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洞房咯

還魂草(重生) 入洞房咯

一時花轎停住,鞭炮大作,歡聲笑語,禮樂喧天。

瑤草知道,花轎到了楚家了,心裡不由一陣緊張。緊着瑤草聽見叮的一聲響,隨即聽見隨轎青果道:“小姐別怕,姑爺射轎簾了。”

下一刻,就聽喜婆喊道:“踢轎門!”

緊着轎子‘砰砰砰’三聲響,瑤草慌忙抓緊手裡玉如意,生怕一時脫落不吉祥,心裡正在埋怨:“狗力氣啊,踢這麼重!”同時慶幸,幸虧柯家駒已經被柯家棟哄到馬上猴着去了,否則非得嚇哭了。

正在緊張,忽聽喜婆又喊:“新娘下轎囉!”

瑤草直覺眼前一亮,隨即鼓樂齊鳴,喜樂演奏的正是喜相逢,在一陣喊聲笑語中,喜婆接走了瑤草手裡如意,瑤草知道,自己這會兒該抓住花球走路了,未料自己抓住的卻是一雙溫暖如春的手掌,不是同心結麼?

瑤草下意識一掙,耳邊響起溫潤耳語:“是我!”

瑤草一愣之下,漫天米穀兜頭灑下,自瑤草身上頭上簌簌滾落。

喜婆一聲聲唱和,瑤草一步步穩穩當當跨過雕鞍,跨過火盆,再跨過秤坪。瑤草心頭一輕,喜樂換成了鸞鳳和鳴。

喜慶的鼓樂,滿室笑語,瑤草行到了楚家正堂。

紅蓋頭蒙着,瑤草低着頭,瞧着身邊那雙老大的官靴,大紅錦袍,瑤草知道,今後,這靴子錦袍的主人就是自己依靠伴侶了。

想着自己七歲時遇見楚景春,只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了,這個男人實在太美太俊,渾不似個男人。

回想那時,滿大街少女呼喚楚景春,震耳欲潰。

可是,那時自己怎會那麼鎮定說不喜歡呢?

大約是這男人俊俏的讓女人有些自卑!

瑤草想起那些被楚景春偷窺的夜晚,自己自許婚姻的夜晚,相國寺買弄風騷的男人,除夕之夜來回奔波太好自己人影。

瑤草想着一切,嘴角微微翹起:這個男人真是喜歡自己的。

自己呢?

也喜歡!

鶼鰈情深四個字突兀跑進瑤草腦海中,不由瑤草一陣心情激盪。

瑤草正在情迷意亂,忽然手裡就被塞進一個大紅錦緞同心結,楚景春則抓住了另一端,有意無意那麼輕輕拽着。瑤草生怕出醜,趕緊穩住心神,收攏十指,緊緊抓着同心結,心裡恨得直咬牙,這個傢伙恁喜歡搞怪呢!

緊着瑤草眼前紅光閃耀,蓋頭被人揭了。露出一張端方明媚的臉龐。人們沒想到楚景春這個孤鸞星竟然討到這樣一房美貌媳婦兒,一時驚歎四起:“好漂亮!”

“好福氣!”

“男才女貌!”

“天作之合!”

……

瑤草微微低頭,巧笑倩兮!

楚景春則拱手作揖,四處轉悠:“好說,好說,誇獎,誇獎!”

緊着坐虛帳,坐富貴。拜祖宗,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入洞房。

瑤草一路被那隻溫暖隻手牽着,心情慢慢安定,惶恐金屬散去,唯剩下滿腔的喜悅期盼。

耳聽得喜樂愈行愈遠,只剩下滿屋子恭賀聲笑語聲。瑤草盯着腳下跨過一道門檻,滿地紅絲毯,新房到了。

瑤草擡眼,滿室火紅,龍鳳喜燭,啵啵笑着,直把一對新人臉兒映照的紅彤彤,光燦燦,滿屋子喜氣盈盈。

瑤草被人攙扶安做大紅喜牀之上,緊着楚景春被人擠着直往瑤草身上靠:“大喜日子,靠近些,靠近些,哈哈哈哈……”

隨即喜婆唱起了撒帳喜歌,來娘子花生紅棗桂圓直往瑤草脖子衣襟鑽。

瑤草偏頭向內,用下巴把脖子一個紅棗推出去,實在不舒服,忽然而後一陣紅熱。瑤草驚慌擡眼,楚景春臉龐近在咫尺,一雙明亮眼睛,就那麼鎖着瑤草眸子,眼睛那麼彎着,嘴巴那麼咧着,眉飛色舞,黑眸瞳瞳,笑盈盈閃着光華。

瑤草吃不住勁兒,微微低頭。

喜婆笑嘻嘻道:“新人請飲合巹酒。”

楚景春將手一擡瑤草下巴,第一杯水酒在瑤草右手,自己端起酒杯穿過瑤草右臂,眼睛灼灼,咧嘴輕笑,幾若無聞:“娘子!”

瑤草沒弄清狀況,就那麼端着酒杯愣着,媽媽只說要飲合巹酒,卻沒說這般飲法呢!那楚景春卻滿眼滿臉溫情脈脈,慢慢喝光了自己酒杯,手臂卻不收回去就那麼挽着瑤草,一雙眼睛戲謔的瞅着瑤草,嘴角翹了又翹,做個脣語:“我喜歡!”

瑤草一時手足無措,這才發覺,自己不僅右手被楚景春挽着,左手不自覺扶着楚景春胳膊,頓時臉上做燒,急忙一揚脖子喝乾了自己酒杯,倉惶奪回雙手,引起一陣嬉笑聲。

七大姑八大姨兒,滿屋子讚歎。

“新娘子好漂亮喲!”

“看新娘子喲!”

……“摟一個!”

……“笑一個!”

……“香不香啊?”

……“香啊!”

楚景春擺明了隨性所欲,不按牌理,使得瑤草失卻了鎮靜,心頭髮慌,羞得腦袋恨不得藏進胸腔裡,生恐他受人挑唆,當着衆人來親自己,一時渾身輕顫起來,心裡卻在掙扎,倘若楚景春當真人前失當,自己打暈這個傢伙會不會很失禮?

卻說瑤草正在戒備猶豫,卻聽楚景春笑道:“去去去,不許欺負你們嫂子啊!”

衆人齊笑:“也,新婚三天無大小,嫂子也不能例外,要不,讓嫂子衝我們笑一笑,喊我們聲小叔叔,我們就罷了,否則,我們今兒不走啦,這新房舒服,我們跟着打地鋪啦……”

瑤草正羞得不行,就聽慈祥笑聲響起,卻是楚老夫人。

“猴崽子都做爹了還只顧鬧,還不出去陪客飲酒呢,不把客人替老祖宗配好了,當心我的龍頭杖!”

楚景春一般發小嘻嘻笑着把楚景春撮了出去:“老祖宗可別,這就去!”

瑤草擡頭,就見楚老夫人帶着楚大夫人還有許多不認識夫人奶奶,總之滿屋子錦繡,滿屋子恭維。

“新娘子好相貌!”

“好斯文!”

“好俊秀!”

又有人說道:“還能幹呢,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得此佳婦,他日必定光宗耀祖,兒孫繞膝。”

“哈哈哈,承餘夫人吉言,這都是託了夫人福啊!”

哈哈哈!

……

喊聲笑語不斷絕,瑤草聽出笑得最響亮者乃是楚家老夫人。

景嫺,景淑以及六位少婦打扮者到了一次眼前,景嫺景淑一邊一個纏着瑤草胳膊:“終於把嫂子盼來了,真好。“

幾位少婦笑嘻嘻嚷:“看你們美得,有了新嫂子,就把我們忘乾淨了。”

景嫺景淑忙着起身替瑤草引薦。

“這是二嫂,這三嫂,這四嫂,這舅舅家表嫂,這是姑姑家大表嫂,二表嫂。”

瑤草一一叫過去。

又有楚景春五弟才十歲王景竹,幾位小侄子侄女兒上前拜見。

瑤草都給了錦緞荷包,王景竹與三位小侄子的荷包一色裝着吉祥如意,五子登科的小元寶。

小侄女兒和包裝着一枚小小玉如意,另有一個翠玉生肖,五歲大侄女是一匹玉馬,三歲侄女兒一隻晶瑩剔透玉猴兒。

一個個俊俏小娃兒興高采烈,齊齊行禮:“謝謝大伯母。”

瑤草一滯:大伯母?剛纔還語焉不詳,叫新嬸嬸,新娘子呢?

李媽媽一聲咳嗽,只給瑤草使眼色。

瑤草忙着堆起一臉笑:“乖乖乖!”隨即糾結要死,大伯母?自己蠻滿老麼?

一羣人等明察秋毫,鬨堂大笑。

瑤草只覺得羞怯難當,看來自己得快些進入角色纔是呢。

幸虧有管家娘子來請衆人入席,瑤草這才擺脫了尷尬。

尷尬一去,瑤草頓覺餓得慌,穀雨忙着把一塊飴糖塞在瑤草嘴裡:“大奶奶不敢多吃了,一會兒要送合歡席面,那時與姑爺一起再進方好些。”

可是瑤草實在太餓,跟李媽媽穀雨商議:“就吃半碗米飯可好,一早就喝一碗粥呢,前胸貼後背了。”

青果皺眉不信:“小姐,婢子給你塞在袖子裡的芝麻餅呢?您沒用?”

瑤草笑:“三弟皮實,我爲了哄他都給他吃了。”

青葉訝然:“還有核桃酥餅花生糖呢,也是三爺吃了?”

瑤草點頭。

青果青葉泄氣:“怪道呢,這可怎麼好,姑爺酒宴且不會散,不行,得給小姐弄些吃食去。”

正方此時,一個小丫頭悄悄來了,笑微微放下一個袖珍食盒:“婢子雀兒,乃是大爺跟前針線丫頭,這是大爺讓送給大奶奶,他被同年發小纏住了,一時來不得,叫大奶奶先墊墊,別餓壞了。”

李媽媽、穀雨、清明、青果、青葉、蓮子、石榴等一提瑤草嫡系,聞聽此言,一個眉眼彎彎,笑顏如花:“姑爺對奶奶可真細心。”

青果不等人吩咐,已經把一個鼓囊囊遞過去:“有勞雀兒姐姐,這個是我們奶奶賞你,請姐姐喝杯茶水。”

雀兒推辭一番,憶起孃親教導:“攏好新奶奶,千萬別被趕出來,你弟弟們靠你提拔呢!”這方纔收下了。

卻說瑤草接了碗盞,蓮子石榴去門口攔着,青果服侍瑤草把一小碗米飯就着小菜用了,青葉忙着奉上熱水,替瑤草擦拭漱口勻面,轉眼又是個香馥馥新娘子。

瑤草吃飽了肚子,開始擔心楚景春,他那一發朋友似乎不是善茬,說不得會把他和卓下去了。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這就都喝了大半天,天都擦黑了,還不見楚景春回還,只聽見外面嬉笑倒是一聲高過一聲。

李媽媽見瑤草擔心,忙叫蓮子去打探一二,少時回報說:“姑爺跟一羣人舌戰鬥酒,總有四五十人,還有十餘人纏着姑爺車輪戰呢!”

瑤草愣住:“這麼多?”

蓮子點頭兒笑得賊兮兮:“他們都叫說姑爺叫一聲叔叔伯伯就算了,只是姑爺不肯,寧願喝酒。”

瑤草訝然:“這卻爲何?”

蓮子笑道:“婢子也覺蹊蹺,停了一會兒才曉得,原來這些都是我們老爺同年,嘻嘻……幸虧舅老爺幫襯着,我看姑爺還站得住。”

瑤草忙着吩咐讓人準備醒酒湯,又吩咐說把南邊採辦來的蜂蜜找出來,預備着。

嘴角一翹一翹,心裡直樂,看來某人遭報應了,生生矮了一輩呢!

活該!

不說瑤草如何開心一時,憂患一時,卻是豎着耳朵聽着外面動靜,青果青葉更是一趟趟探聽消息,終於,石榴氣喘吁吁跑來:“來了來了,姑爺醉倒了,被送回來了!”

瑤草聞聽忙着起身,就一羣人等七手八腳把楚景春半扶半擡弄了進來。四叉八仰倒在牀上,慌得青果青葉等一陣亂跑,瑤草心裡發急,只怕楚景春喝出個好歹來,心裡只怨那些損友,明知人家大喜還要弄成這樣。

卻是李媽媽鎮定,喝住一衆丫頭,忙着灌醒酒湯,楚景春卻哼哼唧唧:“再來,再喝,叫我屈服,等着。”

卻說這邊楚景春已經醉倒,外面還在吆三喝四接着鬧嚷,沒了新郎,她們自夥子掐起來了。

中間還來了幾波人探視楚景春,問醒了沒有,還要接着斗酒。

初時楚景春還發幾聲囈語,或是要茶要水,後來乾脆打起鼾聲,那一夥子人這才慢慢散去。

想起那一夜處境酒醉祥符縣,鬧騰厲害,吐得到處都是,惹得瑤草來回奔波。

瑤草十分擔心這人今日又發酒瘋,弄髒了新牀,熟料,他今日倒乖巧,不鬧不吐,只是酣睡。

時間過了二更天,各人這幾天緊着勞累,疲倦了,瑤草便讓各人睡去,自己守着就是了。

卻是李媽媽口裡應了,卻帶着穀雨清明在鋪上一陣忙碌,方採去了。

卻說衆人退去,瑤草親自用了熱水替楚景春擦拭額頭手腳,這樣子酒氣熏天,實在難受得緊。

卻說瑤草正在忙碌,冷不防被人在耳後吹熱氣,嚇了一個激靈,擡頭對上一對笑晶亮眼睛,遂一喜:“醒了啊?我去叫人來擺飯!”

卻不料被人一拽,整個人鋪在楚景春身上,瑤草已經拖了大紅嫁衣,只着中衣,這一跌,只覺得對方熱氣呼呼熱在臉頰上,隨即鼻尖啃一口,瑤草方要驚叫,卻被人咬住了嘴巴,一股酒味兒直衝口舌,熏熏得只嗆。

瑤草想要掙扎起身,卻心慌手軟,沒了力氣,想嚷嚷,嘴又不得空,想推拒,手腳酥軟,只是渾身顫抖厲害。

好容易口裡的了自由,瑤草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正要再次掙扎,確又被撲到,被山峰一般沉重楚景春壓在身上,手腳並用拉扯瑤草衣衫。

瑤草頓時醒神,手腳並用推拒:“幹什麼?幹什麼?”

楚景春手裡不住,嘴裡唧唧笑:“不幹什麼,我替娘子寬寬衣呢!”

瑤草手腳無措,氣喘吁吁:“不,不,不勞,費,費,費……”

“娘子乖啊……要的……”……

瑤草推拒最後,只剩下嘴裡哼哼,手上卻沒一絲氣力。

卻說歇在外間守夜青果石榴迷糊一陣驚醒,待要進房瞅瞅姑爺,卻聽見一陣奇怪聲響,嚇了一跳,忙着推門,但見房中紅燭搖曳,帳幔巍巍,金鉤微顫。

女生細微鼻音:“嗯嗯,疼……別……別……動……”

男聲微喘渾厚:“嗯哼?乖……”

遊絲般哭吟:“啊?輕…輕…點…….”

粗噶滿足哼哼:“哼?叫,叫聲相公……哼……就……輕……”

“嗯嗯,相……公……啊……慢……慢……些……”

“咻……這樣……可成……這樣呢……”

女生顫抖呻|吟聲:“嗯哈……你快些……”

似乎痛苦難當渾厚男聲:“嗯哼……好草兒……親孃……子……”

哭泣呻吟微微大了一絲兒:“嗚嗚……相公……不是……是……是……快些…….快些……結……束……”

………

“好!”

“嗚……嗯……”

大紅帳幔忽然整個顫顫巍巍晃悠起來,人影起伏,但聞一陣呼呼粗喘,夾雜幾許幾不可聞細細喘息。

旋即,滿室曖昧摩挲歸於平靜,唯剩下燭光搖曳。

青果心跳如鼓擂,滿頭臉汗水,幾乎是爬回自己炕上。

少時,靜謐室內有了聲響,男子聲音曖昧迷濛:“娘子,可好?”

瑤草初經人事,雖然奶孃言稱男人這般對待纔是真心喜愛,可是瑤草雖有絲絲歡喜,更多卻是痠疼,渾身汗淋淋不舒服。陡聽夫君詢問這等隱秘之事,頓覺臉上火燙燙,只是羞怯難當,忙將蠶絲被子矇頭蓋上,把臉兒藏在自己臂彎裡裝睡。

不料那人卻摸將過來,將瑤草摟緊懷裡,鼻子與瑤草摩挲不住,不依不饒:“娘子還沒回答夫君呢?方纔滋味可好呢?嗯?娘子累不累?”

瑤草羞得直要死,閉着眼睛裝睡不做聲。

楚景春卻雙手在瑤草身上四下游走摩挲,嘴巴嗅來嗅去,忽然含住某處,壞壞一吮:“好不好?”

瑤草哪經得住這等撩撥,酸楚身子起了輕顫,擡手抓住夫君之手:“相公,不好。”

錦被中,楚景春眼露狡黠,**蝕骨一聲嘆:“嗨,不好麼?喔唷,真是委屈娘子,爲夫無能,不如,夫君再服侍娘子一回,娘子細細體味一番可好?”

瑤草嚇得渾身輕顫,那種憋屈切割滋味實在不好受。

“啊?不要,剛剛就好,就好……”

“當真好麼?“

楚景春皺眉不信,牙齒卻在瑤草脖子裡一咬,引得瑤草有一陣顫微,卻是挪又挪不開,掙之不脫,只是乖巧點頭:“嗯嗯,真的好!“

楚景春唧唧只笑,滿足感嘆:“好就好,娘子既說好,我們再體驗一回。“

ωwш● ttκan● C〇

瑤草聞言大驚失色,手腳用要逃跑。卻被楚景春蜘蛛絲的纏住,手腳並用,渾身摩挲,嘴巴也給人堵住,喊不得,動不得。

霎時間,又是一陣衣袂錦被糾纏摩挲響起。

小女兒細微討饒聲滿室悠盪,終至消弭,唯剩下滿室喘息……

帳幔顫悠悠……

紅燭嗶嗶啵啵笑紅了臉,燭光搖搖曳曳揮灑着滿室春光。

夜且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