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勤帶領着夏子遙回到了家裡,還沒有到門口,就聽到家裡被拴在院子裡面的狗不停的吼叫着,看到兩個人向它的領地走去,它開始站起身來,不停的跳躍起來。還好它被一跳鐵鏈栓的緊緊的,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夏子遙是最害怕狗的了,而且這隻黑狼狗一米多高,伸着長舌頭不停的瞪着他們,另她望而卻步。
“沒事,這狗被拴着呢。”蘇勤說道:“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這條狗每天都拴在這裡。過去它只是爲了防止小偷,看家的。現在它可是很重要了,我們的安全感都寄託在它的身上了。”
夏子遙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故事中提到的狗嗎?”
“故事?”蘇勤說道:“我說的不是故事,是真事。”
夏子遙點了點頭,似乎自己說錯話了。
“母親一直一個人在家裡,我們都出去工作了,兩三年前,有小偷進來過之後,家裡就養狗看門了。就在前一段時間,也就是發生那件事之前,這條狗每天都會不停的汪汪得叫,那個時候那個東西可能已經出現了,所以這條狗才天天叫呢。母親嫌煩,在哥哥來的時候,就讓他把狗牽到後院去了,早知道就不牽了,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蘇勤帶有後悔的口氣說道:“現在這條狗如果一天光叫,肯定會令人提心吊膽的,一聽到狗叫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情來,但如果沒有這條狗,更讓我們不放心。還好媽媽並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她臉上脫離了悲傷,衝着黑狗大吼一聲:“大黑,別叫了。”
不知道這條狗對這個很少回家的小主人還熟不熟,聽到她的吼叫聲之後,坐直了身子,不在瞪着他們,也不再吼叫了,但是仍然警惕的看着她們兩個。
蘇勤說道:“沒事了,我們走吧。”說完帶着夏子遙穿過院子,夏子遙緊跟着蘇勤,看着面前的大狼狗直勾勾的看着她,還是令她不放心。好不容易到達了房間門口,那條狗才走回自己的窩,才讓夏子遙鬆了口氣。
兩個人正要進去,一個男子已經打開門探出頭來,看到蘇勤,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我還以爲誰呢,聽到這隻狗一直在叫。你怎麼回來了,沒有上班嗎?”他不解的問道,又看了看夏子遙,前段時間家裡剛發生了那種事,很難相信她還會有閒情帶她的朋友來。
“這是我的哥哥蘇儉,那天他也在。”蘇勤對夏子遙介紹道。
夏子遙點了點頭,打量着面前這位男人,看樣子比蘇勤大四五歲,長的十分相像,都是高挺的鼻樑,大眼睛。
“哥哥,這是我的朋友……”蘇勤扭扭捏捏的介紹道,似乎不知道怎樣給哥哥介紹。
夏子遙從包裡面拿出名片,面帶着笑容雙手遞上。
蘇儉接過名片看了看,微皺着眉頭,接着立刻明白了妹妹請這個朋友來的意思。微微一笑,“是因爲老太太那件事情嗎,你以爲這位偵探能幫你解決嗎?這似乎不是偵探的工作範圍吧。”
夏子遙笑了笑,的確不是,也許從這裡調查幾天也是做些無能爲力的事情。
“請進吧,來了就是客人。”蘇儉說罷,把名片收起來,請兩個人進屋。
進到這個房間,夏子遙就嚇了一跳,房間的牆壁上擺滿了符咒,像在鄭大師房間裡面牆上擺着的符咒一樣。在大廳中央,有一個方桌子,桌子上還擺放着一個觀音像,前面供着食物。顯然蘇勤說的事情絕對不是她想象出來的,而是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來了?”裡屋發出一位老太太的聲音。
“是蘇勤和她的朋友來看你了。”蘇儉喊道。接着對面前的兩個人說:“老太太才從醫院裡出來一個星期,那件事情之後,身體好像要垮了一樣,畢竟被附身了,身體怎麼能抵抗得了呢。現在整天躺在牀上,吃飯也變得少了。”他一臉擔憂的說道,好像因爲這次事情,老太太的身體就會開始走下坡路一樣。
“那天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嗎?”夏子遙問道。
蘇儉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一直認爲那是假的,仍然覺得不現實,就算親眼見到,也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現在這個情況,母親都這樣了,就算不相信那也的確是事實,因爲已經發生了。”
見夏子遙還想繼續問,蘇儉說道對蘇勤說道:“那次事情之後你也沒再回來過,我還以爲你不敢回來了呢,先給母親打聲招呼吧。”
蘇勤點了點頭,三個人往裡屋走去。
“蘇勤來了啊,不上班嗎,怎麼又過來了?”老太太躺在牀上,看着進來的蘇勤問道。
蘇勤看到母親的臉比過去消瘦了很多,好像突然老了十歲一樣。見她躺在牀上,心裡立刻涼了一大截,忍着眼淚走到母親的牀邊,握着她的手,強裝着笑容說道:“我今天不上班,回來看看,你身體好多了嗎?”
“哪有什麼事情啊,就是覺得渾身無力,我沒事,你好好工作就行。”老太太說道。
“這是我的朋友。”見母親看向夏子遙,她介紹道,這時卻突然忘記了夏子遙的名字。
“你好,我叫夏子遙。”夏子遙笑着走到牀前,向老奶奶打招呼。
老太太點了點頭,“你好,以後要好好照顧蘇勤,她是個好孩子。”
夏子遙深深地點着頭,突然問道:“你身體怎麼了?之前經常聽蘇勤提起您,說您身體非常健康,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夏子遙的提問令蘇勤和蘇儉冒一身冷汗,雖然都知道老太太不記得這事情,但還是嚇了一跳,誰都不願意回想起那天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躺着了,只是覺得身體好重,不想動彈。”老太太解釋道。
“您的生日我也沒有過來,原本還想給你買個生日禮物呢。”夏子遙說道。
“買什麼禮物啊,只要我的孩子能陪在我的身邊就行了。”老太太和藹的說道,似乎一點都不記得那天的事情。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們三個人出去了。”蘇儉說道,同妹妹和夏子遙來到另一個房間。
蘇儉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看着夏子遙,不知道這事從何說起好。這種事情除了家裡人知道,還沒有對別人說過,對誰說這種事情,除了恐怕別人不會相信之外,自己還要一陣發毛。
“那天老奶奶真的被附身了嗎?”夏子遙問道。
蘇儉點了點頭,雖然不願意回想起,但也只能回答她的問題,畢竟妹妹請這個偵探來就是調查這個事情的。
“你怎麼知道她被附身了?怎麼看出來的,還是有確切的證據。”夏子遙追問道。
當時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這還不算證據嗎,如果讓人拿出實質性的證據,還真拿不出來。那時候全家人都傻在那裡了,難道還能拿出手機來錄像不成。
“當時母親的聲音變了,臉色也變了,聲音和那個人一模一樣,連臉上的表情都一樣。當時我們很多人都看到了,你說是不是證據呢?”蘇儉說道,現在回想起來,還能感覺出臉上一陣發麻。
“那個人?哪個人?”夏子遙問道。
“很多年前早就死掉的人,母親從小長大的好朋友。也是孤獨的老人,兒女都去外地了,兩個老人經常在一起。幾年前死了,她是我們的姑姑,但是我們和她也很少來往,整日忙日工作,回來的時候有時候會請她一起過來吃飯。”蘇儉說道,旁邊的蘇勤也點了點頭。
“那你們怎麼知道她是鬼附身了呢,既然是你們的親人,她爲什麼要附在她的姐姐身上?”夏子遙再次問道。
“我到哪給你找證據去,”蘇儉用平靜的口氣說道,但是臉上已經顯出了不耐煩,“不相信的話來這裡調查幹什麼,當時我們幾個可是親眼見到的,連小孩子都嚇哭了,現在還在家沒有上學呢,你以爲我們好過嗎?現在老太太身體又這樣了。”
夏子遙沒有說話,如果她相信的話,她完全沒有必要來這裡調查。而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令人信服的,就算科學沒法解釋,那些解釋不通又的確發生的事情,一定有它的原因的。
蘇儉仰在椅背上,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那天死去的姑姑說,她的家漏雨,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明白過來。之後打聽到她的墓,才注意到那墓碑都壞了,雜草叢生,我們才明白漏雨是什麼意思。之後我們幾個人合夥又花錢給她修整了墓碑,又燒了很多錢給她,這樣我們才放下心來。”他看着夏子遙認真地說道:“不然你認爲她家漏雨是什麼意思,這些都不算是證據嗎?”他靠着雙臂,懶散的說道:“這是如果發生在你身上,就算沒有實質的證據,也足夠讓你相信。如果你認爲我在說夢話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別人,看到的不止我一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如果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家裡也不會弄些這種符咒,看着就不舒服。”
夏子遙再次向牆壁看去,牆上的符咒多的數不清,加上方桌子上觀音擺件就肯定不便宜。
“這些得花了多錢啊?”夏子遙問道。
“哼,可不少呢。”蘇儉略帶有抱怨的口氣說道:“我們幾個人合夥買的,沒讓我妹妹蘇勤知道,這點東西就給了鄭大師一萬多。”
“竟然那麼多錢。”夏子遙向蘇儉看去,這些東西能有用嗎?
“那有什麼辦法,我們總不能爲了小便宜,再發生這種事情吧。我倒是覺得這些東西都沒用,還不如門口拴着的那條狗有用呢。這還算小錢呢,又重新給姑姑弄得墓,還花了幾萬塊錢,破錢免災唄。”
夏子遙點了點頭,不知道多少人把錢花在了求神拜佛的上邊,而這些錢如果真的能讓願望成真,那真是花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