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槍響,讓馬駿的頭皮一陣發麻,他不知道是誰開的槍,目標是誰,更不知道這一聲槍響之後會讓情勢發生怎樣的變化。劉國正和幾名武警隊員迅速下了車,在防爆車前站成了犄角隊列,放眼望去,風海閣的院子裡並沒有人,兩輛警車停在那裡,現場一片靜寂。
劉國正凝視着眼前的兩輛警車,衝鋒槍的槍口指向了車門,他大喝道:“統統給我下車!”車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高舉着雙手走了下來,他說:“不要開槍。”等幾個□□下車後,劉國正問:“怎麼回事?龍浩軍呢?”那個□□說:“劉隊長,龍浩軍想開槍襲擊你們,我去奪他的槍,槍走了火,龍隊長他”
“快救人吶!”劉國正高喊道。那個□□搖搖頭,說:“沒戲了,子彈從他的左胸正中射入。”劉國正一下子呆住了,他怔了一怔,說:“你們都蹲在地上,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向古局長彙報。”古木聽完簡要情況後,說:“你們一定要確保馬處長他們的安全。我馬上就趕來現場。”
古木帶着刑警大隊隊長賀曉冬以及幾名刑偵人員趕到了現場,賀曉冬安排完現場取證後,帶着幾名與龍浩軍同來的□□正準備離開,古木把賀曉冬叫到了一旁,說:“把他們的通訊工具都收了,此事要嚴格保密,切不可走漏風聲,回去後迅速開始審訊,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人證物證都要給我弄齊了,記住,隨時向我彙報審案的進展。”
此時,天已擦黑,夜巴黎酒吧閃着炫目的霓虹,古木、馬駿、焦雙清的身影沒入了酒吧的門後。在包間裡,馬駿打開了檔案袋,除了一份任職文件,還有一份工作總結和一張資金回籠報表。讓他們感到興奮的是,報表的下面,出現了一個潦草的簽名,細細辯認,是一個日文簽名。
焦雙清高興地說:“我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馬駿鬆了一口氣,他又看了看這些資料,問:“何露露爲什麼要保留這些東西?這份工作總結有什麼作用?”古木拿起工作總結,快速地翻閱了一下,然後把它遞給了焦雙清,說:“你說說看。”
看過之後,焦雙清想了想,說:“我推斷何露露保存這份文件的動機是這樣的,這份任職文件上面的日期是1994年9月,說明何露露是1994年9月才做的總經理秘書,而通達走私集團的覆滅是在1994年11月,也就是說,何露露想證明自己進入□□管理層的時間並不長,她並不是通達走私案的幫兇。而這份工作總結更加佐證了這一點,她在做總經理秘書之前,乾的工作是後勤部主管的助理。”
“很顯然,何露露是想保住自己的清白,她可能預感到通達案總有一天會再次進入人們的視線,所以先留了一手,以備不測。”古木分析道。馬駿說:“古局長你不是說過嗎,在通達案涉案成員中並沒有何露露,那時已經定了案了,何露露還會擔心什麼?”
古木說:“這個問題提得好,何露露到底是擔心什麼呢!”焦雙清緩緩地說:“難道她有什麼把柄握在侯健的手中?”“有這種可能。何露露從一個部門的主管助理,一下子被提拔成總經理秘書,對於一個以走私犯罪爲主業的團伙來說,說明她是本綱佳一十分信任的人。”古木補充道。
焦雙清說:“要想取得老闆的信任,必須忠誠,這也是日本人企業管理最注重的一點。”這時,古木的電話響了。賀曉冬打來電話,說他們在龍浩軍的身上找到了幾張照片,是一箇中年男人與女人的,女人正是何露露。古木說:“馬上把照片拿到夜巴黎酒吧來,我們在門口等你。”
一看照片,馬駿說:“這就是本綱佳一和何露露。”焦雙清說:“看兩個人的表情,倒是很像一對情侶啊!”古木說:“走,我們去金龍酒店,有個人可能等得不耐煩了,聽賀曉冬說,他要控告我們呢。”馬駿笑了笑,說:“等我們一到,他可能就沒有什麼脾氣了。”
馬駿在路上給周琦峰打了電話,彙報了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天,周琦峰說:“做得不錯,現在的關鍵是,一定要搶在明天早上之前,在本綱佳一這裡打開口子,同時要確保他的安全,凡事要考慮周詳一些,我們不能給對方任何還手的機會。我現在正在回南江的路上,我等着你們的情況,我將在第一時間內向習書記和尹省長彙報。”
本綱佳一進古木走了進來,連忙跳了出來,他揮舞着拳頭,用蹩腳的普通話大叫道:“我要控訴你們,你們非法拘禁!”古木笑着說:“本綱佳一先生,現在我就帶你去□□局。”本綱佳一說:“我要見我的律師。”古木說:“不要急,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看着古木遞過來的文件和照片,本綱果然老實了下來,但語氣依然強硬,他說:“在我沒有見到律師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焦雙清一拍桌子,喝道:“現在由不得你這個小日本猖狂了,這些證據可以清楚地表明,你就是通達走私案的主兇,如果你不老實交待,新帳舊帳一起算,惹毛了老子,老子一槍乾死你個小日本。”
房間裡的一位負責翻譯的□□看了看古木,古木說:“照原話翻譯。”本綱佳一一聽翻譯的話,渾身一震,他看了看怒氣衝衝的焦雙清,對古木說:“我要找侯廳長。”古木問:“找他做什麼?”本綱佳一說:“只有見到了他,我纔會說實話,不然,你們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正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古木問:“誰?”一名在門外站崗的□□說:“古局長,侯侯廳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