜。”嘴裡說着,眼睛不自主的往常寧那裡瞟,要命哦,今晚又穿了條‘肥’大的燈籠‘褲’,還是白‘色’的,早在那裡支起了大帳篷拭目以待。
尤麗的臉剎時就紅了起來,急忙轉身往廚房而去,幸虧孫華洋正在低頭開酒,無暇顧及,這張小桌又擋着他的視線,發現不了常寧那不安份兄弟的表現。
待得尤麗端菜回來坐好,孫華洋笑着說道:“小常,你們青陽的喝酒方式,直來直去,上來就幹,說實在的,我還不大適應喲,上次輸給你,原因就在此啊。”
“不說上次了,今天重新開始麼,”常寧瞟一眼尤麗,微微的笑道:“老孫,直來直去,上來就幹,難道不好嗎?嫂子,你是負責監酒的,是今晚這裡的最高領導,請你說說,上來就幹好不好?”
尤麗聽出了常寧話中的戲謔之意,臉微微一紅輕聲說道:“小常,我只是看看,幫你們倒倒酒,不管你們怎麼喝酒的。”
孫華洋笑着問道:“小常,上次用你們青陽的喝酒方式,咱們彼此算領教過了,今天晚上換個方式如何?”
常寧看着孫華洋,餘光卻瞥着尤麗鬆散着的睡衣,他媽的,莫非要用美人計?老子最不怕的就是這個,嘿嘿,尤麗時不時的拿眼睛往自己那裡掃,兄弟便顯得更加興奮驕傲,做大哥的又怎能落後,“老孫啊,話說到這份上,就請你定個規矩好了。”
略一思忖,孫華洋說道:“在我們機關裡,特別是我工作過的省團委省計委和省經貿委,有一種很有趣的喝酒方法,好久沒經歷了,我很是懷念,那叫喝文酒,就是對詩喝酒,一個人先念一句詩再喝一盅酒,另一個也是這樣,順序錯了的罰一盅,接不上來的要罰三盅,所念的詩必須與飲酒有關,否則也得罰三盅,由你嫂子負責倒酒監酒,你認爲怎麼樣?”
“呵呵,嫂子,你喜歡武酒還是文酒,你是監酒的,當然由你親自定奪哦。”常寧說着,笑‘吟’‘吟’的看向尤麗。
尤麗臉又是一紅,忸怩一下說道:“嗯……那,那就喝文酒吧,大家教是讀書人嘛。”
孫華洋一臉喜‘色’,端起酒盅說道:“小常,少數服從多數呀,咱們開始吧。”
“唉,老孫啊,嫂子可是你家的人,這個少數服從多數,實在有點不大公平吧。”常寧撓着頭,故意的朝着尤麗說道,“嫂子,咱依了你,但可要對我們兩個一碗水端平啊。”
尤麗又瞟一眼常寧那裡,那小兄弟更加放肆了,竟在向她微微的點頭招呼,心一‘蕩’臉一紅,一時竟有些語塞:“唔……當然,當然要公平麼。”
孫華洋笑道:“小常,你小子別打叉,今晚就一個監酒人兩個喝酒人,沒有什麼老公老婆,什麼嫂子兄弟,一句話,絕對的一碗水端平。”
常寧心道,這年頭誰怕誰啊,“好,老孫,你先請。”
孫華洋心裡一陣冷笑,小半仙,就憑你那光會寫檢討書的三腳貓功夫,今天晚上你死定了。
其實,孫華洋這招,恰好撞在了常寧的槍口上,他不喜歡讀書是真的,但跟酒有關的詩文掌故卻記得不少,當年和陳老師朝夕相處的時候,他經常乘老孃在公社酒廠當臨時工的機會,偷偷的順點燒酒出來,一邊放牛,一邊和陳老師陶醉於‘亂’石怪巖之間,陳老師一喝高就狂‘吟’什麼唐詩宋詞和元曲,久而久之,竟讓常寧記住了不少。
孫華洋迫不及待的幹了手中的一盅白酒,“這就開始了啊,我先來句打油詩,小常你聽好了,商品經濟大流通。”
“開放搞活喝兩盅。”常寧說畢舉盅,幹了後把酒盅底亮給尤麗看,眼睛乘機在她突出的山峰上掃描,一邊喝他老公的酒,一邊欣賞她‘欲’說還羞的風情,是多麼的瀟灑快意呵。
孫華洋端起第二盅酒,又是一乾二淨,“要讓客人喝好。”
常寧的動作也不慢,“主人先要喝倒。”
孫華洋的速度被帶起來了,“萬水千山都是情。”
常寧笑道:“老孫,少喝一杯行不行。”
孫華洋皺起眉頭道:“常寧,這不大對頭吧,我念的可是名家名句。”
常寧說道:“我說的可是當今酒場的流行名言,嫂子,你說說,我這對得對不對?呵呵。”
尤麗微笑道:“兩位也算得上是地方名人了,用打油詩來催酒,是不是有點俗呀?”
原來尤麗在縣中是教語文的,孫華洋也是寫文章的高手,常寧心裡一沉,咱就這點墨水,豈不是死定了?不知陳老師當年‘吟’頌的玩藝,還有用沒用,再看那尤麗,早已靈巧的把桌上的八個小酒盅都倒滿了,右臂揚處,睡衣上縮,那雪白嫩潤的大‘腿’就在他咫尺處呈現……
常寧只覺血往上直涌,“老孫,今晚我豁出去了,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