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帶着一陣的血腥之氣,速度如同鬼魅一般,他飛過的空氣中留出一句:“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話音還未落他的人已經來到了莫白的身邊,單手對着莫白的肉身就是一刺,他手掌如同利刃一般帶有無限的殺氣。
莫白眉頭一皺,他雖然知道上官清剛纔的這一個動作必然會帶來莫大的改變,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清公子竟然撲身而近,用出體靈的方式與自己搏鬥。
上官清的速度極快,可是莫白的速度卻絕對不會比他慢,二人的雙手一瞬間就已經互相對了數十下,只不過上官清卻依舊強硬嗜血,而莫白則是忽的向後一退,自嘲道:“手真是不夠硬啊,那麼就該想想別的辦法。”沒等上官清撲過來,莫白反倒一棲身對着上官清衝了過去。
清公子一聲怪叫道:“你是在找死。”單手一揮,那血腥再至,可是忽然間他猛然覺得手臂一顫,自己的手竟然有些不受控制。
對面的莫白也是一愣,自從他在筆穴道姑那裡學會了她的點靈穴的功夫還從未失手過,沒想到剛纔那一擊只是讓上官清稍稍的一停頓,看來此人這魔攻的確厲害,想到此處,莫白立刻加大了自己的制穴手法,這種力度的制穴要是對普通的修靈者足矣致命了。
只見莫白換做一團藍影圍着清公子不住的旋轉,撕拉一聲,莫白旋轉而出,他的左臂還是被清公子的血手擊中,破出了一寸左右的傷口,鮮血微微流出,莫白嘆了一聲道:“哎,看來我還得修煉啊。”
二文面露喜色嚷道:“公子勝了,還是我們厲害!”
旁邊的大武先是與二文同樣的興奮,可是轉眼之間立刻變得面色驚恐,他癡癡的說道:“二兄弟,快去救公子下來。”
二文一愣,問道:“你糊塗了嗎?沒看到那莫白已經受傷了嗎?”
大武卻再也忍不住了,飛身而上,在空中說道:“公子已經不能動了,周身的靈穴都被制住了,你個笨蛋快來。”
空中猛然爆發出一股黑色的靈氣,那大武是倉惶出擊,又是一人,怎能抵擋住雲罰大師那恐怖的一擊,整個人瞬間被擊退了數步,等他再要去搶救是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雲罰大師已經來到了上官清的身前,一擡那黑色的大手對着上官清的頭顱就拍了下去,一邊拍一邊說道:“莫小子你心慈手軟,可是我卻不能讓魔門這般的高手再活於世上,別怪我雲罰心狠了。”
噗通一聲,許大武眼睛一閉,暗道清公子一死自己也再也沒有活路了,卻忽然聽到空中一聲嬌喝道:“許家兄弟別愣着了,快帶清哥哥走。”許大武一擡頭就看到上官清的身體對着自己飛來,他一伸手立刻接住了上官清,然後匆匆一看那與雲罰大師打鬥的人,喝道:“玉小姐小心,我們先走一步。”然後一招呼二文,兩人保護着不能動彈的清公子迅速逃亡去了。
雲罰大師一臉的怒氣,他沒有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卻會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長着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狐媚眼睛,卻偏偏面孔清純,他剛要追擊出手,卻忽然見一道藍影飛來,當在了自己的身前,來人正是莫白。
剛纔莫白與上官清纏鬥在一起,用筆穴道姑的看家本領,將上官清全身靈穴封住,讓此子再也不能瘋狂,而他卻沒有下了殺手,卻沒有想到雲罰大師在背後出手要殺上官清,更沒有想到的竟然是這位小姐竟然來了,救了上官清一名,而且聽她的話語似乎與那上官清十分的親密。
“大師,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就到此爲止吧。”莫白淡淡的說道。
“莫小子,魔門之人不可留。”雲罰大師顯然有些激動。
莫白卻搖了搖頭道:“大師,魔門中人也是人,他們既然已經退出了玲瓏,就不要在追殺到底了。”
雲罰大師半響之後才感嘆道:“罷,罷,罷,我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還想這麼多做什麼,莫小子你說的對,今天就到此爲止了,那歸海家該破掉的也破掉了。”然後轉身對着那個女子說道:“小丫頭,你應該感謝這莫小子,要不然,哼。”他怒哼一聲,然後一抖黑色的衣衫,離開了此地。
莫白輕聲一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銀信小姐。”
那玉銀心咯咯一笑,依舊保持她的風格道:“你叫我玉兒就可以,他們都這麼叫我。”
“也包括剛纔的那位你的清哥哥。”莫白笑問道。
“呵呵,你的耳朵還挺好使的,沒錯是清哥哥,而不是情哥哥哦。”玉銀心強調道,然後她一抖手從一個玉石寶袋中掏出一個瓷瓶,拋給莫白,道:“這是治療清哥哥嗤血九魔功最好的藥物,你敷上吧。”
莫白想也沒想,然後噗的一聲打開那瓷瓶,無色無味,他將那藥輕輕的灑在臂膀之上,頓時一陣劇痛,他眉頭皺了皺,叫了一聲:“好疼。”
“呵呵,你也會怕疼啊。”那玉銀心撲哧一笑道。
“我也是人,怎麼會不怕疼呢。”莫白苦笑道。
“你怕疼,卻不怕這藥是假的嗎?不但不會治療你的傷口,反而會加大你的傷勢嗎?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與那剛纔與你血-拼的上官清是朋友,就不該輕易的用我的藥。”玉銀心的面色有些調笑的說道。
“是嗎?”莫白卻不回答,反而將那小瓷瓶放入了懷中,然後感嘆道:“哎,有玉石寶袋的人可真是幸福哦。”
“那是我的。”玉銀心有些焦急的說道。
“錯了,現在它是我的了。”莫白無賴的說道,他們兩個人說的自然是那裝藥的小瓷瓶。
“爲什麼?”玉銀心不理解的說道:“你看似不像是一個貪圖小便宜的人啊。”
莫白哈哈一笑道:“剛纔沒準這藥都會要了我的命,我留它與我一起長眠還不行嗎?”
“呵呵,行,既然你喜歡就留下吧,我可是要走了,要破你那詭異的制穴功夫,恐怕要廢上本小姐半天的勁。”玉銀心有些鬱悶的說道。
“哎,恐怕這在下就愛莫能助了,不過這個瓷瓶我倒是真的很喜歡。”莫白笑道。
“呵呵。”這是玉銀心留下的最後兩個字。
莫白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一嘆道:“魔門真的要重出玲瓏了嗎?”
歸海大廳之內,歸海心面色凝重,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快要將他那顆本來堅定無比的心給敲碎了,歸海一刀跪在他的面前,一臉的失落,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敗,而且是敗在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的手中,他一向孤傲,自認爲在他這一代中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不是自己在最後一刻頓悟,恐怕現在已經死在了那蕭雪的寒冰刺下。
“無落花被劫走了。”歸海心沉沉的問道。
“孩兒無能。”歸海一刀低頭說道。
“你大哥有消息嗎?”歸海心又問。
“恐怕凶多吉少,我已經派了數百名手下去尋找大哥了,但是卻只發現了他的一隻斷臂,掛在歸海閣的門前。”歸海一刀心痛的說道。
撲哧,一口鮮血從歸海心的口中噴出,這是大管家李通慌張的從外面跑了過來,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他哆哆嗦嗦的說道:“老爺,老爺,不好了,萬槍庫崩塌了。”
歸海心老眼迷茫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了,莫白抓回來了嗎?”
李通有些恐懼的說道:“他,他,他把那個公子給打跑了。”
歸海心撲的一下栽倒在他的大椅子之上,再也提不起一起氣來,他請來的高手已經消失殆盡,四指琴魔負氣而走,金燈不滅也受了重傷,君不讓已經託人打來招呼,帶着他的三師兄回落葉宗養傷去了。
一刀意志消退,榮安生死不明,就連那最後的希望,那個墨玉嶺至高無上的清公子竟然都被莫白給打跑了,那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在來鬥着靈崛擂呢?如果幾日後自己的戰書被古夢真人接下,她親自前來自己又將如何應對,這一刻歸海心彷彿老了許多,再也沒有初登靈崛擂那個紫紅色大袍加身意氣風發的老英雄的摸樣,這時的他都不如一個遲暮的老頭。
歸海一刀慢慢的擡起頭,看着那一向在自己心中是頂天的爹竟然變得如此的萎靡,心痛不已:“爹,爹,您沒事吧。”
歸海心看着他的兒子,緩緩的說道:“刀兒,你說我們歸海城錯了嗎?靈崛擂錯了嗎?”
歸海一刀茫然的搖頭,五大靈派並不是隨意就能夠爭到的,他們都有着自己強大的底蘊,即便如歸海城這般的百年老城,三代歷血,也不能與之相比。
“兒啊,你有沒有想到過退路。”歸海心問道。
“退路?”歸海一刀顯然沒有明白父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