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因聶艇的幫忙進展速度變得奇快,看着眼前這座即將完工的新宅子我心情激動無比。
聶艇站在我身邊,他獨特的沙啞嗓音中透出自信,“還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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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點頭,“再過幾天就能搬進來住了。”
聶艇擡手指向一間石屋,“那間便是我選定的房間。”
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來他選的房間是離我主屋較近的其中一間。“行,我訂的傢俱都來齊了嗎?”
“都齊了,還有那幾棵快死的桃樹你還要不要?”
我微微一愣,轉身向我的私家果園子看去,那裡依然立着那五棵半死不活的桃樹,其中一棵看似已有些年頭了,它的樹幹粗壯得要三個成人才能圍住,可惜樹葉子已稀稀拉拉,大片枯黃。另外幾棵小的更是奄奄一息。
“這些桃樹留着吧!有人打理後應該能活下來的。”心想只要別死透了,救活它們我還是有能力的。
聶艇見我這般說,隨即點了點頭。
繼續四處驗查了一下,稍微又移過一些傢俱的擺放後,就和聶艇一起回節府。
意外地看見,節府門外站着十來個打扮像軍士和劍客的男人,他們神情嚴肅又木納。
和聶艇對視一眼,我喃喃道:“應該是那個什麼東東王爺來了吧。”
聽到我的說話聲,一衆男人齊刷刷地轉頭看過來。聶艇施施然地領着我向大門走去,一名軍士馬上攔阻叫道:“什麼人?”
擡頭,對上那軍士的目光,我笑了笑,上前一步說:“我們是住在節府的客人。”
軍士將我們打量前後一番,便喚來節府的管家詳細詢問盤查過才放我們進入。
節府四周明顯多了很多哨崗,連續幾晚節府都是燈火通明,酒肉香和脂粉香不時的傳來。站在院子裡,聽着不遠處傳來的陣陣笙歌之聲,不由感慨這些貴族過日子,還真是盡其奢華放縱啊!
對這裡的皇家盛宴我還是挺好奇的,只是我們這些‘外人’並沒能被邀請,心理不免有點失望。
而且,古代的生活真的是很乏味,每晚除了和小路散散步,可以說沒有任何能打發時間的娛樂,院子的這邊寂寥泠清,另一邊則歌舞昇平!
和小路在花園散步完一圈後,我們爬到一座假山頂上躺下,在這裡看星空想事情是我每晚必做的功課,小路似乎也挺喜歡陪我在這裡消磨時間。
我自發現自己有特殊能力後就一直沒放棄過對它的鑽研,可不管我如何努力都再無進展。一般除了睡覺和做試驗,我都不會呆在房間裡悶着自己。
如今掛在胸前的那塊小的“五彩石”我只要集中精神、專心念想,它就會受感應地發揮異能。但對於那塊大的“五彩怪石”我卻真的是束手無策,試過用血、用火、用水、甚至是用“念力”(兩眼差點弄成鬥雞),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我不甘心,不想就此服輸,自己既然能玩得動那塊小的,怎就無法啓用那塊大的“五彩怪石”呢?
每當我沉思之時,小路都會安靜地呆我身邊不發一言,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們已產生一種默契,無需什麼言語也能相處融洽。
前後腳的時間,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來到假山下來,我和小路對視一眼,不由屏息偷聽。
“這個藥記得放進郡主用來敬節公子的那壺酒裡。”一個女孩的聲音輕輕響起。
“那樣郡主豈不是也會喝到?”另一女孩發出了疑惑。
“這藥只對男人有用。”
“春/藥還有分男女服用的?”
“你別管這麼多,照做就行。”
“是”
接着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便相繼離開。
“小姐
,這事……”小路眨着她的杏目盯着我,表情甚是擔憂。
“這是好事,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我不以爲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可不想參和進去。
“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節公子有意,那郡主何苦用藥啊!”小路皺起眉,還是一副非要做好人的架勢。
我想想也對,他們這時代可不是睡了就睡了這麼簡單,一個郡主如此花心思設計節楚若,這事可大可小。
可自己這忙也不能亂幫啊!第一,不知道節楚若與這些皇親國戚是什麼關係,萬一他本就有心想攀龍附鳳,那自己這一攪和不就壞了他的好事,而且節楚若一向是個心思縝密、又老謀深算的人,他當真一無所覺,還任人魚肉?
第二,就算我想幫他解這個圍,單是能不能混進宴席就是個問題,再者就算給我混進去了,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下那加料的酒就更是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這事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若真不幫吧!萬一因此而害了他一生,自己還真是作孽了。
我眉頭深鎖,又想了想纔對小路說:“你儘快把節尚情找來。”
小路見小姐願意幫忙,微微鬆了口氣,立刻跑去找人。
沒多久功夫,小路領着節尚情氣喘噓噓地趕來。“小捷,你找我有什麼急事啊?”
“尚情姐,節家可有與皇室做親家的打算?”
“何出此言?”節尚情明白孟捷這麼急急要自己趕來肯定事出有因,突然這一問更是讓她心中一凜。
“若有此意,那郡主在節楚若酒裡下藥的事就可讓它將錯就錯。”
“此事當真?”節尚情驚詫地盯着我。
“當真。”我嚴肅認真地點點頭。
“壞了,壞了!”節尚情臉上的表情驀地一僵,額上冷汗直冒。
節尚情對我的話沒產生一絲懷疑,讓我很是奇怪,“尚情姐,節府出個郡附馬也不算壞事啊!”
節尚情眉頭一蹙,“小捷你有所不知,這位郡主早有主夫了。”
聽到這話,我反而愣住了,“那她現在是打算讓節楚若做他情夫啊?”
“唉,這位郡主以獰獵天下美男子爲興趣,她府上已有多位‘面首’,楚若這次要是被獵去當了‘面首’,這當家主的位可就要易主了。”節尚情着急地連後背都被冷汗溼潤透了,“我得想想法子才行。”
聽節尚情這麼一說,我心裡想道:難不成和這什麼郡主睡一次半次,就能非逼人做她‘面首’不可?不過我沒問出口。
“尚情姐,你能讓我參加晚宴嗎?或許我能幫你這個忙。”
節尚情一聽,當即開心的緊握我雙手,“這時候不行也得行!來,我們邊走邊聊。”
節尚情拉着我急急地就往晚宴的院子走去,“小捷,這位郡主向來是不達目的死不休的主,即然她已準備好了賜酒,那她一定不會給楚若有推脫的機會。”
我皺了皺眉,點點頭表示同意。
“還有,你現在這一美少年的打扮,很有可能還會成爲她的另一個目標。若被她識出你是女兒身的話,那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你和我說說這次都來了些什麼人,這些人的都有些什麼喜惡!”
因爲時間緊迫,節尚情儘可能精簡地介紹了一遍這次來的‘大人物’們。
聽了她的介紹後我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可是就怕沒機會實施。節尚情是‘幕後’人士,所以她也無法帶我進宴席。
當知道錢昆有參加宴席後,我想到了一個方法。節楚若這個主人家不能中途離席,但錢昆這個身爲賢士和主幹事的人物離下席還是可以的。
晚宴期間必有歌舞助興,於是,
我和錢昆商量好一起表演一個節目——我唱歌來他伴奏。(俺也想自彈自唱!可俺彈得那手琴見不得人哪!)
因爲之前在船上我們便經常如此合作,所以現在連排練的時間都省了下來。可最大的問題是,我的聲音平時說話還能濛濛人,但這一唱起歌來就肯定露餡——完全就是把女聲。
這可啥辦哩?最後錢昆想出個偷天換日的餿主意。
錢昆回宴席幫我做‘廣告’去了,而我和小路則跟着節尚情從一個側門進去,一進去就是一個專門供給歌舞表演的人休息和等候的房間,當外面宣喚時就從房間的另一個門口進入大殿。
這時,休息室內已被節尚情清了場,只留下二個婢女在這裡幫忙,我和小路快速地換好一套一模一樣的衣裙,二個婢女熟練地又幫我倆梳了個相同的髮式,蒙上面紗,一切準備就緒。可因我比小路竟高出一個頭來,所以大家都有些擔心會被人看出調包。
我們也想過找位和我身高相差無幾的婢女充當小路這個角色,可這金國人和泉國人,一看那五官和氣質是絕騙不了人的。如今只能博一博了。
“宣,金國表演者”一把高亢的聲音傳來。
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我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心跳絕對就快超100。低着頭,學着小路平時走路的姿勢緩緩走到屏風後面,沒敢四處打量,向已經就位的錢昆點點頭,琴聲、歌聲悠然地在大廳響起。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盪漾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誰爲我添一件夢的衣裳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誰採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爲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等你宛在水中央……
琴聲如歌如訴,歌聲空靈悅耳,兩者極爲融洽地合於一體,如此緩緩的飄蕩開來。衆人聽得如癡如醉,目光迷離,當歌聲停止,樂聲漸隱漸無之時,衆人仍久久未能回神。如此曲調在這個時代來說是新穎且獨特的,所以便讓他們一時間驚豔地沉浸其中。
我當他們失神之際,便已匆匆步回休息室,沒多作喘息便開始準備換回男子裝扮。
小路果然被叫了出去,幸好沒人發現歌手已被調包。
當我重新從大門步入時,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深深皺起眉頭,只見宴席上有十幾名貴族男女,每個人的懷裡不是躺着美姬就是抱着美少年,有些還衆目睽睽地將手放在那些女子身上不規矩的摸來摸去。
看得我都有點不自在起來,把眼睛轉正。看見正中坐着一個約二十七、八歲的威嚴男子,五官十分深刻,寬額高鼻薄脣,一雙眼睛狹長黑亮。整就一張不怒自威的臉,他給我的感覺如黑豹一般,敏銳並危險。
第二排右邊坐着一位約二十出頭的美女,巴掌大的爪子臉上掛着兩個酒渦,面容豔麗,神情迷離。但眉眼之間卻透着一股貴氣。她正饒有興趣的側頭打量着我。心想這應該就是那位‘好色’的郡主無疑。
第二排左邊則坐着節楚若,他那雙幽靜清明的漆黑眼眸此時也正看着我;對上他的目光,他衝我溫柔一笑。
又掃了一眼四周的其他人,意外地發現小路這時已被其中一個不知什麼鳥毛貴族緊緊地摟着,心中不由苦笑,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啊!想退縮已身不由己了。
幫節楚若的事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數,但小路現在羊入狼口,卻鐵板釘釘地在眼前。
若這回不成功,節楚若成了‘面首’對我而言還不打緊,賠了小路進去,對我而言纔是個非常慘痛的打擊!
哎!這還不是我們自己沒事找事來着!其實都怪我和小路太天真了,現在我們根本不像在幫人,反而更像自投羅網。
(本章完)