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聽到韓梅把事情說完,那顆心卻早已充滿了怒火,韓梅是自己除張竹雅以外唯一的女人,他對她的感情,早已僅次於張竹雅,沒想到這個劉健成,竟然是一個衣冠禽獸的傢伙,仗着自己是常務副縣長,就把主意打到了韓梅身上。
原來縣裡早有耳聞,說這劉副縣長十分好色,不知禍害了多少女人,馮志聽了這些,以爲只是傳言,並不足信,這劉副縣長,他也經常見面,給人十分和善的感覺,後來因爲自己替他處理了幾次電腦方面的問題,路上碰面,有時還主動關心馮志幾句,儼然是一副關心下屬的領導形象。現在聽到韓梅這一說,劉健成在馮志心目中的印象,一下子全變了。
韓梅看到馮志情不自禁的掏出煙來,點了一支叼在嘴裡,不由後悔自己把這件事告訴了馮志,畢竟這劉健成的來頭太大了,馮志只不過是政府辦行政科的一個小職員,無權無勢,哪裡是劉健成的對手。
得罪了劉健成,他想修理馮志,還不像捏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馮志,你別擔心我,我沒事的,別爲了我的事,讓姓劉的記恨上了你。”韓梅依在馮志的懷裡,幽幽地說道。
她知道,不但是馮志,就算是郭懷成,面對劉健成,也會在心裡掂量一下的。
馮志被韓梅的話驚醒,他歉疚地看了韓梅一眼,安慰道:“韓梅姐,我絕不會讓這個姓劉的傷害你的,你放心,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有必要辭職?除了辭職以外,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比如調走之類。”
“調走?調到哪裡去?只要在這新原縣,就躲不開姓劉的報復,想要調出縣裡,那談何容易?像我們這種家裡無權無勢的,哪裡調得動?”韓梅苦笑了一下。
確實,在現在的機關單位,跑一個調動,可以說是比登天還難的事,馮志家裡的情況,韓梅是知道的,他的父親馮維軍,只不過是人事局的一個副股長,兩個姐夫也只是一般工作人員,連一個科級幹部都算不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借力的。而自己的家裡,父親只是蘭田鎮醫院的一個醫生,就是自己離婚的事,現在也沒敢告訴他們,怕他們爲自己擔心呢。
聽到這話,馮志眼裡一亮,自己和韓梅的家裡,都是無權無勢的人,確實沒有能力把韓梅調出新原縣,但杜波或許有辦法,他在省委組織部,認識的人應該比自己廣,而且從上次在深圳那個龍主任對杜波的態度來看,杜波的家世應該不一般。
反正現在也只有看他是不是有辦法了,如果實在不行,再讓韓梅辭職吧。
馮志在腦子裡思考着,瞟見陳玉嬌這屋裡安有程控電話,於是用手摟了一下韓梅,說道:“韓梅姐,這樣,我給我的同學打一個電話,看他有沒有辦法,如果實在調不走,我們再商量其他辦法吧。”
“能行嗎?”韓梅並不抱什麼希望,如果馮志的同學真的有能耐,想來馮志也不會分回新原縣,窩在行政科裡了。
“試試看就知道了。”馮志也不知道杜波能不能幫這個忙,但有一線希望總是要努力一下的。
“哪位?”電話那頭杜波的聲音十分平和,有點波瀾不驚的味道。
“杜波,是我,馮志。”馮志在電話中說道。
一聽是馮志的聲音,杜波頓時變得親熱起來,關切地詢問馮志服裝店的情況,馮志把服裝店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杜波聽到馮志說生意不錯,也就放下心來,這纔想起問馮志打電話有什麼事。
“杜波,是這樣的……”馮志在電話中把韓梅的事小心地說了一遍,當然他並沒有提自己和韓梅的關係,只說這韓梅在自己分到單位上的時候,十分關照自己,現在因爲一些原因,想調到陽平市去,問杜波有沒有辦法。
“馮志,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這個韓梅是不是有問題?如果你和她只是同事關係,你不會爲了她的事來找我的。你是不是揹着張竹雅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杜波在電話中沉聲問道。
“杜波,看你說的,我怎麼敢做對不起竹雅的事啊?杜波,你就說有沒有辦法吧。”馮志有點不快地說道。
不是爲了韓梅,他不會找杜波說這樣的事的,當初他在分配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求杜波幫忙的。
“呵呵,還沒見過像你這樣求人辦事的。這樣說吧,如果這個韓梅和你的關係超出了同事關係,我可以試試,如果你們只是純潔的同事關係,這事我就愛莫能助了。”杜波的聲音仍然平靜,可惜馮志看不見,其實這時的杜波,那臉上全是捉狹的笑。
馮志說和那個姓韓的女人沒有特殊關係,哄鬼去吧,如果沒有親密的關係,他會這樣上心?杜波對這事可謂是心知肚明。
既然杜波話說到這份上,馮志沒有辦法,只好承認韓梅其實也算是自己的女人,杜波看到目的達到,就細問了韓梅的情況,然後說明天給他電話。
放下電話後,馮志摟住一直在凝神細聽的韓梅,安慰地說道:“姐,我的同學說了,他想想辦法看,明天就有結果,你放心吧,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其他辦法,我想天無絕人之路。”
“馮志,姐謝謝你,不管行不行,你有這片心,姐就知足了。”韓梅沒想到馮志竟然爲了自己的事,去找他的同學,而且還當着自己的面,向他的同學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女人,想到這裡,她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燙。
兩人的陳玉嬌的屋裡親吻了一陣後,馮志在韓梅的催促聲中,離開了玉嬌髮廊,回到家裡。
走進家門,大姐二姐兩家人全到了,看到馮志進屋,大姐馮麗琴關心地問道:“事情辦完了?”
“姐,其實也只是一件小事,已經處理好了。”馮志面不改色地回答,這時母親喊着開飯了,於是大家都圍上了桌。
這晚上喝的酒,卻是大姐夫唐盛國提來的,大姐夫在地稅局工作,自然有不少的生意人送禮給他,這次他提來的是一瓶五糧液,鄭勇看到這酒,眼睛一亮,說道:“今晚有口福了,唐哥提來這酒,我可要多喝幾杯。”
唐盛國這人雖然有點勢利,但本性還是不錯,他呵呵一笑道:“鄭勇,看你說的,這酒你又不是沒喝過,如果你實在喜歡,我家裡還有幾瓶,你哪天來提兩瓶去吧。”
“那我在這裡可就先謝謝唐哥了。”鄭勇也不以爲意。
一家人團聚,這話題自然先是圍着張竹雅明年的分配說起,按唐盛國的意思,最好不要去教書,說這教書太累人了,馮麗琴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整個腦子裡裝的都是學生,有時連家都顧不上。
馮麗琴聽到這話,回頭望着丈夫一眼,不滿地說道:“這教書有什麼不好?我看就挺好的,不像你們那些單位的人,個個都想着往上爬,勾心鬥角的。”
看到大姐和大姐夫有點鬥嘴的跡象,馮志忙說道:“反正離竹雅畢業還有半年多,現在談這些還早,而且這分配的事,也不是我們一家人說了算,還是到時再說吧,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消滅桌上的一切,不然對不起老媽和竹雅一下午的辛苦。”
喝了幾杯酒後,唐盛國突然提起彬哥這個案子,鄭勇作爲辦案人員,自然不好透露案情,只是這個案子又和馮志有點聯繫,爲此馮志還到公安局去配合調查了幾次,所以望了馮志一眼,說道:“這個案子基本上已經查清了,很快就能結案,這幾個想害小志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聽到這話,馮志心裡還是很高興,他舉起杯子,和鄭勇碰了一下,鄭勇喝了一口,突然想起田副局長的話,就對馮志說道:“小志,你有沒有興趣調到我們局裡來?”
原來田志和局長知道馮志在車上以一敵五,還把彬哥一夥全放倒,對他的身手十分讚賞,覺得是塊搞公安的料,爲此還準備向謝局長建議,把馮志調過去呢。
“呵呵,二姐夫,我看這事算了吧,我在政府這邊幹得好好的,還有,整天和那些違法犯罪的人打交道,我也不習慣。”馮志笑着說道。
對於幹公安,馮志不是沒有想過,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踏進了公安系統,這前面的上升空間就小了,自己在政府辦雖然現在還不如意,但在那些領導的心裡,已有初步的印象,假以時日,相信自己會有一番作爲的。
“小志啊,以你的身手,不幹公安,確實是太可惜的。”鄭勇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
因爲張竹雅第二天要回學校去,張竹娟自然沒有再和姐姐住在馮志那宿舍裡了,晚上馮志和張竹雅悄悄回到那裡,兩人在牀上又溫存了兩回,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才罷休。
第二天一早,馮志送張竹雅到陽平市,和王雪燕凌玲會合,她們三人早就約好一同回校的。
三個女孩見面,自然又是一番親熱的話語,只是把馮志這個大男人晾在一邊,其間凌玲還故意向馮志做了一個鬼臉。
馮志對自己這個徒弟,一直沒有辦法,只好苦笑了一下,把三人送上火車,這纔回到服裝店,翻看了一下田秀芳送上來的帳簿,表揚了田秀芳幾句,並許諾這個月每人多發兩百元的獎金,把這幾個女孩高興得差點歡呼起來。
下午,馮志回到家裡,剛坐下喝了一會茶,就接到杜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