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捨
“丫頭，你不知道我曾多少次幻想過現在的場景，就是在家裡像這樣抱着你看風景。”讓陌歸把頭靠在自己的頸窩裡，劉更寒緩緩的開口。
“你不知道我以前每天都想見到你，每次你能過來吃飯我都能暗自高興一整天。有時候實在是太想你了，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覺。”說着低下頭看看陌歸，“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陌歸雖然沒有迴應，可是路更寒還是捕捉到了她的嘴角在輕輕上揚。看到有效果，路更寒心裡也放鬆不少。
“我那麼想你，可是又不敢告訴你。在所有關於你的問題上，我都是個膽小鬼。”
“後來心思讓你撞破之後吧，我終於勇敢了一次決定向你表白。雖然不抱太大的希望，卻也沒想到最後被你拒絕的那麼徹底。然後我就開始借酒療傷，沒想到越療越傷，最後還把自己喝到了醫院。哈哈，這些你應該都知道了，你說我是不是挺情癡的？”說着吻了吻陌歸的頭髮。
“還有你告訴我談戀愛了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的心裡有多恨多嫉妒，恨自己的無能，嫉妒那個讓你接受的他。但是我卻不敢把你搶過來，因爲你說你不愛我，那句話對我的殺傷力太大。於是我轉移了方向，再次試圖放下你。”
“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可我最終還是失敗了。最後你選擇了離開。你不知道丫頭，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說完路更寒苦笑了一下，雖然沒有聲音，可陌歸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悲傷。
“不過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都過去了，現在你就在我身邊。我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只要你是快樂的，其他的我都不再奢求。”
聽到這裡，陌歸怕冷似的往路更寒的懷裡縮了縮，臉頰也在他的頸窩裡磨蹭着，像是在找尋溫暖。
“我記得。”
聽到陌歸開口，路更寒先是驚訝，而後是驚喜。陌歸終於願意開口和他講話了！
“丫頭，你說什麼？”因爲陌歸說的太輕，路更寒確實沒有聽清。
“我說我記得。”聲音裡帶着下午一貫的慵懶，“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
路更寒笑了，“我以爲只要自己還記得那時候的事情，那時我是什麼樣子？”
“和現在差不多，文質彬彬，謙謙君子。只是青澀很多。”
“是嗎？原來你還記得我。”
“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陌歸歪起了頭看着眼前的人。
“什麼時候？”路更寒皺起了眉毛，“具體什麼時候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在見到你不久？幾年？或者出國之後？”
“那麼早？反正就是我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對嘍？”
看着陌歸嚴肅的表情，路更寒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髮，“丫頭，愛情不分年齡大小。”
後來陌歸說話還是很少，可是畢竟兩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好。路更寒沒有回去上班，依舊在家照顧着陌歸的衣食起居。
兩天後就是陌歸預約的手術時間，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週日晚上陌歸還是緊張的睡不着覺。在這件事情上路更寒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能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
週一早上，路更寒強迫着陌歸喝下了祁叔煮的桂圓紅棗粥，而後準備帶她去醫院。可是陌歸不依。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去就可以。”
“這種時候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去醫院嗎？！”路更寒是語氣瞬間嚴肅起來。
“可是我想自己去。”陌歸低着頭堅持着。
“丫頭，你覺得我會同意嗎？”外面天氣冷，說着路更寒給陌歸穿上厚厚的外套，而後又加上了圍巾，這纔拿着準備好的單據醫療卡之類的下了樓。
“哎，你們兩個去上班啊？”祁叔正打算出去溜溜糰子。
“不是，陌歸還是有點不舒服，今天我打算再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雖然知道祁叔不會亂說，但是爲了避免節外生枝的被父母知道，路更寒還是選擇了隱瞞。
“這就對了嘛，我早就說過你帶她再去趟醫院，檢查完了我們也放心不是？今天週一，醫院人應該挺多的，你們快去吧。”
“好了祁叔，那我們出發了。”
到了K城醫院，發現人確實很多。照例排隊，掛號，看醫生，接下來就是該做手術了。雖然已經詢問過醫生手術風險的大小和術後的傷害和恢復問題，路更寒還是擔心的不得了。可是自己又沒有辦法改變陌歸的決定，只能強裝鎮定的給她安慰，好在陌歸看着一直很平靜。
進手術室之前，路更寒緊緊的擁着陌歸，陌歸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而後問了一句。
“以後你會恨我嗎？”
聽到這句話路更寒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裡酸的厲害，厲害到眼淚都好像要留了出來。雙手捧上陌歸的臉，眼睛對着眼睛一字字的說着，“不會，永遠不會。丫頭，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所以，我只要你好好的。懂嗎？我只要你好好的。”
陌歸進了手術室，路更寒焦急萬般的等在外面，只希望一切順利，陌歸平安。
手術準備工作完畢，躺在手術檯上，陌歸只覺得渾身冰冷。想起不要這個孩子的初衷，陌歸卻覺得此時此刻越來越沒有安全感。雖然知道路更寒就在外面，可是內心的無助和空虛越來越明顯，一遍一遍的默唸着，寶寶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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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歸剛進去了5分鐘，路更寒卻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現在他的心已經開始發疼。正當路更寒備受煎熬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陌歸好好的走了出來。
“丫頭，結束了嗎？你怎麼自己走出來了？肚子疼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着緊張的一連問了一大串問題的路更寒，手術醫生走了出來。“你是她丈夫吧？這種事情還是要想好了再來，上了手術檯再反悔的可不多見。”
聽完醫生的話，路更寒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丫頭，醫生說的是……”
陌歸上前一步，眼裡帶笑，笑裡有淚的說道，“我沒做，我後悔了，我不捨得。”
重新做了檢查，再次看了醫生，陌歸身體沒有大礙，胎兒一切發育正常，路更寒感激的帶着陌歸回了家。
“你們回來了，檢查的怎麼樣？不過看更寒這樣子好像是沒有什麼問題。”
路更寒滿臉笑意的攙着陌歸坐下，而後神秘的開口，“是沒什麼事，不過還是有一個小問題。”
路更寒很少這樣說話，一時間把祁叔搞得也有點發懵。“小問題，什麼小問題？陌歸到底哪不舒服啊？”
陌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祁叔他在逗你玩，其實小問題在我肚子裡。”
“肚子裡？肚子疼啊？”祁叔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陌歸懷孕了，祁叔。”最終還是路更寒揭開了謎底。
“懷孕了？”反應了好半天，祁叔才終於接受了這個對於他來說屬於爆炸性的消息。
“哦~怪不得我覺得這幾天你們怎麼這麼不對勁呢！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故意不告訴我這個老頭子，害我白擔心這麼長時間。算了，看在這是件大大的喜事上面，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
轉而又問向陌歸，“陌歸，多長時間了？還有沒有其他的不舒服？”
“快一個月了，寶寶和我一切正常。”陌歸幸福的笑着。
“太好了，家裡又要添新丁嘍！”祁叔也笑的開心，“以後想吃什麼就提前告訴我，祁叔全都給你做，保證把你們養得白白胖胖的。”
“謝謝祁叔。”
“哪裡的話，我可都是把你們當做自己的孩子。”說着祁叔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更寒，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家裡，太太前幾天還打電話來問過呢。”
“還是先不要了祁叔，我想等兩個月之後再告訴家裡，等陌歸情況再穩定一些。”
“對對對，還是你考慮的周到。一般都是三個月後再公開，我能理解，那就先不告訴。”
其實路更寒倒不是在乎這些，他真正考慮到的是陌歸。陌歸剛剛改變心意，路更寒不希望她突然被各種蜂擁而至的關心影響到心情。。
“還有祁叔，等以後寶寶出生了可要辛苦你幫着照顧了。”
祁叔一聽倒是樂了，“那那是辛苦，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再說，家裡確實也該更熱鬧些纔是啊。”
晚上回到房裡，路更寒給陌歸灌輸的各種要求，什麼以後不許跑來跑去啊，不許蹦跳爬高啊，不許喝涼的啊，等等等等。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許再抱糰子。
因爲糰子現在已經長得比較大了，再加上圓滾滾的身材，每次幫他稱體重的時候那重量也不是一點半點。
“你說寶寶會是男孩女孩？”躺在牀上的陌歸懶洋洋的問着幫着子捏腳的先生。
路更寒幸福的笑着，“不知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那如果可以選擇呢，你選男孩還是女孩？”陌歸不放棄的追問着。
“女孩。”這次路更寒回答的很快。
“爲什麼？”
“因爲這樣的我身邊便又多了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