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師傅們,你們好好查驗一下,如果機械有問題,可以找這位削隊長。”高啓明一邊抽菸,一邊揶揄孫明亮。
這面子跌的夠慘,不找沈德明好好敲詐幾頓,還真有點得不償失。看到蔣瑞鑫站一邊沒有反應,別明亮只能自認倒黴,好在工人們也沒有故意刁難他,稍稍查驗後,就在扣壓單子上籤了字。
“神了,真神了,吳〖書〗記說三天,三天不到機械就送還了。”
“大家看見那個孫隊長沒有?這臉比死了婆娘還難看。”
城管局的拖車一走,工人們都圍在高啓明身邊,鬨笑議論。
“三天這句話是我說的。”看到原創者在工人們的口中成了吳越,高啓明嘴裡叼着煙,插上一句。
“喔唷,原來是高助理說的,高助理神算呀。”
“哪裡,哪裡。開工吧。”高啓明無非是逗樂一下,他哪裡在乎別人的恭維。
可機械響了一陣,又突然啞火了。
咦,真是城管局做的手腳?責質不會這麼差吧?高啓明問工人,“咋回事?機器壞了?”
“高助理,停電了。”
停電?對面第七集團軍軍部大樓燈火通明,周邊商鋪也是如此。怎麼單單停工地這一路?
“是不是跳鬧了,還是工地的線路有問題?”高啓明又問。
工人回答,“正在檢查,現在還不知道。”
正說着,吳越的車駛了過來。
“吳〖書〗記,你的速度不是蓋的,前腳走,後腳城管局就把機械送了過來。”高啓明笑嘻嘻的上去打招呼。
啊?吳越一陣納悶,他剛纔去石城市委撲了個空,主管城管局的副市長外出了,約好明天再見面的,怎麼問題卻解決了?
“莫名其妙。”吳越搖搖頭”“我還沒找到人,東西就回來了?”
“管他呢,興許他們心虛了吧。”高啓明一臉無所謂。
吳越指指在工地上亂轉無所事事的工人,“啓明”怎麼沒開工?”
“說是線路有問題,正在檢修。”
“天快黑了,黑漆嘛烏的容易出事故,實在不行,先從對面軍部引一條照明線路過來。”吳越看了看錶,“下班吧,明天早些過來,把工地上的事理順以後”你和小週迴單位,我還有事要你們去辦。”
“行,那就一起在外面對付一頓?”高啓明走到車子旁,回頭問。
吳越笑笑,“算了,我不去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向蔣倩叟招手,“小蔣,老地方吃晚飯去。”
“吳〖書〗記,各位領導、”沈德明的車從馬路對面斜插過來,車沒停穩,就扯直嗓子喊。
見吳越沒理他”沈德明趕緊從車裡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吳越面前。
“吳〖書〗記,昨天是我做得不對。這不,今天我在城管局磨嘰了半天,才把拆遷工程隊的機械給弄出來。光是拖車費”我就交了幾千塊。”沈德明忙不迭的表功,又說,“動手打人總是錯的,我認罰。每個受傷的工人,我賠償五百塊。吳〖書〗記,你看”
冬瓜點頭樣子滑稽”周新麗和蔣倩受看到沈德明那模樣都忍不住掩嘴笑。
前倨後恭爲了那般?吳越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不露聲色道,“可以”你去跟工人商量,看他們接受不接受你的道歉。”
捱了不輕不重幾下”換了五百塊,工人們大都還是能夠接受的,當然言語之中還是免不了要刺激沈德明幾句。
沈德明一概笑納,彷彿他就是來給工人們出氣的。
“吳〖書〗記,這傢伙腦子不會有問題吧。”看到沈德明一邊屁顛屁顛的發錢,一邊陪着笑臉點頭哈腰,高啓明也覺得奇怪。
吳越一笑,“靜觀其變。”
不一會,沈德明又過來了,恬着臉,“吳〖書〗記,我公司的人,還要請你高擡貴手放了。他們都是本地人,幾天沒回家,我還能遮遮掩掩,這時間一長,家屬那邊我沒法交待。”
“那是你公司員工?我還以爲是你請來的流氓地痞呢。”高啓明陰陰的插上一句。
沈德明尷尬的搓着胖手,“這位領導,他們確實是我公司員工,只怪我平時沒教育好。”又對着吳越保證,“吳〖書〗記,我以後一定較強對員工的教育。都是些剛出校門的年輕人,吳〖書〗記,能不能給他們一個機會?”
“可以。”本來動用部隊扣人理由就有些牽強,吳越點點頭,指着沈德明,“啓明你帶這位去第七集團軍軍部,讓這些被扣押的人寫下悔過書後再放人。”
等高啓明從軍部返回,吳越準備上車離開時,儲經理滿身是灰的走過來吳〖書〗記,工地的線路沒有問題,應該是供電線路出了問題。”
“報修了沒有?”
“給供電局打電話了,他們說今天來不了了,明早過來。”
“那也行,反正按照規定,晚上施工時間也不能超過九點。”吳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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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吳越去團省委上班,剛坐下來聽了幾位中層幹部的彙報,儲經理電話就打來了。
“吳〖書〗記,供電局的人來了。”電話裡儲經理的聲音很焦急。
“還沒修好?”
“吳〖書〗記,現在不是修不修的問題了。供電局的人說,我們屬於無證非法拆遷,按照貢溪區委的文件規定,不能供電。”
“好,我知道了。暫時就讓工人休息,具體情況我瞭解後再給你答覆。”吳越掛了電話,心裡生出了一種厭煩感,沒完沒了了,他們貢溪區想幹什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一會,辦公室的人又送來一份行政處罰通知書。
通知書是貢溪區拆遷辦開出的,說團省委的拆遷工地違反了貢溪區的拆遷規定,屬於私自發包拆遷工程,擾亂正常的拆遷市場,脫離政府部門的監管,處於人民幣二十萬的罰款。並要求團省委把該拆遷工程上報區拆遷辦,由拆遷辦審覈後再進行公開擴投標。
“簡單的事往復雜裡搞,不可理喻!”吳越的手往辦公桌上一拍,嚇得送通知書的辦公室人員一跳。
辦公室人員小聲問,“吳〖書〗記,我們該怎麼答覆貢溪區拆遷辦,通知書上說最晚今天下午三點前交納罰款。”
“笑話,他要二十萬就給二十萬?我們是團省委不是銀行。”吳越抓起通知書抖了抖,“這東西歸檔,記得保存好。其他的事,你們不用理會。
辦公室人員推門出去,險些和匆匆趕來的高啓明撞了個滿懷。
“吳〖書〗記,那怪昨天那個沈胖子一臉奸相,原來留了今後手。”高啓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杯從邊上的飲水機接了水,一口氣灌下後,說,“這傢伙陰險,昨天好話說盡,一轉身把工地上的電給掐了。”
“還不止,剛纔貢溪區送了一張二十萬的罰單過來。”吳越搖頭笑了笑,扔給高啓明一支菸。
高啓明忿忿道,“這胖子下回要是讓我撞見,非得給他幾個大嘴巴不可。”
“我的高啓明同志,你是團省委組織部助理,怎麼一張口就是打打殺殺。”吳越敲了敲辦公桌,“現在的問題不是一個沈德明在作祟,一連三個部門來打壓,你是不是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
“無非就是他那個當區委〖書〗記的表哥吧。”高啓明不屑的彈彈菸灰,“拿出來嚇人還差點意思。”
“不不。”吳越搖搖手,“前天沈德明來搞事,他也是私人公司,現在他撇清了,就是公對公了的事了。既然公對公,你就不能蠻幹,還得按照規矩一步乒來解決。”
“他撇得清?他的順安公司等同拆遷辦,我看光那裡面,貓膩就不少。”
“問題不是那麼簡單,他的順安公司做了多少年?表面文章早就做足了,一般來說,很難輕易找出漏洞。相反我們卻被他們抓住了小辮子,私自發包啦,沒去拆遷辦辦理證照啦,隨便他們拿出啥文件一套,大帽子就扣下來了。”
高啓明狡黠的笑了笑,“那吳〖書〗記準備受罰?然後照着貢溪區苒規矩來?”
“受罰我還沒做準備,至於貢溪區的規矩,如果規矩不合理,那就應該打破嘛。”吳越從辦公桌抽屜取出馮山彥教授給的手製雪茄工具,有樣學樣的捲了一支,點上火吸了一口。
高啓明盯着看了一陣,“這玩意有勁,啥時學的,教教我?”
“也就是你坐在我辦公室,我才卷一支,難道你還想坐在組織部大模大樣的抽雪茄。”吳越又捲了一支,扔給高啓明,“不過滋味確實有勁。”
“煙是勁頭十足,可惜現在貓在辦公室實在沒有勁呀,吳〖書〗記,要不要活動一下子?”
吳越呵呵道,“小周說你唯恐天下不亂,我看這個評語恰當。”吐了一口煙,“不過,他人想亂那就奉陪亂一亂。老母日子不好過,那我就索性幫人幫到底,打破貢溪區的鐵幕。”
“應該呀。”高啓明活動了一下脖子,“把我們團省委當軟柿子捏?也不看看是誰在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