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從何來

還魂草(重生) 珠從何來

這是瑤草姐弟三人老戲碼了,接下來,兩個小傢伙就該遲疑,一個乘機爬上母親懷裡坐穩。落後一步者就會迴轉撲瑤草:“草草,我讓弟弟,彈弓給我。”搶到母親懷抱着就會把粉嫩手指放進嘴裡吮吮,隨即眼珠一轉,衝着瑤草討好笑,不注意,嘴角一串露珠滾出來:“草草我乖乖啊,不收鵝鵝哦。”

爲了讓小傢伙覺得有趣味,瑤草一般每種玩具只備辦一個,倘若兩人都有份,小傢伙就會失去表現欲了。

鑑於母親對自己保護過度,錯失了早期訓導,致使自己膽小怕事,沉默寡言。直覺不該將弟弟也養成那樣,遂極力勸說母親,爲雙胞胎聘請了極有經驗教養嬤嬤。

要說方家介紹教養嬤嬤很有一套,自小有意訓練雙胞胎用肢體或是語言表達自己心意,並叮囑方氏瑤草及時獎賞雙胞胎每一個細微的進步。致使兩個小傢伙養成爭搶表功的習慣,口舌也伶俐,腿腳利索。十個月就會發重複疊語,諸如娘娘,草草,爹爹。滿歲就顫顫巍巍滿屋子晃悠了。

現今兩歲,已經可以準確表達自己心意,至於不喊瑤草姐姐喊草草,是因爲瑤草覺得草草更親切,沒有及時糾正他們之故。

別的孩子兩歲爲主靠人背來抱去,雙胞胎奶孃已經很少抱他們,也是男孩兒愛皮實,他們已經可以步伐穩,來去自如,最不喜歡有人拉着牽着不爽快了。

雖然方氏待奶孃教養嬤嬤十分好,吃穿從優,態度和藹,相處的親人一般,爲她們每人派遣一名小丫頭服侍打下手。不過,方氏也有嚴令,孩子入學發矇之前,教養嬤嬤奶孃不得同時請假離開,哪怕須臾也不許。否則,方氏醜話說在先,會立即翻臉不認人。

還好,兩年來兩位奶孃與兩位教養嬤嬤配合得很好,從未讓方氏不滿動怒過。如今瑤草又把自己針線丫頭石榴蓮子給了雙胞胎守夜,雙胞胎身邊更是人才齊齊了。

很快,雙胞胎在母親姐姐懷裡又膩味了,吵吵着出去騎鵝打雀兒。

方氏無不依從,只說不許輕易出院子。

瑤草便趁空把自己今日所的信息細細報與母親。末了問道:“大哥叫祖母打消圖謀,難道祖母除了想讓瑤玉拜師羅先生貼金增加身價,還有別的企圖?”

方氏一笑:“嗯,你祖母藉口你大伯父大伯母離家,家中無人管教,想要把瑤玉過繼給三房做女兒。”

瑤草原本猜測,祖母會向母親要錢要物補貼瑤玉,繼而提拔老楊家,沒承想祖母比自己想的更長遠。不由疑惑:“這卻爲何?大哥已經說了家裡該大房的東西緊着瑤玉挑選,還不夠麼?”

方氏淡淡笑言:“你楊家舅母不大願意這門親事,你祖母怕有反覆,想用你爹爹身份壓着她,瑤玉成了三房女兒,楊家再不敢悔婚了。”

瑤草皺眉:“親戚間誰不知道瑤玉是大房,這不是捏着鼻子唬眼睛呢,祖母當別人傻子啊?”

方氏藉機細細給瑤草分析:“你雖聰明,不懂官場,楊家小子一旦入士,官場上你父親同年同僚都要給他三分面子,他這一生也走得順暢了。”

瑤草還是不明白祖母謀算在哪裡,因道:“官場規則,女兒也略知之一二,比如外婆家裡關係肯定會照應爹爹,楊秀成本來就是爹爹侄女婿,又是表親,爹爹關係還能不認了?”

方氏嘴邊噙起一絲冷笑來:“這就是你祖母另一層謀算了。想那瑤玉,倘以三房女兒出嫁,她的嫁妝就要與你比肩。你祖母這是看上了我一百二十八臺嫁妝了。”

“什麼?”

祖母若賴着母親出百十銀子要幾件東西替瑤玉添妝,瑤草可以理解,沒想到竟然這大胃口:“憑什麼?家裡還有兩個弟弟,母親以後未必不添妹妹呢?這個母親可千萬別答應,瑤玉進門,禍害無窮。”

方氏眼神凜一凜,隨即一笑:“且不會,你爹爹這次很明理,已經婉拒了。只答應你祖母,會把楊家侄兒當成親侄兒照應。”

瑤草氣道:“早知如此,今天就該摁住她淹死算了。”

方氏忙掩住瑤草嘴巴,厲聲喝斥:“女兒家休的胡說,她其心不正,必遭惡果。不要髒了你的嘴。”

瑤草忙着驚跳而起,低頭認錯:“我省的了,母親息怒。”

方氏拉回瑤草摟在身邊,摸摸女兒發臉兒,笑一笑:“這事兒不勞你操心,我自有分寸,且先等一時,看她們發榜後如何作爲,倘她還不饜足,就別怪我了。這幾天,你離她遠些,你也累了,回去歇着。”

瑤草雖然不服氣,見母動怒還是忙起身應承:“哦!女兒告辭了!”

陳媽媽拍拍瑤草,示意她莫擔心,自己走到房裡勸說方氏:“小小姐也是爲小姐擔心,看你這樣大小聲,把小小姐都嚇懵了,差點沒哭呢!”

方氏接了陳媽媽遞過茶水吮一口道:“媽媽知道這孩子自小心重,悶不吭聲卻自有主張,我怕她爲了維護兩個弟弟與我當真做下什麼忤逆不孝之事後悔不及呢!”

陳媽媽嘆道:“要我說,老夫人與大小姐實在過分,小姐您實在太心慈手軟了,換成別人,早把他們整治七零八落了,要我說,當初就該讓他們去討飯,小姐您直接招贅姑爺就是了。”

方氏倒笑了:“媽媽糊塗呢,那家有放着三個兒子招女婿呢!”

陳媽媽也笑了:“唉,我也是爲小姐不值,就怕到時候老夫人再病一場姑爺也抵不住了。”

方氏眼睛寒光一閃:“媽媽,您說,六十歲的老人會不會一病不起呢?”

陳媽媽也是個嘴硬心軟的,聲音裡有了顫音:“小姐……”

方氏見嚇着陳媽媽忽一笑:“媽媽安心,那個瑤玉可不是省油燈,說不得她自己就把自己玩完了”

回頭卻說瑤草懨懨折回自己小院,心裡卻恨得放不下了:這纔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行千里呢!上一世冒名頂替,這一世又想魚目混珠,哼,這一回,我非叫你雞飛蛋打,臭名遠揚不可!

復又想起,瑤玉名聲連着自己與瑤枝,真是重不得輕不得,一時氣得直咬牙,在房裡轉來轉去,煩躁不安。

青果青葉跟在身後跟來跟去:“小姐您有什麼事儘管說來,婢子們或許能幫得上?”

瑤草看看她倆想一想,也對,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且這兩個丫頭與自己生死不棄,正是可靠心腹,因招招手,壓低聲音道:“那個瑤玉,我讓三哥勸也勸了,又把她弄下水淹個半死,她卻依然賴着不走,你們有沒有好法子,讓她即刻滾蛋?”

青葉衝口道:“哪天把她哄出去,叫個衙役調戲她一通,讓她出個大丑,沒臉了,自然回去了。”

瑤草氣得直挫牙花子,青果已經先行動手敲在她腦袋上:“又胡說,她的名聲臭了會連累小姐呢,你有腦子沒有?”

青葉心裡直罵瑤玉,覺得瑤玉害她捱打,一時眼珠子亂轉,摸摸腦袋忽然又道:“我想到一個好法子,青果姐姐你不打我我才說。”

瑤草搶着保證:“她打你我打她,快說!”

青葉紅着臉道:“別人調戲不行,叫楊大爺自己調戲呢?或者他們自己喪德敗行叫人察覺,老夫人肯定會叫他們即刻完婚,這樣就可成功把這個禍害嫁去楊家,她那時自有婆婆管她,看她還跑得成呢?”

瑤草聞言,眼睛閃爍生輝:這倒是個好辦法,反正他兩人是一窩,不過早晚的事情。

忽又想起,瑤玉前生騙婚是七年後的事情,自己那年十六滿十七,瑤玉已經十九尚未嫁,肯定是楊秀成仕途無望她反悔了,這說明楊秀成今科肯定無緣鹿鳴宴,楊秀成前途灰暗,想要瑤玉上鉤可就難了。因道:“瑤玉其人,最是勢利,楊表哥中了舉人,她自會纏上去,就怕不中呢。”

青果言道:“我聽老爺吩咐了,叫幾位侄少爺、表少爺考完之後,回來等榜,我們就利用等榜的間隙,放出風去,就說汴京考官說了,楊大爺此科必定高中,這一來,大小姐必定怕楊家二太太再行悔婚,勢必要做些什麼籠絡住楊大爺,我們想法子讓她現行,這樣即便楊大爺不中,她也賴不掉了。”

瑤草聞言大喜:“就這麼辦,不過,要絕對保密,否則套不住狐狸還惹一身麻煩。”兩個丫頭點頭如啄米:“婢子們省得!”

接下來幾天,瑤草沒有聽從母親遠着,而是每天抽出飯後睡前一點時間,到來接柯老夫人去後花園子散步,爲今後瑤玉兩口兒私會埋下伏筆。

卻說祖孫四個在花蔭水榭盤桓,瑤草一路說笑,講述這些年自己跟着母親舅母與汴京城裡夫人小姐秋遊春遊,騎馬觀花賞雪品茗消遣之事,聽得楊秀雅瑤玉滿臉雀躍,心嚮往之。

不過,瑤草堅守一條,從不招攬楊秀雅與瑤玉到自己閨學與萱草園做客,避免他們過多介入自己生活,萌生費非分之想,從而置自己於危牆。

或許因爲大家都提着一口氣在等結果,或許將柯家爲因果報應之話聽進耳朵裡,科考幾日,柯老夫人暫時沒有什麼新招數出來,只是每日在觀音面前唸經禱告。

時光如梭,九天很快過去,柯家爲、柯家才、柯家有、楊秀成四人被柯三爺派兵役接回縣衙休整等榜。

一半考後三天發榜,瑤草主僕緊張行動起來,啓動他們撮合工程,勢必在這三天內,將瑤玉跟楊秀成扣死了,想必那時瑤玉再沒臉待在這裡顯眼了。

卻說柯家爲幾兄弟疲憊至極,柯家有幾次將飯碗掉在地上。當晚就呼呼大睡,直至隔天午後,方纔一個個還陽。在他們酣睡之時,青果青葉故意放風,縣衙漸漸有了楊秀成今科必中的說法。

這一說法在隔天傍晚方家四傑方英俊,方英傑,方英功,方英勳與宋氏兄弟相攜而至,得到了更加有力證實。原來方家三舅看過幾人文章,認爲楊秀成比方英勳柯家有柯家纔有更機會中舉。

此話一出,青果青葉有意散佈謠言成了美好寓言了。

你道這方氏四傑因爲到了這裡?只因在家裡待得心頭髮毛,鬧得全家不安寧,遂被方老夫人趕他們出來探視姑母舅父,散散心,免得他們成天想着科舉,把人憋壞了。不想被宋大公子知曉一路跟來,宋家大黑胖小黑胖美其名曰照顧兄長,也來了。

瑤草一見這許多才子臨門,心裡直髮慌,爲何?

宋家三兄弟生得黑也就罷了,最不該方家四傑個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瑤草生恐瑤玉眼斜上了,生歪心。

卻說雅客太多,縣衙再沒有專門客,衙役居室倒是多,讓這些親戚家的俊傑居住下人房裡,說出去不好聽。方氏覺得,唯有安置在方纔相宜,這一來,楊秀雅瑤玉住在二就有些不便。

方氏只好將瑤玉楊秀雅挪到閨學一暫居,二空出來兩間房安置柯家有三兄弟,陪伴柯老夫人居住。騰出一安歇方宋兩家兄弟。

瑤草怕亂中出錯,決定取消撮合計劃,改在隔日客去再做道理。瑤玉固然可惡,也不好傳到親戚家去。

卻說這一日晚餐,柯三爺在大排筵席招待幾位侄子外甥。家中女眷依舊在方氏所居桂園用餐。

瑤草這一日晚餐後依舊攙扶了柯老夫人去園子裡散步,柯家爲、柯家有、柯家才、楊秀成也來湊趣。唯楊秀成外男,他與瑤草瑤玉原是表兄妹,又有兄長祖母在側,倒也不怕。

瑤草注意觀察瑤玉,只見她不時偷瞄楊秀成,兩人時不時相視一笑,心中稍安,只要她不思移情就好。

飯後,花園門婆子來報,說是宋家三少求見表姐。

瑤草可不想跟他糾纏,可是不理會也不成,方氏跟宋夫人可是還姐妹呢。遂命青果青葉將青棗兒、葡萄,八月紅嘴桃兒,櫻桃,李子,池子裡新摘的蓮蓬,一夥子裝了兩大盤子,命他們送去,請表兄們品嚐。自己卻推說疲倦睡下了。

隨即,瑤草吩咐早早閉了花園門。想着園子新添了兩人,猶自不放心,暗地派了青果監視瑤玉姑嫂,等他們睡下再回,萬不可鬧出笑話來。

卻說不過關園門不過一刻,院門小丫頭喜墨來報,所有少爺夜遊去了,大少奶奶也出了花園子。

瑤草皺眉道:“都去了?大少奶奶跟少爺一起呢,還是單獨一人?”

喜墨道:“少爺們都去了,大奶奶前後腳出園門,一晃眼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出府沒有。”

瑤草估計楊秀雅估計尋機打聽夫君科考情形倒也不急,因道:“去,我知道了。”稍後青果回來言道:“大小姐去了。”

瑤草頓時心安了,公子們都出外了,此刻只有祖母,瑤玉去了也無妨,大不了唆使祖母幾句罷了。遂分派青果:“去告訴婆子,先關了園門,等大少奶奶大小姐回來再行開門,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入。”

一夜無事,不提也罷。

翌日一早,瑤草收拾利落,去母親處請安問好。卻見母親臉色奇奇怪怪。雖然好奇,瑤草也沒多問,因爲母親若想告訴,自會主動言講,似這般隱晦,大約是自己不能嚀聽之**。

雖說道理明白,瑤草心裡倒底不迭服,便拿言語套取穀雨,穀雨推說不知道,瑤草暗派了青果去探聽,一樣毫無結果。

三日後發榜,解元卻是大家不認識之人,叫段梅莛者獲得。

柯家三傑只有柯家才中了一百三十名舉人,柯家爲、柯家有齊齊敗白。

宋家大公子與方家二少榜上有名,前者二十三名,後者三十名。另外瑤草塾師杜夫子中了第三名,最爆冷門者,年僅十三趙棲梧得了十三名舉人,這師徒同登鹿鳴宴,頓時傳爲佳話。

消息傳來,杜夫子趙學子都曾蟄居自家裡,柯三爺與有榮焉啊!

其餘方家三傑、柯家有雖敗了倒也不什沮喪,唯有柯家爲頓時恍惚,險些跌倒。

卻說柯家爲當即一言不發,矇頭回去收拾東西要返鄉去,柯老夫人知他心情不好,不敢用強,只得婉言勸慰:“候你二弟飲過鹿鳴宴再去何如?”

這一次,方氏也出言勸慰柯家爲道:“婆婆所說甚是有理,大侄兒很該等候二侄兒三侄兒,大家一起返鄉祭祖,一來求祖宗保佑二侄兒明年再捷,二則請求祖宗照應,大侄兒三侄兒兩年後再登鹿鳴宴。”

這話說得在情在理,大家再無反對之話了。

卻說瑤草見柯老夫人一日推一日,只覺得滑稽,心裡暗暗猜測,這一次祖母倒底要尋何等藉口滯留。

卻說鹿鳴宴隔日,柯家竟然迎來了以爲意外之客——宋夫人來訪。隨行尚有方家三夫人。

卻說宋夫人來時,正是晌午飯時,瑤草正在母親房裡等候開飯。

一時大家廝見不迭,宋夫人快手快腳捉住了瑤草手,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瑤草,嘴裡嘖嘖稱讚:“瞧瞧這丫頭,水靈靈,粉蕊蕊,花枝一般,噯喲,還是我們妹妹會調理人,把人愛的不知則的好了。”

方三夫人只給姑子使眼色。方氏卻故作不知,但笑不語。

凡是張羅叫人上茶笑道:“宋夫人來的正巧,我婆婆剛巧在此小住,夫人不嫌棄,我與你們引見可好呢?”

宋夫人笑微微直點頭兒:“正該見見纔是呢,以後走動也方便。”

方三夫人來年色大變,瑤草也驚異莫名,幾次要抽出手來沒成功。唯有方氏安坐如山,笑盈盈吩咐道:“快去催催,老夫人少少夫人大小姐因何不至?蓮香,你去告訴老夫人,就說我這裡有貴客,難以□,今日就不出迎了。”

一時柯老夫人拐着一根沉香木柺杖,端着架子進門來,倒活似個一品老封君。

宋夫人是正五品誥命夫人,面對六品柯老夫人也不擺譜,到了呵呵請她老坐了上席了。

宋夫人滿嘴摸蜜,恭維柯老夫人,兒子孫子金燦燦人才。

柯老夫人心裡熨帖,嘴裡說着不敢,承蒙誇讚云云。

隨即宋夫人將話一轉,誇起來自家兒子,先誇大兒子,這個的卻該誇誇,中了舉人呢。隨後又誇二子宋黑胖,說是文武雙全,只是今年運氣不佳,他日定會有所斬獲。

一時飯菜齊備,柯老夫人舉杯一請,大家動了筷子。

方氏便說貴客臨門,讓秀雅瑤玉瑤草都給宋夫人方三夫人敬酒奉菜。卻說秀雅靜了敬了祖母宋夫人方三夫人。

隨後瑤玉起身,笑得滿臉淌蜜水。誰知一勾腰間,宋夫人頓時臉色大變,眼睛死死盯着瑤玉脖頸子,眼珠子差點掉下出來,筷子指着瑤玉,回頭看眼方三夫人:“這,這……”

回頭再看瑤草時,眼神便犀利起來,隨即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柯夫人?”

方三夫人忙着拉扯宋夫人衣衫:“嫂子,可否容後再說?”

方氏卻笑盈盈給宋夫人佈菜嗔怪道:“瞧瞧,剛剛還喊妹妹呢,這塊就喊夫人了?”

宋夫人卻是個受不得氣的,伸手對瑤玉言道:“姑娘可否把這顆珠子接我玩賞一番?”

柯老夫人聞言一愣,隨即笑道:“什麼珠子?夫人什麼沒見過,她小孩子到的玩意兒,哪能如的夫人眼?”

瑤玉忙着捂緊脖子:“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