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靈犀之誤撞瘟疫

自在悠閒的大道上,語悠和凝若牽着手開心地走着:“若若,你說父皇看到那封信會怎麼樣?”祭母之後,語悠和凝若從木府踏上返程的路,本想經過那個小鎮看看冰蝶,誰知冰蝶已經走了,問店小二打聽到她的傷好了,她們也算稍稍放了下心。語悠衝着凝若詭異地一笑,轉身把護送他們的小將軍叫了進來,遞過一封信言道:“我和郡主奉旨有事要辦,你們先回去,把這個交給父皇。”聽到說奉旨,衆人雖有顧慮但卻不敢違旨只能拿着信先走。

想想回宮後將會出現的那一幕凝若便哀嘆道:“我都在想要不要回宮了,要不我寫信給芊沫姑姑,直接讓芊沫姑姑在南郡等我好了。”

語悠突然停在凝若面前:“你敢,好你個沒良心的,說好有難同當的,有個哥哥就不管我了。”

“假傳聖旨加上逾期不歸,回去不被罰死纔怪,你可是公主不會有事,萬一皇上降罪連累我家人怎麼辦啊?”家人兩字凝若透着甜意。

“哎呦,這會兒就家人了,最後也沒見你喊聲哥啊。”

提到哥哥,凝若真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感動,腦中似乎回到半月前。那天木之南安頓好語悠送她回房時,兩人正聊着,一個下人進房請他們去用膳,道了句:“少爺,郡主,夫人請兩位前去用膳。”

誰知木之南想都沒有想呵責道:“叫大小姐。”回頭溫柔地看了一眼凝若,“妹妹,你是木府永遠的大小姐。”

雖然從小有芊沫、皇后、語悠陪在身邊,但是那一刻凝若第一次有了被親人呵護的感覺,是那種一脈相承的親情。之後幾天他們似乎也親近了很多。木之南也給凝若講了好多關於她孃親的事,他說他小時他孃親對他近乎於溺愛,而父親則對他近乎於苛責,只有凝若的孃親讓他感覺到是那種打心裡的疼惜,既不是孃親那種密不透風的愛,也不是父親似乎毫無關心的嚴厲,所以就算他孃親再怎麼說不讓他去大娘房裡,他依然會去。凝若很清楚地記得在祭母那天,凝若行完禮後,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是這個她從未想過,可以如此接近的哥哥走到她身邊,看着靈位說道:“大娘,妹妹回來了,南兒以鎮遠將軍之名給您起誓,從今後我會好好保護妹妹,彌補這麼多年木家對她的虧欠。”

想着這一幕一幕凝若開心地回道:“以後會的。”

語悠卻一本正經地教育道:“不過說真的若若,那個哥哥看着還湊合,但是你那二孃透着精明,還有你那不愛說話的妹妹,我總覺得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反正你以後還是小心她們爲好。”

“怎麼,咱們的公主大人也會察言觀色,相面識人了?”

語悠握着凝若的手:“這還不是關心你嗎?若若,你真的會離開皇宮回木家嗎?”

“我不知道,但是那畢竟是我的家啊,但是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就算回去也會等到你成親之後的。”

“哼,咱兩還沒準誰先嫁出去呢。”

“救救我,救救我。”正當兩個人打鬧着開心的時候從前方走來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好像很虛弱的樣子。兩個姑娘趕忙跑過去,剛扶起這個人,語悠頓時叫了一聲,只見這人臉腫的都變形了,而且右臉處好像燙傷一般,實在是嚇人。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後面便追來一羣人都蒙的很嚴實,各個手裡拿着火把和棍子。

“鄉親們不能讓他跑了,萬一這病散佈到咱們村子可就麻煩了。”

“還有這兩個人,她們碰到他了一定會被傳染的,也不能放她們走。”衆人越說越激動,好像馬上就要朝他們身上扔火把似得。

凝若扶着地上這個病人,語悠舉起劍指着衆人:“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領頭的人走過來無奈地說道:“姑娘,我是這村裡的里君,這個人是我們隔壁村的,他們一村的人都得了瘟疫,官府已經把他們村都封了,但是他還是逃出來了。這病傳染的厲害,兩位姑娘你們也怪不得我們了,如果不燒了你們,怕這周圍的百姓都活不成了,你們自認倒黴吧。”

“你們敢?不信試試看,看你們的火把快還是本姑娘的劍快。”

“姑娘啊,你就是殺了我們也沒用,你們染上這病還是要死的。”

凝若站到語悠身邊:“你們不想辦法如何醫治卻想着要燒死他,你們還是人嗎?”

“姑娘啊,要是能治早治來了,就是冰弦島上的白門也來過,沒用的。”

“別跟他們廢話,今天就是死也要燒死他們,不能讓他們害死咱們的家人對不對。”

“對,燒起他們,燒死他們。”衆人的情緒越來越高。

凝若大喊一聲“好了”,杏目圓瞪看着他們:“你們不就是怕他傳染你們嗎?我帶他回去,如果治好了你們就不許再傷害他們,要是治不好我也不出來了。”

“姑娘說真的?”

“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凝若把語悠推開:“我姐姐沒有碰過他,你們放她走。”

衆人還沒來得及猶豫,語悠甩開了凝若:“若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離開。”

“語悠你聽話,你不能出事。”

“你也不能出事,我告訴你,我怎麼把你帶出來的就要怎麼把你帶回去。”

“語悠,你要是有個什麼你讓我……”

“少廢話,你們還不指路。”

語悠和凝若被這些人帶到一個破舊的村子,這些人遠遠地看他們進了村子才放心離開,但也因爲如此村子更多了一道防備。

“對不起,對不起。”他們帶回的那個病人說了兩句便倒下了。

“若若他怎麼了?”

凝若搖了搖頭。第一次,這是凝若第一次接觸死亡兩個字,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是凝若還是很難過,她從來沒有想過死這個字離自己那麼近。

“若若,你看。”語悠指着這個村子,雖然沒有幾戶人家但是沒一間房子前都會躺着幾個人和她們剛剛救下的那個人一樣。“若若,你說我們也會這樣嗎?”

“我不知道,對不起語悠,我不該衝動,但是我還是想試試,儘儘力也好,只是我不想連累你。”

“說什麼呢?我可是來保護你的,若若我相信你,就算這次咱們出不去了,至少我也沒有給父皇母后丟臉。”

“嗯。”

“呦,看來還真有不怕死的。”此時他們的身後出現一個男子,年紀跟她們差不多,嘴裡叼着一根稻草,雖說衣衫將就但五官絕對算的上端正。

“你是誰?”語悠把凝若擋在身後。

“這話該我問你們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偏要闖。現在這比地獄還恐怖,不說瘟疫如何,沒準什麼時候就被外面那些人燒了,你們幹什麼來了?”

凝若言道:“我想試試能不能有辦法醫治這病。”

“姑娘,你沒事吧,白門都治不了的病你能治嗎?不過也行,死之前還能見到兩個美女也不錯。”

語悠把劍放到這個人的脖子上:“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信不信。”

“信,不過呢,我應該是這個村子裡唯一一個能正常說話的人了,你們自便。”

凝若好奇地大量着眼前這個人:“你是誰?你怎麼沒事啊?”

“我叫轅小七,江湖人稱百變盜俠,誤打誤撞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語悠看着他:“盜俠?你是小偷?”

“姑娘說話別這麼難聽好嗎?盜亦有道。”

“不可能,你到底是誰?你要真是小偷,輕功一定不錯怎麼會逃不出來?而且這村子有什麼值得你偷的嗎?分明胡說八道。”

“我都說了盜亦有道,我可是有良心的,萬一我真染了這病,出去傳染別人多不好,再說了,我又沒來過,我哪知道哪個地方有好東西,皇宮有,我進得去嗎?”

“你……”

凝若攔住語悠:“語悠,算了,我看他不像壞人,而且這村子現在病情這麼嚴重,他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騙咱們吧。”

“還是這位姑娘明事理,既然你們想治病我就幫幫你們,起初來了些所謂的郎中啊,神醫啊,他們倒是準備了好多草藥,既然你們想試我帶你們去。”語悠和凝若也沒有其他法子,便跟着袁小七來到一間草房中。

自從瀟墨離和瀟璟軒從青雲閣出來,走了好久,除了前些日子那些刺客外沒有任何事發生,而且鬼獄一點眉目都沒有:“老大,你說這鬼獄是不是知道咱們來查他們啊,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現在天下太平到這種程度了?”

“你繼續,沒準你一直說能把他們引出來,聽說鬼王最不喜歡的就是嘮叨的人。”

“真的假的?”

瀟墨離又恢復了平常的清冷:“不是老大,你怎麼又不說話,你陪我聊會兒吧,我要瘋了。”

“覺得沒事幹就給我滾回去。”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瀟璟軒雖然怕悶,但是對討打這件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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