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今後生活的考慮,加之對孩子的思念,鄭雨欣最終回到了西林市,繼續在西林大學工作,不過,離婚之後的鄭雨欣,比以前顯得更加低調,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從來不見出‘門’,到星期六或者是星期天的時候,就想辦法見一見兒子劉遠航。
劉遠航明顯是受到了家庭變故的影響,以前的活潑早就不見了蹤影,變得沉默寡言了,正在上初中的孩子受到了這樣的打擊,一定是難以承受的。劉志文退下來了,因爲一場大病,身體遠不如以前了,一天到晚也是在家裡,蔡絹‘花’好些了,已經從劉宏進入監獄的事情裡面解脫出來,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劉遠航的身上。
鄭雨欣每次見到劉遠航,都感覺到內心疼,那是一種真切的撕心裂肺的疼,曾幾何時,劉宏和劉遠航是鄭雨欣的驕傲,想不到現在會是這樣的情況,‘春’節的時候,鄭雨欣到監獄去探視了劉宏,鄭雨欣沒有帶着劉遠航,兩人見面的時候,沒有說什麼話,劉宏顯然還在記恨鄭雨欣,言語中間透‘露’出來了不屑,鄭雨欣忍下來了,自己在劉宏遭遇到最大的困難的時候,提出來了離婚,這樣的心理打擊,劉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也得不到解脫。這個時候,鄭雨欣忘記了劉宏以前的不好的地方,只是記得自己和劉宏恩愛的場景。
鄭雨欣選擇留在西林市,並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應該說,遠離西林市,對鄭雨欣是有好處的,但因爲工作的限制,鄭雨欣沒有辦法,生活在社會上,畢竟是要吃飯穿衣的,畢竟是要開銷的,那種甩開一切、逃避社會的做法,是不現實的,只能是出現在電影電視裡面,如果說丟失了工作,鄭雨欣需要考慮,自己的下半生能夠依靠什麼。
留在西林市的後果,就是鄭雨欣日漸的消沉下去,看不見生活的希望,每天都是活在自我的世界裡面,時間長了,鄭雨欣似乎患上了抑鬱症。
鄭雨欣的情況,被孟耀飛注意到了。
如果不是徐少傑的原因,孟耀飛是不會注意到鄭雨欣的,劉宏、鄭雨欣以及徐少傑之間的恩怨,孟耀飛是清楚的,和馬洪‘波’商議對付徐少傑以及徐少傑心腹的辦法的時候,孟耀飛沒有說到鄭雨欣的事情,但孟耀飛早就想到了鄭雨欣。
按照孟耀飛的想法,鄭雨欣是恨透了徐少傑的,如果有機會,鄭雨欣一定是不顧一切的報復徐少傑的,所以,這是孟耀飛可以利用的東西,而且,鄭雨欣是徐少傑的初戀情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作爲男人,徐少傑是不會出手對付鄭雨欣的,換一種角度思考,徐少傑也是不會提防鄭雨欣做出來的小動作的。
當然,要想着鄭雨欣對付徐少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今劉宏進入了監獄,鄭雨欣和劉宏離婚了,一個‘女’人,在遭遇了這樣的打擊之後,內心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和絕望的,快40歲的‘女’人,最需要的是家庭的依靠。孟耀飛通過了一些手段,瞭解到鄭雨欣家庭出現的悲劇,就是徐少傑造成的,始作俑者薛明貴已經被執行死刑了,所以說,鄭雨欣唯一能夠尋仇的對象,就是徐少傑了。
孟耀飛可不會管鄭雨欣是怎麼想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求鄭雨欣報復徐少傑,而報復的手法再簡單不過了,鄭雨欣只要同意勾引徐少傑,利用以前的感情來打動徐少傑,和徐少傑睡覺,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達到這樣的目的,不是那麼簡單的,孟耀飛不會直接和鄭雨欣‘交’談,那樣的做法,無異於自尋麻煩,孟耀飛早就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鄭雨欣的哥哥鄭文儒。鄭文儒現在擔任學苑區財政局副局長、體改辦主任,通過和學苑區領導的接觸,孟耀飛知道了,鄭文儒有着很濃厚的官場情結,渴望當官,渴望掌握權力,可因爲劉宏的事情,受到了一些影響,已經是40多歲的人了,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可還在財政局擔任副職,雖然掛着體改辦主任的職銜,成爲了副處級的領導,但畢竟沒有擔任主要領導。所以,孟耀飛選準了鄭文儒。
孟耀飛做事情,考慮還是很周密的,也是很歹毒的,要想到利用鄭文儒,就要雙管齊下,一方面給予鄭文儒利‘誘’,一方面捏住鄭文儒的把柄,由不得鄭文儒不幹。只有這樣的做法是最爲保險的。
鄭文儒萬萬想不到,因爲徐少傑的事情,他會成爲一顆衆人關注的棋子,以至於今後的生活不再平靜。
學苑區的政法工作會如期召開了,總結2007年度的工作,安排佈置2008年度的任務,對先進單位和先進個人進行了表彰,會議由鄭文儒主持,因爲在這次會議召開之前,鄭文儒的工作崗位調整了,出任了學苑區政法委的副書記。學苑區政法委的常務副書記空缺,暫時沒有配備,原任的政法委常務副書記調到了市政法委去工作了,正在大家猜測着常務副書記人選的時候,鄭文儒進入了政法委工作,所以,大家認爲,鄭文儒很有可能出任常務副書記。
可不要小看政法委常務副書記的職位,在這個職位上,只要工作好了,和領導處理好關係了,得到提拔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鄭文儒從財政局副局長的職位上,調整到政法委出任副書記,頗感意外,不過這樣的調整也算是不錯了,至少學苑區的政法委副書記,大都是區直單位主要負責人出任的。鄭文儒當然是有想法的,區委領導在和他‘交’談的時候,要求他努力工作,這是區委對他以前工作的肯定。所以說,鄭文儒想到了好好工作,依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升遷,以前保住財政局副局長的職位、兼任體改委主任,都是徐少傑的功勞,想到這些,鄭文儒就不舒服。
市委政法委常務副書記楊海澤參加了學苑區的政法工作會,這是對學苑區政法工作的充分肯定,而且,楊海澤在大會上的講話,提到了鄭文儒,認爲鄭文儒同志有着豐富的工作經驗,一定能夠很好的開展工作,學苑區分管政法工作的區委領導也充分肯定了鄭文儒,這種情況看起來有些蹊蹺,鄭文儒剛剛上任,就接受到這樣的殊榮,按照道理說是不可能的,但政法委常務副書記的職位空缺,領導既然這樣說了,很有可能意味着鄭文儒即將出任政法委的常務副書記,不僅僅是其他人,就連鄭文儒自己也有了這樣的看法。
鄭文儒在上任以後,就接到通知,專‘門’到了市政法委,楊海澤專‘門’和鄭文儒談話了,告訴鄭文儒要好好工作,言明學苑區是高校集中的地方,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是非常重要的,要有安定的環境。一番談話令鄭文儒很是‘激’動,鄭文儒不知道資金爲什麼會突然得到重視,但鄭文儒知道,這肯定不是徐少傑的功勞,因爲自己沒有繼續找過鄭雨欣,沒有說到工作上的事情,徐少傑是不會無緣無故關注的,再說了,如今的西林市,不少幹部都知道,劉宏和徐少傑以前是大學同學,包括劉宏使用手段橫刀奪愛、和鄭雨欣結婚的事情,都在幹部中間流傳開來了,所以,這樣的時候,徐少傑是不會幫助他的。
鄭文儒不‘操’心那麼多事情,如今自己的前途還是把握在自己的手裡的,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就好好工作,壓抑了快兩年的時間了,只要能夠處理好關係,只要能夠提拔,其他的事情,不要去考慮那麼多了。
政法工作會議結束之後,學苑區政法委安排了生活,主要是招待楊海澤一行。
鄭文儒被推到了前面,在楊海澤的身邊坐下了,受到了這樣的禮遇,鄭文儒當然是高興的,喝酒的時候,大家也是向鄭文儒表示祝賀,能夠得到重視,當然是好事情,鄭文儒已經過了不‘惑’的年紀,深知機會的重要。
酒宴結束之後,已經帶有醉意的鄭文儒,和楊海澤等人,一同到歌舞廳去唱歌,喝酒之後,一般都是出去唱歌,或者是洗頭洗腳,因爲楊海澤的提議,大家選擇了去唱歌。進入歌舞廳之後,依舊是喝酒,此刻,鄭文儒已經感覺到,有些不能夠控制自己了,本來酒喝多了,在舞廳裡面,啤酒紅酒一起上,鄭文儒依舊是大家關注的重點,所以,在‘迷’‘迷’糊糊之間,鄭文儒慢慢喝過頭了。
喝酒之後,容易興奮,加之鄭文儒的心情很好,所以,和舞廳的小妹打的火熱,大家都喝酒了,在舞廳這種曖昧的氣氛裡面,動手動腳就不是什麼稀奇事情了,此刻,鄭文儒已經沒有注意觀察周圍的情況了。
唱歌之後,有人提出來出去宵夜,不少人應和着,‘迷’‘迷’糊糊的鄭文儒也跟着去了,不同的是,鄭文儒的身邊多了一個‘女’孩子,就是剛纔在舞廳裡面陪着鄭文儒喝酒、跳舞、唱歌的‘女’孩子,‘女’孩子長得很是漂亮,而且有着一種勾引人的韻味,或許是酒‘精’的刺‘激’,鄭文儒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了。
宵夜依舊是喝酒,不過,時間不是很長。
宵夜之後,衆人散去了,大家各自回家去了,唯一例外的是鄭文儒,因爲鄭文儒的身邊,跟着一個‘女’孩子。突破防線是很簡單的事情,鄭文儒感覺到特別的興奮,在酒‘精’的刺‘激’下,多年的鬱悶得到了宣泄,不知不覺間,和‘女’孩子相互挽着進入了賓館,開房間住宿了。
這天夜裡,鄭文儒特別的瘋狂,‘女’孩子也是曲意迎合,叫聲可以銷魂,沉浸在情‘欲’中的鄭文儒想到的是宣泄,想到的是征服,根本就沒有關注其他的事情。
清晨,鄭文儒醒來之後,發現房間裡面已經只有自己一個人了,這個時候,鄭文儒已經沒有什麼醉酒的滋味了,或許是夜裡過於的瘋狂,使鄭文儒清醒了。‘女’孩子離開了,鄭文儒感覺到了一絲的驚慌,不過,很快就是興奮的感覺,玩‘女’人算什麼,鄭文儒不是沒有見識過,這樣的一夜情,根本不傷大礙,不知道有多少的領導幹部,還包養情‘婦’。
洗漱之後的鄭文儒,興沖沖的去上班了。
打擊總是在最快的時候到來。
就在鄭文儒還沉浸在興奮中間的時候,楊海澤打來了電話,要鄭文儒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想到一天前和楊海澤的聚會,鄭文儒是滿懷着希望到楊海澤辦公室的,不過,進入楊海澤的辦公室之後,鄭文儒發現的是楊海澤嚴肅的面孔。
楊海澤說話的語氣也發生了變化,質問鄭文儒爲什麼不知道自我控制,市委政法委看好鄭文儒,學苑區委推薦鄭文儒,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鄭文儒要學會自愛,可竟然不過廉恥,與小姐苟合。
聽到這裡,鄭文儒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不知道楊海澤爲什麼這麼說,直到楊海澤拿出來了幾帳照片之後,鄭文儒才明白了,身體開始顫抖了,原來,昨夜他的瘋狂,已經被照片記錄下來了,看着如此清晰的照片,鄭文儒感覺到天塌了。
楊海澤的面容很快發生了變化,繼續開口說話,楊海澤告訴鄭文儒,這件事情得到了控制,那個‘女’孩子狀告鄭文儒強‘奸’,但楊海澤壓下來了,如今的社會,這樣的一夜情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但鄭文儒身爲黨員領導幹部,出現這種事情,影響是很大的,就算是兩人都請願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也是要受到黨紀政紀的嚴肅處理的。
鄭文儒從楊海澤的話語裡面聽出了機會,這個時候,鄭文儒連忙開口說話了,說自己是喝醉酒了,什麼都不知道,希望組織上能夠酌情處理。
楊海澤臉上帶着笑容,將一個u盤‘交’給了鄭文儒,要鄭文儒今後要注意,這次回去好好想想,事情沒有泄‘露’,那個‘女’孩子也離開西林市了,組織上還是考慮到鄭文儒成長起來不容易。
鄭文儒如喪考妣的離開了楊海澤的辦公室,他沒有回到辦公室,也沒有回家,找到了一家茶樓,獨自進去,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了u盤,裡面的照片令鄭文儒觸目驚心,照片排的是那麼的清晰,鄭文儒就是再笨,也想到了不對勁,難道說自己的行蹤早就被人監視了,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可就算是圈套,鄭文儒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因爲自己已經鑽進去了,沒有出路了。
思考了一個上午的鄭文儒,終於下定了決心,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管他是什麼事情,做就做吧,這一刻,鄭文儒想到了徐少傑和鄭雨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