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夏子遙上前一步失聲問道。
賈旭看了夏子遙一眼,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令他感到不快,沒好氣的說道:“走開,沒你的事。”
見於稚笑了一下,夏子遙也沒再過問,這不是她該管的。
見兩個人押着於稚走了一段,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警車,揚長而去。
夏子遙嘆了口氣,他不相信於稚會殺人,她不知道這份信任感是哪來的,但還是想幫他一把。
轉身正要離去的時候,看到在於稚樓前不遠處的看着這一切的人羣中,有一個看似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生,正面無表情的看着這裡,柔順的長頭髮下,隱約能看見白色的耳機。也有的人議論紛紛,對於稚的評價褒貶不一。而那個之前找於稚幫忙的女人也在人羣中,得意的看着她。
夏子遙沒有回去,而是不安的坐上了公交車,前往警局,在那裡,有一個他的好友,或許能幫上他的忙。
“於稚嗎?”成林把夏子遙拉到了一邊去,輕聲對夏子遙說道:“你怎麼問起這事了,他的事情有些特別,不是我所能插手的。”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認爲那個於稚真的會殺人嗎?”夏子遙問道,她認爲成林一定會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他接觸又不多,只是在一個警局工作而已,又不是一個隊的,我們可很少來往。發生了這種事情,誰也不想,對我們警局的影響也很大,局長又對於稚很重視,當時就是他把他拉到警局來的,現在又發生這種事。哎,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夏子遙問道。
成林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着他們,但還是又往角落裡走了幾步,好像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昨天晚上一個女人上吊了,在不遠的紙條上,是於稚的名字。而且最後的電話記錄也是打給於稚的,不過沒有接通。”
“那怎麼能確定兇手是於稚呢,一個上吊自殺的人寫於稚的名字,怎麼能認定他就是兇手呢。”回想起兩人押於稚的表情,可不像是詢問嫌疑人的表情,像是於稚就是兇手的樣子,所以夏子遙才如此問道。
成林有幾分苦笑了起來,輕聲對夏子遙說道:“你知道高智商犯罪嗎?有很多優秀的警察,或者聰明的人,殺了人也不會令人起疑,他好像那天又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昨天怎麼也聯繫不上於稚,有死者出現,又有人指證他。如果是他殺了人,也會僞裝成自殺的。”
“你認爲他會殺人?”夏子遙失聲問道。
成林着急的碰了碰夏子遙,示意她不要大聲說話,再看看警局的人,還好沒有人關心他們兩個人在聊什麼,繼續說道:“我想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這是我們警局的事情,內部會解決的,你想插手恐怕也無法做什麼。你想想看,誰不擔心那些見到屍體或者殺人案就會興奮的人,是否精神上有問題。也因爲他的行爲不端,早有很多人都在注意他的,似乎他扯上案件都是情理之中了。”
“誰舉報的他?”
“我也不清楚,又不是我管這個案件。”成林搖了搖頭,說道:“我勸你這件事別插手了,你回去吧,沒你的事。你和他關係很近嗎?”
夏子遙一下子臉紅了,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回答道:“我們是校友。”
成林又搖了搖頭,“你別管了,回去吧。”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夏子遙把成林拉住。
成林回頭問道:“幹什麼?”
“幫我最後一個忙,把那文件拿來,我看看。”
“什麼文件?我說過不是我負責這案子,我哪弄文件去。”成林抱怨道。
“在談論這個不是你負責案件和內部處理的時候,你幾次都看向前面的桌子上,那裡沒有任何人,顯然負責案件的是坐在那裡的人。在那桌子上有個文件袋,我想那就是和於稚有關的案件吧。”
成林再度看了看那桌子,的確如此,他嘆了口氣,“哎,真有你的,你非要插手這個案子嗎,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見夏子遙堅定的目光,成林沒辦法,誰讓他欠了夏子遙一個人情,又和她扯上了關係呢,誰想到認識這個朋友日後會給自己添麻煩呢。
成林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走上前方的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在回來的時候順手把桌上的文件悄聲無息的拿了過來。
成林偷偷摸摸的遞到了夏子遙手裡,夏子遙匆忙的打開文件袋,裡面有報警女人的聯繫方式,和整件案件的調查。
“於稚現在被關在哪裡?”
成林又嘆了口氣,看來面前這個女人一定要管這個案件了,自己只好以後都當作不知道。只做了一個手勢,夏子遙就明白了。
夏子遙迅速的看了一遍文件,然後把她放進文件袋裡,起身離開警局,去出口的路上順手放了回去。
過了一會,夏子遙又出現在關押於稚的看守所裡面。
“你是幹什麼的?”一個警員問道。
“我是於稚的律師,我要見他一面。”
這個警員看了夏子遙一陣,笑了起來,他就是押於稚的其中之一,叫賈旭。他知道她不是於稚的律師。
“你到底是誰,我見過你,你是幹什麼的?”
“於稚的校友。”夏子遙說道。
賈旭點了點頭,“進去吧,快點出來。”
看賈旭擔心的樣子,看來這個案子也不是他負責的,他所能幫忙的就是把夏子遙放進去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夏子遙問於稚。
於稚根本沒想到夏子遙會來找他,看他若無其事的表情,也沒打算過要找人幫忙。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你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嗎,那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夏子遙問道:“那是誰死了你總該知道吧。”
於稚不願意直視夏子遙的目光,他還是頭一次被別人一直追問,而且還是個女生。“我要什麼都知道我怎麼還會在這裡呢,我沒有不在場證明,我只知道我什麼事情也沒有做。”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裡面?沒人幫你證明?”
“我昨天晚上沒在家裡,所以纔沒人幫我證明。”
“你去哪裡了?”
“這不重要,沒你的事情,我並沒有請你幫忙,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於稚說道。
“真是個毫不領情的傢伙。”夏子遙抱怨道,第一次見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誰在裡面呢?”門外面突然傳來粗狂有底氣的聲音,顯然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
在門外的賈旭支支吾吾,聽得出十分怕面前的人。
“切,想不到是那傢伙?”於稚聽到聲音就感到厭惡。
“他是誰”夏子遙說。
“一個惹人厭的傢伙,你還是走吧,不要管我。”
“你這個傢伙,”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逼近,夏子遙從於稚這裡得不到消息有些不耐煩了。“我下次還會再來的。”
於稚翹着嘴角笑着說:“下次來的時候麻煩帶盒煙來。”
正說完話,門開了,首先邁進來的是沉重的靴子,從門裡閃出來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細細的眉毛,眼神十分尖銳。他的皮膚很白,上衣的扣子敞開着,露着他強壯又白嫩的肌肉。頭髮向後梳着,在他的眼睛上方,翹着一縷頭髮,像是故意弄得。
“你是誰?”他笑着問道,卻帶着質問的口氣,好像在這裡他纔是老大。
“我是他的律師。”夏子遙擡頭看着他的目光說道。
“想不到於稚你還有律師啊,而且是那麼漂亮的女生啊。”他說道,“我叫丁豪,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
“夏子遙,以後會有機會的。”夏子遙說道,她有種以後兩個人會較量的預感,所以如此回答。
於稚的頭髮遮住了眼睛,看不出是什麼眼神,但臉上有幾分不悅。“想不到你負責案件,恐怕這個案子很快就會破案吧。”
夏子遙聽完話,立刻看向於稚,他以爲這個男子是個辦案高手呢,但看到於稚諷刺的笑容,就明白於稚看來要吃虧了。
丁豪挽了挽袖子,看着比他矮一頭的年輕人,笑着說道:“我不會對自己的同事手軟的,尤其是你。”他轉向夏子遙,嚴肅地說道:“還有你,請你離開這裡,我要查案了,這裡沒你的事。”
“我會再來找你的。”夏子遙說道,但於稚並沒有看夏子遙一眼,他只是向對着對手一樣,直視着丁豪的目光。
夏子遙走後,丁豪問道:“沒從賈旭那裡得到什麼消息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的辦案效率,會很快讓我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於稚說道。
“是啊,我會很快讓你告訴我事件的真相的,我早就知道你這種癡戀於案件的人不可靠,是不是遇到殺人案件的時候,在你的骨子裡面就會熱血沸騰啊?”他挽着另一個胳膊的袖子,面帶邪惡的笑容說道。
於稚晃動着脖子,好像再活動筋骨一樣,回答道:“不關你的事,那是我的樂趣,不像你一樣,只喜歡享受結局,而我是喜歡享受過程的人。”
丁豪終於笑了起來,說道:“你說的對,我想這次我也該好好的享受一下經過。”然後狠狠的一拳重重的擊倒了於稚的肚子上,把於稚直接揍飛了出去。
於稚站起身來,嘴角流出了血,他用舌頭舔了舔,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面前興奮的丁豪,說道:“我也很榮幸看到你辦案手法,畢竟聽說過,卻沒有親眼見過。今天能夠親身體會,真是十分榮幸。”
“那你就慢慢享受吧,在這間空房間裡面,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
說完走過去揪起於稚額頭的長髮,“我就說嘛,我對留着長頭髮的人十分不解,這不是很容易捱揍嗎,而且擋住了視線,就看不出你害怕的眼神了。”
於稚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表情,說道:“看來這個案子我是殺人犯是定局了,不然沒有你好日子過。”
“當然,當我負責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兇手了,不禁要你親口承認,還要交代清楚犯罪經過。你告訴我,藤靜是怎麼被你害死的。”
“藤靜?”聽到她的名字,於稚的心頭一陣,眼睛睜得很大,感到很不可思議,前天還接到她的電話,她一直苦苦的追求自己,因爲自己的緣故,沒有接受這份感情。
她文靜的面孔,大大的天真的眼睛再次出現在於稚的眼前,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死。
“她怎麼死的?”於稚不敢相信的問道。
丁豪靠到於稚的耳邊,輕聲說道:“因情自殺而死,間接的是你害死的。”
於稚無話可說,他不敢相信藤靜會因爲自己的拒絕就選擇放棄生命,但是她最近總是對他表達愛意,只想聽一句喜歡的話語。但是……如果她真是因此自殺,於稚怎麼會被抓起來呢。
“或者是你把她害死,然後僞裝成自殺,而且也有人提供線索了,我相信想你那麼聰明的罪犯一定會做的很真的。”丁豪輕聲繼續說道。
於稚立刻明白了,如果自己被定罪的話,就像丁豪暗示的一樣,他一定會逼自己如他所說的交代,但是他無話可說,因爲他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