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望着徐主任,不知說什麼好,他沒想到這徐主任竟然會突然關心起自己來,把自己的事,查了個底朝天,幸好自己和韓梅的事,以及和柳留、白茹夢的事,沒有被查出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自己的臉朝哪裡擱。
只是這軍方,爲什麼突然對自己這樣感興趣?
看到馮志驚奇疑惑的眼神,徐主任淡笑了一下,說道:“馮志同志,你是不是覺得很吃驚啊。”
“徐主任,我真沒想到你們軍方,會對我的情況瞭如指掌,幸好我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不然的話,我怕是走不出這兵營了。”馮志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
“呵呵,我知道你心裡對我們調查你的情況不滿,這可以理解,不過,我們這樣做,也是爲了國家的強盛,並沒有什麼私心。”徐主任仍然淡笑着說道。
“國家的強盛?這個,我就不懂了,還請徐主任明示。”馮志聽到這話,兩眼就盯着徐主任說道。
隨後,徐主任把他們調查馮志的目的,說了出來。原來,上次馮志在特種大隊,戰勝了柳強後,程報國就有點上心,向b集團軍的領導彙報了那次對抗比賽的情況,集團軍負責特種大隊的副軍長,聽到這個事,頓時產生了興趣,要知道,柳強在全軍都是近戰高手,可以說,如果不用器械,就是程報國,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擊敗他。
一個民間的高手。竟然能擊敗集團軍的近戰王牌。這不能不讓人震撼,隨即,那個副軍長動用軍方的力量,當然是輕易而舉地把馮志的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最後得知馮志竟然是秦老頭教出來的徒弟,那個副軍長也就釋然了。
秦老頭在戰爭年代的事蹟,那個副軍長知道得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秦老頭對一個大地主的女兒情有獨鍾,導致政審不過關,影響了提拔的話。他後來至少也有我軍的一個高級將領。
自古紅顏多禍水,饒是英雄一世的秦老頭,也最終沒能過得了美人關。
那個副軍長知道秦師傅的兒子在對南邊一個小國的自衛反擊戰中犧牲,大徒弟被國家秘密部門挖去。二徒弟又戰死在三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中。現在這個馮志,看來已得秦老頭真傳,於是起了愛才之心,盤算着讓他爲b集團軍的特種大隊出點力。
於是在接到程報國的電話,說馮志正好在他的駐地,那位副軍長就讓政治部的徐副主任,急急地趕來。
後面的談話,自然被列入機密,那個徐副主任離開後,馮志有了另外一個不爲外人知道的身份——b集團軍特種大隊的編外教官。
晚上喝酒的時候。馮志舉着杯子,望着程報國哀嘆道:“報國哥,我可是被你害苦了。”
“呵呵,馮老弟,當哥的怎麼會害你啊,不過,我認爲你空有一身好的功夫,如果不給你施展才華的機會,那也愧對你師傅教你一場吧。”程報國並不覺得什麼慚愧,反而爲自己能把馮志拉來訓練隊員而高興。
“施展才華?你說得輕巧。我對你們部隊訓練那一套,根本不瞭解,而且我也根本不是當教官的料。”馮志還是有點泄氣,下午自己沒有辦法,只得答應了徐副主任。沒想到徐副主任竟然立即拿出表格,讓馮志填上。讓馮志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沒事,我對你有信心,這樣,這段時間,你抽空編一套格鬥訓練教材出來,我讓柳強全力配合你就是。其實馮老弟,我認爲你給我們特種大隊當教官,對你也有很多好處,別的不說,你現在算是我們特種大隊的人了,就算你遇到什麼事,我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幫你解決啊。”程報國和馮志碰了一杯,喝下去後不懷好意地笑着說道。
不過那話,聽在馮志的耳裡,總有一種狼外婆的味道。
第二天,馮志離開程報國那裡,回到平湖縣,他先到魏麗霞縣長那裡,簡單坐了一會,算是銷了假。
不過,他在和魏麗霞的談話中,還是看出魏縣長心裡有事,只是既然魏縣長沒有提,他更不會去問,這個年頭,都是多一事不如小一事。
而且能讓魏縣長頭疼的事,自然不會是小事。
知道馮縣長回來了,錢墨自然是快步來到他的辦公室,馮志不在平湖這兩天,錢墨還是照常過來打掃衛生,把辦公室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馮縣長,你回來了?”錢墨看到馮志坐在辦公桌後看文件,就小聲地問道。
“是錢墨啊,坐吧。”馮志一見是錢墨,就笑着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錢墨替馮志的杯子續了點水後,端正地坐下。
“馮縣長,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錢墨看到馮志讓他坐下後,又開始翻看文件,猶豫了好一陣,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馮志的臉上並沒有顯露不悅,而是擡起頭來,望着錢墨,平靜地說道:“錢墨,我讓你當我的通訊員,就是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以後你要記住,在我這裡,沒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我不希望你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
錢墨聽到馮志這話,頓時臉上一紅,說道:“馮縣長,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看到馮志向自己點頭鼓勵,他這才說道:“馮縣長,昨天我看到糧食局的彭局長到吳書記辦公室去了,然後跟着吳書記到了市裡,吳書記今天早上纔回來。”
馮志聽到這話,心裡一沉,看來這個彭旭林,根本沒把自己這個分管副縣長放在眼裡,自己到平湖縣上任幾天了,他不但不來彙報工作,反而直接向吳書記彙報工作,看來這個同志,確實有點不象話。
不過,馮志的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望着錢墨說道:“我們平湖縣是一個農業大縣,彭局長有事向吳書記彙報也沒有什麼。錢墨,有空把糧食局的資料整理一份給我。”
馮志說完,又低頭看桌上的文件,錢墨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就起身彎了一下身子,然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雖然馮副縣長對自己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最後那句讓整理糧食局的資料,還是讓錢墨心裡十分激動,顯然,馮副縣長對自己的彙報,還是十分滿意的。
還不到十點鐘,馮志就接到陽強主任的電話,說是吳書記讓通知他,下午三點鐘在常委會議室參加常委會。
陽強主任沒有透露下午會上的議題,馮志也就沒有去主動問。
掛了電話後,馮志還在猜想下午會議的內容,開發區管委會主任胡武奎就敲門進來了,馮志一看是他,就擡手示意坐下,胡武奎坐下後,拿出一份報告,雙手遞給馮志,口裡說道:“馮縣長,按你的吩咐,我把彭家村的村長彭國亮、村支書彭和林,白合村的村長悅關才、村支書白徵民請到我們管委會,向他們詳細陳述了縣裡的情況,請求他們幫着做村民的工作,可是我費了老半天的口舌,他們根本不買賬,還說我們縣政府根本沒有誠信可言,兩年前就說想法解決問題,但直到現在,除了會派警察抓人外,根本沒有一點實際行動,他們已經不再相信政府了。還說什麼要讓他們相信,那就把錢拿出來,還有,把被公安局關着的那六個村民放出來,否則的話,他們要到省裡去告狀,到中央去告狀。”
馮志靜靜地聽着胡武奎的彙報,翻看着他遞上來的報告,心裡卻在不停地思索。
今年從中央到地方,都在強調維穩,要求做好羣衆的工作,一定要把矛盾消除在基層,如果春節期間,出現羣體性上訪事件,上面可是要打板子的。
看到胡武奎的報告上,要求縣政府先撥兩百萬,把拖欠村民的土地款的零頭付了,暫時安撫一下村民不滿的情緒。
馮志想了想,提筆在上面簽了意見,然後遞給胡武奎,說道:“胡主任,這報告我已簽了意見,你送給魏縣長,看能不能解決點錢,暫時安撫一下村民。”
胡武奎接過看了一眼,放進公文包裡,不過看他的神情,明顯對縣裡能否拿到錢,缺乏信心。
看到胡武奎正準備離去,馮志想到胡武奎提到了被關押的村民,不由問道:“胡主任,你剛纔說公安局關着六個村民,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胡武奎聽到馮志問起這事,猶豫了一下,這才把情況說了一遍,原來,上半年的時候,村民看到開發區到處荒草叢生,根本沒有一點搞活的希望,就鬧着讓開發區拿錢,不然的話,就要縣裡把地還給他們,爲此,還打着寫有“我要吃飯,我要生存”的標語,跑去堵政府的大門。
當時分管開發區的副縣長,根本沒在縣裡,最後是常務副縣長曹得山代表縣政府出來和村民對話,沒想到村民情緒激動,有幾個就拿起磚頭,向正在大聲勸說的曹得山扔去,曹副縣長沒有提防,被一塊磚頭砸了個正着,腦袋上開了一條口子……
得到這個消息,吳書記一下子火了,責令公安局長捉拿兇手,就這樣,六個村民當天晚上被警察從家裡帶走,現在還關在看守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