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病癒後,史湘蘭決定給她換一個工作環境,免得她觸景生情,於是把她調到了澤西縣城郊餘坪鎮文教組擔任教研員。文教組的工作雖然單調,但重新振作起來的白露找到了另一種快樂,她開始伏案進行文學創作,她的散文優美動人,清麗的文字裡透着一股莫名的滄桑,深受編輯和讀者的好評,露華濃的筆名時不時地出現在報刊雜誌上。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金華安的苦心經營終於讓白露感動,但白露知道,這只是感動,並不是等同於愛情。她把自己對馬駿的愛深深地埋在了心裡,史湘蘭雖然刻意封鎖了馬駿結婚的消息,但是她還是知道了,8月8日那天,她雙手合什,朝着澤西縣城的方向祈禱,送給馬駿和高雅最真誠的祝福。她把日記本放在了一個最隱蔽的角落,如同她把馬駿放進了心裡的最深處一樣。
金華安從一個普通的中學體育教師,搖身一變成了秀水鎮派出所的副所長,這不是他的叔叔金正紅的功勞,金正紅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調動。在白露省城治療期間,金華安獲得了多次與史湘蘭面談的機會,他從不提自己工作上的事,讓史湘蘭很是欣賞,金華安不象她的姨侄向華強,總是涎着臉要她給予幫助。金華安只談一個問題,這就是白露的病情變化和飲食起居。
起初,史湘蘭對於金華安是抱有戒心的,主要原因是馬駿交給她的那一盤磁帶,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加上金華安的上佳表現,史湘蘭認爲金華安是真心對白露好,白露康復後,她在接白露回澤西的路上,問了金華安,她說:“小金老師,白露能夠康復,跟你精心的體貼照顧是分不開的,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盡力滿足你。”
金華安說:“我只希望跟白露老師永遠在一起,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史湘蘭見白露蹙着眉,她說:“這種事情,是兩廂情願的事,我只能說我不反對你們交往。”見金華安低頭不語,史湘蘭說:“這樣吧,我給你換個工作,在教育這塊很難做出大的成績。”金華安義正詞嚴地說:“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把這世上的壞人都剷除乾淨,還世道一個公正和安寧,如果可能的話,請史縣長把我調到派出所去吧,當一名普通的人民□□就行。”
史湘蘭當即就答應了金華安,她爲金華安表現出來的正義感而內心歡喜,回到家後,史湘蘭問了白露的想法,白露知道自己與馬駿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但她的確對金華安沒有愛情,她又不想傷了這個爲自己傾盡心血的母親的心,她最後說:“試試看吧。”史湘蘭有意撮合兩個人,金華安知道史湘蘭的心思,他常常把白露約出來,花前月下,他想把生米煮成熟飯,但白露總不肯就範,連吻都不肯獻上一個,金華安不敢得罪白露,只有把慾火通通發泄到他的舞廳的小姐身上。
爲了早日成爲史湘蘭的侄女婿(金華安並不知道史湘蘭是白露的親身母親,一直以爲她是白露的姨媽),金華安決定到清風園向白露的父親白青山求親,白青山知道他在跟女兒露露交往,看着眼前的小夥子老實巴交的樣子,想起這大半年來他對白露的悉心照顧,心就有些動了,他覺得把女兒許配給他是一件讓人放心的事,於是他跟史湘蘭商了一個量,又苦口婆心地勸說白露,白露終於拗不過養父和生母的勸說,同意了婚事,準備在二十天後的元旦結婚。
這一天,金華安穿着一身筆挺的警服,備了豐厚的禮物,來到了清風園,聽說白叔有些不舒服,他孝順地來看白青山來了。他喜歡這身警服,從他當上秀水鎮派出所副所長起,白天他就沒有換過別的行頭,到不是他多麼忠誠於人民的□□事業,多麼熱愛這份除暴安良的工作,而是他要用這個形象來迷惑周圍的人,掩蓋他爲非作歹、橫行鄉里的罪行。
一進清風園的餐廳,他就看見馬駿和張國農在大廳裡吃飯,金華安連忙熱情地走過去,打招呼,說:“馬書記,今天怎麼這麼巧啊。”馬駿看了看,點了點頭,說:“是啊,金所長,要不要一起來點?”金華安看了看桌子上的一菜一湯,說:“哎呀,馬書記,你一個堂堂的副縣級幹部,就點這樣的菜啊。我讓他們整點好的,我請客。”馬駿揮手製止了他,說:“粗茶淡飯正合我意,你去忙吧。”
金華安上了樓,看了白叔,正打算離開,與手下的混混王春碰上了,王春連忙把金華安請進包間,一問才知道,王春他們今天是給一個叫小曼的小姐過生日,金華安心想與他們這些人混在一起讓白叔知道了不太好,馬駿還在樓下,讓他知道了就暴露了自己,於是他說:“我所裡還有事,你們玩吧,吃完飯就去百樂門舞廳HAPPY,一切費用算我的。”
小輝提着大茶壺來到了王春所在的包間,他在一羣瘋鬧的男女間小心翼翼地倒着茶,王春顯得很高興,除了可以免費佔用小曼的曼妙的身子,還時不時從小曼那裡拿點錢用作賭資,可謂財色兼收,正手舞足蹈之際,不小心碰到了小輝提着的大茶壺,手臂燙了一下,他立馬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小輝單手捂着臉,說:“王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春卻還不解氣,他要小輝跪在地上向他認錯,小輝不幹,王春一腳就把小輝踢倒在地,茶壺裡的水溢了出來,燙在了小輝的大腿上,小輝怒不可遏,也不管對方人多,把大茶壺的水灑了出去,大部分都落在了王春的褲襠上,然後,小輝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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