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佛區內,唸佛之聲喧鳴。如一縷縷天籟之音,迴盪在清佛宗門的天佛城內。
天佛城,恢弘大氣,一望無垠。作爲清佛宗門的核心之城,其勢莊嚴如世外樂土。整個城裡都透露出一股佛之淨土的氣息。這氣息雖遠遠比不上極樂世界的淨土之種種相好,可其超凡脫俗,清淨無染的氛圍,卻是唯獨進駐這城中之人,纔會有深刻的體會。
此刻,城中的百姓們,更是一個個清閒無憂的狀態,一個個修行人的面貌,穿梭於偌大的城市中,邁着從容不迫的步伐,有種看透世事,一切皆空的意境。這意境,並非來自周圍的景色,而在於一個個神色自若的行人們,不管這些行人是什麼身份,他們所體現出來的感覺,就是如此。
此時,日落黃昏,行人漸漸稀少。唯有不多的三三兩兩,信步而行在這圓月即將升空的夜色當中。
也就在這時,原本寂靜恬淡的氛圍中,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這叫聲剛一停止,繼而又一次發出。這一次的慘叫,充滿了哀嚎,充滿了乞求,那是一個老人的嘶啞之聲,像是喉嚨被割斷的嘶吼着:“我不想死,我……我也不知道誰纔是墨羽飛!”這聲音模糊不清,可卻是臨死前的奄奄一息的垂死掙扎。
這老頭七十多歲,老態龍鍾,甚至背都已駝了。正在享受着月光浴,口中更是不住的唸誦着佛的經文,只是聲音很小,聽不清楚。也正是這時,那對他殘忍下手人,先是小聲問詢,見這老者毫無反應,這人才下了狠手,先是一掌擊胸,由於力度太大,這老者還念着經文的瞬間,就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發出的淒厲的第一聲慘叫。
而後,此人再度問話,這老者仍是充耳不聞,這人怒極之下,竟施展了碎喉之術。將左手的拇指和中指貼近這老人的喉嚨處,咔嚓一捏下,老人的喉嚨頓時破碎,血肉模糊下,居然發出的最後一聲嘶啞模糊之音也就是那句:“我不想死,我……我不知道誰纔是墨羽飛!”這句話是這老人臨死之言,那捏他喉嚨之人,也正在打探墨羽飛的下落。而這兇殘之人,正是武幻魔尊。
關於武幻魔尊的兇殘和無情,早已出了名,只要他下定決心想殺之人,除非此人尋不到,或是明顯不可敵,他或許會放棄。但凡有一絲可殺的可能,他都絕不會手軟。因他是魔尊。武幻界最尊第一的稱號,已是人們對他最大的敬畏,甚至是恐懼的稱號。
他覺得這第一的榮譽,不容置疑。因墨羽飛的出現,更是在滅殺了他十九個神識分身之後,令魔尊的心神不定,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稱得上最尊第一這偉大的稱號。更是兩次在殺墨羽飛時,遇到了自己的勁敵,清佛神僧,這神僧居然兩次救了墨羽飛。
第一次神僧化作念力球救下墨羽飛時,魔尊忍過去了!這其中固然有種種顧慮,但不管怎麼說,神僧對他的第一稱號威脅力,一直都存在。使得他眼睜睜看着神僧從他手裡救走了墨羽飛。
而這第二次,同樣是可惡的念力球保護着墨羽飛,使得他魔尊雖然竭盡全力,破開念力球后,清佛神僧竟再一次現身當場,並再一次在大庭廣衆下,將墨羽飛快速帶走後,並聲稱要收墨羽飛爲徒時,魔尊這個氣呀!他簡直要氣炸了肺。若他能瞬間化作一枚炸彈,他恐怕會直接爲自己點燃藥引子。讓自身投放到墨羽飛和清佛神僧身前,來個玉石俱焚。
這代表他憤怒的極致。他正是帶着這種極致的憤怒,一直追着清佛神僧和墨羽飛,瞬間已追到這天佛城裡。
他本來清晰的看到,清佛神僧手中拖着念力球,球內的墨羽飛被保護着,那神僧進入天佛城後,一晃而逝。再也看不到絲毫蹤跡。
魔尊這下怒火喧天,搜尋無果下,這才向這城中的老者看去,向這老人發出問詢時,那老人居然口中唸經,無動於衷。直接無視了。氣的魔尊一掌驟然擊中那老人,將老人擊的口吐鮮血。身子抽搐。
可那老人異常頑固,儘管生命危在旦夕,在被魔尊接着問詢之下,他依然只是輕輕搖頭,並未說出一句話來。那老人本以爲這就是相告,可魔尊怒氣更爆,緊接着又施展了碎喉指!
老人喉嚨被捏碎後這才沙啞着說出最後一句話:“我不想死,我……我不知道誰纔是墨羽飛!”
這一切皆因這老者學佛以來,習慣了清淨無憂,心無染污之故。他自信世間之人,都如這天佛城中的居民般純善無邪,所以反應時,毫無心機。可他卻不知道這向他問詢之人,卻並非天佛城之居民,更不是純良純善之輩,若他知道此人乃是武幻界那可怕的魔尊時,恐怕他會小心翼翼的應對的。只是,此時一切已晚。
魔尊看着在死後都雙目凸出的老人,那至死都露出駭然驚懼之神情,令魔尊看後,露出了得意傲然的笑容。
“愚蠢老兒,此刻才知道我的可怕,未免有些晚了!”魔尊望着那老人一動不動的驚恐眼神,冷哼一聲。
正在這時,兩道黑影一閃而過,魔尊閃目一看,卻見那兩道黑影瞬間臨近他身前,停止後,即化作了兩個黑衣人。魔尊這才認出,他們正是黑風雙鬼。先前這雙鬼對他一副奉承誇讚之詞,令魔尊很是受用,他對這兩人也是心中肯定。此刻一見,見這雙鬼之間,還站着一個哆哆嗦嗦的白面書生。
此書生,面色蒼白,渾身顫抖,分明是被這黑風雙鬼從這天佛城中擒來的。
魔尊雙目一閃,露出精芒閃爍。
那黑風雙鬼在看到魔尊後,立刻搶先開口道:“魔尊前輩,我們兄弟倆早已心有所屬,願誓死追隨魔尊,不離不棄。即使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此刻這白面書生正是被我們哥倆擒來,交給魔尊,請魔尊審問。”
“嗯,很好,我正愁一路上來的太急,沒有弟子陪伴,我就收下你們兩個。只是這白面書生可是這天佛城的居民嗎?”魔尊問道。
“正是,我們剛剛捉來,此人嚇得不輕,一時竟哆嗦的說不出話來了!呵呵。”黑風雙鬼有些得意的說。
“嗯。”魔尊應聲間,突然厲聲問向那蒼白無力的書生:“你既然是這天佛城人士,就該老實交代,剛纔是否看到一個僧人手拿着一個泡沫球體,走過此處?”
“這裡的僧人見過很多,我卻並未看到手拿泡沫球的僧人,在此走過。”這書生說着話時,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甚至臉上的冷汗不住流出。有些嚇傻了的感覺。
“哼,你不老實,剛纔我明明就看到一個超然脫俗的三寸鬍鬚的僧人,手掌中轉動着一個念力球,走過此地,而且,這念力球足有三米直徑。球裡面還靜坐着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墨羽飛。而,這個手持念力球的僧人,就是你們清佛區內,清佛宗門裡的大宗主清佛神僧。你們宗門之主,如此聲名赫赫,你又是一介書生,又怎麼會不認得?……若不如再好好想想,想清楚想明白了,在和我說!”魔尊轟然一笑,震動八方。笑聲中帶着一抹殺機。似是在提醒這書生。
這白面書生身體不住狂顫搖曳,如被狂風橫掃的柳絮,不能自已。他此刻又豈會不知,魔尊之心,他對於清佛神僧的真容,的確早已見過。
更是剛纔看到了,清佛神僧手中持着念力球在他身邊擦肩而過的一幕。而他不經意的一眼間,同樣也看到了神僧手中持着的念力球內所靜坐着的墨羽飛!這一切,他雖然是不經意,可也瞧了個清清楚楚。
此刻,被魔尊逼問,白面書生不知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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