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霞則靠在牀沿,一張俏臉嬌翠欲滴,劉芸的遮擋在,吳依霞的一切都盡掃在曾思濤眼底,都同樣美好,曾思濤不時騰出一隻魔手在她的身上搜索,她也配合的任由曾思濤折騰,沒一會也嬌吟連連。吳依霞今天也是豁出去了,這樣劉這裡也好說話了。
這一來,吳依霞和劉芸都是嬌羞無限,可又是春意盎然,肌膚更多了一種粉紅色,**無升,兩女對視,只能一上一下一齊爲他寬衣解帶。伴隨着曾思濤的每一次進退,都令劉攀上新的高峰,更何況還有吳依霞在她身後作惡,很快就支撐不住,伴隨着一聲高吟,整個人倒在牀上……
曾思濤稍許休整,便把目標轉向吳依霞,吳依霞在曾思濤的攻擊下連連嬌吟下,整個玉體開始陷入極度的瘋狂,更要命的是劉芸也以同樣的手段來對付她。兩女就這樣輪流接力,最後都是直上雲霄之餘精疲力盡,曾思濤便抱着兩個嬌軀同入夢鄉……
曾思濤終於雙雙飛了一回,但是一大早就爬起來,嘴裡還哼哼着怪腔怪調的“昨日終於得償所願……”,劉芸不由看了看他,擰了他警告他:
“你如今可是掉到女人堆裡了,一定要潔身自好,嚴以律己,抵禦香風毒霧的侵蝕,否則就把你開除家籍……”
看樣子是吳依霞昨晚給她吹了風的,劉芸很是正經的給曾思濤作報告,這話肯定是吳依霞說的,劉芸沒在政府工作過,沒有這樣的理論水平,看樣子,吳依霞是把位置擺得很正,安安心心的當老二。現在是一致對外。這會吳依霞也是順着劉地話說,“搞接待就是搞**,那裡可是美女如雲……”
劉芸嬌嗔了曾思濤一眼說道:“要把持住,我們雖然人老色衰,可現在屋裡現在是兩個人任你折騰,不要去招惹窩邊草,你的大好前途可不能砸在下半身了……”
“唉,你們這樣簡直就像二孃教子。”
曾思濤隨口胡掐着,想起一“經典書籍”裡有一章什麼“二孃教子三人浪”,估計昨晚那日子便是,聽聽劉芸的意思,今後吳依霞就住她這裡了,心情大好連吃了好幾碗早點。不過曾思濤對於啊這樣強悍的戰鬥力,心裡也有些忐忑了,昨晚就是她們兩個也就是不看韃伐,這是不是生理機能出現了問題?似乎這戰鬥力是越來越強了。不管怎麼樣這總不是壞事,好久去京城的時候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曾思濤神清氣爽的去上班了,坐在辦公室裡曾思濤想起有個疑問曾思濤一直沒有搞清楚,前兩天吃飯,可是有二十來號人,可是現在上班地就他和葉蕭真了,少不得抓住機會問一下葉蕭真,葉蕭真笑着說:
“這裡不是我們地主戰場。我們地主戰場在四河賓館。雖然我們這裡說起來有二十個人。但是還包括政府那邊地。張副處長和王副處長和二科就是負責政府那邊地。經常辦公地地方是政府那邊接待地金江賓館。秘書科地雖然掛在我們這裡。平常都是在秘書處上班。有會議地時候纔過來。不過處長也要認熟。到時候這些都是需要處長你協調地。實際上我們這裡就只有處長、於總、姜科長、我。我們四個人。”
曾思濤拍了拍腦袋。點點頭。想着這手下真正管地原來只有三個人。於柳玲掛着副處長。實際是四河賓館地總經理。這省委招待所實際應該稱爲省委省政府接待處纔對。兩個接待處去年合併到一起了。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各行其是。也不會節省很多經費。從招待費地牙縫裡剔一點出來就夠了。這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外面看看而。
“每年兩會都是接待淡季。所以纔會在這裡上班。大家平常都是在四河賓館上班。到時候就有得忙了。”
曾思濤點點頭。怪不得這麼清閒。想起吳依霞在市委地時候。市委接待科在慶東賓館也是專門有地方。
“那去四河賓館看看吧。今後那裡就是我地主戰場了。”
“好吧。我就陪領導視察一下。”葉蕭真笑着說道。
省委四河賓館,分兩個地方,一是前樓,二是後樓,而真正接待中央地賓館是在比較偏遠清幽地方的後樓,曾思濤以前也沒有去過,上面地高級幹部來四河一般都會下榻在這個地方。
這還是曾思濤正式上任後第一次視察自己的領地,於柳玲是四河賓館地總經理,一般都是在賓館呆着,除了於柳玲和葉蕭真之外陪同的還有賓館餐飲部經理、廚師長焦二龍、客房部經理金文秀,一個個看到這處長這麼年輕雖然也有一點點地驚訝,也僅僅是一點點的驚訝,顯然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對於這些是見怪不怪了。
省裡的財政再緊張,這後樓也還是在不久之前進行了內部整修,跟普通的星級賓館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一座高層建築。小樓的高度都不超過四層,每幢樓的造型都不同。有的是純中式的,紅牆綠瓦飛檐凌空;有的是白牆拱窗屋頂有露臺的西式建築;還有的由玻璃外牆和不鏽鋼柱組成,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現代建築的青春活力。樓和樓之間都有一二百米的空間,由蜿蜒曲折的水磨石路面連接起來,路的上空都有迴廊,車和人走在路上,晴天可以遮陽,雨天可以擋雨。樓和樓之間的空地上,綠樹婆娑,花草爭奇鬥豔,一條人工開挖的河渠,引來清澈碧綠的金河水在賓館的樓宇之間緩緩流淌,小橋亭榭錯落有致地沿着河水佈局,整潔中有參差,鬆散中有聯繫,通過小河、路面,把分散的樓房巧妙地聯結成了一個整體。
金龍賓館每幢樓有四五十個房間,房間大多數都是標準客房,但每幢樓都保留了幾個相對豪華的套間,那是專門爲接待各級首長用的。除了一號樓和三號樓之間的大餐廳之外,每幢樓還有獨立地餐廳和酒吧,方便客人不同的餐飲要求。在幾幢客房樓宇之外,還有網球場、室內游泳池、歌舞廳、醫療保健室、健身房等等文體娛樂設施,可以滿足客人不同的文體娛樂要求。只是這裡從來沒有向旅遊管理機構申請過星級賓館考評,但是在四河系統內的知名度絕對差,國家一二三帶領導核心都曾經住過這裡。曾思濤一行人就繞着餐廳轉了一圈,然後來到一個大房子外頭,這間房子外頭隔了一層玻璃牆,玻璃牆跟房子之間是走廊,焦二龍敲了敲玻璃對曾思濤說:
‘曾處長,聽聽這聲音,防彈玻璃。
‘
曾思濤聽說過也見識過,他在前世的銀行裡就有那玩意,感覺很厚,這個確實很薄,便也好奇地用手
那厚實的玻璃,卻沒有感覺出跟別地玻璃有什麼不同
“這是專門從國外進口的,那些總統專車上用地,就這麼一塊玻璃就一萬多美金啊。‘
曾思濤真有些吃驚,他吃驚的不是這玻璃真的用磚頭砸不破,而是這玻璃的價錢,一塊玻璃就是一萬美金,整個迴廊至少得用一百多塊這種玻璃,那就是一百多萬美金,換算下來就是**百萬。想到辦公廳連降溫費都發不出來,面對了這**百萬的玻璃,曾思濤心裡不由就覺得不是滋味。
來到餐廳裡頭,兩側牆上掛着四河風光山水畫,每幅畫都是頂天立地佔了整整一面牆,最裡面地牆是一面大鏡子,這樣一來餐廳就顯得非常寬敝。除了他們進來時候的那道正門和通向廚房地小門,餐廳再沒有門也沒有窗戶,可是由於通風良好,卻一點也沒有氣悶的感覺。餐廳裡擺了兩張桌子,正中央一張,稍側一點又是一張,每張桌子能坐十二個人。
‘這個餐廳是全封閉的,而且是整體澆築,即便發生十八級地震也不會倒塌。省上的領導和中央領導到我們這邊都在這個餐廳裡就餐,這裡面曾經接待過……‘
焦二龍張口就順出來一大串讓名字,曾思濤笑着點點頭,一路之上倒是很少發表意見,就聽着焦二龍滔滔不絕的介紹桌。
‘這間餐廳是恆溫的,春夏秋冬溫度都控制在攝氏23度。桌子是活地,平常就擺這麼兩張,正常情況下接待的首長坐正桌,陪同地坐副桌,如果需要你陪同的時候,這是你地固定位置。‘焦二龍指了指副桌面朝正桌的那把椅子:‘坐到這兒可以隨時照顧正桌地情況,領導叫你也方便。如果不需要這麼大的桌子,我們隨時還可以換成小桌,方便得很。‘
曾思濤沒想到在這個餐廳里居然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過曾思濤見識過大場面了,對於這樣的東西即使心裡有點驚訝也不會顯露出來。倒是對自己該坐那個位置記到了心上。
幾個餐廳轉過來,到了上午十點多鐘,焦二龍問曾思濤:‘曾處長,廚師們都上班了,是不是看看他們?‘
這個當然要看看了,曾思濤連忙說當然要看看,今後在一起共事了得認識認識。於是一夥人又來到廚房跟廚師們見面。廚師有三四十個人,有男有女,年齡大的有五六十歲,年輕的看上去還是半大小子。焦二龍到了自己的部下面前居然也是一本正經,非常認真地向曾思濤介紹他的每一個部下,曾思濤也很熱情,這些都是細節啊,廚師們都挺熱情地跟他握手,經過廚師長介紹曾思濤才知道,原來在餐飲部下面還分有紅案組、白案組、西點組跟合成組等等,再下頭還有專門洗菜揀菜的雜工。每個組都有組長,組長多則管五六個人,少則管三四個人。這三四十個廚師裡頭,居然有八個是特級廚師,十來個一級廚師,就是最年輕的也是從專業烹飪學校畢業拿到二級廚師證的科班出身。
‘就憑我們的實力,不是我吹牛,全省任何一家賓館酒店,包括外資的和省政府的接待賓館都不敢在我們面前冒皮皮、衝殼子。‘
曾思濤笑着點點頭,看樣子,這個焦二龍在廚藝上肯定很有一手。一邊的客房部經理金文秀看見看得差不多了,就想讓曾思濤去視察他們的客房部。說:‘曾處長,到客房部看看吧?‘
焦二龍說:‘急什麼?客房部有什麼看頭?不就是沙發、桌子、牀嗎?我們這邊還沒看完呢,曾處長,我們地餐廳小姐們還等着你視察指導工作呢。‘
曾思濤就說:‘那好,一個一個的看,跟餐飲部的服務員見見面,然後再去客房部。‘
餐飲部的服務員也歸焦二龍管,一共有三十多個服務員,見他們一行人進來都齊整整地站起來迎接。
‘這是我們餐廳領班樑美燕,特一級服務師……‘
焦二龍又把他的女部下向錢亮亮介紹了一遍。曾思濤沒想到,這年頭這些服務員竟然都有職稱了,便向焦二龍問道:‘她們的技術職稱是怎麼定地?‘
焦二龍說:‘都是通過省級旅遊飯店管理協會統一考試考上的。我們這裡地服務人員最低的也是二級服務師,都是經過正規考試考的,她們大多數都是從榮成市旅遊服務學校畢業後,我們挑選出來的,我們挑剩下的其他賓館酒店才能用。‘
金文秀趕緊對曾思濤說:‘我們客房部地服務員也都是有服務級別的。‘
焦二龍咧咧嘴:‘客房有什麼可服務地?掃地擦桌子,鋪牀疊被,我那個傻老婆都會幹。‘
金文秀漲紅了臉要反駁他,看了看曾思濤,強忍了。焦二龍又說:‘各位小姐們,這是新調來管我們的曾處長,今後大家要努力工作,把我們的餐廳服務搞得更好,給曾處長爭光,曾處長也才能給你們多發獎金。賓館靠什麼?靠的就是我們餐廳的飯菜質量和服務質量,我們的工作做不好,就是賓館地工作沒有做好,我們的工作做好了,就是賓館地工作做好了。下面曾處長作指示,來,鼓掌歡迎。
‘
服務員們就熱烈地鼓掌,曾思濤暗想,我該說的都讓你焦二龍說了,我還說什麼?再說他對這邊地事情也摸不清頭腦,一下子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怕說出外行話惹這些服務師們笑話,就說:‘今天頭一次見面,沒啥說的,以後說地機會多着呢,我幹這個是外行,賓館的接待工作還靠各位的辛勤努力,以後我們共同把工作做好就成了。‘
說完了,焦二龍帶頭,服務員們又報以熱烈的掌聲。
從餐飲部出來,一行人又到客房部的幾幢樓上轉了轉,來到三號樓的時候,於柳玲說:‘曾處長,到總統套房看看吧?‘
曾思濤淡淡的點點頭,他也住過三星級的“總統套房”,不知道那算不算總統套房?
焦二龍說:‘什麼總統套間,就是房間大點,擺設多點,這麼叫好聽點,自己吹牛騙自己。‘
曾思濤發現焦二龍挺看不起客房管理,對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卻充滿成就感和自豪感,對自己的工作自豪是必要的,可是這種感覺要是過分了,就容易妄自尊大、貶低別人,他現在就有點自我感覺過分良好的傾向。有了這個看法,曾思濤對焦二龍的印象就打了個折扣,一副不大正經的樣子,這樣的人也許一輩子也就在那個位置到頭了,沒有機會再上一步了。既然有這樣的苗頭,得找個機會給他潑潑涼水,讓他冷卻冷
,這個得找合適的機會,像這樣手握勺子又能說那都是大能之人,在書記省長面前說不定都能說上話,民以食爲天啊。
總統套房到底跟一般的套間不同,裡外三進,房間的層高至少有三米二三,所以讓人感到非常敞亮。房間的地面上鋪着厚厚的純毛地毯,人走在上面好像突然都變成了貓,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房間的牆上貼着樟木護牆板,使房間裡散發出淡淡的樟木芳香。外間是會客廳,進口的真皮沙發圍成一圈,茶几和其他傢俱都是正宗進口橡木製作的原裝貨。,還有一整套進口的合成音響設備。
客廳的角落有一個小酒吧,有冰箱、酒櫃等等,酒櫃上擺着洋酒,錢亮亮注意看了看,認得的有路易十八、皇家禮炮、波拿巴等等,其他的就不認識了,不過從標籤上的年頭看,哪一瓶也下不了兩千塊,這還是商店裡地價格,放在這樣的豪華套間裡,可能價格就得翻番了。還有國產白酒,茅臺、五糧液,都是高檔貨色。冰箱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啤酒飲料,大都是知道的牌子,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吧檯有一套咖啡壺具,還有一套銀質餐具和一套紫砂泥壺,看樣子是爲了滿足住客的不同飲用要求而備地。臥室裡擺着一張巨大的雙人牀,用一牀金黃竹花地綢緞牀罩蒙了起來,看不出牀上的其他臥具。臥室的牆面是用淡粉色的皺紋綢裱糊起來的,上面有暗花,整個房間顯得格外寧靜、溫馨。牀地兩頭各有一個牀頭櫃,上面擺着鍍金底座的檯燈,在房間地角落裡還有一個鍍金底座的落地燈,牀邊放着一組小沙發小茶几,牀的對面有一個電視櫃,擺着電視機,客人躺在牀上就可以看電視、看影碟、聽音樂。
這總統套風看着還是不錯,特別是這麼多房間,曾思濤的心思早就沒在這房間裡,
曾思濤見焦二龍一直打擊金文秀,金文秀看樣子卻是隻能忍氣吞聲,少不了讚揚幾句。不過曾思濤還是打不起精神,讓他來管着吃吃喝喝,總是讓他心裡感覺到彆扭。似乎和自己的格格不入,曾思濤估計這是自己根本還沒有進入工作狀態,以前管全區那是務虛爲主,宏觀管理,這接待工作卻是務實,要管得仔仔細細的。
“於處長,這次接待政研室地接待任務,你要多操心一點,我現在還沒有摸到廟門。”
“曾處長,您這是臺客氣了。”
於柳玲也一直觀察着曾思濤,原本以爲他是個土包子,會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會出洋相,發現曾思濤對於這裡的一切顯得很自然,甚至有點漠視,對就是漠視,也很老道地樣子,不該說的上面畫都不說,看着年輕,處事倒是挺重地。
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來這裡工作,還是真正見過大場面,漂亮是女人的本錢,可是得看用這個本錢幹什麼。傍大款、做生意、拉贊助、跑公關、當演員、出小說,再低檔一些乾脆當三陪,在諸如此類地行當裡,漂亮就是資本。官場上漂亮女人卻是地雷,漂亮再加上甜蜜是超級地雷。
所以,官場上漂亮女人沒前途,因爲,任何一個官員都難以承受提拔一個漂亮女人而帶來的負面影響,任何一個有頭腦的官員都不願意讓一個漂亮女人成爲埋在自己政治前途上的地雷,她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顆地雷,卻也沒有在仕途上繼續進步的強烈願望,她已經看透了,當官要是弄不來錢那個官就當得一點也沒價值,想把官做得有價值就得冒風險。她現在對自己的位置挺滿意,職務雖然不高,含金量卻是外人難以想象的。於柳玲雖然也想當處長,但是並不強烈,雖然不強烈,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失落,特別是這個處長實在是很年輕。至今還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背景,聽說原來是常務副區長,突然調到這裡,不會是失勢了吧?
接待處在四河賓館有一個常設的辦公室,也是按照常規設在一樓了,111房間,這是個異型房比其他的房間大一點,辦公室除了曾思濤還有葉蕭真,以及一科的科長姜雪晴,只是姜雪晴在家生孩子,沒有一年半載不會回來上班,加上副處長於柳玲,這就是接待處的常設機構了。他這個大處長就管三個幹部,當然四河賓館幾百號員工名義上也歸他管,按照葉蕭真的說法是不要看着現在人少,其他人都是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曾思濤打量了一下房間,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以前區長辦公室,條件是好了不少,至少這辦公室帶衛生間,只是總讓他感覺有些滑稽,想起於柳玲一副處長,自己卻有一個很寬大的總經理辦公室。
葉蕭真把他要的資料交給了他,他接過資料大概地翻閱了一下,裡邊有省委、省政府關於加強接待工作的文件,也有關於接待工作的具體規定,比如對不同級別人物的不同接待規格,對屬於省委和省政府接待的範圍和標準地規定,還有接待處編寫的接待工作程序,四河賓館接待費用覈銷項目審批規定等等等等。幹啥都有幹啥的規,想不到接待處的條框框還真不少,只是說到底這個世界上就有兩種人:定規矩的和守規的。而所有規矩都是因人而異地,領導的意圖和指示就是最大地規矩,這一條掌握好了就能萬事無憂。曾思濤一邊看着,一邊摸出煙準備抽的時候,想起這空間小,他抽菸,葉蕭真就得吸他的二手菸了,真有些不習慣。
“這賓館吸菸室在那裡吸菸……”
“你隨便抽就是,反正我們搞接待的都是煙熏火燎,酒精考驗的,已經習慣了。”
“老處長病退,處裡歡送了一下沒有?”
曾思濤一邊看着資料一邊隨口問道。葉蕭真看了看曾思濤,想了一下,一時沒回答。曾思濤擡起頭來。
“沒呢。還是不要歡送了,歡送,老處長也不會來地。”
曾思濤聽她這麼一說,知道這裡面不是病退那麼簡單了。這省裡的水太深,曾思濤也就不再說這事了,下班後,曾思濤約了安玉山吃飯,由於他是處長,這賓館名義上歸他管,他也不好在這裡請安玉山,另外找了一個地方。
曾思濤本來是表示謝意,結果安玉山對那事都沒怎麼在意,反而是問起他現在工作怎麼樣,曾思濤也老老實實地說,還沒有進入工作狀態,基本上很多事情都是讓下面的人在搞。
安玉山搖着頭,說:‘錯,絕對錯誤。你這個工作應該也必須事無鉅細,事必躬親,不然,真的碰上重要的接待任務,出了差錯沒人替你負責的,你
責任人。比方說,接待重要來賓,服務員打掃衛生家地東西給弄壞了,按說這屬於賓館管理方面的問題,可是到時候挨訓地肯定是你而不是別人,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告訴你,弄這一攤子事情弄得還真不易,能讓方方面面說不出他什麼大毛病,這就是本事。等你有時間了,真有必要找這方面的人好好討教討教,這攤工作沒有教科書。另外,你剛來省城工作還不知道,就你那周圍那幫子姑娘媳婦,哪一個也不是省油地燈,都是小克格勃,你在這邊放個屁,臭不臭省裡的領導馬上就能知道。‘
聽了這話曾思濤就覺得心頭髮緊頭皮發麻,想到這兒就提醒自己記着一會兒向葉蕭真要接待工作方面地管理制度和工作程序,熟悉、掌握接待管理制度現在是當務之急。
安玉山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哈哈一笑說:‘你千萬可別把在賓館吃頓飯當成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實際上領導恨不得你天天守在賓館、吃在賓館、睡在賓館,那樣用你的時候才能隨叫隨到,也才能顯示出你對工作廢寢忘食。哪一個領導也不會在乎你吃了多少,他們最在乎的是你沒吃多少。對於你來說吃喝就是工作,在吃吃喝喝方面,你越廉政離領導越遠,你現在乾的就是吃吃喝喝的活。對了,你的酒量怎麼樣?”
曾思濤很保守的說最多能喝一斤白酒、啤酒十來瓶。安玉山又問他會不會跳舞唱歌,曾思濤說跳舞不喜歡,唱歌也不喜歡行。安玉山就說:‘酒量還可以,但是敬酒的藝術還得好好練,既要讓客人喝高興,自己也還不能喝倒下,人家要你喝,你不能說不喝,陪領導喝酒,你也不能讓領導替你代酒吧?所以不講究方法,你就是再能喝也只有倒下,這裡面有學問的。領導想娛樂娛樂,唱唱歌跳跳舞,你陪着,當然不是讓你陪着跳,領導也沒胃口摟着你轉圈圈,是讓你陪着一起玩,在一旁隨時照料,提供服務,你傻呆呆地在一邊坐着根本不下場子,那就不自然,很彆扭,就會掃領導的興致,所以你從現在開始就得練跳舞、練唱歌。一定要早點進入工作狀態,你這是剛來,情況還不熟悉,可別小看接待處這座廟,。慢慢你就知道了,幹好了,對你今後是大有裨益的。”
安玉山估計也是受王遠所託,專門指點於他,他的部門跟接待根本就搭不上干係,卻說得頭頭是道。曾思濤也知道在這個位置上各方面的頭頭腦腦都能接觸得到,對於他今後再進一步也是有好處的。
“還有,接待處很快就要升副廳級了,這事你可別和其他人說。”
副廳級?現在很多地市的接待處地處長基本都是副處級了,作爲省委省政府的接待處,只是一個處級,確實是有些拿不出手,不過曾思濤纔剛剛升處級,馬上升副廳那也是要嚇死很多人的,曾思濤估計真要是升爲副廳級,估計也就是他離開接待處之日,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想起安玉山一直對他還是照顧有加,很誠摯的說道:“安哥,多謝你的關照……”
曾思濤也是撓撓頭,
由於政研室的要來,曾思濤雖然把事情都交給於柳玲和葉蕭真了,但是他也得想辦法進入工作狀態,基本上就在四河賓館上班了。
曾思濤坐在房間裡,想起聽到地消息,這一個小小的接待處裡面地關係可是複雜得很,就比如說於柳玲,這總經理前面非要安個副處長,顯然是後面有人,不然這樣是很有點不合規矩。而葉蕭真也不簡單,也是辦公廳領導的女兒,還在坐月子的姜雪晴也是省裡領導的兒媳,就是四河賓館內部,大概藏龍臥虎之地,別看表面上一個個都是伺候人的服務員、揉麪炒菜地廚子,哪一個背後沒有點曲曲彎彎的關係就別想進四河賓館?真要是沒一點背景和老辣地手法的話,這接待處的處長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這些履歷表以外隱蔽的人事關係網絡就像磁力線,看不見,摸不着,卻實實在在地存在着,有時候甚至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曾思濤對於他旗下地四河賓館也有了大致的瞭解,其實在曾思濤心裡這四河賓館完全是個畸形地東西,說起來就是四不像,說它是企業,它是堂堂的事業單位,說它是是企業單位,它確實實實在在地企業,曾思濤總覺得這事怪胎一般。目前四河還帶有事業單位的性質,人事歸人事局管,提拔任命幹部還得經過人事局這一關,起碼得經過人事局備案審覈,經過了人事局批准,才能算數,曾思濤看了也是隻搖頭,但是這個怪物,他現在是根本就不敢動,這裡面恐怕牽扯地東西太多。
這政研室的接待工作纔剛剛安排,在江城參加兩會的領導也回來了,曾思濤都沒有機會和吳依霞肩上一面就被抓去開會了,這回是有重要的人物也來了,雖然不是一二三號,但是曾思濤一聽就知道是下屆班子的三號人物,中央首長馬上要來了,省委省府辦公廳在四河賓館召開接待中央首長的專題預備會議,接待處這邊曾思濤、於柳玲和葉蕭真都參加了。省委秘書長親自到會,分管農業的副省長、省公安廳副廳長、榮成市公安局局長、主管保衛工作的副局長宣傳部、電視臺臺長和市報的總編等等都參加了會議。
這種會議照例由省委秘書長主持,
“首長到我們四河來視察是對我們一億四河人民的關懷,也是對我們四河各項工作的巨大鼓舞和支持,我們一定要紮紮實實、精心組織,堅決做好這次接待工作,決不容許發生任何問題。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今天我在會上說的事情都是保密的,到會的每一個人都要堅決執行保密規定,在上級沒有正式通知我們可以公開報道之前,對首長的任何情況都不準向外傳播。下面請王秘書長說說這次接待工作的具體要求。”
秘書長攤開了筆記本,戴上了老花鏡,然後纔開始部署具體工作:“中央首長到我們四河就住在四河賓館,你們四河賓館把總統套間準備好,沒什麼問題吧?”
於柳玲胸有成竹地說:“沒問題,首長就是現在來,馬上就可以住進去,包括他的隨行人員。”
“唔,”滿意地點點頭,“在四河榮成視察工作期間,進餐一律安排在四河賓館,對了,餐廳工作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於柳玲說:“沒關係,他沒來我過後給他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