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加喜

還魂草(重生) 喜上加喜

卻說柯老夫人當晚就要出發,柯老夫人年歲已高,柯三爺夫妻豈能安心讓她們夜間趕路,好歹勸住了。柯老夫人抹着眼淚把柯老爺子老不羞,老混蛋,咒罵了不止幾百幾千遍,聽得瑤草慚愧不已。

雖然老爺子不來信明說,瑤草估計是自己敘述祖母一行所作所爲以及瑤玉過繼之事讓祖父生了老妻氣,這才發了脾氣。

不過,也不能排除物極必反可能,或許老爺子這些年也受夠了,思謀反抗翻身了。

即便祖父因此納了秋菊,瑤草也不會對祖母慚愧,誰叫她伸手太長,自家夫君不理會,偏偏想着把手伸到媳婦荷包裡。最好爺爺爭氣再生個小叔叔小姑姑,不叫她自己肉疼一會,不會長記性,不然日後還要操閒心。

卻說柯家才、柯家爲、秀雅幾人見祖母答應返鄉,俱個歡喜,唯有瑤玉不樂意。祖母許她願望一個也沒達成,還弄得渾身傷痕,是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叫她如何甘心?只是祖母如今翻臉無情,她又反抗不得,哭又哭不得,倒不是別人不許,而是瑤玉自己害怕淚水污染傷口,傷了容貌。

這幾日瑤玉百思不解,她不過跟宋二公子答對幾句,禮物也是他硬性賽給自己,且他也保證了,回家稟告母親請媒人,一切走正常聘嫁途徑。絕不會泄漏消息敗壞自己名聲,有什麼不妥?

瑤玉相信,只要對自己有利,祖母最終會包涵自己依順自己。就是如今親事不成,還有楊家做下手,自己毫無損傷。不想祖母這般不依不饒。

想當初她與楊秀成牽手走到祖母面前,祖母也是笑眯眯樂觀其成呢。就是當初大哥不也是跟表姐耳鬢廝磨,誰人干涉過?偏是如今這般惺惺作態,排揎自己,真是煩躁。

她實在沒想到一向千依百順的祖母這次發了這大火氣。

瑤玉是喜歡楊秀成,無奈楊二夫人對她不大熱絡,甚至幾次當面露出悔婚之意,見了自己沒個好臉色,到對蘇氏瑤枝笑言一對,瑤玉早就不忍耐不住要發作了。

再者,楊家並不十分富裕,不過百十畝土地土財主,瑤玉覺得自己即便嫁入楊家,也不會有瑤草體面,自己妝奩婆家都將不敵瑤草。想自己聰明美貌無一不拔尖,遠勝瑤草,憑什麼她什麼都壓自己一頭?瑤玉實在不甘心。

所以,那夜晚花園子漫步,偶見牆頭宋二公子,說仰慕她久矣,還說要請媒人上門,她心動了。

她以爲只要自己達成這才子佳人一段佳話,做了同知府兒媳婦,自己裡子面子都有了,那時倒要看看瑤草還敢在自己拽不拽。她甚至想象着二舅母聽聞自己嫁入同知府,該是何等吃驚,何等後悔莫及,痛哭流涕。

哼,不過一個土財主,竟然敢瞧不起自己,就該受到教訓纔是。

不說瑤玉異想天開,卻說柯老夫人這次氣性雖然大了些,也沒完全糊塗,或者說她對瑤玉愛得實在根深蒂固,那樣迷亂的情況,瑤玉臉上青紫蠟黃,十分刺眼,並無一絲兒損傷容貌,只是舌頭嘴脣破的厲害,只這兩處傷痕絲毫不影響容貌。

雖然不至於破相,短時間不能完全消除痕跡。這代表瑤玉回家非但不能出席哥哥慶典,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人前露面了。瑤玉做慣了公主,如何不惱?

無奈柯老夫人心意已決,瑤玉這次所作所爲已經觸到柯老夫人底線極限。

尋日裡瑤玉爭吃爭喝,耍點蠻橫,撒點嬌,欺負姐妹兄弟,柯老夫人且不會怪罪,她覺得大家閨秀就該有有傲氣,就該是這等派頭。更何況瑤玉是她心頭肉,豈能給別人欺負?

熟料瑤玉這回喪德敗行,竟然坐下這寡廉鮮恥之事,這讓柯老夫人覺得沮喪丟臉,反觀瑤草乖巧懂事,柯老夫人越發憤怒,只恨瑤玉不爭氣,不長臉。柯老夫人這回終於後悔了,再一次對瑤玉失望了,她只想抹平一切,讓瑤玉順利出嫁。

柯老夫人一旦決定,對瑤玉也分外嚴苛起來,瑤玉稍一違拗,柯老夫人便決絕言說:“你若不聽祖母,就依你哥哥所言,依舊回去青蓮,庵陪伴你母親,你的嫁妝我自然爲你辦妥貼。你等着出嫁就是了,何去何從,子拿主意。”

瑤玉再不敢齜牙了,青蓮庵苦行僧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說是打點行裝,其實柯老夫人就是空手而來,不過幾件衣衫包裹。就是柯家爲兄弟也並不似一般考生揹着書摟,帶着鋪蓋行李,不過一身換洗衣衫幾本書而已。這次回去確實滿載而歸。

方氏除了替柯老夫人置辦了大量土儀,又爲柯老爺子帶了好幾大包貴重藥材,給柯老夫人楊秀雅以及蘇氏瑤枝的各色尺頭也不少,兼之柯老夫人楊秀雅瑤玉三人三月來做了春夏兩季衣衫,零零總總收拾了滿滿一大馬車。

方氏還有銀錢奉上,因爲柯老夫人至此每月十二兩月例,方氏給柯老爺子這個開通的公公也包了同等分量月例銀子,以示敬重,當然也有感謝意思。

另有宋夫人替瑤玉壓驚的銀子一百兩,外帶各色錦緞尺頭,方三夫人的賀儀一份。雖然柯老夫人當時嚴詞拒絕,方氏不會受這些東西,一併包好交給了楊秀雅,叫她屆時替瑤玉添妝。

楊秀雅只覺得這銀錢尺頭戳眼咬手,卻也不敢違拗,代收了。

除了方氏宮中禮品,瑤草私下也有禮品奉送,除了給老爺子寄去自己蒐羅王羲之、王獻之名帖,碑文拓本(字帖當然不是真跡,仿造的也很貴重了)。汴京最新產品漱金墨一盒,另外花了十兩銀子買一青花瓷筆洗,據說是官窯所出,流落民間,稀罕得很,也不知真假,左不過是瑤草一片孝心。

另外瑤草還與老爺子做了一身石青滿繡松鶴延圖案夏衫,又有千層底一雙,白棉布襪子一雙。

看着瑤草一件件交待給柯老爺子東西,那麼細心,那麼親切。柯老夫人心裡一時五味俱全,拉着瑤草,突兀的,柯老夫人想靜安師太預言。這些日子看下來,瑤草不僅幫着打理家務,柯老夫人發現瑤草幾乎每天都會用半個時辰左右陪伴雙胞胎孫子玩耍,帶着他們散步,教導他們認識動物植物,將一些通俗易懂的小故事。對他們言傳身教,似乎比方氏更像個母親,遂又嘆道:“你果然是個小福星呢,還是你祖父有眼力,他早說了,你是個好的,比你兄長們還有慧根,可惜不是男兒,不然定會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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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草羞怯一笑:“祖父太誇獎了,哥哥姐姐們都是好的,我不過湊巧得了祖父眼緣,生了偏愛,只覺得世上無雙了,其實孫女最是笨拙了,倒叫祖母笑話了。”

這話讓柯老夫人尷尬得很。她只覺得瑤草在暗示自己與瑤玉,一時面面瑟瑟,假作咳嗽一聲。瑤草忙着起身倒茶,又替柯老夫人捶背,候柯老夫人平息了比那起身告辭:“祖母早些安歇了,明兒孫女兒送祖母。”

瑤草給二姐瑤枝除了信箋一封,也準備了禮品,爲主是兩身衣衫,一身銀粉翠衫,一身輕柔紫衫,與瑤草所穿一般無二,又有一盒配套首飾,是專門爲她吃席見客所備。爲防瑤玉劫和掉包,瑤草徑自交給二伯父轉交。

並託二爺帶話:“請二伯父轉告二姐二嬸與祖父,說我很想念他們。”

柯二爺笑道:“嗯,她們也時時念叨你呢。你祖父還說了,你一手簪花小楷越發精進了,叫你日後多寄信箋回家,她喜歡讀你的家信,常常半夜睡不着,拿出來回味呢。”柯二爺說話間。乘人不備擠擠眼。

瑤草猜測二伯父肯定知道自己跟祖父告狀之事,這可是犯了口舌,與閨訊不合,想着祖父因此言及納妾,瑤草直覺罪過,頓覺面色訕訕:“好咧!”

卻說隔天一早,卯正十分,柯老夫人一行人已經用過早餐,整裝待發了。

柯三爺僱了三架騾車送他們返鄉,因爲有柯二爺柯家爲兄弟相隨,柯三爺沒再派兵丁護送。

卻說大家牽手相送依依話別,柯老夫人拉着柯三爺雙胞胎只落淚,楊秀雅也拉着方氏母女直抽泣。

柯二爺柯家爲柯家纔則在一邊勸着柯老夫人,順帶說着感謝話兒。唯有瑤玉因爲臉上傷痕未消,她又是愛美之人,總用一把團扇遮住臉,對衆人絮絮叨叨話語不迭,十分煩躁,沉臉坐在車上,眉頭緊皺,不時掃視衆人,眼裡不耐十分明顯。只可惜,她如今身價暴跌,無人理會與她。

卻說瑤草本着送佛送到西,覺得一點東西不送瑤玉面上不好看,遂特特把自己夏日出門帷帽帶來,當面送與瑤玉一路遮羞。

不料瑤草笑意盈盈奉上,瑤玉卻劈手一奪:“別指望我會謝你啊,我不到你家也不會這樣,我們扯平了,這鬼地方跟你一個德行,與我八字不合,犯剋星。”

瑤草淺淺微笑:“那就不要再見了,妹子祝大堂姐青雲直上。”

瑤玉戴好帷帽,一聲冷笑:“一定會的。”

青果青葉跟在瑤草身邊,十分惱恨,輕聲嘀咕:“狗咬呂洞賓,小姐理她作甚,真可惜了,一百個銅錢呢!”

聲音不大,就近的瑤玉楊秀雅可都聽見了,眼見瑤玉怒目圓瞪。瑤草忙支使她兩個道:“還不快去閨學幫着銀紅姐姐灑掃,就知道偷懶。”

她兩個趁機腳底抹油跑了。只把個罵人不成瑤玉氣紅了眼。

楊秀雅不好數落瑤玉,只是給瑤草致歉:“負累三妹妹了。”

瑤草笑得和煦端方:“些許小事,不值提的,大嫂子善自珍重。”

方氏遞上食盒給秀雅,輕聲言道:“少爭閒氣,調理身子養下孩兒是正經。”

秀雅眼圈又紅了,一屈膝道:“多謝三嬸照應。”

柯老夫人最後說了句:“老三,年節別忘了回去瞧瞧啊。“

方氏瑤草只送出二門口,柯三爺卻是騎馬送了一里地方纔折回。

送了瘟神,瑤草只覺得頭頂一片烏雲驅散了,天空更加瓦藍,蓮池無限青碧了,整個人舒心的只想歌唱。

幸福的日子容易過,眨眼就是九月九,重陽節,一般出嫁閨女,都要在這一日相約回孃家,孝敬父母雙親度佳節。方氏這一日一早,便穿戴一新,帶着瑤草雙胞胎到了汴京孃家。

乘着方氏飯後陪伴外祖母外祖父散步聊天,瑤草偷空跟着三舅母去了香粉,察看自家生平第一份產業。瑤草也知道,這份產業屬於自己只是那麼微不足道一點點,可是瑤草任然忍不住興奮。

一時車馬停住,但見三開間的門面房已經立起,黑漆門方,雕花門窗,高兩層,後有對河,四邊遊廊相通,方三夫人道,這叫走馬轉閣。

前後俱是一般擺設,一摟鋪面,二貴賓雅客間,室內傢俱已經擺放齊整,上等紅木傢俱,細白胎瓷茶盞,畫屏帷帳,俱已鋪排齊全,只等最後些微調整即可開張。

後院遍植花草樹木,因爲乾急使用,俱是整株移栽,整個花園子雖然剛剛建起,看着卻似乎經營幾十年的老園子了。花園不甚大,卻也不小,園中花卉雖非名品,貴在四季花卉不斷絕,蓮池、假山、亭臺閣、遊廊水榭一應俱全,池中栽蓮,路邊遍植青竹高臺種菊。此刻正是金秋時節,空氣中有一股濃郁桂子香氣。

瑤草對着這個花園子比之祥符縣衙花園子還要親切,無他,瑤草出了銀子,參與了建築過程,真真切切體現了擁有的滋味。且這是一個全新的園子,沒有過去,只有無限美好之未來。

瑤草張開雙手,閉目仰面,細細體味秋日香風吹拂,只覺得身上每一個毛孔都透着舒爽快樂。

瑤草皺皺鼻子深深嗅着芳香,笑盈盈誇獎道:“大表嫂真是能幹,一年的院子竟然開了桂花。“

方三夫人笑者一指隔壁:“諾,隔壁院子以前住着桂老爹,偏又愛種桂花,是個調香師傅,偏他命中無子,這一片上次走水,燒壞了街面木板房,他家房舍片瓦不留,只後院桂樹還是好的,很多人爭購呢,那桂老爹是江南人,與你大嫂子是同鄉,與他對了心思,你大嫂子賣地外又與他多把百十兩安家銀子,又讓他搭了方家貨船回江南投奔侄子去了。”

瑤草頓生一股欽佩:“大嫂倒是個良善人。”

方三夫人翹嘴一笑:“哼,她纔是個精算盤呢,桂老爹傳了她一張木樨香露的配置方子呢。”

瑤草一愣,隨即一笑:“這也是好人有好報呢,表嫂會救人,這是眼光,別人也學不來。”

方三夫人見瑤草不是跟薇君一般懊惱,只覺得打掃運氣好,或是跟蓮君一般不屑,覺得大嫂子耍了奸猾,而是在衆人詆譭中生生看出一份高明來,只覺得這個外孫女兒在可愛可心的餘暇,聰明瞭的,胸襟了得,心裡倒升懊惱,不該一早給兒子定了親事,錯失良緣。想着木蓮是官家女,心蘭是內侄女,誰也退不得親,唯有遺憾。

隨即想起今日主要目的,告訴瑤草一個信息,方大奶奶通令股東們,每份額追加一百兩銀子,以爲開張啓動資金。三舅母只怕瑤草銀錢不湊手,宣稱可以代爲墊付。

瑤草忙着擺手拒絕:“多謝舅母,我自有辦法。”

冷香已經通報了瑤草跟方英勳抵押借銀之事,且也知道瑤草三月中旬已經贖回全部首飾,因笑道:“又跟你五哥哥抵押當當呢?”

瑤草一愣,隨即一笑:“這回青果在祥符縣已經找到一家叫天和的當鋪,左不過是些笨重金器,平日也用不着,等日後賺錢再贖回來,再者,我娘把我月錢也長道五兩了,我尋常也不用錢,每年淨得了,光這一項我就有六十兩,湊一百兩真不是問題。”

方三夫人笑着一捏瑤草粉腮:“真真拿你沒法,就跟你娘張張口,何須這般作難。”

瑤草皺皺鼻子衝着三舅母笑:“舅娘沒聽說過一句話呢,叫做辛苦討得快活吃,自己操心勞力,纔會有成就感,且我不能一輩子窩在娘懷裡做女兒,總有一日要擔負起照顧爹孃弟妹責任來,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跟廟裡泥菩薩有何區別。”

方三夫人嘆氣:“罷了,說不過你。”

瑤草迅速纏上三舅母胳膊歪頭笑:“錯了,舅娘是捨不得說我。”

方三夫人笑:“嗯,你不怕竹籃打水賠了?”

瑤草呵呵一笑:“配了也不算什麼,這園子這般舒服,就擱着以後各家賞春花秋葉看雪景也是好的,以後招待客人也省下了租園子費用呢,用自家園子招待客人豈不是更親切。”

方三夫人直樂:“真是你外婆嫡親外甥女,婆婆也是這一般說法呢。”

舅甥們一路觀摩景緻,相談甚歡,不在話下。

翌日回家,瑤草質押了一個金項圈,因是活當,瑤草只抵押了五十兩銀子,添上平日所積攢月錢,又有壽誕賀禮還剩下些吉祥錁子,湊足一百兩毛毛雨一般。

十月初三,方三夫人給方氏母女下了燙金請柬,香粉裝飾已畢,十月初八,正式開張。

其實香粉老早已經萬事齊備了,只是外公海船未歸,方大嫂子求全之人,覺得沒有海外驚奇東西裝門面沒有震撼力,因而才一推再推,終於九月底大舅父率船隊歸來,大嫂所置辦東西一一到位,這才正式開業了。

應了瑤草要求,三舅母沒公開瑤草小東家身份,只是跟方氏一樣作爲親眷,跟着外祖表姐們一起混樣子參與了剪彩儀式,只有三舅母跟瑤草真心碰杯,彼此恭祝生意興隆。財源滾滾倒不敢想了,瑤草只希望積累經驗,沾沾福氣。

開張一月,大家忐忑等待,香粉沒有大嫂想象那麼紅火,也沒有瑤草擔心那般冷落,來客都是相熟貴婦人,凡初次光臨都是六成折扣。方家大奶奶只有她的小算盤,第一個月只要揚名汴京貴婦圈,不虧本就是成功。

香粉生意不過是瑤草生活中浪花一簇而已,好了添一份精彩,不好曾加一份閱歷。與瑤草生活走向並無多大影響。

時間很快進入臘月,一年一度年節應酬又開始了,同時,瑤草在忙碌間隙也有一份煩躁,無他,柯老夫人來信了,叮囑柯三爺一家早早回家過年去。

卻說這一日臘月二十三,家家送竈神,有些性急人家,已經在上墳掃墓迎祖宗了。

這一日,柯三爺也在衙內親自主持祭竈神儀式,衙役們除了留守人員,大都要返家探親團圓去了。依照舊例,衙門典吏書吏班頭夫人都要來與太爺夫人方氏送禮辭行,方氏也置酒一席,全做餞別。

下官夫人熱情敬酒奉菜,方氏客氣周旋,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胃中翻騰要作嘔。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一時驚動各人,瑤草迅速差人請來李老太醫爲母親診脈,老太醫搭脈少許,面露微笑,拱拱手:“恭喜夫人,並非症候,乃是脈中有脈矣!”

作者有話要說:日日衝鋒,忒累了,昨日休息一日,勿怪啊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