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昌業做事情很謹慎,林肅是什麼來路他得弄得清清楚楚,只有這樣他才能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是忽略這個人,還是重視這個人,是拉攏這個人,還是弄走這個人。
白燕說道,“好的,我馬上安排,不過依我看,林肅這麼年輕可以當上副縣長,背景應該不一般,希望不是我們的絆腳石吧。”
“管他什麼背景,在離陽縣,是龍也得臥着,是虎也得給我趴着,影響到我的利益,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
毛昌業黑白通吃,白的不行,那就使黑的,他混這麼久可還沒怕過誰。
白燕也知道她這老闆的手段,正在開發的那塊地競爭同樣很慘烈,有一個退休副省級領導的侄子想來競爭,直接被毛昌業給綁了,毛昌業放了話,他要是敢報名,直接廢了雙手雙腳。
那人搬出他的舅舅來,毛昌業也沒給面子,立馬說給他兩天時間滾出離陽縣,否則有什麼不良後果就不能怪他了。
那人溜走了,一個外來的官二代,又如何能壓過地頭蛇呢。
曾繁文覺得林肅駁了他的面子,心裡自然不痛快,不過在沒搞清楚林肅來路的時候,他並沒輕舉妄動。
曾繁文晚上約了樸武在易北市區裡吃飯,就是想問一問這個林肅究竟有多牛。
剛上任的副縣長,就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也不可能自己的意見一點兒也不考慮吧,一點兒情面不講,在領導跟前也擺譜的人,能這麼快升遷嗎。
所以曾繁文拿捏不準,專門請了樸武吃飯。
到了吃飯的地方,曾繁文給樸武打去電話,“書記,到了沒,我到酒店門外了。”
“馬上就到了,我和毛總一起的,還有應局和白秘書。”
“行,我馬上上去把酒菜安排了。”
全是男人一桌吃飯,這是一桌很悶的飯局,所以樸武叫上了應採菲,讓毛昌業帶上了白燕。
其實曾繁文和毛昌業都想提及林肅的事情,他們也都想馬上知道林肅有什麼來頭,不過樸武一左一右坐着兩個美女,樂呵着聊別的事情,兩人也沒多嘴。
直到看了看手機後白燕說了一句,“毛總啊,林肅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林肅在鳳池縣從基層一路當到局長,後臺是江新區的區委書記吳思會,這個吳思會過去是鳳池縣的縣長。”
毛昌業一聽,什麼?一個副縣長背後就是一個縣委書記?
雖然江新區和離陽縣的書記都不是一般人能當上的,但那什麼吳思會怎麼可能和樸武相提並論。
還以爲他多大的來頭,不過如此嘛。
毛昌業說道,“這個林肅是個硬骨頭,不過又沒把話說絕了,我約了他明天吃飯,只要他稍微鬆口,相信我那塊地的事情可以成,也不麻煩書記出馬了。”
曾繁文說道,“毛總,我還以爲你今天便把他給拿下了,哈哈。”
曾繁文心裡自然滿意,因爲這說明林肅這個人是有原則的,不是故意拒絕自己,毛昌業這麼大個老闆,同樣也被拒絕了。
毛昌業說道,“這個人十分的狡猾啊,我推測,他是想多拿些好處。”
應採菲此時把林肅收權的事情講了出來,之前孩子上學問題找林肅的人很多,但現在一個也沒有了,因爲沒有人會自討沒趣,林肅這口子一點兒也沒開。
所以應採菲總結道,“我看林肅不是什麼狡猾,而是這個人不通情理,太講政策,我覺得呀,他是個大公無私的人,這樣的人現在快要絕種了。”
應採菲對林肅的評價是很高的,雖然應採菲對林肅十分的痛恨,不過心裡對他還是佩服的,一個人的事情也沒辦,不針對任何人,哪怕是領導找他,他也不辦。
這種人應採菲能不佩服嗎,至少她做不到,在這地方工作,要協調這麼多的事情,人情是得給的,也許這個林肅覺得他是副縣長,不需要這份人情吧。
白燕也接上了話,“大公無私?我看未必,這個人可能是一個看不上小錢的人,但是對於大錢,他心裡另有算盤。”
剛一說完,白燕看了看手機裡剛收到的微信,立馬說道,“又有新的消息了,說鳳池縣上任縣長樊鐵人,就是林肅給掀翻的。”
白燕只是毛昌業的秘書,很多事情她並不知道,政治上的東西她也只知道皮毛,就算是毛昌業本人的圈子,她也沒接觸到更深的一層。
所以樊鐵人是誰,白燕同樣不知。
曾繁文皺眉說道,“林肅在鳳池縣只是一個局長,居然把縣長給弄下去了,樊鐵人犯了事兒,林肅收集證據狀告的?”
曾繁文心裡有些不安了,這個林肅看來是來者不善呀,當局長就可以對付縣長,現在當了副縣長,那肯定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毛昌業的神情很複雜,立馬看向樸武。
樸武冷冷一笑,“你們瞭解的事情,太片面了。林肅不是江新區委書記吳思會的人,也不是樊鐵人的政治對手。這個林肅在鳳池縣工作的時候,確實得到了吳思會的賞識,也確實因爲他而搬倒了樊鐵人,但是,吳思會和林肅僅僅是賞識,而樊鐵人和林肅是私仇。”
“私仇?他年紀輕輕怎麼會和樊鐵人有私仇?”毛昌業問道。
“因爲樊鐵人在米繼縣工作的時候,因爲有一次重大責任的推脫,讓林肅的父親擔了責任,最後林肅的父親自殺了。毛總,你也許不清楚,但是曾縣很清楚,全市號召學習的林正途同志,就是林肅的父親。”
樸武和林肅沒有私下見過面,曾繁文心中也特別驚訝,沒想到樸武對林肅掌握得這麼全面,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的,當中還有些複雜呀。不過從這麼看,那林肅的背後到底是誰呢?還有,他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
樸武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說道,“林肅的背後,應該是匡志山,而他這個人,十分難纏,做事情原則性非常強,當然,也不是沒有突破口,只是沒有用各種方法試探罷了。”
毛昌業有些疑惑的喃喃自道,“匡部長?奇了怪了。先不管這麼多吧,明晚我就可以去試探試探。燕兒,明天你可得使出渾身劫數啊,哈哈。”
白燕臉一紅,笑道,“當然,爲毛總辦好事情,是我的工作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