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座的夏子遙也對後邊車輛的不禮貌產生反感,扭頭往身後的窗外看去,看得出後邊是一輛摩托車,就是麥迪所說的這裡興起的山路賽車。
車手隱藏在黑夜之中,隱約能看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帶着個黑‘色’的頭盔,好像生怕在黑夜裡,別人會看出摩托車上有人一樣。若不注意,還以爲車上沒人呢。
摩托車前燈不停地閃着,像是在表達對前邊的車阻礙了自己的道路產生的反感,在挑釁車上的人。燈光閃的夏子遙的眼前都快一片空白了,眼睛都快盲了,再加上後方摩托車加大油‘門’時發出嗚嗚的像怪獸咆哮的噪音,簡直是恨不得前面的車輛馬上從他的眼前消失。
那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讓夏子遙產生一種恐懼,雖然知道即使聽到這種聲音也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但作爲‘女’生的她,這種動靜就足以造成恐慌。
恐慌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出於沒有安全感。
不過車上的另兩個人倒是瞬間提起了幾倍的‘精’神,好像已經聽懂了後面那輛公路賽車所發出的語言。麥康按了按車喇叭,閃了閃車燈,表示接受了挑戰。後邊的賽車也同樣作了回覆,鳴了聲喇叭,不再閃前燈。
麥康毫不客氣的用腳帶勁的狠踩油‘門’,兩眼炯炯有神的注視着前方,臉上帶着微笑。享受在兩輛車的追逐和飛快的車速之中,完全忘記了車上還有一個無辜的‘女’生存在。
麥迪也是一臉充滿了興趣的‘摸’樣,和她哥哥一樣,想和對方一決高下。恨不得她要駕駛這輛車一樣,屁股都帶勁的好像連着下邊的座墊都要一起跳起來。“哥哥,那是蘇揚嗎?”她興奮的問道。
看到麥迪此時興奮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這時候的麥迪也無法成爲她一種心理上的依靠了,連害怕都沒有一起的伴。
夏子遙膽小的往車後邊瞄了一眼,好像一不小心身體就會從車上脫離出去,只好緊緊地靠着車座子。
麥康再次看了一眼後視鏡,不是很肯定但又抱有希望的口氣說道:“可能是吧,畢竟蘇揚出名之後,那身衣服可是到處都能買到,很多人模仿他在山路上行駛也毫不奇怪,現在還無法確定是不是他。”
麥迪聽哥哥說後,有幾分沮喪的看了看後方,希望駕駛這輛賽車的車手就是蘇揚。畢竟對方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而且又是在晚上,任誰也無法確定車上的人物。
“你哥哥又怎麼能在黑暗之中看出他是不是蘇揚呢?”夏子遙感到奇怪的問麥迪。
“有的比賽的賽車手說過,當在這黑暗的山路上極速奔馳的時候,總會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好像是過去在死亡轉角出車禍的亡靈要拉你一起一樣。所以說那些行駛慢的,會被亡靈狠狠的抓住,好像‘逼’得你出事故一樣,令人感覺十分恐怖。但我哥哥看過蘇揚的那麼多比賽,感覺他和其他的賽車手不一樣。”麥迪解釋道。
“有的賽車手好像被追趕的逃跑一樣,生怕被身後的某樣東西追上,就好像這座山上還有過去汽車出事故的亡靈一樣。而蘇揚好像卻能駕馭這種感覺,他不會有逃跑的感覺,”麥康看了看後視鏡說道:“反而他就像是這‘死亡轉角’的亡靈一樣,令人心生恐怖。”
夏子遙也回頭注視着後邊那若隱若現的公路賽車,總覺得在那黑暗之中,夾雜着寒意。
那輛摩托賽車可不是這輛兩箱的家用車能比過的,而且每次在轉角的時候麥康都會放慢速度,如果不小心就會碰到護欄或者擦到車。相對於後邊的摩托車來說,它的空間可就寬敞多了,也就是說風險‘性’比麥康的小。不過麥康似乎還是想比比試試,看誰是勝者。
一想到在只能看到車燈照亮的地方的“死亡轉角”和兩輛車高速的正在追逐,夏子遙的心就懸了起來,不僅害怕自己所坐的車出事故,也擔心後邊的摩托車有什麼意外,早知道如此來的時候就先買份保險了。
“在氣勢上能感覺到就是他,那種神態、開車的樣子,很像。給人一種壓抑‘陰’冷的感覺,以前遇到的賽車手可沒有這種感覺。我看過幾次他的比賽,都有現在這種感覺。”麥康微皺的眉頭高興的說道,臉上嚴肅的表情的他,十分確認後面的人就是蘇揚。
看來這種半路上賽車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兩個人追求的不是勝利,而是比賽過程中的緊張與刺‘激’感。
到達轉角,兩輛車不約而同的放慢了速度,才使夏子遙鬆了一口氣,急劇緊張的心情也暫時緩和了下來。但後邊的摩托車好像要趁機追上他們一樣,僅放慢了一點速度,以保證安全。但是這輛車已經佔據了轉角處的大部分空間,容不下它也擠進來。不過兩輛車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好像隨時把握着機會要衝過來一樣。
“快點,快點,要追上了。”麥迪再次在座位上跳着,指着前方的手不斷的搖晃着,生怕被對方超過,不過被它超過是遲早的事情吧。
“放心吧。”車剛轉過頭,好像還沒有把握好平衡,麥康又狠踩油‘門’,只覺得車身像失去了重心一樣,輕飄飄的左右搖擺一下,呼的一聲又開始奔馳。
隨後聽到後邊的賽車車輪與地面產生急劇摩擦產生的響亮聲音,那嘶鳴聲似乎又在撕着夏子遙的心臟,像一隻野獸在發出咆哮,又像一直鋒利的爪子在抓着地面,使夏子遙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
面前的兩個人聽到這聲音更來勁了,好像那種聲音正是他們心底刺‘激’的感覺發泄。
聲音短暫的平靜了,摩托車已經轉過了轉角,再回頭看時,兩輛車的距離已經被拉遠了。兩人喜悅的同時,似乎因再次看到那賽車後夾雜着少許失望。
後邊的賽車理應會追上這輛車纔對,或許是對死亡轉角的恐懼,在轉彎時放慢了速度了才失去了機會,不然用它嬌小的身軀,從死亡轉角中越過麥康的車也不成問題。它放棄了一次機會,只能等下次的機會再次出現,因爲此時麥康駕駛的車行駛在路中間,不讓它從道路兩邊的空隙鑽空子。
好像才一會的功夫,“死亡轉角”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之前的一幕又再次上演,兩輛車繼續爭先恐後的追逐着,似乎不到終點不罷休。兩輛車又越來越近,摩托車有追上來的趨勢,緊接着,“死亡轉角”又在面前出現了,而且這次的道路更窄又是接近九十度的轉彎。
兩輛車如果都不放慢速度的話,是不可能並排通過的,但麥康似乎沒有一點減速的想法,好像早已經把生命安全拋到腦後了,再次狠踩了油‘門’。
摩托車認輸了,放慢了速度,好像他早已經看出了這輛車沒有減速的想法。
不過麥康在快到轉角的時候,還是減速了,因爲他深知他的技術是無法在這個速度下安全過去的。
和上次一樣,剛轉過去看到前方的道路,就立刻加大了油‘門’。只聽到後面的車輪再次與地面產生摩擦咆哮的聲音,夏子遙立刻捂住了耳朵。
沒幾秒鐘,見麥康‘露’出驚奇的表情從後視鏡看着後方,夏子遙這才鬆開耳朵,發現聲音已經停止了,似乎比上次的短暫。
“哎,結束了。”見車後邊一直沒有再次出現那輛黑‘色’賽車的身影,麥康有些惋惜的說道。
在他說話的同時,隱約聽到後方“嘭”的一聲。
夏子遙回頭看去,漆黑一片,無法判斷聲音來源,再說那聲音夾雜在麥康的聲音中,也無法確定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麥迪也回頭看了一下,見摩托車沒有追來,這才坐穩了,心態也平靜了下來。“看來真是哪個人在做練習吧,那人恐怕不是蘇揚吧,不然不會追不上我們的。”
麥康點了點頭,“來勢洶洶的,但在轉彎的時候就要靠真本事了,看來還是期待明天的比賽有意思多了。”
麥迪好像已經忘記了剛纔的追逐,對夏子遙擠了擠眼,“你一定會着‘迷’的。”
夏子遙尷尬的笑了笑,她可不想看到摩托車衝她高速駛來的情景,況且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恐怕明天也不會對此產生任何興趣的。
從這座山上號稱“死亡轉角”的公路駛下,到達麥迪的村莊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回頭在望着山上的路,很難想象村裡的人爲何都要把安全的地方變得驚險刺‘激’才覺得有意思。
麥迪的父母這幾天正好去遠房親戚家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住。她把夏子遙安排到自己的房間,麥康已經先回房間休息了。
麥迪的房間很乾淨,只有桌子上‘亂’哄哄的零食袋還沒有收拾,可能是父母不在的緣故,她懶散一些也不會擔心聽父母發牢‘騷’。在桌子上還擺放着一輛黑‘色’賽車的模型,很像今晚與他們追逐的那輛賽車。也不知道後來那輛車怎麼樣了,之後竟然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在牆上還掛着兩幅摩托車手的布畫,黑‘色’賽車旁站着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賽車服的英俊男人,像明星一樣光彩奪目,擺着勝利的姿勢。
“這個人就是你崇拜的賽車手蘇揚嗎?長的‘挺’不錯呢。”夏子遙說道,人又帥,技術又好,難怪那麼多人着‘迷’。
“當然不是,”麥蒂嘿嘿一笑,“他可是我們全村人都崇拜的賽車手,好像第一場比賽是因爲兩個人發生了爭吵,以賽車比賽決勝負的。那場‘精’彩的比賽之後,他的名字才被傳開,誰也不曾想過他的技術竟然那麼厲害。如果不是那次比賽,恐怕他的優秀就被埋沒了。”
“他過去是個賽車手嗎?”
“不知道,誰也沒打聽到他之前是哪個車隊的,好像他之前的人生裡面賽車記錄是一片空白一樣,這叫真人不‘露’相吧。”麥迪解釋道。
夏子遙打量着海報上的蘇揚,看神態一點也感覺不到是一個賽車手,更像一個只會耍帥的男人。
“不能以貌取人哦,他們能力可是我們全村都有目共睹的事情哦。”看出夏子遙心思的麥迪說道。
夏子遙點了點頭,海報中的人給他的感覺全是驕傲,一種被榮耀完全‘蒙’蔽了雙眼的眼神,或許正是因爲他有驕傲的資本吧。
見海報的旁邊還有一把刀鞘上鑲着寶石的黑‘色’匕首,夏子遙好奇‘女’孩子房間怎麼還有這個,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家傳的寶物,祖輩是做刀的,這是剩下的最後一把了,一直以來是我們麥家的寶物。”
夏子遙剛要用手撫‘摸’這把刀身上有奇怪紋路的刀身,立刻被麥迪制止住了。
“不要動,如果劃上手就麻煩了,這把刀可是有毒的哦。”
“有毒?”夏子遙輕揚着眉‘毛’不解的看着她。
“這把刀是一種天然的石頭做成的,刀身上的紋路也是天然的,可是有毒的哦。”
夏子遙聽到此,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
記得那本書上的結局,書上與她同名的叫夏子遙的‘女’生,最後被叫麥康的男子用一把刀捅在了‘胸’口上……
“夏子遙,你在想什麼呢?”麥迪問道。
夏子遙要了要吐,裝作若無其事的笑着問道:“不會這個寶物要傳給你吧,你會做刀嗎?”。
“我們家沒有人會,早已經失傳了,所以這纔是寶物啊。本來要傳給哥哥的,結果被我搶來了。”麥迪自豪的笑着,認他哥哥再不給,也扭不過她的死纏爛打。
“快點休息吧,明天的比賽可是在半夜呢。”麥迪指了指自己爲夏子遙準備的‘弄’了很久才幹淨的‘牀’鋪說道。
夏子遙點了點頭,看那讓人舒適的‘牀’,睏意也油然而生。她裝作打了一個深深的哈欠,立刻躺在了‘牀’上,已經站在‘門’口的麥迪說道:“明天早上我來叫你起‘牀’。“
夏子遙點了點頭,裝作要睡覺的樣子,直至麥迪關上‘門’後,躺在‘牀’上的她再次陷入了沉思。
那個結局是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那只是書中的故事而已。碰巧的是她遇到了幾個同名人而已,而且這裡與她生活的地方跨幾個市,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
回想那本書的書名,明明那麼熟悉,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不知不覺她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