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拂塵從恍惚中醒來,發現自己在大路邊,剛纔神識進入元神珠,身體可能有些特殊舉動。果然,只見幾個路人在一旁看着他指指點點,以爲遇見了精神病人。
寧拂塵暗道大意了,幸虧沒有遇見歹徒呀。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寧拂塵見旁邊沒人,祭出飛劍,一飛沖天。
沿着這條兩車道的大路,不到十分鐘,便來到一座集鎮。
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下來,寧拂塵一看商店招牌,果然是湯市。
湯市雖然稱市,實際上只是寧城的一個鎮而已,全鎮人口也就十來萬。
寧拂塵隨意找了個商店問了一下諶家,店家往山東面一指,便不再說話。
還是在空中搜素快一些。
寧拂塵依舊踏上飛劍,在夜色的掩護下,來到諶家那一片房子上空。
寧拂塵目前的神識,別說這一片老式房子,便是整個湯市也能完全覆蓋。
神識自東往西一路看去,都是一些尋常人家。
當寧拂塵的神識停留在一個山腳的大院子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絲異常。
大廳裡圍滿了人,坐在正中間的是一位約六十歲左右長者,一身黑衣黑褲,手裡拄着手杖,看樣子身份比較高。
“我一直反對你們請外人去寧老頭家,現在好了,東西沒弄到,人受了重傷,弄不好還惹火燒身啊。”長者用手杖把地板戳的怦怦直響:“青花缸,青花缸!挖了兩個月,挖了個糞缸,賣了二十萬,還不夠醫院住院費,還得賠人家,手臂沒了,殘廢了呀。這種幫會的人,是我們能惹的嗎?”
“叔,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呀?”
“怎麼辦?還不又是出錢?這次還不知道多少錢可以擺平。”
旁邊幾個年輕人一聽,出點錢能夠擺平,似乎鬆了口氣,仍舊低垂着頭,一言不發。
寧拂塵只聽了幾句,已經真相大白了。
寧家老屋鬧鬼,是諶家人乾的,挖了幾個月,這和寧大海所說的鬧鬼時間吻合,寧老家搶劫也是他們從外地請來的混混,現在人殘廢了,正在住院,估計賠償費不少。
只要弄清大缸賣到哪裡去了,此行目的就算達到了。
諶家十餘人討論如何善後之事,寧拂塵並不關心。
散會以後,寧拂塵輕輕的從屋頂一躍而下,尾隨着諶家剛纔低着頭受訓的幾個年輕人。三個人低着頭一邊走一邊聊着。
“我們肯定被騙了,那缸不是古董嗎?怎麼只賣了二十萬?”
“當時姑媽她們說是隻青花缸,誰知道挖出來是個黑乎乎的缸呀?咱們諶家這次可真是陰溝裡翻船,咱三人啥時候吃過這麼大虧呀?不行,一定要去找寧老頭,找到夜明珠。”
“要去你去,我是不去了,我還不想當殘廢。”
“我也不去了,昨晚那個關公好嚇人呀?”另外一名年輕人也附和道。
“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會被一個木雕關公斬斷手臂,一定是對方使了什麼障眼法,蒙你們的。”
“絕對不是,這是真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秦虎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
“現在這幫會,已經羣龍無首,簡直就是一幫烏合之衆,連一個七十歲的老頭,一個女人小孩都搞不定。”
“哥,那真的不是秦哥他們沒用,確實是那個關公.......”
“別提了!講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現在跟我一起去寧城,我倒要看看那個缸他到底買了多少錢,如果是三五十萬就算了,如果寧城古玩市場賣了幾百萬,我就要讓他知道知道我諶家的厲害。”
寧城古玩市場?
寧拂塵立即打開手機,撥通了劉斌電話。
“劉老師,還沒休息吧?”
“寧大師呀,沒關係呀,你說吧,什麼事?”
“這兩天你們古玩市場是不是收了一個缸呀,黑色的。”
“你的消息可真靈啊,我跟你說,這次可是撿到漏了,你別看外表是黑色的,這是個青花缸,外面是漆的油漆。”
“真的呀,這個給我吧,我也正想着收個青花瓷玩玩。”
“不行呀,我已經收了別人定金啦。”
“準備賣多少錢呀?”
“說實話,這個我只花了幾十萬收來的,對方只看了我發的圖片,一口就出了一百二十萬,下午還付了二十萬訂金。”
“劉總,這個缸是我們寧家祖上留下的東西,不能賣的,這樣,你把二十萬退回去,就說東西沒到手吧,我出一百五十萬,好嗎?”
“這個.......”劉斌有些猶豫了:“寧大師,不是我不想幫忙,我們古玩這一行你也知道,一旦談好了的事,那可是鐵上釘釘的,沒辦法反悔呀。別說一百五十萬,你就是出一千萬,那也不行呀,這關係到我的誠信問題。”
“你和對方協商一下嘛,賠他四十萬不就行了嘛?”
“你不知道,你這麼一說,那可就更加談不好了,他會以爲這是個大漏,再說他明天就到寧城了,要不你也過來,和他直接談吧。”
寧拂塵對劉斌越發敬佩了,這就是寧城古玩人的胸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