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僅僅是他們,就連此刻與蓮宗弟子交戰的所有一星鬼麪人,他們的身上竟也有鬼面砂開始向着丹藥飄去!
剛開始只是零星半點,而片刻後,速度便陡然加快,從丹藥上面傳來的吸扯力也陡然加強。只不過這隻作用於鬼面砂,對於別的東西沒有任何的影響。
原本已經快要破開古鼎,如今來他們的力道隨着鬼面砂的流逝卻是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他們面對着眼前的一切已經無能爲力,放棄了抵抗,而那裂縫也再也沒有擴大過。
然而,就在他們徹底絕望之時,古鼎下方的火焰忽陡然消散,古鼎內的溫度亦是隨之降下,只不過他們身上的鬼面砂卻還是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一命,讓你們苟延殘喘的活着。”丁懷停止催持道法,雙手揹負,面上露出一絲冷笑,看着他們二人淡淡道。
而這些話似與鬼麪人先前跟他說的如出一撤,想來在給對方留有餘地的同時,亦是一種諷刺。只不過這峰迴路轉的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弱不禁風的部落之子,竟然也會有如今這般實力。更想不到的是,這麼多年來,你竟然一直在尋找着專門對付鬼面砂的方法。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顏回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語,而是發出低沉的聲音,長嘆道。其話語中已經是氣力虛弱。
丁懷聞言,眉頭微皺,隨即目中兇光一閃,心念一動,那古鼎下方的火焰再次燃燒,頃刻之間便將顏回吞沒。
他看向了另外一個古鼎,困着的另一名雙星鬼麪人逐鹿,直接質問道:“我問你,我古賜部落向來不參與世間紛爭,更與你們沒有過任何的糾紛,你們爲何要幫着萬毒門屠殺我古賜部落?還有你們爲何要製造南圩大陸瘟屍之變?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丁懷的面上出現難以抑制的憤恨,他心中一陣衝動,只不過終究是強行剋制了下來,給了對方最後的一次機會。
而面對着丁懷的一大串問題,逐鹿卻是搖了搖頭,他身上已經被焚燒大半,鬼面砂消散殆盡,氣息更是虛弱到了極點。只不過那厲鬼面具依舊如初,在至純大火包圍中安然無恙。
逐鹿閉上雙目,在沉吟片刻後,拖着沙啞的聲音道:“你既然想知道這一切,那我們做個公平交易如何?”
“哼,你想玩,我給你個機會!”丁懷目露精光,雙拳卻是緊握。
“你被疑惑困擾,而我也被人出賣,不如我們各自思考一個問題,同時提出,同時回答如何?”
逐鹿的身上幾乎被濃煙包圍,然饒是痛苦至斯,卻沒有發出任何的痛苦*,而是用盡全力發出極度低沉的話語。
丁懷聞言,揹負在後的雙拳再次緊握,面上更是有難以隱藏的殺機,原本他心中有數個困擾他的問題,然此刻卻只能與對方以一換一,且自己還是絕對主動的一方。
但是他擔心這逐鹿與顏回是一樣的剛烈,若是不順着他,怕對方誓死不妥協。而即便是一個問題也是聊勝於無,故而便答應了他。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流逝,一息,兩息,三息,,,直到第十息!
“到底是誰製造了當年的那場瘟屍災難?”丁懷問道。
“究竟是誰向你們透露了鬼麪人的行蹤?”逐鹿問道。
他二人隔着濃煙,隔着虛幻的古鼎,隔着至純的火焰,目光對接,銳利至極!
時間再次流逝,一息,兩息,三息,,,直到第十息!
“釀成那場史無前例的災難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們古賜部落!”
“告訴我這個計劃的,乃是蓮宗的一名神秘的女子!”
丁懷與逐鹿同時回道。
而在相互聽聞了對方的話語後,二人的面上雖皆是驚疑不定之色,但表現不盡相同。
逐鹿的面上先是一陣困惑,只不過片刻後卻似有所悟,而後發出最後的聲音,如在自嘲一般道:“吾一生願爲主公盡孝,卻不曾想是這般方式,可悲可嘆啊!”
隨後他的生機徹底消散,整個人被大火吞噬,只留下那厲鬼面具在火舞中飄動。
而丁懷在聽聞對方的回答後,卻始終是滿臉困惑,他想不通對方的話中究竟是何意。
他一開始完全否認對方的說法,只不過後來細想對方的話中或許有什麼隱晦之意。
然就在這時,那古鼎之中竟傳出異動!丁懷輕咦一聲,眉頭微皺,向着古鼎之中看去。
原本在火舞中四下飄動的厲鬼面具,竟如有靈性一般開始靜力在半空,彷彿是憑空戴在一張臉上,在注視着丁懷。
而不僅如此,那些至純火焰此刻似受到了什麼召喚,在不受丁懷的控制下,竟是幻化成一個人的模樣!其戴着那厲鬼面具,目中被火焰的光芒取代!
丁懷後背一涼,饒是他這般定力,也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數步。壓低着聲音問道:“你是何人?”
然而那鬼面火焰人並未回答他,而是發出一聲怒吼,頃刻之間那古鼎便被震的粉碎,隨後其身形快速旋轉,形成一道火焰颶風!
丁懷身形再次退開數丈,凝神戒備,身上修爲快速運轉,蓄勢待發。
下一刻,那道火焰颶風中分化處數十道精純火焰流,氣勢逼人!
只不過這些並非是針對丁懷,而是向着那數十名一星鬼麪人席捲而去!
那些一星鬼麪人在火焰鬼麪人出現之後,紛紛凌空跪拜,如今他們身上的鬼面砂已經所剩無幾,但是戰力卻依舊存在。只不過他們面對着席捲而來的火焰,卻無絲毫的反抗能力,似乎在這股意志之下,容不得他們有絲毫的拒絕。
數息之間,那些鬼麪人的身影便在火焰流中焚化殆盡。
這一幕讓丁懷看的倒吸口涼氣,他自認爲對於鬼麪人的實力瞭解頗多,但如今看來,怕不過是隻知其一角。心中嘆道:這鬼麪人當真是神秘莫測,高深至極。
如今他遇到過的最高也不過是雙星鬼麪人,而那三星,甚至四星鬼麪人又有着怎樣的實力?這些鬼麪人的統領者,又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如今對方僅憑一道意志便能夠重組成這火焰鬼麪人!且他心中明白,自己面對這火焰人,無絲毫的勝算。不過好在這火焰人始終對他沒有興趣,它的出現似只爲了不給蓮宗留下任何的活口!
火焰流在焚化了鬼麪人之後,重新回到火焰颶風中,再次幻化成一個人形。只不過氣勢卻是明顯弱化了許多。
遠方的鐘鼎聲再次響起,在空中迴盪不息,天際之上,孤雁南飛,風捲殘雲。
火焰鬼麪人看向丁懷,目中鬼火不息,而後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丹辰之子!果然非同凡響!”
一陣風吹過,在帶走世間塵埃的同時,也撲滅了鬼麪人身上的火焰。那厲鬼面具隨風飄落,直至焚燒殆盡!
丁懷欲再去追問,只是已消失不見。然雖然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帶給他的震撼卻難以言喻。因爲那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的真實身份是丹辰子的唯一嫡系子嗣,丹辰之子!他本以爲古賜部落滅亡之後,知曉他真實身份的便只有他自己,卻不想這鬼麪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探到他的真實身份,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而他當日爽快的答應舞兒,主持此次行動,便是爲了這冰霜焚鼎。此乃是當年丹辰一族的圖騰,無論如何,他也要將其找到。因爲只有獲得了焚鼎相助,得知其中的秘密,他才能復興丹辰一族!
這時,他們四周有大批人馬出現,不過看其服飾乃是蓮宗之人。而丁懷對於他們的出現似沒有絲毫的意外。
片刻後,人羣紛紛讓道,舞兒的身影緩緩走出。
她看向四周,地面上皆是蓮宗弟子的殘骸,卻無一具屬於鬼麪人,而後又看向了丁懷,發現其身上有些狼狽,且嘴角依舊是掛着鮮血。
當下便詢問道:“怎麼?讓他們跑了?我不是讓你拖住他們,我會派大批人馬過來接應你嗎!”
丁懷不再去想方纔的事,只淡淡道:“如此小事,又何須勞煩軍師大人,您要的東西已經獲得,只不過死傷了一些弟子罷了。”
隨後,他身前幻化出兩物,一物是方纔的那顆黝黑色丹藥,而另一件則是之前他拿在手中的曜暝丹卷!
兩件物品緩緩飄向舞兒的身前。
“您要的鬼面砂已經被丹藥吸收,全部貯藏在其中!”丁懷說道。
舞兒黑紗飄動,淡淡的點了點頭,淡淡道:“你果然是天賦異稟,想不要竟然能夠煉製出剋制這鬼面砂的丹藥!”
“只要有了這鬼面砂,我便能夠知曉他們所擁有的關於冰霜焚鼎的秘密。這一次你爲宗門立了大功,宗門定不會虧待於你!”
丁懷聞言,不爲所動,轉而則是帶着一絲好奇,詢問道:“軍師,不知可否詢問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