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琉璃之天地之極

幻堇握着手中的護花鈴開道直奔天地之極。哪知這天地之極一重冰,一重火,弱水阻道,電閃雷擊,莫不說,縱使修仙之人也不敢擅踏着天地之極。這護花鈴本就是天地至寶,也幸得那辛雲子偏愛小徒弟,否則單憑現在的幻堇早在這天地之極魂飛魄散了,傷痕累累的幻堇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救師父,要救師兄。而此時一個天雷打下,正中護花鈴,火光四溢,幻堇頓時沒了知覺。當她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似在桃源一般的地方,幻堇用盡全力慢慢的站起來,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幻兒,你來了。”

“師父,師父……”

幻堇只見背後,師父依舊如原來一般的慈祥,此時他正處於一個光圈之中,面露微笑。幻堇趕忙跑過去,還未近身就被一道強光打回,吐了口血,此時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幻兒莫要靠前,這天地之極你是破不了的,聽爲師的快走。”

“我不,今日若救不出師父,幻兒就在這一直陪着師父。”

“傻丫頭,這天地之極本就是天地相連之處,若破了這豈不是要毀了天地。”

“我不管……”

說着便就地打坐,用盡渾身解數凝力與護花鈴,此時她心中只有一個念想,縱然毀天滅地也要救出師父。誰知這護花鈴剛一飛出便被天雷擊落,幻堇還未回神,便被見一團烈火飛來。幻堇一個飛身當她再睜開眼時,便看見如煉獄一般的地方,陰寒至極,師父被兩根鎖鏈插入肩骨,懸於空中。腳下地火熊熊,頭上天雷陣陣。

“師父,爲什麼會這樣,師父……”

“幻兒,師父自幼教你,待天地之萬物當以大愛爲先。所謂天地之極,便是窺天地之奧,達造化之極。這天地之極本就由心而出,你爲救爲師心思澄明,眼前便如桃源一般,你爲了一己私念枉顧蒼生,眼前便如煉獄一般,其實這天地之極就在幻兒你的心中啊。”

“我不要聽,師父,我不要聽什麼天地之極,師父只要告訴我,我怎麼才能救你,師父……”

“幻兒,萬般一切皆是定數,你且記住爲師所言,日後種種當以蒼生爲念,幻兒,師父天命已至,你去吧……”

“不要,師父,你不要丟下幻兒,求求你,別丟下幻兒,師父……”

幻堇眼看着自己的師父在眼前慢慢的消失,抓不到,救不了,她跪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腕間的四色花瓣,眉間的剔透水滴,早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也許便是師父對她最後的疼愛,師父要她平安的離開。

“大膽幻堇竟敢擅闖天地之極……”原來剛纔的那一番動靜早已驚動了天帝。天帝本就容不下幻堇,此番大鬧看來天帝已經發覺。幻堇看着眼前這三位天將似是來者不善:“擅闖天地之極?那要問問天帝爲何要囚我師父,害我師父。”

“你師父不尊天命,私留你仙脈,後又縱使你師兄下凡致使凡人慘死,篡改天數。你師父罪責在身,便當受罰。”

“那我且問仙將,幻堇又身犯何罪?就憑天帝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嗎?縱使幻堇有罪,當日天帝所罰幻堇也認了,爲何又要罰我師父。我師兄下凡動手傷人也是因爲他們傷我在先,就是因爲這所謂的天條戒律,我死了那便是天命所歸,是嗎?”

“幻堇,你到現在都不知悔改,還不速速伏法,隨我們去面見天帝。”

“天帝,我自然會見,只是不是現在。三位仙將,請回吧。”幻堇此時既不放下心天牢中的師兄,又擔心宮中的瀟墨離,若是皇上心意已決,瀟墨離必定難逃此劫,所以她一定要回去把人玉的真相告訴他。

這三位天將豈會輕易離開,三劍其出。幻堇眼眸一閉,眉間的水滴,頓時發出白色光圈將她護住。此時幻堇揚起手腕的四色花,飛射出萬千飛針,再趁三位神將不備之時祭出護花鈴,再回頭看了看身後師父消失的地方,一滴眼淚永遠落在了天地之極。

語悠回到長秋宮,她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便去找皇后說明了原委。皇后一聽險些暈了過去,慢慢平靜了,本想去找皇上,但是畢竟這是政事她不能干涉,思來想去她還是去祉華宮問問緣由順便安撫下三皇子,若三皇子不追究此事怕還有緩和。

“語悠,母后這便先去祉華宮,你先別急。”

語悠覺得皇后說的有道理,但是自皇后出宮到現在,她等了一天都未見皇后回宮,語悠去祉華宮也未曾見過皇后,尋遍整個皇宮也都都沒有,便趕緊去找皇上回稟。

誰知剛進御書房便見瀟傾羽也在,語悠上去就是一掌:“瀟傾羽,我母后在哪?”

“皇妹,你說什麼呢?我從昨天就陪着父皇抓刺客,都未見過皇后娘娘。”

“少裝模作樣,我母后今日一早便說去你宮裡,到現在我尋遍整個皇宮都未找不到,你說你把我母后藏哪了?”

“皇妹莫急,我這就回宮看看。”

“我跟你去。”語悠怕他在耍什麼花招,跟着蕭傾羽急匆匆朝芷華宮而去,

一進祉華宮門,瀟傾羽便言道:“來人,剛剛誰可曾見皇后娘娘了?”

“回三皇子,一早皇后娘娘確實來過。”

“人呢?”

“開始看見和楚先生一起,後來公主來尋,我們找遍宮中也未見皇后娘娘。”

“楚先生呢?”

“楚先生晌午時分便出宮了。”

紫麟宮內,瀟墨離一心尋找凝若,忽然有人來報,說皇后娘娘不見了,一時間,宮中莫名其妙消失兩個人,瀟墨離隱隱感覺會有大事發生。對着青子君問道:“別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青子君,看似悠然地品着茶,而心中卻也難平靜:“大皇子,我也是凡人,占卜之術那是仙家的本事。”

“廢話。”

“候着吧,一會兒肯定有不說廢話的人來找你。”

蕭傾羽和語悠趕到楚拓的屋子,卻空無一人,桌上放着張字條:“皇后娘娘欲賞朔城風景,楚某便領了鳳旨,諸君莫念。”

語悠看着這字條:“蕭傾羽,我母后但凡有點損傷,我一定饒不了你。”

“皇妹,我也不知道楚拓這是要幹什麼,我跟你一樣着急。”

“別跟我說好聽的,我這就去找父皇,你最好盼着我母后無事。”

看着瀟語悠離去,蕭傾羽也趕忙追了過去。

皇上不知楚拓爲何要帶走皇后,想想昨天木凝若被一個神秘人帶走,那今天皇后又被楚拓帶走,那楚拓是不是知道這個秘密了?如果他知道了,那蕭傾羽呢?不管如何現在最重要的一定要先找到皇后:“來人,傳大皇子和青雲閣主。”

不消一會兒,瀟墨離與青子君一道進了大殿,待明白來龍去脈時卻不由心生疑問。但聽瀟墨離問道:“父皇,這楚家一向在朔城,也算安分,無辜帶走皇后娘娘,確實費解。”

看出皇上的表情,青子君似乎猜出了大概,如果他所料不錯,那真的是風雨欲來:“皇上如今作何打算?”

“不管如何要尋到皇后。墨離,你帶人先去朔城探明原由。傾羽,你和楚家一向甚秘,朕命你在把楚家在帝都的勢力全部徹查。”

“是!”

語悠趕忙言道:“父皇我也要隨大皇兄一起去。”

“也罷,墨離、傾羽你們二人先去準備,語悠你隨父皇來,青閣主,你稍後一下。”

“是。”

待瀟墨離和蕭傾羽離開,皇上帶着語悠進了書房的密室,從方匣中拿出那塊玉佩:“語悠,你拿着,絕不能讓第二人知道這玉佩在你身上。”

“這是什麼?父皇。”

“此乃人玉,此玉掌管天下安寧,不管發生任何事,絕不能讓這玉有絲毫閃失。你且拿着這玉,見讓你母后把這玉貼身帶着,可保腹中胎兒。”

“父皇,那您呢?”

“父皇沒事,只要你母后腹中胎兒無事便好。”說着咬破手指將血浸透人玉,碧綠的玉頃刻間成了一枚血玉,灼灼生光。

語悠手握着這枚血玉,她不知道爲何自己一直忐忑不安。但是父皇的神情告訴她,這件事怕是沒那麼容易過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母后,保護好她。

皇上讓語悠離開後,很疲憊地坐了下來。

“皇上,到底出什麼事了?”

“子君啊,你們青雲閣一向幫朕守護這人間,看來此次又要勞煩閣主了。”

“子君天職,絕不推脫,還請皇上直言。”

皇上閉着眼睛,將這幾日發生的事幕幕數來,卻似一把把刀在自己的心尖上。

青子君看看皇上,想想瀟墨離言道:“父母之爲子,則爲之計深遠,此爲人性之初。皇上請容子君道一句,您如此未必是良策,大皇子雖說心高但是他並非狠毒之人,三皇子也非不可導善之人,這二人若是勤加善導,也可會是我人間一道有力的屏障,您又何苦如此呢?”

“子君,你當真覺得我如此狠心?若是有時間,朕又何嘗不想從長計議,奈何皇后腹中便是未來的人皇,以老大和老三如今這般,你覺得朕離開後他們可會不起波瀾?朕是這人間的帝皇,決不能給人間留下一丁點的禍根。”

“恕子君無禮,那皇上當日又何必生下他們,如此這般您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來的痛快。”

“這便是出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子君,朕現在擔心的是,那日是他們救了凝若得知了真相纔會帶走皇后,如此這般,後果不堪設想。”

“大皇子也在尋郡主,一定不是大皇子,況且凝若郡主如此善良,就算被三皇子和楚拓找到,也絕不會告訴他們實情。”

“但願如此吧。”

“不過,事不可不防,大皇子前去朔城,子君會再去宮中各處尋尋皇后娘娘,同時也會留心三皇子的動向。”

“有勞閣主了。”

“皇上,此間事了,請皇上答應子君莫要再做什麼了,子君雖要輔助人皇,但子君也是凡夫俗子,也知人間情誼爲何。若是大皇子無罪受過,青子君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朕知道了,閣主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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