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女人輕輕敲門進來,小聲說道,“需要點幾首歌祝祝興嗎,收費便宜,十元一首,如果超過三首,打八折。”
林肅見這女人和普通賣唱女人有本質區別,着裝很正式,而且氣質還不錯,年紀大約三十出頭,和那些小姑娘是完全不同的。
林肅打趣問道,“剛纔又是低谷又是人生巔峰的那些歌,是你在隔壁唱的吧。”
女人微微一笑,“是的,如果有什麼打擾到的地方還請抱歉,那些客人非讓我唱得大聲一些,如果剛纔真的讓三位心情不適,那這樣,我先免費來一首。”
女人很實在,這讓林肅對她有些好感,林肅看了一眼匡志山,說道,“匡叔叔,怎麼樣,來不來幾首,也好讓我們心靈得到一些撫慰。”
“哈哈,好好,唱吧。”匡志山心情好了不少。
一首甜蜜蜜,一首我只在乎你,一首愛江山更愛美人,一首一剪梅,讓匡志山都拍手叫好,這女人的唱功確實不錯,而且一邊放着伴奏一邊在唱,那神情融入到了音樂和詞意當中,很有味道。
匡志山說道,“唱得很好,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秦,叫秦芳。”女人回答道。
“秦芳,好名字,不過我始終沒看出來,像你唱功這麼好,而且氣質優雅的人,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唱歌呢?當然,秦芳你也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有些冒昧了。”
匡志山心裡好奇,便問了起來,但涉及到個人隱私,他並不強迫秦芳回答。
秦芳沒什麼尷尬的說道,“其實這問題講出來也沒什麼,憑自己雙手掙錢,不求誰,我喜歡這樣的生活,自由自在的,沒什麼約束。”
林肅聽了之後,感覺秦芳這話並不是她心裡所有的秘密,像她這樣的女人,相夫教子肯定是一把好手,怎麼會出來拋頭露面的。
林肅說道,“如果不嫌棄,坐下吃點兒東西,還能聊一聊,不需要唱歌,你按一首歌三分鐘的標準收費就行。”
秦芳的腰輕輕一彎,“謝謝,不過如果不唱歌,我不方便留下,我只唱歌,不陪酒,也不陪聊天。”
林肅並沒再強求什麼,給了秦芳五十塊,不過秦芳還是很有誠信的找補給林肅,然後才離開。
林肅是想給賀家詳和匡志山留一些空間的,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他也想早點兒離開,於是說道,“賀縣,要不你請我匡叔叔喝茶解解酒,這麼晚了就留他在縣裡住下吧,你去安排。我呢就先走了,想一想你的事情該怎麼入手。”
林肅是得好好兒的想一想,要讓楊學勝改變態度,自己可以直接找楊學勝,可以讓何豐華出面找楊學勝,還可以去找黃戀紅或是蘇培良。
渠道還不少,但要找到一個最合適的,最現實的,能讓各方都不爲難的,還得認真想一想。
林肅走出吃飯的地方,只見一名男子正纏着剛纔唱歌的秦芳。
秦芳的樣子很生氣,怒視着那男子,要不是手裡拿着樂器和音響,她真會一把用力推開那男子,秦芳生氣說道,“你讓不讓,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沒錢!”
男子不依不撓說道,“怎麼可能,你這麼節約的人,怎麼會沒錢,再說了,今晚的收入也不會少吧,先給我應應急。”
林肅並沒有完全聽到對話的內容,不過也看出男子纏着要錢,而秦芳不肯給,於是大步走了過去。
“你幹什麼!”
林肅大喝一聲,把正要搶秦芳手裡樂器的男子右手一把給抓住,用力一甩,“天黑了就不是光天化日了嗎,你耍流氓是吧!”
林肅的出現把這男子嚇了一跳,林肅的氣勢也很足,力道很大,男子表情有些痛苦的轉動着手腕。
其實不僅這男子被嚇住了,秦芳也驚得不輕。
定眼一看,才認出說話的人就是剛纔包間裡的年輕人,此時男子大聲說道,“誰耍流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家裡的事兒,你管得着嗎!”
男子還想對準林肅的肩膀推一下,不過手臨近之後,見林肅那兇惡的表情,又把手給縮回去了。
林肅似乎明白了一些,看了一眼秦芳那無助的表情,對這男子說道,“是兩口子又怎麼了,讓自己老婆出來賺錢,出來賣藝,自己作威作福的,你沒手沒腳嗎,不知道自己出去掙錢養家養老婆嗎,你真給我們男人丟臉!”
男子一副懵圈兒的樣子,“這位兄弟,我不是她老公,她也不是我老婆,你誰呀,管你什麼事兒,你沒事兒少在這瞎胡扯啊!”
林肅疑惑的看了看兩人,此時秦芳立馬解釋起來,“小哥,這是我弟弟秦毅平,親弟弟。”
林肅一聽,立馬泄了氣憤,原來是兩姐弟呀,姐如母,照顧弟弟已經溺愛成這樣,林肅搖了搖頭,這秦毅平也夠自甘墜落的。
兩姐弟看上去歲數相差不大,這秦毅平也差不多三十左右了。
此時一解釋,秦毅平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抖腳說道,“你聽聽,你是不是多管閒事兒,切,是不是見我姐長得不錯,有什麼歹念啊,我可告訴你,你敢胡來,看我打不死你。”
身份一下子調轉了,林肅倒成了耍流氓的人,只能無奈一笑,“行,既然是家務事,那是我多事兒了,不好意思,秦芳姐,我先走一步。”
林肅離開了,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秦毅平說道,“姐,先借我一千塊,就一千塊好不好。”
秦芳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說道,“你可是離陽縣房管局正式工,你們那裡的福利待遇我是知道的,你一年收入滿打滿算領到手裡至少都有八萬塊,你打我什麼主意啊。”
“姐,我真是應急啊,我已經看準一個號碼了,肯定能中!”秦毅平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你說說,你買彩票已經貢獻了多少錢了,你就不能好好兒過日子嗎,節省一點兒,你比很多人過得都好。”
秦芳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沒膽子去賭,也沒什麼不良嗜好,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愛上了買彩票,一百塊,不中兩百塊,不中四百塊,經常這麼繼續累加,最好血本無歸。
“最後一次,再不中,我這輩子都不買了!”秦毅平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秦芳搖頭說道,“你這話我不下聽過幾十回了,哪次改了,就一千塊,你就從離陽縣打車來找我,我也真是對你沒什麼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