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芸看到了寧拂塵從內室走了出來,他已經把身上原來的裝扮直接給換了下來,也正是因爲這樣,何婉芸纔會愣住了。
心中一種莫名的感動油然而生,在這一個瞬間,她堅信,此生不渝,此世不悔,只此一人,僅此一人。
她眼角溼潤,一滴眼淚在其中打轉,她嘴角都是微笑,何婉芸非常想要忍住這就要留下的淚水,只是滂沱的淚,到底還是決堤了。
寧拂塵看到了何婉芸這般反應,他自己也是有點發愣。
於是他走了過來。
他,一身白衣勝雪,其上秀有暗青色的圖案,這是一幅稍微有些寫意的松樹圖案,整個圖案和衣服的配合渾然天成,沒有半點的突兀,沒有半點的不合適。
他本沒有很長的頭髮,頭上自然也不能梳理成髮髻,一頭中長髮被他噴出了個造型。
現代的髮型配合上古裝,他本來就是修士,一身氣質很出塵,此刻更是完美映襯了出來,他穿上這一身衣服,就有這麼一身衣服的味道。
寧拂塵爲了何婉芸不顯得突兀,於是也陪她換上了同樣風格的衣服,這纔是他那一句不妥的真正意義。
何婉芸心中之前那一抹的失望和難過早就已經完全被衝散了,現在她心中除了震撼之外,有的就是感動,寧拂塵爲她做的事情不是多難,甚至是誰都能夠做到的,但是誰都沒做,就是他做了。
走向何婉芸的寧拂塵被她反手一把抱住了,寧拂塵當然沒有辦法跟何婉芸感同身受,他不知道這對於何婉芸來說是怎麼樣的感動,他不知道很多很多。
不過他就算什麼都不知道,也能夠感覺到何婉芸的情感,情緒。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們該走了,一會該晚了。
何婉芸抱住了寧拂塵,她的手勒得很緊,但這次她卻並不是害怕寧拂塵會離開,害怕鬆手了他就會不在,僅僅只是想僅僅相擁,僅僅只是想要更多感受他的溫度。
場面很寧靜,時間也好像就此停留在了這一刻,寧拂塵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何婉芸踮起腳尖,嘴脣飛快在寧拂塵嘴角輕點了一下。
之後她馬上轉過了身去,不用說她現在已經羞紅了臉,甚至她還在後悔自己爲什麼這麼衝動。
“這下好了,該怎麼收場,哎呀,我怎麼回事。”
身後寧拂塵也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何婉芸更是心中不安。
“完了完了,師父一定不想再理我了,怎麼辦,怎麼辦?”
何婉芸想要回過身去看看寧拂塵的臉色,但是她又沒有那種勇氣,他很想知道寧拂塵這個時候在想的是什麼,但是她又不敢去問。
比起剛纔,現在她就感覺時間每一秒鐘都非常難熬,特別是寧拂塵在後面又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更是加劇了她心中的忐忑。
實際上剛開始的時候寧拂塵也確實被震驚了,但這個何婉芸的這個舉動對於他來說,實際上也到不至於震撼這麼久,他久久沒有說話,其實是給何婉芸一些時間。
只不過大概他自己也沒想到,他不說話給對方帶來了如此之多的想法,各種想法各種猜測在心中縈繞,這對何婉芸來說是一種非常幸福的折磨。
時間過了幾分鐘,寧拂塵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但這個時候何婉芸就再不能等待了,她猛然轉過身來,想要看看寧拂塵到底是什麼情況。
何婉芸轉身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寧拂塵面帶微笑的看着她,他臉上並沒有很特別的神色,整個人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這本來應該是讓何婉芸安心的情況的,但是她現在卻是莫名其妙的心中有些怒火,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他就一點感覺到沒有,他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這麼淡定嗎?
心中都是疑惑和不解,心中的複雜情緒她根本想不到用什麼語言和行爲來發泄。
寧拂塵擡手在她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
“啊?”何婉芸怎麼也不會想到寧拂塵湖這麼來問一句,她對這種事情自然是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寧拂塵這麼一問,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
“哈哈,我開玩笑呢。”寧拂塵哈哈一笑。
“師父,你怎麼這樣。”何婉芸嗔怒,他臉又一下子紅。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去找吃的吧。”寧拂塵也不再笑了,兩人終於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在這異國他鄉,寧拂塵和何婉芸都穿上了華夏最古老的服飾,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簡直就是百分之一百,幾乎是所有經過他們旁邊的人都會忍不住的回頭多看兩眼。
要是平常的人如此穿着打扮,給人的感覺最多也就是有點奇怪,但是看到了寧拂塵和何婉芸兩人之後,他們看到的都是震撼。
寧拂塵相貌算不上人中之龍,甚至可以說很普通,不醜也不算是美男,但是他修煉多時,身上已經有了修士的氣質,這種氣質是什麼都比不了的。
加上這一身講究的服裝,兩種氣質互相襯托掩映,讓他整個人就是光站在那裡,都有一種無形的磁場,吸引着所有人的眼光。
如果寧拂塵僅僅只是吸引眼球的話,那何婉芸就是直接剝奪了所有人的視力了,傾城之資,絕世容顏,身材更是惹火到連相對寬敞的長裙都掩飾不住。
周圍的人只要看了一眼她,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面對這樣的目光,寧拂塵也是沒有什麼經驗,不過他臉皮不是一般二舨的厚,這種小場面而已,算不得什麼的。
然而一旁的何婉芸相比來說就比較不自在了,她應該從來沒有感受過被這麼多人目光同時關注是什麼感覺。
而且,其中還有個別人的目光,實在算是不懷好意,這就是讓她最反感的地方。
寧拂塵也注意到了何婉芸的不適,同時他也找到了這讓她不適的源頭,而寧拂塵註定不會隱忍。
不顧周圍人多眼雜,寧拂塵衝着人羣之中走了過去,有些人,必須要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