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病“
雖然看似柔柔弱弱，其實總歸來說陌歸的身體還算不錯，平時也很少感冒。可是不知是不是進入冬季天氣突然轉涼的原因，從前兩天開始就一直感覺胸悶頭暈。沒打算告訴路更寒，本想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誰知今早起來症狀又有加重的趨勢。
關鍵是吃早飯祁叔把煮好的皮蛋瘦肉粥端上來，陌歸剛聞到味道就抑制不住的乾嘔起來。快速的跑到洗手間，路更寒也跟了過來，着急的幫陌歸拍背。
“怎麼了丫頭？胃難受嗎？”
趴在馬桶上陌歸卻只是乾嘔，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過了好一會才感覺稍微好了點。“沒事了，可是是剛起牀，還有這幾天採訪比較多的原因。明天休息，在家多睡一覺就好了。”
“不行，不能爲了工作把身體累壞了。我現在去幫你請假，待會我們去醫院。”在對於陌歸的問題上路更寒向來不放鬆。
“真的不用了，你看我都好了，”說着陌歸站起了身，“去醫院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如果明天還不好，我一定乖乖去醫院，好不好？”撒嬌似的扯着路更寒的衣角。
“你乖乖聽話，我帶你去醫院，會很快的，聽醫生怎麼說。”路更寒堅持着。
“不要，我都說了沒事了。要不這樣，我先去上班，如果中午還有什麼不舒服我馬上去醫院，這下行了吧？”理直氣壯的和路更寒講着條件。
“你呀。好吧，說話算數。”路更寒無奈了。
勉強吃過早飯，路更寒送陌歸去公司，下車前不忘叮囑她，“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不知道？”
陌歸用力的點着頭，“知道了！親愛的。”
好在一上午的時間陌歸都沒有感覺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心想應該是沒事了。誰知到了午飯時間，一走近餐廳剛聞到菜味陌歸就又忍不住的嘔了起來。趕緊找到就近的垃圾桶，不似早上似的，這次大吐特吐了起來。知道這次肯定是挨不過去了，陌歸乾脆請了假打車去了醫院。
排隊，掛號，建卡，分診，陌歸先去看的內科。終於輪到自己了，醫生詢問了陌歸的情況後卻讓她去看婦科，說是要排查一下是否有懷孕的跡象。
懷孕？走出診室的陌歸有點發懵。懷孕，怎麼可能？雖然這個月的例假確實推遲了幾天，可是向來週期也不是太準。再說那什麼的時候自己一直有做防護措施，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不對！前一段時間的那一次，就是自己道歉的那一晚，因爲路更寒的蠱惑所以……
想到這裡，陌歸真是又是悔恨又是祈禱，悔恨自己不夠堅持的心裡防線，祈禱這一切只是虛驚一場。心想着也只不過就那一次，應該不會這麼準就中了吧？然後又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幾天的症狀，卻又和懷孕那麼像！
在這樣忐忑不安的心靜裡，陌歸重新掛號，排隊，看醫生，驗血，做B超檢查，等檢查結果。難熬的時間終於過去了，血液檢查和B超報告都出來了， 陌歸不敢看結果，拿着去找醫生診斷。診斷結果，已懷孕三週。
當和藹的女醫生面帶微笑的告訴陌歸這個消息時，陌歸的內心卻是另一番滋味。她從來沒有生孩子的打算，如果不是那次意外，肚子裡的這個小生命也根本不會存在。再告訴醫生自己還需要考慮之後，在醫生詫異的目光中走出了診室。
走出醫院，陌歸找了路邊的長凳坐了下來。已經進入12月了，晚落的葉子也鋪滿了一地，今天天氣並不好，陽光慘白，就好似陌歸現在的心情。陌歸接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她連自己的人生都沒有信心，更沒有信心去負責另一個生命。
陌歸就那麼呆呆的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全然不顧路人訝異的目光。當她終於下定決心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陌歸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冷血的劊子手。
重新回到醫院，交流過後，在醫生的惋惜聲中預約了下週的手術。
一路神情恍惚的回到家，進門之前，陌歸調整了一下情緒，依舊熱情的和祁叔打招呼。“祁叔，我回來了。”
祁叔不解，“怎麼自己回來了，這還不到下班時間呢？”
“哦，那什麼，我中午還是有點不舒服，就去醫院看了醫生。醫生說沒有什麼事情，應該是最近沒休息好腸胃功能有點紊亂，注意飲食，休息幾天就好了。”陌歸解釋着。
“那就好，沒事就好。告訴更寒了嗎？”祁叔放下心來。
“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
“好，那你先上樓休息，我去做飯。”祁叔張羅着去做晚餐，陌歸自己上了樓。手術定在下週一，還有五天的時間，躺在牀上的陌歸依舊心亂如麻。也許是孕早期的症狀，也許是太累了，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裡已經全暗了下來，感覺手被抓着，擡起頭，原來是路更寒蹲在地上，上半身趴在自己身邊。看到陌歸動了動，路更寒直起身，“醒了，還難不難受？”
“不難受，睡了一覺好多了。”陌歸小聲的回答着。
“那餓不餓，要不要我把晚餐端上來？”路更寒不停地撫摸着陌歸的臉頰。
“不用了，我下樓去吃。”說着要起身坐起來。
不等陌歸下牀，路更寒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知道走到樓下餐桌前才放了下來。因爲陌歸生病，祁叔特意煮了清淡的粥，菜色也基本以素爲主。
勉強吃了兩口，雖然沒有想吐的感覺，陌歸卻依然是食不知味。爲了不讓坐在身邊的路更寒擔心，陌歸努力的往嘴裡送着。。
看出來陌歸沒有多大的胃口，路更寒還是很擔心。“陌歸，醫生真的說沒有關係嗎？要不要明天再去看看？”
“真的沒有事情，是你太過於擔心了，難道醫生還能騙我不成？”陌歸勉強的說笑着。
“陌歸，你知道，我只是有點不放心。”說着拉起了陌歸閒置的左手。
“我知道。”陌歸繼續喝着粥。
天冷了，前幾天祁叔點燃了壁爐。因爲剛補過一覺，晚上陌歸毫無睡意，於是路更寒摟着她坐在壁爐旁邊的毯子上聊天。身後的路更寒一臉幸福，而陌歸卻是心事重重，暗自慶幸着他看不到自己臉上的愁容。
“丫頭，明天我在家陪你吧。”路更寒溫柔的開口。
“不要，你得去上班。”陌歸不緊不慢的回答着他。
“沒關係，就一天而已，再說了我是老闆，偶爾還是可以行使一下特權的。”路更寒笑了。
“正因爲你是老闆所以更應該以身作則不知道嗎？所以說我們這些員工最討厭做老闆的了！”陌歸假裝認真的講道。
路更寒笑的更開心了，“真的嗎？那我這個老闆你也討厭嗎？”
陌歸假作思考狀，好久都沒有回答。路更寒故意收斂起了笑容，嚴肅的問她，“這個問題也要考慮這麼久嗎？”
“對啊，這個問題好難啊。不過看在你這麼喜歡我的份上，我就勉強喜歡你一下吧。”陌歸嬉笑着。
路更寒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嘴巴輕輕的吻在陌歸的頭髮上。“好吧，那謝謝你喜歡我。”
陌歸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麼這麼能睡，剛剛還毫無睡意，不一會又開始昏昏欲睡了。在大腦還沒有停止轉動的前一刻，陌歸迷迷糊糊的問了路更寒一個問題。
“親愛的，如果我那天做了特別不應該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而後沒等到路更寒的回答就進入了夢鄉。
路更寒也想不明白陌歸問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以爲又是她一貫的不安全感在作祟，不過最後還是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不管陌歸是不是已經睡了過去。
“我的傻丫頭，你根本不知道你可以是我的一切，我也可以爲你付出一切。哪怕你犯了再大的錯誤，我甚至都沒辦法做到不愛你。就算有一天你想要我的生命，我可能都會毫不吝嗇的拿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丫頭，你不可以傷害自己。”說完又輕輕的把陌歸抱回了臥室。
第二天路更寒去上班，陌歸精神也好了很多，吃過早飯之後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娛自樂的糰子。一個小小的網球就能讓糰子興奮半天，叼過來叼過去的玩的不亦樂乎。可是後來一個不小心網球滾到了沙發下面，廢了不少的勁糰子還是沒能把它給解救出來，最後只好眼巴巴的蹲在地上看着陌歸。
看着他祈求的小眼神，陌歸實在不忍再捉弄他，彎下腰從沙發底下把網球掏了出來。剛把球丟出去糰子就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而後接住球又巴巴的跑到陌歸面前把球吐到她身上，然後炫耀似的搖着尾巴。
“糰子好厲害，糰子真棒！”陌歸一遍誇着他一邊幫糰子順了順毛，而後再次把球丟了出去，糰子興奮地又一次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