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爺滿臉的憤怒,沒想到在這黑雲與大雨中,自己精心設計的捕殺竟然變成了人家的偷襲,這雨究竟是害了誰,還是拯救了誰,此時誰也分不清了,只是現在兩方的殺招全部已經用光,在這瓢潑的大雨之下剩下的就已經只有單純的拼殺了。
三人對三十人,這本來就是一個懸殊的對拼,即便是如同莫白與蕭雪這般的人物,此時也覺得壓力不小,雖然莫白最後那巧妙的一搏將對方最具有殺傷力的弓箭手全部清除,但是圍繞在鄭王爺身邊的這三十多個修靈者卻絕對不會容易對付的角色,能被鄭王爺帶到這裡爲兒子報仇的手下回是尋常之輩嗎?不過最爲重要的就是鄭王爺本人,他究竟到底有着什麼樣子的修爲,沒有人知道,一個不允許修靈的人,他如果肯揹着天下的大不爲,冒着別滅族的危險來修靈,必然不會隨便練練而已。
風雨飄搖,但是雙方卻沒有急着動手,或許是因爲剛纔雙方那突如其來的一次攻擊,都讓對方有所顧忌,鄭王爺的人都圍在他的身邊,在這種情況之下,人多自然是一個優勢,因爲那風已經越來越狂,雨也越來越大,面對大自然這無情的面孔,唯有人都靠在一起,才能感覺到生命的存在,纔能有活着的勇氣。
風,不斷的吹,而且是迎着莫白的方向出來,蕭雪的白色衣裙隨着那狂風在雨中不斷的向後擺動,任由何時她都如同仙子一般,但是此刻卻也變得異常的淒涼,但是她卻沒有出手,她在留意着莫白的舉動,這種情況莫白本應該速戰速決,拖了時間越久對他們越不利,至少人家人多,可以偷偷的啃上兩口饅頭,而自己這邊卻是絲毫不能懈怠,但是爲什麼莫白還是沒有出手,她不明白,但是她去固執的信任莫白,她知道他必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花中獨行阮一鳴此刻卻是有些狼狽了,他頭頂的草帽剛纔已經貢獻給那假人了,此刻光着一個大禿頭迎着凜冽的寒風,讓他變得渾身有些瑟瑟發抖,要不是他身體好,功底深,此刻早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雷震這個在九襄城中說一不二的男子,一向以彪悍著稱,他此時卻也開始有些忍耐不住了,他着實不明白他的主子鄭王爺現在心理面在想些他媽的什麼東西,自己這邊雖然失去了最爲厲害的弓箭手,但是憑藉着三十幾位修靈好手的存在,一擁而*剛纔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的莫白等人圍殺不是很好的時機嗎?爲什麼現在卻要傻了吧唧的站在這雨中,卻又沒有任何的動作了,難道自己等人不是來殺着莫白的嗎?難道沒有了弓箭手我們就沒有殺掉他的機會了嗎?雷震不明白,只是他卻不敢出手,因爲在九襄城,在這風雨中,唯一有下達命令資格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鄭王爺。
鄭王爺他並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卻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一記必勝的機會,他本就是謹慎小心的人,剛纔那一手神皇箭的失利已經挫傷了他的信心,這一次他卻不能再輸,因爲他輸不起,他的雙眼放出一絲的光芒,那對面的花中獨行阮一鳴已經開始在打擺子了,那是代表着體力不支的前兆,而蕭雪同樣的面色蒼白,莫白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雖然自己這方面的人並不見得比他們好上多少,但是畢竟昨夜經過了很好的休息,而今日這一路的追擊也是騎着馬來,在路上也補充了不少的補給,如此一比的話他們還是佔有很大的體力優勢,尤其是剛纔莫白等人與那些弓箭手的拼殺又消耗掉他們不少的體力,只要在這風雨中在堅持片刻,或許不用自己動手,他們就已經被這殘忍的老天給征服了!
風,龍捲風,莫白的雙眼猛然放出一道光芒,他期待的龍捲風終於來了,迎着他的方向而來,雖然不知道那風到底會掛出一個什麼樣子的線路,但是它卻是出現在了鄭王爺整個隊伍的身後,莫白死死的盯着那龍捲風的呼嘯,直到鄭王爺等人胯-下的馬出現了驚慌的那一瞬間,莫白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一般直接對着鄭王爺的馬隊飛去,與此同時蕭雪也挑着千年寒冰刺直撲了過去,反倒了花中獨行阮一鳴動了兩動,卻根本沒有走出去,他這樣高超的靈躍功此時竟然不能使用了,因爲他的雙腿已經差點被凍僵了。
阮一鳴大罵一聲自己沒用,他只能用一種期待的眼神去看着莫白與蕭雪兩人的戰鬥,不過馬上他的雙眼就開始放光,他只看到那在烏黑的天際中兩個身影不斷在鄭王爺的馬隊中穿梭,那馬隊中則不斷的打出各種各樣光澤的靈氣,顯然他們已經與莫白,蕭雪交手了,但是卻不時的傳出來死亡的哀鳴之聲,很顯然死的人不是蕭雪與莫白,因爲他們不可能叫出這麼多的聲音來,只是爲何他們二人能夠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還能這般的遊刃有餘呢?
阮一鳴自然不知道莫白與蕭雪兩人生存的環境,無論是莫白的雨寒池還是蕭雪的寒洞來說,這磅礴的大雨雖然也是極其的寒冷,但是卻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莫白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雖然他身上還有傷,雖然他的體力也在消耗,但是在龍捲狂風的掩護下,在這寒冷天氣的幫助下,他與蕭雪兩人才能夠發揮出超過他們敵人十倍的攻擊,那是因爲他不相信每一個人都能夠抗衡這種惡劣的天氣,這一次他賭對了。
莫白擊殺了至少七人,然後就在空中與那雷震對了三掌,這三掌乃是結結實實的三掌,因爲雷震已經不能在允許莫白這樣秋風掃落葉般的將自己的兄弟就這麼一個一個的全部殺死,所以他已經出手了,無論鄭王爺同不同意,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話,恐怕他的雙腳也要被凍僵了,這一次他爲了自己的性命違抗了一次皇命,但是他卻沒有一絲的後悔,而且他也沒有後悔的時間,當雷震與莫白對上手的時候,他才知道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究竟有多麼的厲害,他才明白爲何鄭王爺要如此的謹慎小心,要一擊必殺,這種男人不是可以正面就被擊倒的男人!只是他雷震既然已經出手,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蕭雪白影穿梭,也已經殺了六七人,當她準備要對着鄭王爺攻擊的時候,卻忽然有着九個人將她圍在了中間,這九人顯然在同一個門派出來的師兄弟,他們掌中都有着一柄寶劍,這劍雖然都不是什麼特別稀有的名貴之劍,但是握在這九個人的手裡卻顯得是那麼的具有威力,因爲這九個人不是單打獨鬥,而是形成了一種陣法,將蕭雪苦苦的圍在了其中!
鄭王爺還騎在他那匹高頭大馬之上,手裡面也沒有暖胃的酒,更沒有活動他的雙腿,彷彿他就如同一個死人一般,只不過這死人的臉上已經開始浮現出了笑容,雷震縱然不會將莫白擊斃,但是卻也可以把莫白累的半死,到時候自己一定可以一擊必殺,而鳩山派九子連劍陣也足夠將這個蕭雪困到失去任何的鬥志!
雷震,大博來手,攻擊非凡,鳩山派九子連劍陣卻是以防守爲主,只不過他們不想攻擊的時候,卻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夠從他們的劍陣中突圍出來,鄭王爺有這樣的手下他裡應該有剛纔的自信。
莫白眉頭緊鎖,雖然他已經用盡了最後的設計,搏殺掉了鄭王爺大部分的好手,但是現在纔是真正的陷入了危機的時刻,自己這邊的阮一鳴已經不能動彈,而蕭雪也被困在了劍陣之中看來這一切都已經不是在算計能夠挽回的命運了,有些時候真的需要搏命才能夠全身而退。
不知道何時雨竟然開始漸漸的小了下來,風也沒有那麼凜冽了,那龍捲之風只是偶然劃過,並沒有將這羣戰鬥的人夾雜在它的中心,然後就呼嘯的飛走了,莫白知道最後的關頭就在此刻,雖然那裡還有一個穩坐的鄭王爺,但是如果不幹掉眼前的這個雷震,看來就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了,莫白猛然的向後一退,他左眉梢的那道疤痕赫然一紅,下一刻雷震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一個利箭穿透了一眼,撲的吐出一口鮮血,直接從空中跌落了下來。
下一刻莫白的身子直奔那有些驚訝的鄭王爺而去,只是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那道疤痕無比的疼痛,卻再也不能發出那致命的一擊,他的眼中稍稍露出了一絲的遺憾,雙手一揮一個大玉螺功直奔鄭王爺的面門砸去!
就在那風雨消散的一瞬間,鄭王爺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的難看,他只覺得紅光一閃,雷震就被打到在地下,說句實話,鄭王爺當時卻在心裡感到了一絲的恐怖與害怕,他這麼多年來從未見到過如此犀利的攻擊,那究竟是什麼?鄭王爺已經不敢去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